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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讨解药

    秦挚出了宫,走在回府的路上,易泓生对他说的话就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心里说不出的矛盾难受。

    先时易泓生说:煦儿中了一枝花。

    秦挚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看着易泓生,还在打岔:戴了一枝花?

    易泓生满脸的悲伤:一枝花是剧毒,毒发时疼痛难耐,七七四十九天将七窍流血而亡。

    秦挚一听就怒了,质问易泓生:那还不赶紧找郎中,叫我过来做什么,煦儿在哪里,我要见她!

    易泓生:她可能不愿意见你!煦儿本身就是名医,她都解不了的毒,你觉得平常郎中能看得了么?

    秦挚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问易泓生:煦儿恢复了记忆,煦儿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么?

    易泓生点头:今日叫你进宫是有事情相商的。

    秦挚:何事,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易泓生:阴子骁便是现在的梁国皇帝孙启,杀了林智杰的人也是孙启,至于易容成林智杰一事,想来我不必多说了。当日接近煦儿,博取煦儿信任,并成功给煦儿下毒都是孙启所为。今日他派人来送信,说想要煦儿活命,以将山来换

    秦挚听后,张目结舌看着易泓生,看了半天,迟迟不语,他确实是因易泓生这一番话而感到震惊,但最让他如此的,切实楚煦的命。江山和楚煦让他选,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可是这由不得他选。因为江山不是秦挚的,也不是他易泓生的,这江山是大齐国的,是事关齐国万万百姓的大事,楚煦和此相比,不能比。

    就算是他和易泓生选择了保楚煦,楚煦自己也不能同意,或者说这天下也不能同意。因为个女子而不顾天下黎民百姓之生死安危,这是要被记入史册的,这和难题,让秦挚和易泓生怎么去选!

    这一点,易泓生和秦挚所想的,是完全重合的。这是一道不可以选择,没有答案的题目。

    秦挚到最后不得不承认易泓生比他有头脑,为了楚煦,他放下身段为易泓生:平日里你不是最有主意了么,难道这件事,就不能想出来个万千之策了?

    这一次,易泓生真是没办法了,彻底的没辙了。

    一想到挚爱的人要被剧痛活活折磨至死,而他和秦挚身为这齐国掌权之人,却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恐怕是心比被人揉碎了都疼吧。

    ……

    秦挚脚底下虚空,他已经有好久没这样没精打采了。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林姝钰受伤,林智杰遇害,郭逢遇害,楚煦中毒,楚煦恢复了记忆,梁国皇帝孙铮暴毙,孙启继位,要和齐国大战。还有一件事情让秦挚矛盾不已,他发现他喜欢上林姝钰了,是那种离不开的喜欢,和喜欢楚煦的那种喜欢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接受了楚煦已经和易泓生结为夫妻,至于和他,除了从小长到大的兄妹之情,再无其他的事实……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全部、同时袭来,压得秦挚要喘不过气来。

    这边秦挚魂不守舍的走回了侯府,才进了大门,便见有人来传话。

    来人给秦挚行了个礼,然后说林姝钰想要见他,就说这样一句话,说了两遍秦挚才反应过来小厮是在和他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内容,他一个字都没有停进去。

    神情恍惚间秦挚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传话小厮也是侯府里的老人了,自动进府以来,见到的秦挚都是那样跋扈自信,每天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秦挚,还没见过秦挚像今天这样呢。

    小厮就算是将一番话已经对秦挚重复了十遍了,秦挚再去问小厮话,小厮也不敢有丝毫不耐烦。

    所以说竟管小厮十分诧异,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又道了一遍:“少夫人说,请侯爷去她那里一趟,少夫人有事情要对侯爷说。”

    秦挚听后,只点了点头,漫无目的的往林姝钰院子里走。

    林姝钰穿戴整齐的做在那里,在等着秦挚回来。

    见秦挚进屋,林姝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点弯不转,一句废话不说,开口直言:“我想出去一趟,去我父亲墓地。”

    秦挚看着林姝钰,见她穿着素衣,整个人都非常虚弱,脸色惨白比身上穿的衣服的都白,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林姝钰胳膊处受的伤还没好呢,他看着林姝钰,本想放肉声音说话,但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是那般无力沙哑:“你的伤还没好呢,怎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林姝钰听到秦挚那沙哑至极又及其疲劳的嗓音,本来没打算去看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就瞟向了秦挚。只见秦挚向生了场大病似的,嘴脆干裂发白,平日里一双及其魄人的眼睛现在一点神采都不曾有了。

    林姝钰想到上午听说府里人都在传的事情,说郭逢死了的事情。郭逢武功甚是高强,在京都城那是出了名的郭一招,一招要人性命,他怎么能被人给杀死呢,上次见他就在不久之前,林姝钰在听到郭逢的死讯时是不相信的,可是此时见到秦挚这个样子,一下子便相信了。

    她心中一软,看着秦挚忍不住劝慰了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侯爷节哀顺变。”

    秦挚回看着林姝钰,和林姝钰的眼睛对视上了两人的目光有那么一刻的交汇,最后还是林姝钰最先打破这种暧昧的凝视,低下了头。

    秦挚却走了上前,揽过林姝钰,同她劝它的话劝她道:“如钰儿所说,人死不能复生,林大人已过世,钰儿也要节哀顺变。”

    劝得了别人的话,总是劝不了自己。林姝钰是,秦挚亦是。

    只是林姝钰却沉浸在秦挚此刻所给她的温柔当中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姝钰没有去推开秦挚,她就任由秦挚那么抱着,想是今日的秦挚和以往不同吧。他平日里是多么强势霸道的人,此刻这样,令林姝钰一时之间沉浸了进去。

    秦挚揽着林姝钰,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林姝钰的后背,然后柔声道:“你病没好,就在府中好好养着,等手臂上的伤好了,再去看林大人也是不迟。”

    林姝钰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蛊,竟多秦挚点了点头。然而秦挚倒也真不会说话,他下面的一句话,就打破了此刻两人的暂时和缓。

    秦挚说:“这几日发生了好多的事情,煦儿被阴子骁所暗算,中了剧毒,每日都有忍着痛苦,如得不到解药,七七四十九天便会七窍流血,不治身亡。阴子骁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初他怎么就能接近煦儿,并给煦儿,下毒了呢……”

    秦挚话没说完,林姝钰便反应了过来,原来秦挚如此魂不守舍是因为楚煦。她一下子推开了秦挚,挣脱开秦挚的怀抱,然后问出了她的疑惑:“楚妃不是早就过世了么,侯爷在说什么呢?”

    秦挚:“林舒便是楚煦,只不多她易了容,改了貌。”

    林姝钰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踉跄了一下,然后唇角都有些发颤,原来林舒便是楚煦?

    那秦挚岂不是更要恨她怨她了,要不是她嫁了过来,现在在侯府当少夫人的,不就是楚煦了么,秦挚的挚爱。

    心中久久不能平复,最后林姝钰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此事。秦挚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本来就是对他没报期望,所以他对她怎样想,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林姝钰还是说了一句:“侯爷备车吧,我要去看看父亲。”

    秦挚抬头,还想要再劝,但见林姝钰依然是坚定了主意,便摇了摇头,妥协了。他还有事情不能通往,所以在临行前秦挚特意嘱托马夫和随行的丫鬟小厮照顾好林姝钰,将车架得稳一些慢一些。林姝钰身上正受着伤,经不得颠簸。

    秦挚亲自扶林姝钰上车。他轻轻的扶着住林姝钰的肩膀,将林姝钰送到了马车里。一行人行起,这时秦挚心里猛地一跳,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样的难受。这种感觉就一瞬之间,他压下这种感觉,掀开马车帘子,去看林姝钰,笑说:“早去早回,切记不可伤心过度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林智杰的墓地就在城中,并不算远,来回车程只需要一个多时辰而已。

    林姝钰看着,不免心中一热,秦挚这话太过动听,就像丈夫说给要出远门的妻子那般,让人动容。

    像丈夫说给妻子那般?

    她现在和秦挚不就是丈夫与妻子的关系么……

    林姝钰漠然无语,看了看秦挚,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从墓地里回来,她还是要回到这里的。

    林姝钰走了。

    半个多时辰,就到了林智杰墓前。已经过了祭拜的时间,墓前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一个人影。

    林姝钰由欣儿扶着,下了车,就往坟前走。远远的看着墓碑上几个用红油漆刷抹的几个大字:慈父林智杰之墓。

    林姝钰心里一疼,眼睛一酸,眼睛就止不住流了出去。

    家中姐妹兄长四人,她父亲从小到大最疼爱的那个便是她林姝钰。可没想到,这临了临了,她连父亲的生祭都未能参加,只能是后知后觉,在父亲去世多日后来这里祭拜。

    林姝钰跪在坟前,实实的磕了头,然后说:“不孝女钰儿来看望父亲。”

    “女儿来迟了,还……望父亲不要见怪……”这句话说到一半,林姝钰含在眼圈里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呜咽起来,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了过来。

    身旁欣儿见小姐跪地哭泣,想到林智杰生前对自家小姐的百般呵护,也跟着哭了起来,跪在林姝钰旁边,一面给林智杰磕头,一面哭道:“老爷,欣儿来看你了……”

    两人哭泣够了,林姝钰回身让人来拿纸烧,这一回头,才蓦然警觉,随行来的小厮,马夫,丫鬟清一色的全被人抹了脖子,躺在了地上,状况甚惨。

    林姝钰右眼皮直跳,刚要说话,这时突然听欣儿大喊:“是那个人,又是那个人!”

    欣儿所说的那个人便是阴子骁,也就是现在的梁国皇帝孙启。

    想当初林姝钰因为疾病,在城南尼姑庵清修,被执行任务的孙启偶然间看到,一见倾心。

    至于林姝钰怎么会喜欢上秦挚,也是由孙启所起。

    孙启追求林姝钰,林姝钰并不同意。以至于要将林姝钰掳走,要带回梁国。

    那时林姝钰的母亲秦春阳得知林姝钰失踪了,情急之下,求自己的侄子秦挚带人去找,这才有了后来的英雄救美,美人爱上英雄的后话。

    其实欣儿所看见的黑衣人并不是孙启本人,他现在身为梁国皇帝,再不是阴子骁,哪能那么悠闲,想出梁国就出梁国。那黑衣人不过是孙启派来接林姝钰去梁国的手下而已。

    现在齐国这面的事情已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也应该回到他身边了。

    想他两国一国之君,对个已为人妇的残花败柳思念不已,想想也真是荒唐。

    欣儿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阴子骁每次来都是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所以她见到这样装扮又会轻功的人,自然就以为是阴子骁。

    林姝钰猛一回头,阴子骁!怎么又是他!

    她心中百感,惊慌中中又带有愤怒,她在想,今日就是豁出姓名,也不能让阴子骁再侮辱她分毫。

    只是出乎意料的竟是,黑衣人站定,屈膝弯腰,恭恭敬敬的给林姝钰行了个礼,叫了声:“林姑娘。”

    林姝钰不明所以的看着黑衣人,见他手里提着的那把刀还在滴血,因杀了十数人,白刀子已经被染红了。

    黑衣人说:“有请林姑娘上车。”

    血腥味充斥在四周,欣儿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哆嗦的躲在林姝钰的身后,林姝钰暗处里握了握欣儿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看着那黑衣人,冷笑了笑,义正言辞的说道:“给你走是不可能的,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没有第三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