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法恢复
小筷子的药方是有效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白坤安都能有如此大的改变，是不是说明自己也能有很大的恢复？
黑布蒙住了眼睛，其实并不会让切磋变得艰难，反而会将自己的听觉挥发到极致，这样裴允就能知道自己的听觉目前的极限在哪。
夕阳下的半山腰处，远远望去山上一片金黄色的云朵，鸟儿的鸣啼声，微风拂过树叶的晃动声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裴允眉心微皱，周围的声响太多，好在欧阳疆是用刀的辨别起来倒也容易。
“咻——”
不对！
裴允连续三个跟头躲过了接踵而至的暗镖，一把摘下了眼罩。
光从声音听，他就知道这个暗镖绝不可能是欧阳疆投掷的。
夕阳略带刺眼，裴允睁开眼时却见原本站在第五棵树下的欧阳疆不见了。
他弯身捡起地上的暗镖，肩微微沉了下来。
“是想练练手了是吧？”
裴允的声音有些玩笑着道，只见他的眼眸盯住了西南面的一棵树，暗镖从手中掷出直冲那处而去…
“天爷！”
欧阳疆的衣角被死死钉在土壤之中，加上一声惊呼算是把自己彻底的暴露了。
不远处的小筷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清楚裴允想要尽快恢复，但越是担心就越是害怕看到结果。
若是让小筷子来，他便是直接做一些的小测试，就能知道是否可以继续恢复。
所以裴允宁可用这种最笨的办法，至少不会完全泯灭自己的希望。
小筷子心中明白，更是心疼他才会选择悄没声的跟随在两人身后一路上山。
可让他诧异的却是，欧阳疆没有发现自己很正常，但是裴允竟然连自己都发现不了了。
小筷子抿了抿唇，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从树后跑了出来。
“殿下真是让奴才好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要带欧阳私奔了。”
小筷子说着蹲下身帮着欧阳疆把暗镖拔了出来，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裴允看了他片刻，“你什么时候跟着的？”
小筷子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上山之前？”
小筷子摇摇头。
“刚出军营的时候？”
他仍旧摇头。
裴允笑了下，“那就是…我让你去送东西的时候，你就跟着了。”
见小筷子点头欧阳疆顿时诧异万分，“真的假的？可是我完全没有发现啊！你轻功这么好吗？”
“还好。”小筷子抬眸看向裴允的眼里满是担心，他轻轻上前一步，“殿下…”
裴允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我和之前比也没有恢复，对吧？”
“先生说过殿下可以恢复的，一定奴才医治无方才会这样！”小筷子说着眼眶就红了，他低下头肩膀不断颤抖着。
“定是奴才医治无方，奴才没有好好学，奴才偷懒…”
他猛然抬头抓着裴允的胳膊，“殿下，奴才带您回去京城，我们去找先生。您要是不放心白家军这里，我们就叫老鹰来送信给先生，奴才跟他说您的情况，一定还有法子！”
裴允笑了下，抬手拍拍小筷子的肩，“好了，没事的。其实我之前就给自己占过一卦，不能恢复了我也能接受，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很淡。他的脸上一如既往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影响。
小筷子抓着裴允的胳膊躬着的身子不断颤抖，豆大的泪水好似断了线一般接连落在土地上，呜咽的哭声接踵而至。
“凡事没有到最后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小筷子的哭声一顿，二人双双闻声望去，只见欧阳疆手里拿着两个野果走了过来。
“不过就是暂且不如从前，我和小筷子寸步不离，当作殿下的耳朵和眼睛，替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路护您登上皇位。”
裴允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野果，那果子的表皮有些冰，握在手里却暖暖的。
小筷子接过欧阳疆递来的果子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裴允。
“无论殿下要走什么样的路，奴才都会在前面为您照亮。”
夜幕低垂，星星赶着爬到月亮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
三人回到军营时，只见周围点满了篝火，不少士兵欢声笑语的在聊天，还有的在扮作衙门老爷一般审公断案。
“好香啊！”欧阳疆说罢又用力的嗅了嗅，“是烤羊肉的味道！”
裴允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东跑西跑的白坤安，她正拿着一块羊肉走到了娜仁面前喂给她吃。
“啊——”
娜仁喜笑颜开的张开嘴刚要吃到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吓得白坤安夹着的烤肉掉在了地上。
“肉！”
娜仁难过的跺脚，可胸前的伤口却不允许她忽视自己，当即就疼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再去给你拿！”白坤安见状当即跑了过去。
“殿下！”
不远处传来了白影的呼唤声，裴允一抬眸只见白坤安也正在朝他们挥手，三人快步过去盘腿坐下。
“小筷子。”
正在给裴允拿筷子的小筷子一愣，急忙小跑着来到他身边。
裴允朝娜仁那边微微抬额，“西王妃训练辛苦，拿点切好的送过去犒劳犒劳。对了，她自己有个婢女吧？让她婢女过来伺候她。”
“是。”小筷子了然的笑着快步离开。
“尝尝这个！”
白坤安却没有听懂两人的哑谜，只知道娜仁有人服侍了转手将抹好蔗糖的羊肉片递给裴允。
“他们一群没眼光的，都不明白这个的好吃！”
裴允看着羊肉片上厚厚的一层糖，不禁吞了吞口水，看起来会很腻的样子，而且这块肉还大半都是肥肉。
简直就是把他不爱吃的全部聚到了一起。
“那…”欧阳疆刚想出言劝阻一下，就被裴允一个眼神吓得话全部吞了回去。
“娜仁王妃那边一定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臣去看看哈！”
白坤安看着欧阳疆逃跑的背影疑惑了下，手上的筷子传来力道，她一低头，只见裴允已经将肉尽数吃了进去。
“怎么样好吃吗？”
裴允微微低下头，“挺好吃的。”
腻得不得了。
“那就好！我再给你多弄一点，怎么样，加糖是不是特别好吃？”
裴允眼眸一瞥，只见白坤安在一片羊肉上好不吝啬的抹上了一大坨蔗糖，她刚转身却见本来在自己身旁坐着的人不见了。
“咦？人呢？”
裴允一路冲回卧室拿起茶壶灌了下去，一直到嘴里的甜味消失不见他才放过自己。
连续几日每天都在喝苦药，乍一吃又油又甜又腻的东西，从胸腔到胃部全部都在催使他干呕。
“殿下这是何苦来？”
裴允一转头，只见白影嘴角带笑的走了进来，门关上他却正了神色。
“按照规矩，边关布防完成之后我们需要离开本营进行巡视。一来是为了稳定民心，让大家知道军队在此安居乐业。
二来也确实是要视察一下各处的情况，特别是地势。”
裴允闻言颔首，“边关巡视自然是要的，这个没有理由推脱。”
但京城还没有春闱的消息传回来，这才是裴允担心的。
秦霄这一环在他们这里的占比其实相当重要，裴允要顺利推翻裴顺，朝中必须有一半人尽归自己门下。
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急躁，抑或是很需要。
“去跟你家小姐商量一下，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不适，如若没有我们便明日启程。”
“是。”
屋门打开，裴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二人，欧阳疆有些担忧的快步上前。
“您身子…”
“无妨。”
他的话语十分简短，屋内顿时一片沉默，裴允解开衣襟的手一顿转头冲二人笑了下。
“我有你们。”
小筷子和欧阳疆显然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看向裴允却都笑着郑重点头。
“臣帮殿下去烧热水！”
“奴才来服侍您宽衣。”
裴允看着忙活着两人不禁笑了，虽一路走来未曾平顺，但所幸身畔仍有幸遇淑人。
黑布蒙住了眼睛，其实并不会让切磋变得艰难，反而会将自己的听觉挥发到极致，这样裴允就能知道自己的听觉目前的极限在哪。
夕阳下的半山腰处，远远望去山上一片金黄色的云朵，鸟儿的鸣啼声，微风拂过树叶的晃动声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裴允眉心微皱，周围的声响太多，好在欧阳疆是用刀的辨别起来倒也容易。
“咻——”
不对！
裴允连续三个跟头躲过了接踵而至的暗镖，一把摘下了眼罩。
光从声音听，他就知道这个暗镖绝不可能是欧阳疆投掷的。
夕阳略带刺眼，裴允睁开眼时却见原本站在第五棵树下的欧阳疆不见了。
他弯身捡起地上的暗镖，肩微微沉了下来。
“是想练练手了是吧？”
裴允的声音有些玩笑着道，只见他的眼眸盯住了西南面的一棵树，暗镖从手中掷出直冲那处而去…
“天爷！”
欧阳疆的衣角被死死钉在土壤之中，加上一声惊呼算是把自己彻底的暴露了。
不远处的小筷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清楚裴允想要尽快恢复，但越是担心就越是害怕看到结果。
若是让小筷子来，他便是直接做一些的小测试，就能知道是否可以继续恢复。
所以裴允宁可用这种最笨的办法，至少不会完全泯灭自己的希望。
小筷子心中明白，更是心疼他才会选择悄没声的跟随在两人身后一路上山。
可让他诧异的却是，欧阳疆没有发现自己很正常，但是裴允竟然连自己都发现不了了。
小筷子抿了抿唇，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从树后跑了出来。
“殿下真是让奴才好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要带欧阳私奔了。”
小筷子说着蹲下身帮着欧阳疆把暗镖拔了出来，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裴允看了他片刻，“你什么时候跟着的？”
小筷子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上山之前？”
小筷子摇摇头。
“刚出军营的时候？”
他仍旧摇头。
裴允笑了下，“那就是…我让你去送东西的时候，你就跟着了。”
见小筷子点头欧阳疆顿时诧异万分，“真的假的？可是我完全没有发现啊！你轻功这么好吗？”
“还好。”小筷子抬眸看向裴允的眼里满是担心，他轻轻上前一步，“殿下…”
裴允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我和之前比也没有恢复，对吧？”
“先生说过殿下可以恢复的，一定奴才医治无方才会这样！”小筷子说着眼眶就红了，他低下头肩膀不断颤抖着。
“定是奴才医治无方，奴才没有好好学，奴才偷懒…”
他猛然抬头抓着裴允的胳膊，“殿下，奴才带您回去京城，我们去找先生。您要是不放心白家军这里，我们就叫老鹰来送信给先生，奴才跟他说您的情况，一定还有法子！”
裴允笑了下，抬手拍拍小筷子的肩，“好了，没事的。其实我之前就给自己占过一卦，不能恢复了我也能接受，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很淡。他的脸上一如既往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影响。
小筷子抓着裴允的胳膊躬着的身子不断颤抖，豆大的泪水好似断了线一般接连落在土地上，呜咽的哭声接踵而至。
“凡事没有到最后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小筷子的哭声一顿，二人双双闻声望去，只见欧阳疆手里拿着两个野果走了过来。
“不过就是暂且不如从前，我和小筷子寸步不离，当作殿下的耳朵和眼睛，替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路护您登上皇位。”
裴允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野果，那果子的表皮有些冰，握在手里却暖暖的。
小筷子接过欧阳疆递来的果子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裴允。
“无论殿下要走什么样的路，奴才都会在前面为您照亮。”
夜幕低垂，星星赶着爬到月亮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
三人回到军营时，只见周围点满了篝火，不少士兵欢声笑语的在聊天，还有的在扮作衙门老爷一般审公断案。
“好香啊！”欧阳疆说罢又用力的嗅了嗅，“是烤羊肉的味道！”
裴允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东跑西跑的白坤安，她正拿着一块羊肉走到了娜仁面前喂给她吃。
“啊——”
娜仁喜笑颜开的张开嘴刚要吃到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吓得白坤安夹着的烤肉掉在了地上。
“肉！”
娜仁难过的跺脚，可胸前的伤口却不允许她忽视自己，当即就疼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再去给你拿！”白坤安见状当即跑了过去。
“殿下！”
不远处传来了白影的呼唤声，裴允一抬眸只见白坤安也正在朝他们挥手，三人快步过去盘腿坐下。
“小筷子。”
正在给裴允拿筷子的小筷子一愣，急忙小跑着来到他身边。
裴允朝娜仁那边微微抬额，“西王妃训练辛苦，拿点切好的送过去犒劳犒劳。对了，她自己有个婢女吧？让她婢女过来伺候她。”
“是。”小筷子了然的笑着快步离开。
“尝尝这个！”
白坤安却没有听懂两人的哑谜，只知道娜仁有人服侍了转手将抹好蔗糖的羊肉片递给裴允。
“他们一群没眼光的，都不明白这个的好吃！”
裴允看着羊肉片上厚厚的一层糖，不禁吞了吞口水，看起来会很腻的样子，而且这块肉还大半都是肥肉。
简直就是把他不爱吃的全部聚到了一起。
“那…”欧阳疆刚想出言劝阻一下，就被裴允一个眼神吓得话全部吞了回去。
“娜仁王妃那边一定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臣去看看哈！”
白坤安看着欧阳疆逃跑的背影疑惑了下，手上的筷子传来力道，她一低头，只见裴允已经将肉尽数吃了进去。
“怎么样好吃吗？”
裴允微微低下头，“挺好吃的。”
腻得不得了。
“那就好！我再给你多弄一点，怎么样，加糖是不是特别好吃？”
裴允眼眸一瞥，只见白坤安在一片羊肉上好不吝啬的抹上了一大坨蔗糖，她刚转身却见本来在自己身旁坐着的人不见了。
“咦？人呢？”
裴允一路冲回卧室拿起茶壶灌了下去，一直到嘴里的甜味消失不见他才放过自己。
连续几日每天都在喝苦药，乍一吃又油又甜又腻的东西，从胸腔到胃部全部都在催使他干呕。
“殿下这是何苦来？”
裴允一转头，只见白影嘴角带笑的走了进来，门关上他却正了神色。
“按照规矩，边关布防完成之后我们需要离开本营进行巡视。一来是为了稳定民心，让大家知道军队在此安居乐业。
二来也确实是要视察一下各处的情况，特别是地势。”
裴允闻言颔首，“边关巡视自然是要的，这个没有理由推脱。”
但京城还没有春闱的消息传回来，这才是裴允担心的。
秦霄这一环在他们这里的占比其实相当重要，裴允要顺利推翻裴顺，朝中必须有一半人尽归自己门下。
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急躁，抑或是很需要。
“去跟你家小姐商量一下，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不适，如若没有我们便明日启程。”
“是。”
屋门打开，裴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二人，欧阳疆有些担忧的快步上前。
“您身子…”
“无妨。”
他的话语十分简短，屋内顿时一片沉默，裴允解开衣襟的手一顿转头冲二人笑了下。
“我有你们。”
小筷子和欧阳疆显然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看向裴允却都笑着郑重点头。
“臣帮殿下去烧热水！”
“奴才来服侍您宽衣。”
裴允看着忙活着两人不禁笑了，虽一路走来未曾平顺，但所幸身畔仍有幸遇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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