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绝不留下
“所以说，他心中有我，我便要欢天喜地？”林舒淡笑了笑，终于开口接话。
“能得到皇上的倾顾，不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么？”见林舒笑的复杂，张远霜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林舒摇了摇头，坚定道：“我不打算留在宫中。”
“可是皇上那边……”张远霜说了半句话，后半句话又给咽了回去。
张远霜不说后半句话，林舒也能猜到。
林舒接上：“他不打算放我走么？”
“这不好说……”
林舒听张远霜如此说，轻笑了笑道：“他心中有我，是因为我和楚煦长得相像，并不是因为我是那个特别的人，他喜欢的是楚煦，而我只是楚煦的影子。”
张远霜惊讶，嘴微张的看着林舒，他没想到林舒能把这件事情看的如此明白透彻。
她确实聪明。不怪易泓生喜欢她，秦挚也喜欢她。
“你不用感到惊讶，”林舒依旧是淡笑着说：“在宫外时，秦挚要娶我，也是因为这个。”
说到这里，林舒略微停顿了下，低头看着脚下的雨花石路面，看着路面上圆圆润润的雨花石，慢慢说：“你说我是幸运的呢，还是不幸运的呢？”
“怎讲？”张远霜明知故问。
“怎讲？”林舒抬起头，看着张远霜笑说：“张大人活得最是明白，怎会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
“幸运的吧……”张远霜不太确定的道。
“我想听听你是怎样想的？”林舒看着张远霜，真诚追问道。
“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林智杰不会带你来京都城，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那日在吴金元府里，皇上也不会出手救你，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也不会引起秦挚的注意，要不是因你长得像她，秦挚也不会白给你十万两银子，助你开医馆……这些也算够了吧。”说到最后，张远霜语气淡了些。
“原…原来都是这样想的”在直面面对这个问题时，林舒的心里感觉到一丝空荡与抽痛。
“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张远霜道。
林舒摇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说话可能直接了些。”张远霜见林舒的样子，稍显得有些尴尬。
林舒都迈出了脚步，听张远霜这样说，林舒先扯出个笑来，然后回头道：“没有，你的话坚定了我的选择。”
“什么选择？”
“他放我出宫，然后我和林锁住回清平县去，重新开始我……”林舒顿了顿，“重新开始我那挣扎于温饱，但简单快乐的日子。”
林舒之所以停顿了下，是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那种日子挺好，比现在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怕，什么都要顾及要好。
“嗯。”张远霜点了点头。
看着林舒往钰涵宫里走的背影，张远霜不禁摇了摇头。
世间的事情可真是矛盾，总是活在追赶与错位中。
林舒要走，要放弃一切过以前的简单日子，只是易泓生会放她走么？
一个人一但喜欢上另一个人，那便像中了蛊般的，执拗又无可救药。
等回到了钰涵宫，宫中热热闹闹的候着好些宫女，太监，林舒一时间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仅有尚食局的人，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功局的人都有，见到林舒全恭恭敬敬的问林舒需要什么，喜好什么，有什么要吩咐，着人要做的。
她这是复宠了？
拜高踩低，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林舒看着心烦，语气不善的通通都给打发走了。
人走后，不禁有小宫女上前来提醒，“娘娘，刚才不该那般不客气的就将各司的主事给撵走的。”
“看着不顺眼，打发走了又如何！”林舒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平生最不喜阿谀奉承，拜高踩低的人。火中送碳让人感念，锦上添花，不免让人觉得刻意。”
“娘娘这性子，在宫中早晚是要吃亏的。各司主事虽官位不高，但得罪了她们，她们苛责起人来，可是明里暗里，防不住的。”
林舒想她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要不是今日去找了易泓生，她怕是要被饿死了吧！
“要得皇上宠爱，她们怎样也不敢苛责，要不得皇上宠爱，就是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乞求，她们也不会放在眼里。在宫里面过的好与不好，不看怎样对人，要看得不得皇上宠爱谁。”林舒将说的直接。
本就是这个道理么，所以林舒坚定，她怎么也不会留在宫中。
宫里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貌美如花的，灵动有趣的，深情款款的，温柔多情的，多才多艺的，年轻貌美的，只有想不到，没有遇不到的，易泓生一个男人，今日觉得这个类型的新鲜，明日有相中了那个类型的，这是常态。
不谈这些，就假如易泓生是个常情的人，要想长足得到他的宠爱，也得时时讨好于他。
林舒不愿意受这份累。
爱是美好的，而宠爱却是求而不得的。
况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她非易泓生这一颗树上吊死么！
宫女听林舒说这话，抿唇笑了，“娘娘说的对，得皇上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娘娘圣宠常驻，无需忌惮她们。”
她得易泓生宠爱？
林舒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我得皇上宠爱了么？”
“娘娘不觉着么，皇上以前哪这样对过旁人，自打娘娘进宫以来，皇上对娘娘的好，可羡慕坏了旁人。”
“是么，皇上将林大人官位连降两级，也羡慕坏了旁人么？”林舒话冷冷的，“那旁人是谁，要是羡慕这个，我大可和皇上说说，升官不易，贬官想来容易的很。”
听林舒这语气，宫女不敢再说话。
林舒见状，露出些笑来，转移话题：“御膳房送过来的东西，你们可都吃了？”
关于易泓生怎样的事情，她不想再谈了。
“分吃了些栀子糕充饥，其余的东西，娘娘没发话，我们不敢动。”
“去把其余的东西都分吃了吧！”
“那我们可有嘴福了。”宫女马上笑说着。
这时外头太监揍过来传话，说颖贵人来了。
王初颖么？
她来这里做什么？
林舒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吩咐道：“快请人进来。”
王初颖依旧是贵人，而林舒已经被易泓生降为了美人，但王初颖进来，依旧称呼林舒为姐姐。
两人此前没什么交集，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林舒知道。
林舒笑着和王初颖寒暄了几句，“好久不见颖贵人了。”
“也好久不见姐姐了。”王初颖低头微笑。
“是有几日不见了。”因找不到话说，林舒有些尴尬的笑笑。
寒暄的几句话来来回回说个不停，最后王初颖终于说明了来意。
“本来不打算到姐姐这里的，但皇后娘娘一番开导的话，让妹妹厚着脸皮来了。”
“颖贵人此话怎讲？”林舒没听明白。
“皇后娘娘说姐姐是个很不同的女人，一进宫，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皇上的心，让我多向姐姐学习学习。”
林舒脸上的表情一僵，皇后姜琳琳竟然会对王初颖说是个，是何意思？
对她不满？
“所以妹妹想向姐姐取取经。”王初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向她学习什么？
取经还是讨好勾引男人？
这话…这话王初颖怎么说得出口呢！
林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手食指轻轻拨动着右手指上的指环，指环在转着圈动，林舒倒是半天也一语没发出来。
殿内氛围有些尴尬。
王初颖见林舒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不禁起身，走到了林舒身边，看了看林舒，然后顺势跪在了林舒脚下：“求姐姐帮帮我吧，自打入宫以来，妹妹一次都未见过皇上，妹妹还从未侍寝过，从事传到家中，妹妹觉得蒙羞。”
林舒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王初颖，说不出来的感觉，平日里见王初颖是温婉可人，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就为了得到易泓生的宠幸，跪地求她帮忙，连尊严都不要了呢。
“所以我怎么帮你呢？”林舒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问道。
王初颖面上一喜，语调有些急有些快的说道：“姐姐只需在皇上面前多提起妹妹，别让皇上忘了宫中还有妹妹这么个人，就好。”
“就这样？”林舒反问。
“就这样。”
林舒点了点头，“颖贵人起来说话，我现在是美人，比贵人位分低，哪有贵人给我下跪的道理，这传出去，贵人与我脸面上都不好看。”
说着，林舒适意候在旁边的宫女扶王初颖起来。
王初颖起了身，白润的面颊上有些羞红，看着林舒，慢吞吞的说道：“姐姐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林舒摇头，口是心非道：“在这宫里，有哪个女子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颖贵人追求圣宠，又有什么错。”说着，林舒不禁停了下，笑问王初颖，“在外人眼里，我不也是不择手段讨皇上欢心的人么？”
王初颖看着林舒不语。
不需王初颖回答，林舒从她的眼睛里就知道了答案。
林舒侧了下身子，将手里的茶放在了桌案上，笑问王初颖道：“想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我，颖贵人能给我学学么？”
“这……”王初颖多有为难。
宫里面怎么说林舒的都有，多难听的话也都有，王初颖心想她怎么和林舒学呢。
“直说便好，就像听故事那样，听后一乐也就是了，颖贵人不用有顾虑。”
林舒有心里准备。想她眼睛瞎了，要嫁给秦挚那会，京都城里的贵妇人怎样骂她的，她都已经听习惯了。
骂人也是有限度的，无非是那些骂法，什么不要脸，狐媚胚子，贱人，也多是这些词。
林舒倒有些好奇，宫里面的女人都是饱读诗书，有内涵的，要骂她，不能像市井小民那般，骂的那样粗俗吧。
“她们说姐姐是狐狸精转世，魅惑君心，皇上被姐姐勾了魂去……”
林舒听着，忍不住笑了笑。
“宫里面的人说话是比外面有些意思！”
“姐姐觉得好笑？”王初颖看着林舒，十分的不能理解。
谁听到这些骂自己的话，不是生气，林舒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王初颖眼睛盯着林舒看，她见林舒长得并不美，身材也不丰满，那是什么让皇上动了心呢。
是这副性格么？
王初颖在心中暗想……
送走王初颖后，小宫女不禁来林舒身边提醒道：“娘娘要提防颖贵人！”
“为什么？”
林舒想宫女的意思是怕王初颖和她争宠么？
要是因为这个，她没必要提防。宫里的女人，谁爱争宠谁争宠，和她没有关系。
相反，如有机会，林舒倒愿意帮王初颖一把。反正谁得易泓生宠爱，也和她没有关系，王楚颖把她当成了人物，来求她，那她就帮帮忙呗。
“皇上第一次来钰涵宫那日，本是打算去颖贵人住处的，孔羽宫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当要接驾了，可皇上突然来了咱们钰涵宫。”
听宫女这样说，林舒着实有些惊讶，她这是截胡了。
“自那之后，皇上便再没去过孔羽宫。这颖贵人心中怨不怨娘娘，有谁知道呢？”
林舒看着宫女，见宫女说的认真感慨：“这宫里面的姐妹有哪个能真正有真情的呢，娘娘还是要多留心些好。”
林舒点了点头，这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林舒问道。
“奴婢小三，还是娘娘起的名字，娘娘不记得了么？”宫女略低头，笑着说道。
“小三？”林舒重复了下，看着宫女鹅蛋脸上恬静又得体的笑容，说道：“小三这名字不好，我看你笑的这样好看，以后就叫恬儿吧！”
“谢娘娘赐名。”宫女喜上心头，跪地向林舒道谢。
“快起来，我不是说过么，没外人时，不需你们给我下跪的。”
“奴婢记住了。”宫女马上站了起来，看着林舒笑问：“甜儿，娘娘给奴婢的名字，是甜蜜的甜么？”
“那个甜字不好，恬静的恬你可是认得？”
“认得，认得！”
“还是个识文断字的！”林舒看着宫女，笑说：“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一回。”
“谢娘娘夸奖。”宫女讨巧一笑，笑得人舒心。
“能得到皇上的倾顾，不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么？”见林舒笑的复杂，张远霜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林舒摇了摇头，坚定道：“我不打算留在宫中。”
“可是皇上那边……”张远霜说了半句话，后半句话又给咽了回去。
张远霜不说后半句话，林舒也能猜到。
林舒接上：“他不打算放我走么？”
“这不好说……”
林舒听张远霜如此说，轻笑了笑道：“他心中有我，是因为我和楚煦长得相像，并不是因为我是那个特别的人，他喜欢的是楚煦，而我只是楚煦的影子。”
张远霜惊讶，嘴微张的看着林舒，他没想到林舒能把这件事情看的如此明白透彻。
她确实聪明。不怪易泓生喜欢她，秦挚也喜欢她。
“你不用感到惊讶，”林舒依旧是淡笑着说：“在宫外时，秦挚要娶我，也是因为这个。”
说到这里，林舒略微停顿了下，低头看着脚下的雨花石路面，看着路面上圆圆润润的雨花石，慢慢说：“你说我是幸运的呢，还是不幸运的呢？”
“怎讲？”张远霜明知故问。
“怎讲？”林舒抬起头，看着张远霜笑说：“张大人活得最是明白，怎会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
“幸运的吧……”张远霜不太确定的道。
“我想听听你是怎样想的？”林舒看着张远霜，真诚追问道。
“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林智杰不会带你来京都城，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那日在吴金元府里，皇上也不会出手救你，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也不会引起秦挚的注意，要不是因你长得像她，秦挚也不会白给你十万两银子，助你开医馆……这些也算够了吧。”说到最后，张远霜语气淡了些。
“原…原来都是这样想的”在直面面对这个问题时，林舒的心里感觉到一丝空荡与抽痛。
“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张远霜道。
林舒摇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说话可能直接了些。”张远霜见林舒的样子，稍显得有些尴尬。
林舒都迈出了脚步，听张远霜这样说，林舒先扯出个笑来，然后回头道：“没有，你的话坚定了我的选择。”
“什么选择？”
“他放我出宫，然后我和林锁住回清平县去，重新开始我……”林舒顿了顿，“重新开始我那挣扎于温饱，但简单快乐的日子。”
林舒之所以停顿了下，是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那种日子挺好，比现在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怕，什么都要顾及要好。
“嗯。”张远霜点了点头。
看着林舒往钰涵宫里走的背影，张远霜不禁摇了摇头。
世间的事情可真是矛盾，总是活在追赶与错位中。
林舒要走，要放弃一切过以前的简单日子，只是易泓生会放她走么？
一个人一但喜欢上另一个人，那便像中了蛊般的，执拗又无可救药。
等回到了钰涵宫，宫中热热闹闹的候着好些宫女，太监，林舒一时间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仅有尚食局的人，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功局的人都有，见到林舒全恭恭敬敬的问林舒需要什么，喜好什么，有什么要吩咐，着人要做的。
她这是复宠了？
拜高踩低，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林舒看着心烦，语气不善的通通都给打发走了。
人走后，不禁有小宫女上前来提醒，“娘娘，刚才不该那般不客气的就将各司的主事给撵走的。”
“看着不顺眼，打发走了又如何！”林舒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平生最不喜阿谀奉承，拜高踩低的人。火中送碳让人感念，锦上添花，不免让人觉得刻意。”
“娘娘这性子，在宫中早晚是要吃亏的。各司主事虽官位不高，但得罪了她们，她们苛责起人来，可是明里暗里，防不住的。”
林舒想她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要不是今日去找了易泓生，她怕是要被饿死了吧！
“要得皇上宠爱，她们怎样也不敢苛责，要不得皇上宠爱，就是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乞求，她们也不会放在眼里。在宫里面过的好与不好，不看怎样对人，要看得不得皇上宠爱谁。”林舒将说的直接。
本就是这个道理么，所以林舒坚定，她怎么也不会留在宫中。
宫里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貌美如花的，灵动有趣的，深情款款的，温柔多情的，多才多艺的，年轻貌美的，只有想不到，没有遇不到的，易泓生一个男人，今日觉得这个类型的新鲜，明日有相中了那个类型的，这是常态。
不谈这些，就假如易泓生是个常情的人，要想长足得到他的宠爱，也得时时讨好于他。
林舒不愿意受这份累。
爱是美好的，而宠爱却是求而不得的。
况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她非易泓生这一颗树上吊死么！
宫女听林舒说这话，抿唇笑了，“娘娘说的对，得皇上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娘娘圣宠常驻，无需忌惮她们。”
她得易泓生宠爱？
林舒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我得皇上宠爱了么？”
“娘娘不觉着么，皇上以前哪这样对过旁人，自打娘娘进宫以来，皇上对娘娘的好，可羡慕坏了旁人。”
“是么，皇上将林大人官位连降两级，也羡慕坏了旁人么？”林舒话冷冷的，“那旁人是谁，要是羡慕这个，我大可和皇上说说，升官不易，贬官想来容易的很。”
听林舒这语气，宫女不敢再说话。
林舒见状，露出些笑来，转移话题：“御膳房送过来的东西，你们可都吃了？”
关于易泓生怎样的事情，她不想再谈了。
“分吃了些栀子糕充饥，其余的东西，娘娘没发话，我们不敢动。”
“去把其余的东西都分吃了吧！”
“那我们可有嘴福了。”宫女马上笑说着。
这时外头太监揍过来传话，说颖贵人来了。
王初颖么？
她来这里做什么？
林舒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吩咐道：“快请人进来。”
王初颖依旧是贵人，而林舒已经被易泓生降为了美人，但王初颖进来，依旧称呼林舒为姐姐。
两人此前没什么交集，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林舒知道。
林舒笑着和王初颖寒暄了几句，“好久不见颖贵人了。”
“也好久不见姐姐了。”王初颖低头微笑。
“是有几日不见了。”因找不到话说，林舒有些尴尬的笑笑。
寒暄的几句话来来回回说个不停，最后王初颖终于说明了来意。
“本来不打算到姐姐这里的，但皇后娘娘一番开导的话，让妹妹厚着脸皮来了。”
“颖贵人此话怎讲？”林舒没听明白。
“皇后娘娘说姐姐是个很不同的女人，一进宫，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皇上的心，让我多向姐姐学习学习。”
林舒脸上的表情一僵，皇后姜琳琳竟然会对王初颖说是个，是何意思？
对她不满？
“所以妹妹想向姐姐取取经。”王初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向她学习什么？
取经还是讨好勾引男人？
这话…这话王初颖怎么说得出口呢！
林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手食指轻轻拨动着右手指上的指环，指环在转着圈动，林舒倒是半天也一语没发出来。
殿内氛围有些尴尬。
王初颖见林舒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不禁起身，走到了林舒身边，看了看林舒，然后顺势跪在了林舒脚下：“求姐姐帮帮我吧，自打入宫以来，妹妹一次都未见过皇上，妹妹还从未侍寝过，从事传到家中，妹妹觉得蒙羞。”
林舒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王初颖，说不出来的感觉，平日里见王初颖是温婉可人，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就为了得到易泓生的宠幸，跪地求她帮忙，连尊严都不要了呢。
“所以我怎么帮你呢？”林舒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问道。
王初颖面上一喜，语调有些急有些快的说道：“姐姐只需在皇上面前多提起妹妹，别让皇上忘了宫中还有妹妹这么个人，就好。”
“就这样？”林舒反问。
“就这样。”
林舒点了点头，“颖贵人起来说话，我现在是美人，比贵人位分低，哪有贵人给我下跪的道理，这传出去，贵人与我脸面上都不好看。”
说着，林舒适意候在旁边的宫女扶王初颖起来。
王初颖起了身，白润的面颊上有些羞红，看着林舒，慢吞吞的说道：“姐姐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林舒摇头，口是心非道：“在这宫里，有哪个女子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颖贵人追求圣宠，又有什么错。”说着，林舒不禁停了下，笑问王初颖，“在外人眼里，我不也是不择手段讨皇上欢心的人么？”
王初颖看着林舒不语。
不需王初颖回答，林舒从她的眼睛里就知道了答案。
林舒侧了下身子，将手里的茶放在了桌案上，笑问王初颖道：“想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我，颖贵人能给我学学么？”
“这……”王初颖多有为难。
宫里面怎么说林舒的都有，多难听的话也都有，王初颖心想她怎么和林舒学呢。
“直说便好，就像听故事那样，听后一乐也就是了，颖贵人不用有顾虑。”
林舒有心里准备。想她眼睛瞎了，要嫁给秦挚那会，京都城里的贵妇人怎样骂她的，她都已经听习惯了。
骂人也是有限度的，无非是那些骂法，什么不要脸，狐媚胚子，贱人，也多是这些词。
林舒倒有些好奇，宫里面的女人都是饱读诗书，有内涵的，要骂她，不能像市井小民那般，骂的那样粗俗吧。
“她们说姐姐是狐狸精转世，魅惑君心，皇上被姐姐勾了魂去……”
林舒听着，忍不住笑了笑。
“宫里面的人说话是比外面有些意思！”
“姐姐觉得好笑？”王初颖看着林舒，十分的不能理解。
谁听到这些骂自己的话，不是生气，林舒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王初颖眼睛盯着林舒看，她见林舒长得并不美，身材也不丰满，那是什么让皇上动了心呢。
是这副性格么？
王初颖在心中暗想……
送走王初颖后，小宫女不禁来林舒身边提醒道：“娘娘要提防颖贵人！”
“为什么？”
林舒想宫女的意思是怕王初颖和她争宠么？
要是因为这个，她没必要提防。宫里的女人，谁爱争宠谁争宠，和她没有关系。
相反，如有机会，林舒倒愿意帮王初颖一把。反正谁得易泓生宠爱，也和她没有关系，王楚颖把她当成了人物，来求她，那她就帮帮忙呗。
“皇上第一次来钰涵宫那日，本是打算去颖贵人住处的，孔羽宫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当要接驾了，可皇上突然来了咱们钰涵宫。”
听宫女这样说，林舒着实有些惊讶，她这是截胡了。
“自那之后，皇上便再没去过孔羽宫。这颖贵人心中怨不怨娘娘，有谁知道呢？”
林舒看着宫女，见宫女说的认真感慨：“这宫里面的姐妹有哪个能真正有真情的呢，娘娘还是要多留心些好。”
林舒点了点头，这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林舒问道。
“奴婢小三，还是娘娘起的名字，娘娘不记得了么？”宫女略低头，笑着说道。
“小三？”林舒重复了下，看着宫女鹅蛋脸上恬静又得体的笑容，说道：“小三这名字不好，我看你笑的这样好看，以后就叫恬儿吧！”
“谢娘娘赐名。”宫女喜上心头，跪地向林舒道谢。
“快起来，我不是说过么，没外人时，不需你们给我下跪的。”
“奴婢记住了。”宫女马上站了起来，看着林舒笑问：“甜儿，娘娘给奴婢的名字，是甜蜜的甜么？”
“那个甜字不好，恬静的恬你可是认得？”
“认得，认得！”
“还是个识文断字的！”林舒看着宫女，笑说：“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一回。”
“谢娘娘夸奖。”宫女讨巧一笑，笑得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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