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是四哥啊
小巷外，林一打量着白影，后者微微抬眸，二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有事？”白影皱着眉头问道。
林一摇摇头看向小筷子，他刚要说什么，就见裴允和白坤安走了出来，四人匆忙迎上。
白坤安左顾右盼道：“娜仁姐姐和四殿下呢？”
“他们说今日就不逛了，早点回家休息了。”
白漆说完，白影上前一步，“小姐，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府吧。”
白坤安顿了下，回头看向裴允，倾身作揖。
“劳殿下多费心了。”
裴允微微颔首，“无妨。”
日落时分，京城内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两个方向驶去。
白坤安看着掀开车帘走进来的白影，叹了口气：“榛果这些日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你也不容如此避讳她。”
白府招人，所有人的名册来历榛果打听的十分清楚，监管有力。就连白漆对她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唯独白影仍旧避讳。
“臣知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日不交代清楚，臣心里总是有个疑影。”
白坤安不再强求，“好吧，说正事儿。”
白影思忖片刻，“看小姐方才的样子，五殿下已经答应您了？”
白坤安点头。
“那五殿下可有问您要什么？”
白影很清楚，如果白坤安没有利用价值，想要一个皇子帮忙，这事儿的可能性并不高。
“我放了白府和北王私交关系的名头出去，他自然知道。”
白坤安接着道：“他也想利用我，从而拿到白家从前的一些人脉，以助他在前朝的太子之位更上一层。”
白影思忖了片刻：“眼下皇上没有明旨，太子之位不定不说，五殿下的福晋都没定。五殿下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白影这么说着，眉心的皱痕却深了几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白家之事和皇宫有关，只是他不敢深想，因为那份结果他承担不起。
“且看五殿下会给到我们什么消息，到时候你都要摸一遍。”
白影点头，“臣知道，小姐放心。”
南王府内。
小筷子洒着沐浴的薄荷，几个下人在给裴允擦着背，不断往木盆注入热水。
“这里我们伺候就行了，都下去吧。”
“是。”
小厮们行礼纷纷退下，裴允看向林一。
“殿下。”林一凑近了些，“四殿下说待消息查出来，就会送到南王府。”
裴允微微颔首，闭着眼睛休息。过了片刻，一旁传来小筷子的声音。
“殿下，奴才昨日在清醒宫内，闻到贵妃娘娘的香炉里点的梨香，似乎十分名贵。”
裴允和林一双双看向小筷子，他接着道。
“梨香十分多见，但这种品阶的梨香，满京怕是找不出第二份。”
如今的香料单就一般的安息香，寻常人家便用不起，只有家中有一定权位的人才买得起。
皇宫之内的自然更好。可若是一份香料，满京独一份，那此香的价值便在十斗金之上。
小筷子沉吟片刻，“殿下，此香是四殿下赠予贵妃娘娘的。”
林一疑惑道：“四殿下没有官职，空有一个西王的头衔，怎么有这么多钱？”
裴允闭着眼睛，脑海中的片段逐渐连接……
望红楼彻查，裴凌送来了许多关键的证据；望红楼的幕后老板，在裴顺的严刑下都未查出，但皇上并未追究下去；望红楼倒台后，裴凌的情报仍旧来的那么快……
裴允睁开眼：“原来是四哥啊。”
他抬脚走出木盆，带出了一地的水。小筷子赶忙将衣服给他披上，拿过毛巾小心擦拭着水珠。
“殿下，之前您说此事交给五殿下了，奴才也就没有再继续查。眼下…”
小筷子眼眸微抬，“殿下是否需要奴才继续彻查？”
其实大家手里都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裴凌就是望红楼的老板。光是无端的猜测，也容易污蔑他人。
裴允在盛平宫的那五年，裴凌是最最关切的人，这些小筷子都看在眼里。
裴允拢了拢衣服，“若是查，四哥不可能不知道。”
小筷子点点头，“是奴才愚钝了。”
裴允接过林一递来的帕子擦完手，拿起流珠。
“四哥和清娘娘都是真心待我，只要没有刀剑相向的一日，许多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好。”
望红楼已然倒台，皇上也明令彻查，裴凌再如何都不会继续做哪些买卖，至少现在不会。
裴允能理解，裴凌希望为他自己谋条后路。
裴凌和裴顺不同，从根本上来说，裴允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
秋季多雨，一连三日来每日都在下雨，时大时小。今日难得天晴，天气也算是真的转凉了下来。
白坤安起身时，榛果正给她收拾衣服，一旁还有刚煮好的茶盏，见她醒了，榛果抱着准备好的白衣走上前。
“小姐，这是最后一套干净的了。”
白坤安披上白衣，“明日去买一些吧。”
榛果抿了抿唇，“小姐日日穿白，其实…”其实不必如此。
白坤安将木簪放到发尾，卷起来，婠于头顶之上。
“我是想提醒自己，不能忘。”
白影轻叩了下门，“小姐，马车已经在外头候下了。”
秋日的阳光没有那么热烈，反倒十分柔和。
马场内，裴允仍旧坐于凉亭之中，不同的是小筷子和林一都在外头等候。
“公主殿下。”
小筷子走上前朝白坤安行礼，“殿下说了，今日要考校一下公主是否有进步。”
林一早已站在场中的擂台之上，小筷子领着白坤安往前走。
“殿下说了，若是今日这场公主能赢，公主想要的东西，自会收到。”
闻言，白坤安陡然驻足，她看向竹亭内。裴允淡然的喝着茶，同样看向她。
“小姐。”
白影凑上前，“怎么了？”
白坤安微微偏头，“他查到了。”
闻言，榛果放于身前的双手顿时紧握住，她眼眸看向亭中。
怎么可能？
要杀白府的是皇后娘娘，那是五殿下的生母啊！他怎么会直接告诉小姐？
白影收回看向榛果的目光，转而凑近白坤安。
“小姐放心，这场比试，您赢定了。”
白坤安看向白影，“林一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没那么容易。”
上回要不是裴允，林一那鞭子可就抽在她身上了。
白影笑了下，“小姐只管去，臣说的出，就做得到。”
二人站在新搭建的擂台上，小筷子道。
“比赛规则，双方需要选择同样的兵器。本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规则，认输停手，不认输的人生死不论。”
小筷子说罢，往后退了半步，等候二人选择。
“公主殿下随意选，无论选什么兵器，臣都迎战。”
“有事？”白影皱着眉头问道。
林一摇摇头看向小筷子，他刚要说什么，就见裴允和白坤安走了出来，四人匆忙迎上。
白坤安左顾右盼道：“娜仁姐姐和四殿下呢？”
“他们说今日就不逛了，早点回家休息了。”
白漆说完，白影上前一步，“小姐，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府吧。”
白坤安顿了下，回头看向裴允，倾身作揖。
“劳殿下多费心了。”
裴允微微颔首，“无妨。”
日落时分，京城内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两个方向驶去。
白坤安看着掀开车帘走进来的白影，叹了口气：“榛果这些日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你也不容如此避讳她。”
白府招人，所有人的名册来历榛果打听的十分清楚，监管有力。就连白漆对她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唯独白影仍旧避讳。
“臣知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日不交代清楚，臣心里总是有个疑影。”
白坤安不再强求，“好吧，说正事儿。”
白影思忖片刻，“看小姐方才的样子，五殿下已经答应您了？”
白坤安点头。
“那五殿下可有问您要什么？”
白影很清楚，如果白坤安没有利用价值，想要一个皇子帮忙，这事儿的可能性并不高。
“我放了白府和北王私交关系的名头出去，他自然知道。”
白坤安接着道：“他也想利用我，从而拿到白家从前的一些人脉，以助他在前朝的太子之位更上一层。”
白影思忖了片刻：“眼下皇上没有明旨，太子之位不定不说，五殿下的福晋都没定。五殿下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白影这么说着，眉心的皱痕却深了几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白家之事和皇宫有关，只是他不敢深想，因为那份结果他承担不起。
“且看五殿下会给到我们什么消息，到时候你都要摸一遍。”
白影点头，“臣知道，小姐放心。”
南王府内。
小筷子洒着沐浴的薄荷，几个下人在给裴允擦着背，不断往木盆注入热水。
“这里我们伺候就行了，都下去吧。”
“是。”
小厮们行礼纷纷退下，裴允看向林一。
“殿下。”林一凑近了些，“四殿下说待消息查出来，就会送到南王府。”
裴允微微颔首，闭着眼睛休息。过了片刻，一旁传来小筷子的声音。
“殿下，奴才昨日在清醒宫内，闻到贵妃娘娘的香炉里点的梨香，似乎十分名贵。”
裴允和林一双双看向小筷子，他接着道。
“梨香十分多见，但这种品阶的梨香，满京怕是找不出第二份。”
如今的香料单就一般的安息香，寻常人家便用不起，只有家中有一定权位的人才买得起。
皇宫之内的自然更好。可若是一份香料，满京独一份，那此香的价值便在十斗金之上。
小筷子沉吟片刻，“殿下，此香是四殿下赠予贵妃娘娘的。”
林一疑惑道：“四殿下没有官职，空有一个西王的头衔，怎么有这么多钱？”
裴允闭着眼睛，脑海中的片段逐渐连接……
望红楼彻查，裴凌送来了许多关键的证据；望红楼的幕后老板，在裴顺的严刑下都未查出，但皇上并未追究下去；望红楼倒台后，裴凌的情报仍旧来的那么快……
裴允睁开眼：“原来是四哥啊。”
他抬脚走出木盆，带出了一地的水。小筷子赶忙将衣服给他披上，拿过毛巾小心擦拭着水珠。
“殿下，之前您说此事交给五殿下了，奴才也就没有再继续查。眼下…”
小筷子眼眸微抬，“殿下是否需要奴才继续彻查？”
其实大家手里都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裴凌就是望红楼的老板。光是无端的猜测，也容易污蔑他人。
裴允在盛平宫的那五年，裴凌是最最关切的人，这些小筷子都看在眼里。
裴允拢了拢衣服，“若是查，四哥不可能不知道。”
小筷子点点头，“是奴才愚钝了。”
裴允接过林一递来的帕子擦完手，拿起流珠。
“四哥和清娘娘都是真心待我，只要没有刀剑相向的一日，许多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好。”
望红楼已然倒台，皇上也明令彻查，裴凌再如何都不会继续做哪些买卖，至少现在不会。
裴允能理解，裴凌希望为他自己谋条后路。
裴凌和裴顺不同，从根本上来说，裴允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
秋季多雨，一连三日来每日都在下雨，时大时小。今日难得天晴，天气也算是真的转凉了下来。
白坤安起身时，榛果正给她收拾衣服，一旁还有刚煮好的茶盏，见她醒了，榛果抱着准备好的白衣走上前。
“小姐，这是最后一套干净的了。”
白坤安披上白衣，“明日去买一些吧。”
榛果抿了抿唇，“小姐日日穿白，其实…”其实不必如此。
白坤安将木簪放到发尾，卷起来，婠于头顶之上。
“我是想提醒自己，不能忘。”
白影轻叩了下门，“小姐，马车已经在外头候下了。”
秋日的阳光没有那么热烈，反倒十分柔和。
马场内，裴允仍旧坐于凉亭之中，不同的是小筷子和林一都在外头等候。
“公主殿下。”
小筷子走上前朝白坤安行礼，“殿下说了，今日要考校一下公主是否有进步。”
林一早已站在场中的擂台之上，小筷子领着白坤安往前走。
“殿下说了，若是今日这场公主能赢，公主想要的东西，自会收到。”
闻言，白坤安陡然驻足，她看向竹亭内。裴允淡然的喝着茶，同样看向她。
“小姐。”
白影凑上前，“怎么了？”
白坤安微微偏头，“他查到了。”
闻言，榛果放于身前的双手顿时紧握住，她眼眸看向亭中。
怎么可能？
要杀白府的是皇后娘娘，那是五殿下的生母啊！他怎么会直接告诉小姐？
白影收回看向榛果的目光，转而凑近白坤安。
“小姐放心，这场比试，您赢定了。”
白坤安看向白影，“林一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没那么容易。”
上回要不是裴允，林一那鞭子可就抽在她身上了。
白影笑了下，“小姐只管去，臣说的出，就做得到。”
二人站在新搭建的擂台上，小筷子道。
“比赛规则，双方需要选择同样的兵器。本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规则，认输停手，不认输的人生死不论。”
小筷子说罢，往后退了半步，等候二人选择。
“公主殿下随意选，无论选什么兵器，臣都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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