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携手（2）
忙完了家中事务，沉昕和南珂又马不停蹄的赶回H市，按照往年惯例，大家都会在初五这天去莫老师家中拜年。这几年，得师母照拂，沉昕在公众场合也算是能应对得宜了，不过要像师母那般游刃有余，显然火候还是没到家的，她倒也是心宽，没有苛求自己，顺应自己的脾性，量力而行就过去了。因为访客比较多，沉昕和南珂提前出发，好去帮忙。
南珂和莫老师两个人坐在书房里商量着工作的内容，临了，莫老师直言不讳的向南珂探寻：“你们几个在外面接活我一直都是不管的，不过我最近听说，你都不怎么参与商业活动了。”
南珂：“是的。”
莫老师：“怎么，想通了。”
南珂：“嗯。”
莫老师：“能和我分享一下这份心路历程吗？”
南珂回忆起第一次和岳父抓鱼的场景。
南珂：“一方面是过了那个要扩充自己项目经验的年纪，另一方面，我岳父说，人这辈子都在取舍，既然我选择了婚姻，就该对我的婚姻负责，整天见不到的夫妻，我没有信心能维系好。”
莫老师：“其实，之前让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想让你静静心，不过这个行业的诱惑太多了，我要是强制让你不接商业项目，也说不过去，现在你想通了，那我们就讲讲你这几年的教学问题吧，私下里的，不要和我做那些表面功夫。”
南珂：“我在前几年和学生做项目的过程中发现，我们所的管理问题很严重，这两年我也一直在着手解决管理这一块，但是，老师，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突破这个瓶颈，它不仅是一个传统教学观念的冲撞，更是和我们学生差异化的冲撞。”
莫老师：“我明白了，我还是想再试试，你那边碰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两声敲门声，沉昕和小师妹两个人扒着门框探出来个头，询问道：“老师，你们好了吗？师母说要开饭了。”
莫老师：“好了。”
沉昕兴冲冲的往厨房折返，刚才他们说的事情其实她也知道，她看见南珂好几次为了这个事情发脾气。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大和小的关系，学校想普化美育，学校收进来的学生都是这个社会最具个性的人，她们更注重个体发展。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转变过程，等折腾到质变了，自然就行了。
莫老师站起身，不满的摇头：“我之前看她还挺文静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小。”
南珂：“老师，背后说别人不好，您可以在饭桌上给她指正”
莫老师虚咳了一声，他要是在餐桌上给沉昕指正，指不定谁才是那个被指正的人呢？不过他确实有一件事得在饭桌上讲讲。
莫老师：“沉昕，我听说你年前辞职了？”
沉昕：“嗯，老师有什么吩咐，我近期应该都会歇业在家，空闲的。”
莫老师：“我听说你之前给南珂出了个方案，现在南珂的钱袋子鼓囊了很多。”
沉昕：“老师过奖了，主要还是南珂履行的好。”
莫老师：“那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研究院，帮我们这班没有财务意识的人，整理整理思路。”
沉昕：“老师，您这是要高薪聘请我吗？”
莫老师：“高薪倒不至于，市面上怎么给的，我们这边也照着给。”
师母：“沉昕现在可不便宜，她现在各方面都稳定，证书也考的差不多了，还有工作经验，工作随便找找。”
沉昕：“师母，你把我捧的太高了，到时候我要是完不成任务，要打脸的。”
师母：“他们研究所那点东西，你这边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莫老师：“那既然这样，元宵之后就上岗吧。”
沉昕：“师父，如果要我干这个事情，您必须给我两个特权。”
莫老师：“说来听听。”
沉昕：“第一个特权，我在进行项目财务辅助的时候，我希望在财务上面我的权利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而且您得表态，无条件支持我。”
对于沉昕提的第一个特权，餐桌上所有的人，除了南珂，都惶恐的看向自己的老师，大家以为老师这是在给南珂特权，给家属找路子，没想到，家属这么不识好歹。但是，沉昕明白，莫老师对于项目财务意识的改革，一直都像一块积压在心里的石头，从南珂每次都对项目预算、项目结算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专家都是专家，但是没有人能控后防的。
莫老师并不是没有招过人去处理这个事情，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治标不治本。他现在还不知道沉昕有多少能耐，他之所以和沉昕提这个要求，是因为他觉得南珂这个媳妇，做事认真，或许在她这个年龄层还处理不了这个事情，但是，应该能多多少少发现一些问题，没想到，她还没同意，就先向他索要了这么大的权限。
沉昕解释道：“老师，我们做财务的，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就是按照国家制定规定做账、申报，告诉老板哪里有风险等一列看似独立于公司的存在，但是，这类财务只是财务中的一种，根据我们研究所的实际情况，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并不是单单坐冷板凳就能解决的，我可能会打破研究所的原有财务思维，这是您意志的体现，除非您自己喊停，否则，谁都没有办法干预我。”
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莫老师大致意思还是听清楚了，她在整个过程中充当的仅仅只是自己思想的贯彻者。
莫老师：“那第二个特权呢？”
沉昕：“干完了，您得让我选择自己的去留。”
怕大家没听明白，沉昕开玩笑道：“我那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我还希望研究所里以后能流传的是我的传说，而不是一尊凶神恶煞的尊像。”
莫老师直到今天，才对沉昕有所改观，之前他一直听妻子说沉昕是大智若愚，他心里很是鄙夷，他觉得沉昕配南珂，那也就是刚达标，后来接触下来，觉得这孩子越长越回去，蹦蹦跳跳的，还隐约为她在社会上立足感到担忧，但是，今天，他顿悟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一个原则性那么明确的人，只要她找对了正确的方向，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发光发热。
大家看老师勾起的嘴角，心里都放了放，刚才真为沉昕捏一把汗，研究院存在了那么多年，等级制度是最为鲜明的，沉昕一上来就来挑战权威，这并不是单纯的索要一种特权，这是一种对制度的破坏，但是，她好像做对了。
晚上开车回去，南珂看着一脸倦意的沉昕，伸手摸了摸沉昕的脸：“累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沉昕摇摇头：“我还好，这么多年了，我脸皮练厚了。”
脸皮练厚在沉昕这边应该不太可能发生，最主要的是因为长时间的接触，让沉昕放下了厚厚的保护罩，露出了本性。南珂看破不点破。
沉昕：“我今天是不是太活跃了，表现的有点不是很尊敬老师的样子。”
南珂：“你怎么会这样想？”
沉昕：“我看见你师兄弟妹们，今天看我的眼神，一整个跌宕起伏。”
南珂：“其实老师挺喜欢你这样的，你看他也没说你什么。你呀，以前在外面收的太厉害了，这几年才慢慢放开了点，离放肆还远着呢。”
沉昕抓起南珂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谢谢你。”
南珂和莫老师两个人坐在书房里商量着工作的内容，临了，莫老师直言不讳的向南珂探寻：“你们几个在外面接活我一直都是不管的，不过我最近听说，你都不怎么参与商业活动了。”
南珂：“是的。”
莫老师：“怎么，想通了。”
南珂：“嗯。”
莫老师：“能和我分享一下这份心路历程吗？”
南珂回忆起第一次和岳父抓鱼的场景。
南珂：“一方面是过了那个要扩充自己项目经验的年纪，另一方面，我岳父说，人这辈子都在取舍，既然我选择了婚姻，就该对我的婚姻负责，整天见不到的夫妻，我没有信心能维系好。”
莫老师：“其实，之前让你回来的时候，就是想让你静静心，不过这个行业的诱惑太多了，我要是强制让你不接商业项目，也说不过去，现在你想通了，那我们就讲讲你这几年的教学问题吧，私下里的，不要和我做那些表面功夫。”
南珂：“我在前几年和学生做项目的过程中发现，我们所的管理问题很严重，这两年我也一直在着手解决管理这一块，但是，老师，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突破这个瓶颈，它不仅是一个传统教学观念的冲撞，更是和我们学生差异化的冲撞。”
莫老师：“我明白了，我还是想再试试，你那边碰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两声敲门声，沉昕和小师妹两个人扒着门框探出来个头，询问道：“老师，你们好了吗？师母说要开饭了。”
莫老师：“好了。”
沉昕兴冲冲的往厨房折返，刚才他们说的事情其实她也知道，她看见南珂好几次为了这个事情发脾气。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大和小的关系，学校想普化美育，学校收进来的学生都是这个社会最具个性的人，她们更注重个体发展。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转变过程，等折腾到质变了，自然就行了。
莫老师站起身，不满的摇头：“我之前看她还挺文静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小。”
南珂：“老师，背后说别人不好，您可以在饭桌上给她指正”
莫老师虚咳了一声，他要是在餐桌上给沉昕指正，指不定谁才是那个被指正的人呢？不过他确实有一件事得在饭桌上讲讲。
莫老师：“沉昕，我听说你年前辞职了？”
沉昕：“嗯，老师有什么吩咐，我近期应该都会歇业在家，空闲的。”
莫老师：“我听说你之前给南珂出了个方案，现在南珂的钱袋子鼓囊了很多。”
沉昕：“老师过奖了，主要还是南珂履行的好。”
莫老师：“那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研究院，帮我们这班没有财务意识的人，整理整理思路。”
沉昕：“老师，您这是要高薪聘请我吗？”
莫老师：“高薪倒不至于，市面上怎么给的，我们这边也照着给。”
师母：“沉昕现在可不便宜，她现在各方面都稳定，证书也考的差不多了，还有工作经验，工作随便找找。”
沉昕：“师母，你把我捧的太高了，到时候我要是完不成任务，要打脸的。”
师母：“他们研究所那点东西，你这边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莫老师：“那既然这样，元宵之后就上岗吧。”
沉昕：“师父，如果要我干这个事情，您必须给我两个特权。”
莫老师：“说来听听。”
沉昕：“第一个特权，我在进行项目财务辅助的时候，我希望在财务上面我的权利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而且您得表态，无条件支持我。”
对于沉昕提的第一个特权，餐桌上所有的人，除了南珂，都惶恐的看向自己的老师，大家以为老师这是在给南珂特权，给家属找路子，没想到，家属这么不识好歹。但是，沉昕明白，莫老师对于项目财务意识的改革，一直都像一块积压在心里的石头，从南珂每次都对项目预算、项目结算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专家都是专家，但是没有人能控后防的。
莫老师并不是没有招过人去处理这个事情，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治标不治本。他现在还不知道沉昕有多少能耐，他之所以和沉昕提这个要求，是因为他觉得南珂这个媳妇，做事认真，或许在她这个年龄层还处理不了这个事情，但是，应该能多多少少发现一些问题，没想到，她还没同意，就先向他索要了这么大的权限。
沉昕解释道：“老师，我们做财务的，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就是按照国家制定规定做账、申报，告诉老板哪里有风险等一列看似独立于公司的存在，但是，这类财务只是财务中的一种，根据我们研究所的实际情况，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并不是单单坐冷板凳就能解决的，我可能会打破研究所的原有财务思维，这是您意志的体现，除非您自己喊停，否则，谁都没有办法干预我。”
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莫老师大致意思还是听清楚了，她在整个过程中充当的仅仅只是自己思想的贯彻者。
莫老师：“那第二个特权呢？”
沉昕：“干完了，您得让我选择自己的去留。”
怕大家没听明白，沉昕开玩笑道：“我那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我还希望研究所里以后能流传的是我的传说，而不是一尊凶神恶煞的尊像。”
莫老师直到今天，才对沉昕有所改观，之前他一直听妻子说沉昕是大智若愚，他心里很是鄙夷，他觉得沉昕配南珂，那也就是刚达标，后来接触下来，觉得这孩子越长越回去，蹦蹦跳跳的，还隐约为她在社会上立足感到担忧，但是，今天，他顿悟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一个原则性那么明确的人，只要她找对了正确的方向，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发光发热。
大家看老师勾起的嘴角，心里都放了放，刚才真为沉昕捏一把汗，研究院存在了那么多年，等级制度是最为鲜明的，沉昕一上来就来挑战权威，这并不是单纯的索要一种特权，这是一种对制度的破坏，但是，她好像做对了。
晚上开车回去，南珂看着一脸倦意的沉昕，伸手摸了摸沉昕的脸：“累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沉昕摇摇头：“我还好，这么多年了，我脸皮练厚了。”
脸皮练厚在沉昕这边应该不太可能发生，最主要的是因为长时间的接触，让沉昕放下了厚厚的保护罩，露出了本性。南珂看破不点破。
沉昕：“我今天是不是太活跃了，表现的有点不是很尊敬老师的样子。”
南珂：“你怎么会这样想？”
沉昕：“我看见你师兄弟妹们，今天看我的眼神，一整个跌宕起伏。”
南珂：“其实老师挺喜欢你这样的，你看他也没说你什么。你呀，以前在外面收的太厉害了，这几年才慢慢放开了点，离放肆还远着呢。”
沉昕抓起南珂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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