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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宏鑫

    宏鑫包装厂距离裕群食品厂仅仅几公里。林小年并没有见到它的招牌,肖师傅把货车驶入“永泰电气设备有限公司”的厂区。永泰电器原来是一个大厂,之后经营不善迅速败落,现在仅仅保留一个角落,大部分厂房已经被分租出去。宏鑫包装厂就是三个分租商之一,承包了一个大厂房和两栋小楼。

    前脚陈宏建离开志宏包装厂,后脚裕群食品厂把业务交给了宏鑫包装厂,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有预谋的操作?直觉告诉林小年,宏鑫包装厂跟陈宏建有着某种关联。会不会他把裕群食品厂的业务拿到宏鑫包装厂来?甚至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宏鑫包装厂的老板?众所周知,陈宏近两年已经把自己的精力用在志宏包装厂以外,显然他在外面另有生意,既然是做包装起家的,那在外面另外有一家包装厂合情合理。

    肖师傅把货车横在厂房门口。然后一个四十上下撸着袖子的光头大汉迎了上来。他叫何勇,是宏鑫包装厂的库管,负责入库和出货。

    “裕群食品厂的,取货……赶紧的!”肖师傅冲着光头大声吆喝,把客户上帝的架子端得高高的。

    一听对方是裕群食品厂的人,新开发的大客户啊,光头何库管赶紧小心翼翼伺候着。他一边安排两个搬运工上货,另一边领着肖师傅和林小年去茶水间歇息。往茶水间去的途中,林小年眼睛滴溜溜地转,希望能找到一些想要的蛛丝马迹。跟志宏包装厂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宏鑫包装厂的车间里喧闹嘈杂,每个岗位都忙得热火朝天,眼前光景令人羡慕。

    从印刷车间经过的时候,林小年瞥见一个背影,跟陈宏建特别像,留心三秒,才发现只是个误会。他太想有些异常发现,见到高个子就联想到陈宏建,见到胖子就联想到田军。

    “怎么样?”何勇拍拍林小年的肩膀,指着正高速运转的设备,骄傲地说,“全新的,德国进口设备,全省城印刷厂、包装厂有这种设备的厂子一个巴掌可以数过来。”

    林小年不懂印刷设备,生平就见过自家包装厂的那两台设备,相比较而言,眼前的设备明显气派许多——成色新,块头大,转速快。

    林小年赞叹说:“你们的生意跟天气一样红火啊!”

    “都说端午和中秋之间这段时间是行业的淡季,但是我们厂还真看不出有淡的时候。”林小年能从何勇的言语里听出自鸣得意的嚣张气焰。

    林小年说:“这么好的生意,厂子应该考虑多招点人手啊!”

    光头何勇抹了把光头,笑了笑说:“那是老板的事。”

    “你们老板是谁啊?”林小年打探道,“是不是姓陈?”

    “你怎么知道?”库管有些惊讶。

    “叫陈宏建?”

    何勇笑说:“我还以为你真认识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姓陈,叫陈金山。”

    这一批货两万个,全部装上车需要一点时间。肖师傅可以趁这个时间在茶水间里喝点茶,吹一阵空调,可惜第一次来这里,既找不到熟人吹吹牛皮,又不好意思在人家“车间重地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下抽烟解闷。喝了几口茶水,肖师傅的烟瘾就犯了。

    “我出去抽支烟,透口气。”肖师傅撂下话便自顾自走了出去。

    茶水间里就剩下林小年和何勇。两个人年纪相差一大截,聊完生意和老板也就没有什么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何勇一门心思等着肖师傅透完气回来。林小年琢磨着能不能再想个办法摸一摸宏鑫包装厂的底细。他托着腮,思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

    “诶,勇哥……我姐她们厂的包装盒现在是不是也在你们这里做啊?原来呢,她们厂是跟西城工业园区一家包装厂合作,听说前不久换了供货单位。”

    何勇自然不知道林小年的用意,毫无戒备,随口接茬问道:“你姐在哪个厂上班?”

    “熹悦饼厂。”

    林小年口中的熹悦饼厂是志宏包装厂新近流失的另一个重要客户。

    “熹悦饼厂啊……”作为库管,何勇对自家厂的客户十分了解,提起熹悦饼厂他挺自豪,得意地说,“没错,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客户了!模切机上正在上她们的产品,中秋专用礼盒,工艺挺多,要求挺高。”

    一个裕群食品厂可能是巧合,再来一个熹悦饼厂还能是巧合吗?林小年越来越相信这其中是陈宏建在捣鬼,是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利把志宏包装厂的业务嫁接到宏鑫包装厂上来,余素琴被欺骗和利用了。为了利益,一个男人对自己同床共枕几年的女人也能下阴招,真够卑鄙无耻、冷酷无情。林小年内心骂娘,也替余素琴不值,女人的黄金七年浪费在一个卑鄙小人身上。

    林小年借口上厕所,把宏鑫包装厂的地盘统统踩了一遍,但是他没有见到陈宏建。他很沮丧,因为只要没有揪出陈宏建,那他的推理判断就只是主观推测,不能称其为事实。

    那天,林小年回到余素琴家已经是晚上。他卧在沙发里,除了一身疲惫,还有一股怨气,这些没有逃脱余素琴的眼睛。

    “有什么发现?”余素琴也坐在沙发上来,一股玫瑰香味扑面而来。

    “我发现……你刚洗了澡,用了玫瑰香薰。”

    余素琴气得不行,怏怏地说:“逗我玩呢,知道我问什么!”

    “这一天折腾下来,累得半死,不过——真有发现!”

    余素琴洗耳恭听。

    “我发现啊,我真有做业务的潜质,别的不说,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算不算职业素养?”

    余素琴简直不想理林小年,这家伙存心的,绕来绕去尽说些不着边际没用的东西。

    “他跟裕群食品厂有没有关系?”余素琴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知道。”林小年也直接干脆地回答。

    “那你这一天折腾有个屁用?”余素琴情急下爆了粗口。

    “虽然我没有发现他跟裕群食品厂的关系,但是我发现他跟一家叫宏鑫的包装厂关系匪浅。你知不知道,裕群食品厂和熹悦饼厂现在都是这家包装厂的客户。可惜啊,我找遍了整个厂子,也没有把他挖出来。”

    “你就不知道问问那里的工人,他们的老板是谁?”余素琴白了林小年一眼。

    “你真当我傻的呀?我起先就问了这个问题。库管告诉我,老板确实姓陈,但是叫陈金山,不叫陈宏建。”

    “原来真是他!”余素琴很伤感。

    “陈宏建就是陈金山?”林小年有些疑惑。

    “陈金山是他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