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小序，生日快乐！】
“小序。”
“嗯？”
“生日快乐。”
林序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12点，八月十七日。
再抬头，是红龙眼底里那抹永恒不变的热烈。
“你设计好的？”林序惊讶道。
“排队不是设计的。”狱烈挠了挠头。
这一刻，林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白狼似乎很是高兴，红龙也跟着笑了起来，摩天轮轿厢内的最后一丝尴尬在此刻被尽数驱散，只剩下两人愉悦的笑声。
笑声中，两人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对上。
远处，一道焰火升空，在凌晨24点01分炸开，将静谧的夜扰乱。
一同被扰乱的，是轿厢内两人的心跳。
砰！
焰火炸开，两人唇齿相接。
…
…
三分钟前。
林家的灯在此时还亮着。
一家三口难得地睡不着，一起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林纪时百无聊赖地玩着尾巴上的毛，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23：58。
“还有两分钟就是我哥19岁生日了诶。”林纪时说道，“话说他都在外面玩一天了吧？”
“嗯，应该是和小烈出去了。”林天守漫不经心地回复。
“那我要卡点祝他生日快乐。”
林纪时来到阳台，盯着手机时钟，掐着秒，在刚刚到达24点时将早已输入在聊天框里的信息发送出去。
【林纪时：哥，十九岁生日快乐。】
发出去以后，林纪时又觉得有些单调，想了想决定稍微调皮一下。
他将那句祝福撤回，重新输入了一句话。
【林纪时：小序，生日快乐！】
等了十几秒，林序没有回复，林纪时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
生气了。
出去玩不带自己，信息也不回。
跟你的狱烈玩去吧！
林纪时在心中狠狠地天人交战了一波，被一晃而过的红光吸引。
“咦？楼下那个人，是在放烟花吗？”
林天守和秦月不知何时也到了阳台上来，此时林天守有些疑惑地开口：“大半夜的放烟花，还在小区里放？”
不过未等林家三人多思考，引线燃尽，一道明亮的红光闪烁，飞向天空，十几秒后，在空中炸开了一道绚丽夺目的礼花。
砰！
忽然，林纪时似乎在此刻察觉到了什么，向离家几公里远的游乐园的方向看去。
游乐园最高的建筑摩天轮还在此刻闪耀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转动。
嗡——
耳鸣。
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
“……”
三人望向半空，瞪大了眼睛。
林天守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抱住秦月和林纪时母子两人，带动两人卧倒在地。
“快躲——”
空气凝滞了一瞬。
又一道绚丽的焰火炸开。
在小区中。
…
…
轰！——
爆炸声很大，甚至惊动到了离那处地方几公里远的游乐园。
同样被惊动到的两人睁开眼睛，唇齿分离，喘着粗气。
没有过多言语，两人默契地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小区火光冲天，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两秒后，林序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狱烈也是眉头紧皱。
——是林家的方向。
…
即使政府调动了全市的消防队来灭火，这场恐怖的火灾还是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
整个小区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已成废墟的小区外围拉起了警戒线，而警戒线外，是无数痛哭流涕的居民。
“我的房子啊，我的车，我的积蓄啊！”
“父亲母亲，为什么我下夜班回来就成这样了！”
“呜呜……爸爸妈妈……”
这群人中，有上夜班回来躲过一劫的，有住在小区边缘侥幸逃生的，有在外地旅游赶回来的。
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失去了一切。
人群外，站着一只神情呆滞的白狼。白狼身旁，站着一只神情严肃的红龙。
红龙的电话在这时响起。
“喂？”
“这样吗？好。”
狱烈挂断电话，犹豫地看了一眼林序。
“小序，你想进去看看吗？”
听到这话，林序总算有了反应。
“嗯。”
…
废墟中，一群警察正在做现场调查。
辅警小陈拍下了许多现场照片，越往里走，他的神情就越凝重。十分钟后，他返回队伍，对着一只黑犬行了个礼道，随后开始报告。
黑犬时不时地点头同意，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严肃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好久不见，焱会长。”黑犬看了眼狱烈身后的林序，“我记得我只通知了您吧？”
“齐局长，这位是我的助理。”
“可靠？”
“可靠。”
齐鸣只是又瞥了一眼林序，便不再过问。
“如你所见，安城最大的一个小区在今日凌晨发生了恐怖袭击。”齐鸣神情凝重，“炸弹威力之大，快要将整个小区摧毁，整个小区的居民几乎都葬身在这场袭击中，死伤惨重。
“罪犯将恐怖袭击的时间选在凌晨，可见其阴险程度。
“但有件事我很在意。”
说到这，齐鸣眯了眯眼睛，让手下都离开才将目光重新望向狱烈。
“足以摧毁整个小区的规模的爆炸，周围的街道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小区门口的公路连一丝灰烬也见不到。这样反常的现象，我认为，罪犯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狱烈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齐鸣的意思。
“我会彻查九州工会底下的人手，同时调查与鬼物的关联。”狱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可否让我和我的助理进去调查一番？”
齐鸣点点头。
“请便。”
得到准许的两人径直朝着林家的方向走去。
昔日的高楼，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尽管早已做好心里建设，但在来到自家的单元楼时，林序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还是狱烈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面对狱烈担忧的眼神，林序轻轻拍了拍他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放心，我没事。”
那抹刻意扯出来的苍白的笑，看得狱烈很是心疼。
接着林序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沉默地看了很久，最后把石头丢到一边。
“狱烈，这边没有普通人吧？”
林序询问着，语气平静。
狱烈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已经知晓林序想要做什么了。
“我会让齐局长带人回避。”
“好。”
狱烈花了几分钟让周围的警察都远离了这片区域，待到他再回到林序身边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无需多语，林序爬到废墟的最高点，唤出虚空之剑。
削铁如泥。
林序将大块的钢筋水泥通通切碎，把土块碎片全都清理掉，一点一点地朝下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想将家人全都找出来。
虚空之剑的持续时间结束，他就上手挖。
冷却时间到，就再重复之前的步骤。
不是！
不是。
不是……
……
林序发了疯般挖着脚下的废墟，甚至这片废墟被他挖得再次坍塌，他也满不在乎。
他身手足够敏捷，可以在脚下的土块坍塌之前跳开。
轰！
被各种钢筋土块堆叠起来的废墟仅仅十分钟便被削平，随着废墟的高度不断下降，林序的异能也逐渐见底。终于，他因为异能消耗过度，在躲避下一次土块坍塌前脚下一软。
……
不过他没有摔下来。
狱烈接住了他。
“放我下来，我还没有找到……”
“小序。”狱烈握住了林序沾满尘土、布满划痕的手，语气心疼且无奈，“先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我很冷静。”
“我很冷静。”
“……”
“我……”
——我要怎么冷静？
当他在摩天轮上目睹那一场爆炸时，他就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懊恼、自责、愤怒……他不敢置信，自己的家人会发生意外。
当他从摩天轮的轿厢里出来，立刻拿手机联系了家里。
林纪时的电话……不通。
林天守、秦月……不通。
没人接电话。
当他脑袋一片空白时，他看见了二十分钟前，林纪时发给他的一则消息。
【林纪时：小序，生日快乐！】
……
“小序，生日快乐。”
…
终于，林序再也控制不住，拽着狱烈的领口肆意发泄情绪，放声大哭。
“嗯？”
“生日快乐。”
林序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12点，八月十七日。
再抬头，是红龙眼底里那抹永恒不变的热烈。
“你设计好的？”林序惊讶道。
“排队不是设计的。”狱烈挠了挠头。
这一刻，林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白狼似乎很是高兴，红龙也跟着笑了起来，摩天轮轿厢内的最后一丝尴尬在此刻被尽数驱散，只剩下两人愉悦的笑声。
笑声中，两人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对上。
远处，一道焰火升空，在凌晨24点01分炸开，将静谧的夜扰乱。
一同被扰乱的，是轿厢内两人的心跳。
砰！
焰火炸开，两人唇齿相接。
…
…
三分钟前。
林家的灯在此时还亮着。
一家三口难得地睡不着，一起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林纪时百无聊赖地玩着尾巴上的毛，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23：58。
“还有两分钟就是我哥19岁生日了诶。”林纪时说道，“话说他都在外面玩一天了吧？”
“嗯，应该是和小烈出去了。”林天守漫不经心地回复。
“那我要卡点祝他生日快乐。”
林纪时来到阳台，盯着手机时钟，掐着秒，在刚刚到达24点时将早已输入在聊天框里的信息发送出去。
【林纪时：哥，十九岁生日快乐。】
发出去以后，林纪时又觉得有些单调，想了想决定稍微调皮一下。
他将那句祝福撤回，重新输入了一句话。
【林纪时：小序，生日快乐！】
等了十几秒，林序没有回复，林纪时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
生气了。
出去玩不带自己，信息也不回。
跟你的狱烈玩去吧！
林纪时在心中狠狠地天人交战了一波，被一晃而过的红光吸引。
“咦？楼下那个人，是在放烟花吗？”
林天守和秦月不知何时也到了阳台上来，此时林天守有些疑惑地开口：“大半夜的放烟花，还在小区里放？”
不过未等林家三人多思考，引线燃尽，一道明亮的红光闪烁，飞向天空，十几秒后，在空中炸开了一道绚丽夺目的礼花。
砰！
忽然，林纪时似乎在此刻察觉到了什么，向离家几公里远的游乐园的方向看去。
游乐园最高的建筑摩天轮还在此刻闪耀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转动。
嗡——
耳鸣。
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
“……”
三人望向半空，瞪大了眼睛。
林天守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抱住秦月和林纪时母子两人，带动两人卧倒在地。
“快躲——”
空气凝滞了一瞬。
又一道绚丽的焰火炸开。
在小区中。
…
…
轰！——
爆炸声很大，甚至惊动到了离那处地方几公里远的游乐园。
同样被惊动到的两人睁开眼睛，唇齿分离，喘着粗气。
没有过多言语，两人默契地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小区火光冲天，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两秒后，林序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狱烈也是眉头紧皱。
——是林家的方向。
…
即使政府调动了全市的消防队来灭火，这场恐怖的火灾还是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
整个小区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已成废墟的小区外围拉起了警戒线，而警戒线外，是无数痛哭流涕的居民。
“我的房子啊，我的车，我的积蓄啊！”
“父亲母亲，为什么我下夜班回来就成这样了！”
“呜呜……爸爸妈妈……”
这群人中，有上夜班回来躲过一劫的，有住在小区边缘侥幸逃生的，有在外地旅游赶回来的。
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失去了一切。
人群外，站着一只神情呆滞的白狼。白狼身旁，站着一只神情严肃的红龙。
红龙的电话在这时响起。
“喂？”
“这样吗？好。”
狱烈挂断电话，犹豫地看了一眼林序。
“小序，你想进去看看吗？”
听到这话，林序总算有了反应。
“嗯。”
…
废墟中，一群警察正在做现场调查。
辅警小陈拍下了许多现场照片，越往里走，他的神情就越凝重。十分钟后，他返回队伍，对着一只黑犬行了个礼道，随后开始报告。
黑犬时不时地点头同意，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严肃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好久不见，焱会长。”黑犬看了眼狱烈身后的林序，“我记得我只通知了您吧？”
“齐局长，这位是我的助理。”
“可靠？”
“可靠。”
齐鸣只是又瞥了一眼林序，便不再过问。
“如你所见，安城最大的一个小区在今日凌晨发生了恐怖袭击。”齐鸣神情凝重，“炸弹威力之大，快要将整个小区摧毁，整个小区的居民几乎都葬身在这场袭击中，死伤惨重。
“罪犯将恐怖袭击的时间选在凌晨，可见其阴险程度。
“但有件事我很在意。”
说到这，齐鸣眯了眯眼睛，让手下都离开才将目光重新望向狱烈。
“足以摧毁整个小区的规模的爆炸，周围的街道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小区门口的公路连一丝灰烬也见不到。这样反常的现象，我认为，罪犯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狱烈眼神一凛，立刻明白了齐鸣的意思。
“我会彻查九州工会底下的人手，同时调查与鬼物的关联。”狱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可否让我和我的助理进去调查一番？”
齐鸣点点头。
“请便。”
得到准许的两人径直朝着林家的方向走去。
昔日的高楼，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尽管早已做好心里建设，但在来到自家的单元楼时，林序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还是狱烈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面对狱烈担忧的眼神，林序轻轻拍了拍他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放心，我没事。”
那抹刻意扯出来的苍白的笑，看得狱烈很是心疼。
接着林序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沉默地看了很久，最后把石头丢到一边。
“狱烈，这边没有普通人吧？”
林序询问着，语气平静。
狱烈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已经知晓林序想要做什么了。
“我会让齐局长带人回避。”
“好。”
狱烈花了几分钟让周围的警察都远离了这片区域，待到他再回到林序身边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无需多语，林序爬到废墟的最高点，唤出虚空之剑。
削铁如泥。
林序将大块的钢筋水泥通通切碎，把土块碎片全都清理掉，一点一点地朝下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想将家人全都找出来。
虚空之剑的持续时间结束，他就上手挖。
冷却时间到，就再重复之前的步骤。
不是！
不是。
不是……
……
林序发了疯般挖着脚下的废墟，甚至这片废墟被他挖得再次坍塌，他也满不在乎。
他身手足够敏捷，可以在脚下的土块坍塌之前跳开。
轰！
被各种钢筋土块堆叠起来的废墟仅仅十分钟便被削平，随着废墟的高度不断下降，林序的异能也逐渐见底。终于，他因为异能消耗过度，在躲避下一次土块坍塌前脚下一软。
……
不过他没有摔下来。
狱烈接住了他。
“放我下来，我还没有找到……”
“小序。”狱烈握住了林序沾满尘土、布满划痕的手，语气心疼且无奈，“先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我很冷静。”
“我很冷静。”
“……”
“我……”
——我要怎么冷静？
当他在摩天轮上目睹那一场爆炸时，他就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懊恼、自责、愤怒……他不敢置信，自己的家人会发生意外。
当他从摩天轮的轿厢里出来，立刻拿手机联系了家里。
林纪时的电话……不通。
林天守、秦月……不通。
没人接电话。
当他脑袋一片空白时，他看见了二十分钟前，林纪时发给他的一则消息。
【林纪时：小序，生日快乐！】
……
“小序，生日快乐。”
…
终于，林序再也控制不住，拽着狱烈的领口肆意发泄情绪，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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