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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真是去做功课

    “什么忙?”何令婉眸海微惊,擦拭头发的动作也为之停止,尤为诱人。

    刘子业咽了一口水,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之姿。

    何令婉清冷的面容挤出了一丝甜美的微笑,她在争取取悦这个男子。同时女子的内心发痒,她从未见过刘子业这般模样,他向来不都是对自己颐指气使,不愿接近的嘛?

    “你笑的真奇怪,可却又是极美的。”

    “殿下为何?”

    “你在奇怪?奇怪我为什么会来你这微光殿?”

    女子不语,她好像在顾虑着什么。

    “我也很奇怪,奇怪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但从见到你的那一眼,好像一切又都不算奇怪了。”

    “何解?”

    “你猜?”刘子业调皮一笑。

    “值得?”何令婉愈发觉得眼前人那说不上讨厌的奇怪。

    “不亏。”

    一旁的月鸯一脸疑惑,脑壳上快得冒出好几个问号。

    “殿下还没说正事呢?”何令婉给刘子业续上了一杯蒙顶茶汤。

    “听闻你写得一手尤为漂亮的簪花小楷?”

    “那是旁人夸赞了,也并没有那么好。”

    “那我想看看,可以吗?”

    “这算是殿下的请求?”

    “不是殿下,是夫君。”刘子业腆着脸皮说出一句自己都得害臊的话语。

    女子极为白皙的面容旋即泛起一大片潮红,动人至极。

    “那妾身,且去拿笔墨了。”何令婉重新走回寝殿,月鸯也小步跟了过去。

    刘子业悉数目睹,把笔墨放在了寝室里,想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文墨吧。

    陪着自家娘娘拿纸的月鸯细声说了一句。

    “娘娘,我刚开始来以为殿下是来给那狐狸精讨要名分的呢。”

    何令婉像被说中了心事缄口不语。

    “娘娘,当时太子殿下说出夫君的时候,您脸可红了。奴婢都跟着是一块羞呢。”

    “别闹。”何令婉挽起一撂宣纸放在月鸯手上。

    走在后面的月鸯小声嘀咕,“哪里用的了这么多?”

    这么多宣纸?用的完嘛?难道娘娘这是想把殿下留久一点?月鸯旋即向自己娘娘投以她善解风情的目光。

    “殿下可有喜欢的字?”何令婉侧腿坐到了书案前面,她的小腿尤为修长,迫于蒲席大小难以正坐,只得双腿斜放,极为诱人。即便襦裙很大,却也遮掩不住那露出来的一隅玉足,惹得站在案边少年不由得向那多瞥了几眼。

    “不令而行的令字。”刘子业发现自己的鼻头蹿来了一股热潮,伸指偏头摸去,竟是一抹血红。

    刘子业呀,刘子业,你怎么就见着美女给留了鼻血了?这动漫的情节怎么发生在了你身上了呢。

    刘子业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拿起左袖擦干血迹。他的衣服是赤玄交加的,所以可以瞒天过海。

    “还有其他喜欢的字吗?”何令婉暂且停笔。

    刘子业顾盼之间确认没有人发现他的窘态方才出语。

    “温婉可人的婉字。”

    女子笔行一半,脸色一羞,玉颈蹿上了一抹殷红,整张瓜子脸蛋娇翠欲滴。

    “殿下莫要打趣妾身了。”

    刘子业露出一脸啥也不知道的表情,“我就是喜欢这两个字呀,怎么了吗?”

    羞答答半晌怎个肯把头抬的何令婉霎那间涨红了脸。

    “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我其实是想拜托你来帮我誊写一卷经书的。”

    何令婉一脸犹豫,她不想扫眼前男子的兴,可又不能默许这种行径。

    “妾身倒是乐于指导殿下抄写,却也只在于此。”

    “也成,能写好功课便算好事。”

    何令婉移身为其腾出了些许位置,让刘子业得以坐在女子的怀前。

    那股女子独有的药草清香沁鼻而来。刘子业颇为难得的坐下了性子,心里暗骂一句坐怀不乱何其难也。

    女子翻开那卷经书,是为《论衡》儒增篇,正是自己熟悉的片段。刘子业面露诧异,没想到,她都知道。

    何令婉挽起狼毫递给刘子业,男子没有着急接过,这时在寸长有余的细笔杆子衬照下仍然可以让人惊叹女子那极为修长的削葱玉指。

    接过笔来的刘子业倒是得体在女子写有的那张纸上写下了几个还算规整的字迹。

    何令婉打从男子一落笔便眉梢微蹙感觉有些不对,越到了后面愈发不对劲,面色极为羞红。

    字案上,除了先前写有的“令婉”二字,刘子业还在“婉”这一纵行写下了“窈窕淑,君子好逑”。

    竖着读下来就是,窈窕淑女(婉),君子好逑。而这便是先前对语的答案。

    刘子业偏头仰视了女子一眼,明艳动人,却也依旧雪白。

    “殿下别闹。”何令婉摆正来了那卷经书。

    刘子业得逞一笑旋即转成苦笑。

    “你也看见了,这就是我的文墨功夫,着实不堪入目。”

    何令婉莞尔一笑,笔法欠缺,心法却是尤为老辣。

    “其实也还好。”

    “你这话说的真勉强,连笑都是苦的。”

    何令婉大手挽小手,一笔一划地教起了刘子业写字,字字温情。

    明月皎皎,照耀在那琉璃金瓦所点缀的檐顶屋角,显得熠熠生辉。晚风和煦,吹过窗牖缦纱,吹过女子发丝,吹来坐怀男子的一片春心。

    那一晚,刘子业的心跳尤为剧烈,他的右手在女子的持握下很是温暖,他的身心亦是特别燥热。

    尚且年幼的刘子业就那么女子的怀里昏睡了过去,他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时晚风徐徐,他睡意朦胧,眼皮渐合,随后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躺入了女子的怀里,过程尤为安心。

    翌日早晨,刘子业在窗外鸟儿闹枝头的叽喳声下迷糊地睁开了惺忪眼睛,颇为艰难。

    他想转身照常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体像是被藤蔓给缠绕住了,伸展不得,尤为拘束。

    他低头一看,发现身上只剩下了素白的内衬及缠绕在胸前的两只修长藕臂。

    他回想起了昨晚的大概,看着这陌生的女子闺房,他惊慌失措了。

    刘子业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那如安眠曲般韵有奏律的女子呼吸,少年的耳根子顿然红成一片。

    敢情身后女子把自己当成了小熊布偶给抱着睡着了,她怎么还有这样的癖好?

    刘子业有些无奈,他怕吵醒了身后佳人,可他的心海已然是波涛汹涌的状态。

    这个清晨过得格外漫长,窗外的鸟语花香格外悠扬。

    刘子业默自数起了绵羊。

    一只绵羊。

    两只绵羊。

    ......

    ......

    一百三十...四只...绵羊。

    身后传来了女子那慵懒起床的稀碎声响,在男子的耳中显得尤为悦耳。

    刘子业选择了闭眼装睡。

    何令婉微微坐起半身,看着本在怀里的少年,好生奇怪,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耳根子又那么的红。

    女子开始欣赏起少年那如瓷娃娃般精雕细琢的面容,眉宇之间还透有着那份男子独有的阳刚之气。

    她伸出指头想去点碰刘子业那有些俏挺的鼻子,却又是转而轻点男子有些婴儿肥的面颊。

    “殿下,该起床了。”

    刘子业暗自不得白了女子一眼,还得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尤为安静,格外尴尬。

    “你睡觉喜欢抱人?”终究是刘子业打破了这片寂静。

    “嗯?”何令婉脸色顿然潮红,以袖掩面。

    何令婉撩开被褥,让男子需以起身。

    刘子业顺势看见了明黄床单上露出的一抹夕阳红。

    他不禁整大了眼睛,开始了胡思乱想。

    前世的刘子业也是个雏,他也没那方面的经验呀。脑海涌过的只有前世电脑内存里154个G的资源画面,坐马观花,暗火晨生。

    什么情况,我不会是干了那什劳子事吧,一血?现在的我已经发育到了具备那个能力了吗,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不会吧?

    起身穿好衣服的何令婉拿来了刘子业的衣物,正注视着其中的左袖一角。

    “殿下,你这袖角有些脏了,回到长信殿后得换。”

    那正是刘子业先前擦过的鼻血,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女子就像一个相处已久的妻子,颇为自然得说出这些家里芝麻事,也停止了刘子业的想入非非。

    在何令婉的帮助下。刘子业重新穿上了他的那一袭赤玄朝服,完成了简单的洗漱。

    期间刘子业发现这个时代没有牙刷的定义,刷牙很是简陋,也就是折开泡了水的杨柳枝,使其露出像是细小木梳齿支棱起的杨柳纤维,便是牙刷的雏形,也是“晨嚼齿木”的由来。

    南朝也没有牙膏,只是用一些青盐擦抹在牙齿上和以清水进行洗漱。

    而这些信息流过刘子业的脑海,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顿然跃过了不少想法,都是商机。刘子业邪魅一笑。

    随后两人在微光殿简单吃过了早饭,期间都是羞着脸蛋没有言语,一旁的月鸯也被如此尴尬得氛围整的没敢说话,不过月鸯的内心依旧为两人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两人打从新婚起时隔三年的再一次同房,虽然是很单纯的同房。

    “我出去走走。”刘子业抬眼看梁道,没敢直视自己的妻子。

    何令婉娇嗯了一声。

    刘子业跨过殿槛,回首说道,“回头我遣人来你这装点一二。”

    长信殿内的陈妙登直勾勾地看着一夜未归的太子殿下,颇有宫中怨妇的意味。

    刘子业挠头尴尬一笑,“做功课去了。”

    他本无需向其解释什么,却还是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