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见
阳光渐渐转变为夕阳，在天边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皇宫门前，两辆马车在宫门口，背道而驰。
“给母妃请安。”
清醒宫内。
裴凌跪地，清贵妃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匆匆召你入宫，可是难为你这身子了。”
裴凌捂着嘴咳嗽了下，“儿臣无妨，不知母妃有何要事？”
“来。”
清贵妃微微偏头，宫女带着屋内其余奴婢，一律退了出去。
榻上的小桌上，摆着一局棋。裴凌只稍片刻便明白了其中之意。
“母妃的意思是…”
清贵妃抬手落下一子，“凌儿，本宫要扶允儿当太子。因为唯有他，真的会保你一世安宁。”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清贵妃的七皇子裴辰死于皇后之手，她何尝不知？可她要为自己尚存于世的凌儿，好好打算。
清贵妃深知，无论是裴允还是裴顺，谁继位，皇后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可她母家已然没落，除了裴允，她没有选择。
便是赌，也要赌这一把。
若是运气好，裴允念及从前的情分，能让她活下来也未可知…
裴凌哽咽道：“母妃，儿臣昨日做了个梦，梦到六弟和我们都住在清醒宫的时候…”
清贵妃低头看向手里的那串流珠，眼底满是坚定。
“凌儿，你放心，母妃定会为你拼出一条活路来。”
“儿臣只愿母亲和我，都好好的。”
清贵妃抬手，眼角含泪，手轻轻拂过裴凌的头发。
“会的，会的。”
······
北王府内。
吴六走到书房，抬手轻叩了下门。
“殿下。”
裴顺抬眸，看着递来的卷筒，抬手打开。
屋内的火烛有些暗了，吴六走到一旁打开火折子，重新换了蜡烛。
蜡烛的光芒照映在裴顺的脸上，只见他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六弟才刚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拉拢朝中官员为自己谏言，他就这么想当太子吗？”
裴顺的语气显然有几分不相信。
吴六道：“臣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六殿下久居盛平宫，就连大小官员都未必认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跳出来站队？”
裴顺将纸条折了折，“可曾听闻，他和朝中那位官员有来往吗？”
“并未听闻六殿下近日来有跟什么人接触，除了…”
吴六顿了顿，“四殿下。”
裴顺笑了下，手中的纸条碰到火焰，刹那间化作一团灰烬。
“清贵妃还真是深谋远虑，自己的儿子不能当太子，就想办法扶持六弟当太子，好为他的裴凌铺路。”
吴六躬身，“殿下圣明。皇后娘娘那边说，六殿下已经答应了，明日就请殿下先去见荣国公家的嫡女。”
裴顺点头，“知道了。”
门关上，裴顺拿起书桌上的流珠，细细抚摸着。
“六弟啊六弟，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有能耐！”
手中的流珠被扯断，珠子坠落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
······
次日一早，白家派人传话到了北王府。
“这白家小姐也太不懂规矩了，什么地方，什么时辰统统都要她来定。”
林一有些不平，“殿下好歹也是中宫皇后所出，这般实在是太不知上下尊卑了。”
“白家小姐不知道去的是殿下，只知道是五殿下。”
小筷子一言，林一顿时明白了过来。
马车停下，裴允停下盘珠子的动作，拿过小筷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走吧。”
城郊的马场内，裴允到时凉亭里没有人，抬头，只见一手臂上戴着护甲的女子，拉弓射箭。
林一刚想上前却被前面的侍卫拦下。
“我们小姐说了，请五殿下在此稍候，她练完自会前来相见。”
林一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身后传来裴允的声音。
“无妨，本宫在此稍候就是。”
林一站回裴允身侧，“殿下，这白家小姐就算不知道您是六殿下，如此这般也实在是无礼。”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皇后要让殿下来这边，而让五殿下去见荣国公家的了。
一个是有名的才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再看看他们殿下这边的…整个一一言难尽。
夏日的日头渐渐毒辣，来到了正午时分。
林一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拦着的侍卫被他一把打开。
“白小姐，我们六…五殿下已然等候您多时了。”
白坤安手中的箭飞出，林一顺着望去，不过五环。侍卫接住她扔来的弓，鞠躬行礼。
林一嘴角抽搐了一下，箭射的不怎么样，耍帅倒是一流的。
白坤安走到一旁凉亭里，见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慢悠悠的喝着茶，似乎也并不着急。
想起白夫人的嘱咐，她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不知殿下对我什么印象？”
裴允捏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她。
女子一身淡色的便衣，头发盘了个男人的发髻，干净利落。
“方才见到白小姐，话未曾讲两句，何谈印象？”
裴允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和她干净的脸不一样，拿出血痕可见。
似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裴允收回目光，“白小姐若是不善射箭，可试试鞭子。一味用蛮劲，不妨换个思路。”
方才她射箭之时，他就瞧出来了。
和寻常女子不同，白坤安的手臂甚是有力，拉弓极其稳定，但准头却是…差的可以。
想来许是视力不够好。
白坤安打量了他一番，“用不着殿下指指点点，民女自有打算。”
林一心里无数个马奔过，却见裴允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悠闲的拿起西瓜吃了起来。
“白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坤安闻言抿了抿唇，起身行礼。
“殿下，民女今日来此是奉家母之命，对您并无那般心思，还望殿下莫要强求。”
裴允眼眸微偏，不远处一个身着常服，脚下却踩着宫中侍卫的鞋的人，在有意无意的在周围盘旋。
裴允继续低头吃着西瓜，但抬高了些音量。
“本宫也是奉母命，既然白小姐不愿，自当不强求于你。”
这回轮到白坤安愣了。
白夫人再三叮嘱她，务必要和五殿下和睦相处，但她本就不愿来，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可如今看来，这五殿下也是极其不情愿，白坤安却不知怎么的有点不爽。
裴允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宫先走了，白小姐自娱。”
“殿下慢走。”
“给母妃请安。”
清醒宫内。
裴凌跪地，清贵妃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匆匆召你入宫，可是难为你这身子了。”
裴凌捂着嘴咳嗽了下，“儿臣无妨，不知母妃有何要事？”
“来。”
清贵妃微微偏头，宫女带着屋内其余奴婢，一律退了出去。
榻上的小桌上，摆着一局棋。裴凌只稍片刻便明白了其中之意。
“母妃的意思是…”
清贵妃抬手落下一子，“凌儿，本宫要扶允儿当太子。因为唯有他，真的会保你一世安宁。”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清贵妃的七皇子裴辰死于皇后之手，她何尝不知？可她要为自己尚存于世的凌儿，好好打算。
清贵妃深知，无论是裴允还是裴顺，谁继位，皇后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可她母家已然没落，除了裴允，她没有选择。
便是赌，也要赌这一把。
若是运气好，裴允念及从前的情分，能让她活下来也未可知…
裴凌哽咽道：“母妃，儿臣昨日做了个梦，梦到六弟和我们都住在清醒宫的时候…”
清贵妃低头看向手里的那串流珠，眼底满是坚定。
“凌儿，你放心，母妃定会为你拼出一条活路来。”
“儿臣只愿母亲和我，都好好的。”
清贵妃抬手，眼角含泪，手轻轻拂过裴凌的头发。
“会的，会的。”
······
北王府内。
吴六走到书房，抬手轻叩了下门。
“殿下。”
裴顺抬眸，看着递来的卷筒，抬手打开。
屋内的火烛有些暗了，吴六走到一旁打开火折子，重新换了蜡烛。
蜡烛的光芒照映在裴顺的脸上，只见他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六弟才刚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拉拢朝中官员为自己谏言，他就这么想当太子吗？”
裴顺的语气显然有几分不相信。
吴六道：“臣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六殿下久居盛平宫，就连大小官员都未必认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跳出来站队？”
裴顺将纸条折了折，“可曾听闻，他和朝中那位官员有来往吗？”
“并未听闻六殿下近日来有跟什么人接触，除了…”
吴六顿了顿，“四殿下。”
裴顺笑了下，手中的纸条碰到火焰，刹那间化作一团灰烬。
“清贵妃还真是深谋远虑，自己的儿子不能当太子，就想办法扶持六弟当太子，好为他的裴凌铺路。”
吴六躬身，“殿下圣明。皇后娘娘那边说，六殿下已经答应了，明日就请殿下先去见荣国公家的嫡女。”
裴顺点头，“知道了。”
门关上，裴顺拿起书桌上的流珠，细细抚摸着。
“六弟啊六弟，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有能耐！”
手中的流珠被扯断，珠子坠落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
······
次日一早，白家派人传话到了北王府。
“这白家小姐也太不懂规矩了，什么地方，什么时辰统统都要她来定。”
林一有些不平，“殿下好歹也是中宫皇后所出，这般实在是太不知上下尊卑了。”
“白家小姐不知道去的是殿下，只知道是五殿下。”
小筷子一言，林一顿时明白了过来。
马车停下，裴允停下盘珠子的动作，拿过小筷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走吧。”
城郊的马场内，裴允到时凉亭里没有人，抬头，只见一手臂上戴着护甲的女子，拉弓射箭。
林一刚想上前却被前面的侍卫拦下。
“我们小姐说了，请五殿下在此稍候，她练完自会前来相见。”
林一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身后传来裴允的声音。
“无妨，本宫在此稍候就是。”
林一站回裴允身侧，“殿下，这白家小姐就算不知道您是六殿下，如此这般也实在是无礼。”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皇后要让殿下来这边，而让五殿下去见荣国公家的了。
一个是有名的才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再看看他们殿下这边的…整个一一言难尽。
夏日的日头渐渐毒辣，来到了正午时分。
林一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拦着的侍卫被他一把打开。
“白小姐，我们六…五殿下已然等候您多时了。”
白坤安手中的箭飞出，林一顺着望去，不过五环。侍卫接住她扔来的弓，鞠躬行礼。
林一嘴角抽搐了一下，箭射的不怎么样，耍帅倒是一流的。
白坤安走到一旁凉亭里，见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慢悠悠的喝着茶，似乎也并不着急。
想起白夫人的嘱咐，她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不知殿下对我什么印象？”
裴允捏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她。
女子一身淡色的便衣，头发盘了个男人的发髻，干净利落。
“方才见到白小姐，话未曾讲两句，何谈印象？”
裴允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和她干净的脸不一样，拿出血痕可见。
似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裴允收回目光，“白小姐若是不善射箭，可试试鞭子。一味用蛮劲，不妨换个思路。”
方才她射箭之时，他就瞧出来了。
和寻常女子不同，白坤安的手臂甚是有力，拉弓极其稳定，但准头却是…差的可以。
想来许是视力不够好。
白坤安打量了他一番，“用不着殿下指指点点，民女自有打算。”
林一心里无数个马奔过，却见裴允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悠闲的拿起西瓜吃了起来。
“白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坤安闻言抿了抿唇，起身行礼。
“殿下，民女今日来此是奉家母之命，对您并无那般心思，还望殿下莫要强求。”
裴允眼眸微偏，不远处一个身着常服，脚下却踩着宫中侍卫的鞋的人，在有意无意的在周围盘旋。
裴允继续低头吃着西瓜，但抬高了些音量。
“本宫也是奉母命，既然白小姐不愿，自当不强求于你。”
这回轮到白坤安愣了。
白夫人再三叮嘱她，务必要和五殿下和睦相处，但她本就不愿来，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可如今看来，这五殿下也是极其不情愿，白坤安却不知怎么的有点不爽。
裴允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宫先走了，白小姐自娱。”
“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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