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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成亲

    君悦到旁阙楼前时,便发现今晚的旁阙楼比往常的要明亮很多。

    不仅整个旁阙楼三楼都挂上了宫灯,而且还是红色的宫灯。楼前的玉兰花树下,也挂上了喜庆的五彩灯笼,一直将楼前的小径照亮如白昼。

    灯光下,玉兰花朵散发着阵阵的清香,沁人心脾。白色的花瓣铺了一地,迎风摇曳,落英缤纷,剪影坠地。

    “搞什么?”

    她转头看小果子。蜀帝死了,开庆功会吗?

    跟来的香雪也是惊讶,“这么大排场。”

    小果子只是眯着眼笑得灿烂,灿烂得跟门上的福娃似的,但就是不说。只道:“王爷进去就知道了。”

    “切。”君悦瞪了他一眼,“你搞清楚,你领的是爷我的俸禄,竟然伙同别人来捉弄我,信不信我开除你啊!”

    小果子摸了摸后脑勺,很神气的道:“容公子说了,您要是开除了奴才,他会收留我的。”

    君悦差点喷了口老血,“我这宫里都是什么人啊!”这么容易就背主求荣,背信弃义的。

    香雪道:“兴许是容公子准备了什么好节目,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呢!”

    “呵,可不要是惊吓就好。”君悦虽是这么说,然而脚下还是期待的向前走去。

    她也很想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然而右腿刚迈开一步,左腿还来不及跟上,便听灯火通明的前方,有琴声传出,幽幽渺渺,清扬悦耳。琴音时而低缓,时而高涨,一会唯美,一会激扬。

    山有木兮。

    这是君悦当年送他的曲谱,附赠一句“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委婉的表达了一句“我爱你”。

    君悦莞尔一笑,所以他现在是在隔空跟她说“我爱你”吗?要是能亲口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就好了。

    香雪却是脱口而出,“这曲子...”

    不就是当日在屏风后,容公子弹得那首吗?

    君悦满怀期待的走进楼内。

    一楼没什么异常,只不过平日里伺候的宫人此时一个也没见着,空空荡荡的,只留一室的蜡烛燃烧。

    一楼没有人,难道都聚集在了二楼?...君悦如此想。

    “王爷,奴才就不跟您上去了。”小果子道。

    香雪替君悦问道:“为什么?”

    小果子呵呵笑了两声,再次摸摸头道:“容公子说了,要是奴才上去了,明天奴才就不用在宫里待着了。”

    “嘿!”君悦再次瞪眼,抬手作势要打。“你到底是谁家的奴才啊?”

    小果子忙抱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君悦撇撇嘴,嘀咕:“看来我是该好好整整宫里的风气了,这些个奴才完全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香雪笑道:“那如此看来,楼上应该有什么了不得事情,奴婢也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君悦斜她,“你也叛变。”

    香雪忙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奴婢上去了,应该是多余的。”

    “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好像还真是。那你就在下面等着吧,我可要上去会我的情郎了。”

    香雪嘴角抽了抽,爷您说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顾忌。夜黑风高的,会情郎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偏你还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琴声自二楼传来,君悦于是继续往前走,上了楼。

    一级一级往上,这短短的十几级台阶就是一个空间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通道。声音自另一个空间传来,只要往前一步,琴声便能清晰一分。

    刚走到一半时,君悦便走不动了,因为她看到了二楼的红色。

    满目的红色。

    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幔帐,红色的桌布,红色的蜡烛,还有红色的大囍字。

    君悦心脏一咯噔。大囍字?

    再往上时,君悦脚下的速度慢了很多,一步可能要花三秒的时间才走完。每往上走一步,她身上的白衣就被映红一分。等她人走到二楼的地板上时,整个人就像沐浴在红光中一般,肌肤都是自里向外的透着红色。

    一曲终,琴声停了。

    君悦看过去,连琋人正缓缓的站起,长身屹立,俊秀清雅。他褪去了往日的素袍黑纱,换上了火红色的新衣。红色的新衣是素色的,身上没有任何刺绣装饰,就连束发的带子都只是一条纯红色的丝带,夹杂在他黑色的长发中。

    君悦不免有些看得呆了。

    无论是穿蓝色的他,还是穿黑色的他,亦或是现在穿红色的他,都是那股不食烟火的仙气感,干净得好似不然染一丝尘埃,好似画里走出来似的。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衣裳只是蔽体的作用而已,起不到装饰的作用。他不需要穿金戴银,只需一件素衣,便可以让他身后的三千繁花黯然失色。

    君悦有些洋洋自得,她怎么会有这么个漂亮得车见车爆胎的男朋友呢?

    她走过去,虽然嘴角眼底都已经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不过她还是故作不解的道:“你在干什么?唱戏吗?”

    连琋也不诧异她的装作不知道,道:“我让人拿了我们的生辰八字去合过,选出了今天这个吉日。今日宜兴土,宜嫁娶,总之诸事皆宜。所以君悦,咱们今天就把我们的婚事办了吧!”

    淡淡的语气,没有欢喜,没有期待,好像在很随意的问:你吃了吗?

    君悦的设想是:她问他你在干什么,然后他说你没看出来吗,然后她装作不知道的说看不出来啊!

    她想好了台词,可是他却没有按她预想的套路往下说去,搞得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找话接上。

    她往阳台的门口看去,那里摆好了供桌,上面摆了瓜果糕点,还有垒成锥形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上面附上了红纸裁剪成的囍字,两边燃着红烛,中间有三足鼎,鼎内已经点上了柱香。

    祭台前,还有两个蒲团。

    君悦正回头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有点娇羞的反应,脸上一股燥热,头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不是楼内的灯光掩饰,她想,她现在的脸肯定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可以是可以。”

    她声音突然的有点扭捏,“可是你这条件也太寒酸了点吧!你看你要车没车,要房没房的,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

    连琋眉头微蹙,她在讲什么呀?

    “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他道。

    君悦立马抬起头来,急道:“愿意。”

    仿佛怕他反悔一般,她再次重复道:“我很愿意。”

    说完又自觉太急切了点,有种上赶着、忒不矜持的感觉。于是她又道:“可是成亲是大事,就算亲人不能到场,也得有个证婚人什么的吧!再不济也该有一两个朋友到场吧!,要不然就咱俩,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连琋淡淡一笑,“我们俩不就是偷偷摸摸的吗?”

    “呃?”君悦有点无语,好像是哦。

    她在外人眼里是个男人,连琋的身份也不适合见什么外人。两个男人搞断袖已经是伤风败俗了,要是两个男人还大玩成亲,还摆宴请客,非得轰动海内外不可。

    “而且,”他再道,“谁说我们没有证婚人了,天地不就是吗?”

    君悦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