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事
“咔！”地一声，卫生间里锈迹斑驳的不锈钢水龙头被打开了。墙上几根细长的管道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响声，伴随着一阵抖动，咕噜声冲到了出水口，“噗！”地喷出了几道气流，随后便哗哗地往外面流出水来，还顺道带来了一点颇有年代感的气息，飘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慢慢往窗口散去。
若是习惯了的话，其实还挺好闻的。毕竟自来水都是这个味道。
水龙头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流水飞泻而下。潺潺的水条倒映在涩白的瓷砖上，像是某个老式电影的画面。
不过冲出来的自来水并没有流到洗漱台里面去，而是被一个透明的漱口杯接住了。不消一会儿，又听见“咔！”地一声，水停了。
一个刷毛快要分叉了的牙刷头猛地一下扎进了水里，激起一阵浪波。就像一个掉进了河道里的白色电饭锅，上面的锅盖浮动了两下后，被灌进了大量的水。然后“簌”地一下，又被拿了出来，带着浪花飞溅在明亮的空气中，闪耀着水润的光泽。
这便是一个牙刷每天所要经历的。它们觉得这种行为非常残忍，牙刷界将这种酷刑称之为“浸猪笼”。
其实也没那么不堪，大家都只是讨厌上班而已。
既然准备工作已经完毕，那么现在便是履行职责的时候了。湿透的牙刷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只得照做。
它知道自己的工作很重要，是一天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而且就受重视程度来说，它也称得上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如此礼待确实是它所渴望的，是一种它无法拒绝的力量。
所以牙刷只能顺从，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的心情，默默地开始今天的工作。
它飞快地往上升去，斜着身子，45°微微转体，用一个最完美的角度，最完美的姿态，去迎接它的事业。
它屏息凝神，一鼓作气，想要速战速决。眼看就要到达了终点，这时候却突然刷毛一滑，就像踩到了香蕉皮一样，在众人的惊呼之中，牙膏掉了。
......
小小元看着衣服上那一条长长的牙膏印，满脸黑线。
他新换的这件黑色短袖，穿了还不到五分钟。
啧......
五分钟......
他张着嘴站在洗漱台前，欲言又止。
半晌后，才又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牙刷。觉得自己怎么笨手笨脚的。
当然，牙刷也有和他一样的想法。
哎。
穿完今天再扔去洗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小小元郁闷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黑色面料上沾着的白渍，即使在脏兮兮的镜子里也显得尤为刺眼。
唔，算了。
还有比这更郁闷的呢。
小小元微微抬头，从喉咙里长长出了口气。
他在想，自己好端端的周末就已经没了一半。
剩下的这一半......多半也只能用在课本上了。
有点难过......
“我怎么这么能睡？”小小元想不通。
他撇了撇嘴。
无可奈何。
放着漱口杯，重新挤上牙膏。
小小元抬起头，对着镜子抿了一口水，开始洗漱起来。
化郁闷为力量，结结实实、干干净净地，给自己狠狠洗漱一番。
洗他个焕如新生。
“哐——哐！”
全部洗漱完之后，小小元又拖拉着拖鞋，走出了卫生间。轻拍下衣角，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猫猫和狗狗整整齐齐地躺在沙发上，露出一大一小两个屁屁，齐刷刷地对着小小元，睡得死沉沉的。无论小小元怎么喊，它们都没有起。
“好啊你们两个！”
“说了叫我起床的，你们却在这里睡懒觉？！”
小小元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着狗狗屁股拍了一下。
“Pia！”
发出好大一声响，弄得小小元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
然而狗狗只是抖了一下，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卧槽？”小小元一楞，随即笑着说道：
“傻狗！”
“是不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喊得醒你？”
狗狗又抖了一下，然后也没动了。它似乎知道这里有诈。
肯定有诈，饭点还早呢。
“嘿！你这家伙！”
小小元看着狗狗，觉得这憨憨真有意思。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猫猫。
猫猫睡得还离谱些，无论发出什么声音，它都动也不动，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一种天地变色，与我何干的样子。而且你还不能碰它，因为它就像一滩会随时流走的液体，眼看就要溢了出来，稍微碰一下都会溃散流逝。
就是说。
水胖水胖的。
不过猫猫也并非猫界肥宅，它的大腿看上去非常的厚壮，几乎要和狗狗的一样大。从这平躺的样子看去，真是一块巨大的肉肉，和它的jiojio连在一起，简直像个包了纸巾的放大版鸡腿，肉乎乎的。
小小元真想咬上一口。
嗷呜嗷呜。
但他只是蹲下来，戳了戳猫猫。
当然，他很温柔。
就像在水面“啵”了一下。
不过猫猫没有反应。
好吧。
小小元决定不温柔了。
他用了点力。
猫猫被他戳得摇了一下。
风平浪静。
小小元又戳了戳猫猫。
猫猫又摇了一下。
波澜不惊。
戳一下，摇一下。
戳一下，摇一下。
一块石头，只打一个水漂。
猫猫巍然不动。
你戳你的，我睡我的。任你摆布。
“好家伙。”
“两个懒鬼！”
小小元用手指点了点猫猫和狗狗。
“嘿！该不会是和我学的吧？”
小小元哈哈地笑着，看着沙发上这两个活宝，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不过没多久，小小元又闭上了嘴巴，觉得还是不吵它们了。
害，随它们去睡吧。
小猫小狗，还不能睡个好觉吗。
小小元站起身来，轻轻踏着拖鞋，往纱窗边走去。
纱帘外面，树影微微晃动，芽尖嫩绿欲滴。
巷子里回荡着轻快的歌声，还有自行车悦耳的铃铛声。
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除了下午。
呃。
小小元走过去，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哒！哒！哒！哒！”指针在表盘上沉稳有序地走着。
小小元看着转动的指针，又看了看时间。
快十点钟了。
还是先去买菜吧。
不然等下没排骨了。
小小元收拾好屋子里的垃圾，全部装进垃圾袋里。然后坐到鞋柜旁边的小板凳上，穿他那双洗得清香的袜子和晒过的干爽的鞋。
穿好后便站起身来，拎着大袋垃圾，轻轻出门去了。
下了楼，走出小区。快步走到回收站前，用力一甩扔掉垃圾，再拿出纸来随便擦了擦，便沿着小巷的近路往农贸市场走去。
小巷里大部分的路都是平平整整的，偶尔有几朵淡蓝色的小花从一两个边缘破损的地方长出来，长在世界小小的角落里，沐浴着阳光，迎风而笑。
小小元也笑了笑，还与阳光。
走到巷子口时，就看见巷口醒目处摆着一个算命的摊位，上面挂着“有求必应”和“庙算无遗”的两面锦旗。一位戴墨镜的年轻道长正坐在摊位上摇着扇子，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小小元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嗨，道长。这么早就出来摆摊了啊？”
年轻的道长听了，也笑着冲他挥挥手，说道：“不早了，我五点就起来练功了。”
“哇，还是你们勤快。”小小元稍稍停顿，又慢慢走过摊位，“我刚刚才起，现在去买点菜。”
“嗯。去吧去吧......”道长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就忽地把扇子往掌心一合，冲着小小元喊到：
“诶......嘿！同学！别急！”
“啊？道长还有什么事吗？”小小元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这位神情兮兮的道长。
“来来来......嘿嘿......”道长身子前倾，微微伏在桌子上，不停地冲小小元招着手，“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烦心事？”小小元一愣，“没有啊。”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道长微微一笑，拿着折扇在手里轻轻拍了拍。
小小元看着道长这副样子，心里也不禁笑了笑。
这位道长怕是又要推销什么东西了吧？
老一套了。
诶，行吧。
小小元挠了挠头，慢慢开口说道：“啊......有倒是有！”
“嗯！”年轻的道长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最近天气太热了，热得连门都出不了，实在烦躁......”
“道长有办法弄点雨来吗？”
“呃？”道长一愣，“弄雨？”
“嗯嗯，随便来点吧。200毫米就行。”
道长听完眼镜一跌，露出一双瞪大了也看不见的眯眯眼，“啊这......”
“这什么呀，这不就是道长画道符的事儿嘛！”
小小元狡黠一笑，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撑在道长摊前的木桌上，嘿嘿地俯视着他。
“啊......诶，这，同学。”道长赶紧伸出双手在胸前摆来摆去，“不......要相信科学啊！”
“啥？道长不会求雨吗？”
“没......没学过。”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就一个算八字的，哪会这些......”
“啊？那好吧。”小小元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我去买菜了。”
“去吧去吧......”
小小元摊摊手，然后与道长告别，往菜市场的方向去了。
望着小小元远远离去的背影，年轻的道长伸出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嘴里嘟囔着：
“这活怎么接呀......”
若是习惯了的话，其实还挺好闻的。毕竟自来水都是这个味道。
水龙头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流水飞泻而下。潺潺的水条倒映在涩白的瓷砖上，像是某个老式电影的画面。
不过冲出来的自来水并没有流到洗漱台里面去，而是被一个透明的漱口杯接住了。不消一会儿，又听见“咔！”地一声，水停了。
一个刷毛快要分叉了的牙刷头猛地一下扎进了水里，激起一阵浪波。就像一个掉进了河道里的白色电饭锅，上面的锅盖浮动了两下后，被灌进了大量的水。然后“簌”地一下，又被拿了出来，带着浪花飞溅在明亮的空气中，闪耀着水润的光泽。
这便是一个牙刷每天所要经历的。它们觉得这种行为非常残忍，牙刷界将这种酷刑称之为“浸猪笼”。
其实也没那么不堪，大家都只是讨厌上班而已。
既然准备工作已经完毕，那么现在便是履行职责的时候了。湿透的牙刷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只得照做。
它知道自己的工作很重要，是一天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而且就受重视程度来说，它也称得上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如此礼待确实是它所渴望的，是一种它无法拒绝的力量。
所以牙刷只能顺从，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的心情，默默地开始今天的工作。
它飞快地往上升去，斜着身子，45°微微转体，用一个最完美的角度，最完美的姿态，去迎接它的事业。
它屏息凝神，一鼓作气，想要速战速决。眼看就要到达了终点，这时候却突然刷毛一滑，就像踩到了香蕉皮一样，在众人的惊呼之中，牙膏掉了。
......
小小元看着衣服上那一条长长的牙膏印，满脸黑线。
他新换的这件黑色短袖，穿了还不到五分钟。
啧......
五分钟......
他张着嘴站在洗漱台前，欲言又止。
半晌后，才又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牙刷。觉得自己怎么笨手笨脚的。
当然，牙刷也有和他一样的想法。
哎。
穿完今天再扔去洗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小小元郁闷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黑色面料上沾着的白渍，即使在脏兮兮的镜子里也显得尤为刺眼。
唔，算了。
还有比这更郁闷的呢。
小小元微微抬头，从喉咙里长长出了口气。
他在想，自己好端端的周末就已经没了一半。
剩下的这一半......多半也只能用在课本上了。
有点难过......
“我怎么这么能睡？”小小元想不通。
他撇了撇嘴。
无可奈何。
放着漱口杯，重新挤上牙膏。
小小元抬起头，对着镜子抿了一口水，开始洗漱起来。
化郁闷为力量，结结实实、干干净净地，给自己狠狠洗漱一番。
洗他个焕如新生。
“哐——哐！”
全部洗漱完之后，小小元又拖拉着拖鞋，走出了卫生间。轻拍下衣角，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猫猫和狗狗整整齐齐地躺在沙发上，露出一大一小两个屁屁，齐刷刷地对着小小元，睡得死沉沉的。无论小小元怎么喊，它们都没有起。
“好啊你们两个！”
“说了叫我起床的，你们却在这里睡懒觉？！”
小小元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着狗狗屁股拍了一下。
“Pia！”
发出好大一声响，弄得小小元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
然而狗狗只是抖了一下，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卧槽？”小小元一楞，随即笑着说道：
“傻狗！”
“是不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喊得醒你？”
狗狗又抖了一下，然后也没动了。它似乎知道这里有诈。
肯定有诈，饭点还早呢。
“嘿！你这家伙！”
小小元看着狗狗，觉得这憨憨真有意思。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猫猫。
猫猫睡得还离谱些，无论发出什么声音，它都动也不动，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一种天地变色，与我何干的样子。而且你还不能碰它，因为它就像一滩会随时流走的液体，眼看就要溢了出来，稍微碰一下都会溃散流逝。
就是说。
水胖水胖的。
不过猫猫也并非猫界肥宅，它的大腿看上去非常的厚壮，几乎要和狗狗的一样大。从这平躺的样子看去，真是一块巨大的肉肉，和它的jiojio连在一起，简直像个包了纸巾的放大版鸡腿，肉乎乎的。
小小元真想咬上一口。
嗷呜嗷呜。
但他只是蹲下来，戳了戳猫猫。
当然，他很温柔。
就像在水面“啵”了一下。
不过猫猫没有反应。
好吧。
小小元决定不温柔了。
他用了点力。
猫猫被他戳得摇了一下。
风平浪静。
小小元又戳了戳猫猫。
猫猫又摇了一下。
波澜不惊。
戳一下，摇一下。
戳一下，摇一下。
一块石头，只打一个水漂。
猫猫巍然不动。
你戳你的，我睡我的。任你摆布。
“好家伙。”
“两个懒鬼！”
小小元用手指点了点猫猫和狗狗。
“嘿！该不会是和我学的吧？”
小小元哈哈地笑着，看着沙发上这两个活宝，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不过没多久，小小元又闭上了嘴巴，觉得还是不吵它们了。
害，随它们去睡吧。
小猫小狗，还不能睡个好觉吗。
小小元站起身来，轻轻踏着拖鞋，往纱窗边走去。
纱帘外面，树影微微晃动，芽尖嫩绿欲滴。
巷子里回荡着轻快的歌声，还有自行车悦耳的铃铛声。
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除了下午。
呃。
小小元走过去，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哒！哒！哒！哒！”指针在表盘上沉稳有序地走着。
小小元看着转动的指针，又看了看时间。
快十点钟了。
还是先去买菜吧。
不然等下没排骨了。
小小元收拾好屋子里的垃圾，全部装进垃圾袋里。然后坐到鞋柜旁边的小板凳上，穿他那双洗得清香的袜子和晒过的干爽的鞋。
穿好后便站起身来，拎着大袋垃圾，轻轻出门去了。
下了楼，走出小区。快步走到回收站前，用力一甩扔掉垃圾，再拿出纸来随便擦了擦，便沿着小巷的近路往农贸市场走去。
小巷里大部分的路都是平平整整的，偶尔有几朵淡蓝色的小花从一两个边缘破损的地方长出来，长在世界小小的角落里，沐浴着阳光，迎风而笑。
小小元也笑了笑，还与阳光。
走到巷子口时，就看见巷口醒目处摆着一个算命的摊位，上面挂着“有求必应”和“庙算无遗”的两面锦旗。一位戴墨镜的年轻道长正坐在摊位上摇着扇子，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小小元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嗨，道长。这么早就出来摆摊了啊？”
年轻的道长听了，也笑着冲他挥挥手，说道：“不早了，我五点就起来练功了。”
“哇，还是你们勤快。”小小元稍稍停顿，又慢慢走过摊位，“我刚刚才起，现在去买点菜。”
“嗯。去吧去吧......”道长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就忽地把扇子往掌心一合，冲着小小元喊到：
“诶......嘿！同学！别急！”
“啊？道长还有什么事吗？”小小元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这位神情兮兮的道长。
“来来来......嘿嘿......”道长身子前倾，微微伏在桌子上，不停地冲小小元招着手，“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烦心事？”小小元一愣，“没有啊。”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道长微微一笑，拿着折扇在手里轻轻拍了拍。
小小元看着道长这副样子，心里也不禁笑了笑。
这位道长怕是又要推销什么东西了吧？
老一套了。
诶，行吧。
小小元挠了挠头，慢慢开口说道：“啊......有倒是有！”
“嗯！”年轻的道长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最近天气太热了，热得连门都出不了，实在烦躁......”
“道长有办法弄点雨来吗？”
“呃？”道长一愣，“弄雨？”
“嗯嗯，随便来点吧。200毫米就行。”
道长听完眼镜一跌，露出一双瞪大了也看不见的眯眯眼，“啊这......”
“这什么呀，这不就是道长画道符的事儿嘛！”
小小元狡黠一笑，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撑在道长摊前的木桌上，嘿嘿地俯视着他。
“啊......诶，这，同学。”道长赶紧伸出双手在胸前摆来摆去，“不......要相信科学啊！”
“啥？道长不会求雨吗？”
“没......没学过。”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就一个算八字的，哪会这些......”
“啊？那好吧。”小小元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我去买菜了。”
“去吧去吧......”
小小元摊摊手，然后与道长告别，往菜市场的方向去了。
望着小小元远远离去的背影，年轻的道长伸出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嘴里嘟囔着：
“这活怎么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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