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侮辱
而林舒竟可以。
一进宫，易泓生便宠幸了她。
这几日虽是没再去过钰涵宫，把林舒晾放在了一边，可是他也没去过别的宫，这七天里，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因为什么，韩楚楚不想去想。
“给钰美人看看你手中的册子。”韩楚楚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
林舒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绒蓝色册子，看着封面上“敬事房录”几个字，便已明白了韩楚楚的用意，慢慢打开册子，往里翻，上面写的是宫中各位娘娘的出身、家世，体貌，特征……
其中记录的最重要一点为是否为处女之身。上面除皇后姜琳琳以外，每个妃子都有记录，按位分的高低，也按进宫的先后次序排列。
那册子上的头一页便是眼下这位灵妃娘娘韩楚楚的。
林舒扫过名字，韩楚楚，韩萧萧？
心中将两人的名字皆默念了一遍，又想到两人长得如此相像，莫不是姐妹或者有什么亲缘？
又往后翻了一页，上面写着：柳茉，茉妃娘娘，南衙左卫大将军柳允之庶妹……
后面还有好多。
等林舒终于翻到林姝钰那页时，看到了林姝钰的各种详细介绍，但只一条上与别的妃子不同，在是否为处女之身的那一项上，用朱红小字写着：进宫当日，贵人身体不适，未能验查。
林舒心想，进宫那日，她正在昏晕，要不是因昏晕，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深宫之中，遭这份罪受，想着便觉得心中有气与不甘。
林智杰被连降两级，真是活该！
韩楚楚心知肚明林舒不能不是处子之身，毕竟易泓生已经宠幸过了她，要真不是，易泓生又怎能容忍。但她就是想拿这件事来羞辱林舒。
“妹妹怎么了，脸上的神情不对啊？”韩楚楚故意乱说。
林舒笑笑，将册子重复放在了宫女所端的托盘之上，然后抬头，看着韩楚楚笑说：“此事事关嫔妾贞洁，灵妃娘娘可不能乱说。这《敬事房录》上没记的东西，未必就没有，嫔妾是否为完璧之身，皇上最清楚不过，正所谓清者自清，皇上宠幸臣妾那天，这事便是自明了。”
林舒想，要她现在真非完璧之身，还真没人知道呢，易泓生当日是用簪子扎破了自己的手，将血给粘在了被褥上。
听林舒说这话，韩楚楚简直气到了骨子里，既羡慕又嫉妒。
“哟，钰美人这话说的还让本宫无法辩驳了呢！”韩楚楚说着，以袖掩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后，带有几分尖酸的说道：“本宫闲来无事时，翻阅着那些无用的书本打发日子，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活泼有趣，让本宫印象颇深，钰美人想听听么？”
林舒心说：我说不想听，你会不讲吗！
“来人，给钰美人搬个椅子过来，让钰美人坐下，舒舒服服的听本宫讲完这个故事。”
韩楚楚也坐了下去，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轻放下杯盖，开口讲道：
说五代十国那会，陈国里有位擅长媚术的女子，妩媚风流，一时间被天下男人所知晓、追捧。
正赶上那年天公不作美，陈国东南一代久旱无雨，陈国皇帝心系百姓，特命新科状元、朝廷正三品大员前去东南了解旱情。这名状元往东南去的这一路上，满听了那名女子的轶事，被传闻挠了心，也想着能会会那名女子。
等状元到了东南之省，机缘巧合，好奇不巧之下，还真见到了那名女子，并一下子被女子迷了心智。
女子见那状元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年少有为，不仅动了勾引之心，还动了嫁入状元府、做状元正妻之心。
在女子住所，也便是陈国东南一带有名的妓院，女子使用媚术勾引那位状元，眼见着两人衣服都要褪下了，状元脑袋突然一个清醒，问女子，在这种地方，你可还是完璧之身？
女子向来风流不检点，在状元之前，不知跟过多少男人，此时为了得到状元的心，竟大言不惭的道：小女是否为完璧之身，公子稍后便知了。
状元郎心中自是不信，只是看着怀中珠圆玉润，满露雪白香肩的美人，一时间把持不住，抱起女子便往榻边走去。
借着状元的冲动劲女子揽过状元的脖子道：一会要小女非完璧之身，事后公子大可穿衣走人若小女还是个姑娘，公子可愿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把小女娶回家去？
状元满口答应了下来……
讲到这里韩楚楚停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笑问林舒道：“钰美人猜猜事后怎么了？”
“嫔妾愚钝。”
林舒心中笑笑，事后怎么样？能怎么样，韩楚楚讲这个故事，不就是在影射她么。
韩楚楚瞟了一眼林舒，自顾自的说道：“那名女子赶在状元未醒之前，用了朱红砂沾染了被褥，以假乱真了！”
林舒听韩楚楚如此说，不觉一笑。这事正好和自己对上了，易泓生那日也是用自己的血以假乱真的。
“所以说这世间的事真真假假，外人看不明白，也道不明白，钰美人说不是？”
“这世间的事虽是真真假假，可皇上身为齐国天子，明察秋毫，自是有常人没有的洞察力。”林舒也不甘示弱。
正说着话，韩楚楚神色有变，突然就变了一副样子。
“妹妹刚进宫来，可是还住的习惯？”
“嗯？”林舒不解的看向韩楚楚，她这是？
“皇后娘娘百忙，妹妹要有什么难处，皇后娘娘照应不过来的，大可跟姐姐开口，姐姐要能帮衬上的，一定倾囊相助。”
原萧宫殿门口，易泓生正站在那里，身旁张远霜低声提醒道：“巧了，钰美人也在这里。”
易泓生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不自觉的在望着林舒背影。
是了，韩楚楚就是看见易泓生突然来了，比翻书还快的换了副嘴脸。
林舒也反应过来了什么，后头间，才看见殿门口处的易泓生。
迟钝了下，站起身来，躬身给易泓生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帝。”
“皇上驾到了？！”这时韩楚楚才装作看见了易泓生，惊喜万分的样子，赶紧起身给易泓生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易泓生注视着林舒，林舒也抬头看着易泓生，两人目光交汇了有一会。
林舒满眼中都是疑问，她想问问易泓生还要将她困在宫中多久，什么时候放她出去。她是被人偷梁换柱，误进了宫中的，想出去也是天经地义。
易泓生也看着林舒，林舒看不出来他眼睛中的晶亮代表着什么情愫。
是矛盾？
不，再仔细去看，又有点像微怒。
林舒心中陡然升上股气来，心想着，他微怒什么！要发怒生气的人是她好么，他把她贬为美人，致使她处处招人排挤，连肚子都填不饱了，他倒还好意思先生气。
“都起来吧。”易泓生一摆手道。
“皇上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派人通报一声，弄得臣妾措手不及的。”韩楚楚一边往易泓生身边走，一边娇滴滴的说道。
林舒心说她还当真是猜对了，韩楚楚果真是和易泓生如此说话。
“朕来了，你不高兴？”易泓生虽然是在和韩楚楚说着调情的话，只是语调十分清冷，让人不禁感到一种不在乎的距离。
“高兴，皇上来看臣妾，臣妾怎么能不高兴呢！”韩楚楚赶紧接话。
易泓生看着韩楚楚，淡笑了笑，笑容中或多或少透着些不耐烦，“派人给朕传话，说你病了，这病在哪里了，朕怎么没看出来呢？”
“皇上～”韩楚楚娇嗔一声。
“没病朕便走了！”对于韩楚楚的娇嗔，易泓生脸上的清冷一丝一毫也没改变。
“臣妾这是心病，皇上不来，臣妾心里难受。”说着，韩楚楚便拽住了易泓生的手，然后要往胸口上放：“皇上摸摸，看臣妾可是说谎了。”
林舒站在旁边，心说可真是辣眼睛。正侧眼要避开去看这香艳一幕时，却见易泓生抬眼看她，似乎有话要说。
林舒赶紧躲避开了，这种时候，她可不想和易泓生直视，太尴尬了。
“皇上和娘娘要没别的事情，嫔妾就退下了。”
韩楚楚听林舒这话，赶紧接道：“那姐姐就不送妹妹了，妹妹有时间常来原萧宫走动。”
“嗯。”林舒应了一声，说完，有点逃避似的转身便走。
林舒有一种感觉，她感觉易泓生可能会叫住她，但事实并没有，就在她经过易泓生和韩楚楚身边时，易泓生都没再看她一眼。
出去后，林舒便后悔了。她刚才逃避什么，在宫里面能见到易泓生不易，她怎么不直接问他，何时放她出宫的事情呢。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易泓生和韩楚楚两人正如胶似漆的，她在那里，就算是问易泓生何时放她出宫，想来易泓生也不会搭理她。
钰涵宫宫女侍立在原萧宫宫门口等林舒。一见林舒出来赶紧问道：“奴婢先时见皇上的仪仗来了，美人见到皇上了吧！”
“嗯。”林舒点了下头，慢慢往钰涵宫方向走，宫女不禁追上前问道：“那皇上可是和美人说话了？”
林舒摇了下头，她没和易泓生说话，易泓生也没有搭理她。
“噢……”宫女见林舒面上满满的落寞，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等回了钰涵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林舒才后知，大事不妙。
钰涵宫里彻底断粮了。
上至她，下至宫女、太监，都没有吃的可以吃了。
宫女太监在殿中鸦雀无声，最后，林舒叹了口气道：“今日委屈大家了，明日我去见皇上。”
林舒明显感觉，说出这句话后，殿中的压抑氛围一下子好了许多。
第二日天气晴好，林舒特意挑了件淡黄色的衣裙穿上，选在易泓生上完早朝的时间去了仁育殿。
林舒远远的便看见张远霜守在宫门口，心道了句冤家路窄。
“张大人。”走到近前，林舒对张远霜讨好的笑。
张远霜手中拿着拂尘，低头毫不顾形象的在那里甩着玩，根本未理会林舒。
“大人百忙？”林舒感觉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但想到要见易泓生，得需要张远霜通传，便不得不忍着自己的脾气。
“哟，这不是那个……”张远霜故意装作不认识林舒的样子，想了半天，才继续说道：“这不是舒美人么？噢…不对…不对，是钰美人才对！”
林舒气的深吸一口气，依旧是笑脸相迎道：“烦大人传句话，我想……”
“想见皇上是么？”林舒说了半句话，便被张远霜给怼了回去。
“皇上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么，想见皇上的人多了，难道任谁到这里来说一句，我就得进去通传么？”
张远霜故意激怒林舒。
现在林舒这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样子，令张远霜着实不习惯，他本想着林舒进宫来，能陪他斗嘴玩呢，只是不想林舒也变得和宫里的其他女人那般了。
难道皇宫是个染缸，任何女人，无论是风趣的，幽默的，泼辣的，可爱的，活泼的，一进了宫中这染缸里，便被染得失去了本来面目，趋同那什么温、良、恭、俭、让，这套束缚人的模子、套子了么？
张远霜着实遗憾。他不想林舒一个本来那么有个性的人，也变成如皇后姜琳琳那个样子。
“张远霜，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林舒成功被张远霜给激怒了，但是对于一个已两顿没吃饭了的人来说，哪还有力气和人争吵。
“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没吃饭呐！”张远霜看着林舒道。
易泓生只是降了林舒品级，可再怎样，林舒也还是个美人，谁能想到御膳房的人敢如此克扣对待钰涵宫里的人呢。
易泓生心里有林舒，别人不知道，张远霜心知肚明。
“我真没吃饭。”说着林舒感到一丝心酸，别说是她开医馆风光的时候，就是在清平县过平民百姓的日子时，也没吃不上饭，到宫中竟受这种待遇。
张远霜这才仔细看了看林舒，见其脸色很是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不禁追问道：“怎么了？”
“你让我见见他，行吗？”
一进宫，易泓生便宠幸了她。
这几日虽是没再去过钰涵宫，把林舒晾放在了一边，可是他也没去过别的宫，这七天里，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因为什么，韩楚楚不想去想。
“给钰美人看看你手中的册子。”韩楚楚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
林舒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绒蓝色册子，看着封面上“敬事房录”几个字，便已明白了韩楚楚的用意，慢慢打开册子，往里翻，上面写的是宫中各位娘娘的出身、家世，体貌，特征……
其中记录的最重要一点为是否为处女之身。上面除皇后姜琳琳以外，每个妃子都有记录，按位分的高低，也按进宫的先后次序排列。
那册子上的头一页便是眼下这位灵妃娘娘韩楚楚的。
林舒扫过名字，韩楚楚，韩萧萧？
心中将两人的名字皆默念了一遍，又想到两人长得如此相像，莫不是姐妹或者有什么亲缘？
又往后翻了一页，上面写着：柳茉，茉妃娘娘，南衙左卫大将军柳允之庶妹……
后面还有好多。
等林舒终于翻到林姝钰那页时，看到了林姝钰的各种详细介绍，但只一条上与别的妃子不同，在是否为处女之身的那一项上，用朱红小字写着：进宫当日，贵人身体不适，未能验查。
林舒心想，进宫那日，她正在昏晕，要不是因昏晕，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深宫之中，遭这份罪受，想着便觉得心中有气与不甘。
林智杰被连降两级，真是活该！
韩楚楚心知肚明林舒不能不是处子之身，毕竟易泓生已经宠幸过了她，要真不是，易泓生又怎能容忍。但她就是想拿这件事来羞辱林舒。
“妹妹怎么了，脸上的神情不对啊？”韩楚楚故意乱说。
林舒笑笑，将册子重复放在了宫女所端的托盘之上，然后抬头，看着韩楚楚笑说：“此事事关嫔妾贞洁，灵妃娘娘可不能乱说。这《敬事房录》上没记的东西，未必就没有，嫔妾是否为完璧之身，皇上最清楚不过，正所谓清者自清，皇上宠幸臣妾那天，这事便是自明了。”
林舒想，要她现在真非完璧之身，还真没人知道呢，易泓生当日是用簪子扎破了自己的手，将血给粘在了被褥上。
听林舒说这话，韩楚楚简直气到了骨子里，既羡慕又嫉妒。
“哟，钰美人这话说的还让本宫无法辩驳了呢！”韩楚楚说着，以袖掩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后，带有几分尖酸的说道：“本宫闲来无事时，翻阅着那些无用的书本打发日子，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活泼有趣，让本宫印象颇深，钰美人想听听么？”
林舒心说：我说不想听，你会不讲吗！
“来人，给钰美人搬个椅子过来，让钰美人坐下，舒舒服服的听本宫讲完这个故事。”
韩楚楚也坐了下去，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轻放下杯盖，开口讲道：
说五代十国那会，陈国里有位擅长媚术的女子，妩媚风流，一时间被天下男人所知晓、追捧。
正赶上那年天公不作美，陈国东南一代久旱无雨，陈国皇帝心系百姓，特命新科状元、朝廷正三品大员前去东南了解旱情。这名状元往东南去的这一路上，满听了那名女子的轶事，被传闻挠了心，也想着能会会那名女子。
等状元到了东南之省，机缘巧合，好奇不巧之下，还真见到了那名女子，并一下子被女子迷了心智。
女子见那状元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年少有为，不仅动了勾引之心，还动了嫁入状元府、做状元正妻之心。
在女子住所，也便是陈国东南一带有名的妓院，女子使用媚术勾引那位状元，眼见着两人衣服都要褪下了，状元脑袋突然一个清醒，问女子，在这种地方，你可还是完璧之身？
女子向来风流不检点，在状元之前，不知跟过多少男人，此时为了得到状元的心，竟大言不惭的道：小女是否为完璧之身，公子稍后便知了。
状元郎心中自是不信，只是看着怀中珠圆玉润，满露雪白香肩的美人，一时间把持不住，抱起女子便往榻边走去。
借着状元的冲动劲女子揽过状元的脖子道：一会要小女非完璧之身，事后公子大可穿衣走人若小女还是个姑娘，公子可愿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把小女娶回家去？
状元满口答应了下来……
讲到这里韩楚楚停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笑问林舒道：“钰美人猜猜事后怎么了？”
“嫔妾愚钝。”
林舒心中笑笑，事后怎么样？能怎么样，韩楚楚讲这个故事，不就是在影射她么。
韩楚楚瞟了一眼林舒，自顾自的说道：“那名女子赶在状元未醒之前，用了朱红砂沾染了被褥，以假乱真了！”
林舒听韩楚楚如此说，不觉一笑。这事正好和自己对上了，易泓生那日也是用自己的血以假乱真的。
“所以说这世间的事真真假假，外人看不明白，也道不明白，钰美人说不是？”
“这世间的事虽是真真假假，可皇上身为齐国天子，明察秋毫，自是有常人没有的洞察力。”林舒也不甘示弱。
正说着话，韩楚楚神色有变，突然就变了一副样子。
“妹妹刚进宫来，可是还住的习惯？”
“嗯？”林舒不解的看向韩楚楚，她这是？
“皇后娘娘百忙，妹妹要有什么难处，皇后娘娘照应不过来的，大可跟姐姐开口，姐姐要能帮衬上的，一定倾囊相助。”
原萧宫殿门口，易泓生正站在那里，身旁张远霜低声提醒道：“巧了，钰美人也在这里。”
易泓生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不自觉的在望着林舒背影。
是了，韩楚楚就是看见易泓生突然来了，比翻书还快的换了副嘴脸。
林舒也反应过来了什么，后头间，才看见殿门口处的易泓生。
迟钝了下，站起身来，躬身给易泓生行礼道：“嫔妾参见皇帝。”
“皇上驾到了？！”这时韩楚楚才装作看见了易泓生，惊喜万分的样子，赶紧起身给易泓生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易泓生注视着林舒，林舒也抬头看着易泓生，两人目光交汇了有一会。
林舒满眼中都是疑问，她想问问易泓生还要将她困在宫中多久，什么时候放她出去。她是被人偷梁换柱，误进了宫中的，想出去也是天经地义。
易泓生也看着林舒，林舒看不出来他眼睛中的晶亮代表着什么情愫。
是矛盾？
不，再仔细去看，又有点像微怒。
林舒心中陡然升上股气来，心想着，他微怒什么！要发怒生气的人是她好么，他把她贬为美人，致使她处处招人排挤，连肚子都填不饱了，他倒还好意思先生气。
“都起来吧。”易泓生一摆手道。
“皇上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派人通报一声，弄得臣妾措手不及的。”韩楚楚一边往易泓生身边走，一边娇滴滴的说道。
林舒心说她还当真是猜对了，韩楚楚果真是和易泓生如此说话。
“朕来了，你不高兴？”易泓生虽然是在和韩楚楚说着调情的话，只是语调十分清冷，让人不禁感到一种不在乎的距离。
“高兴，皇上来看臣妾，臣妾怎么能不高兴呢！”韩楚楚赶紧接话。
易泓生看着韩楚楚，淡笑了笑，笑容中或多或少透着些不耐烦，“派人给朕传话，说你病了，这病在哪里了，朕怎么没看出来呢？”
“皇上～”韩楚楚娇嗔一声。
“没病朕便走了！”对于韩楚楚的娇嗔，易泓生脸上的清冷一丝一毫也没改变。
“臣妾这是心病，皇上不来，臣妾心里难受。”说着，韩楚楚便拽住了易泓生的手，然后要往胸口上放：“皇上摸摸，看臣妾可是说谎了。”
林舒站在旁边，心说可真是辣眼睛。正侧眼要避开去看这香艳一幕时，却见易泓生抬眼看她，似乎有话要说。
林舒赶紧躲避开了，这种时候，她可不想和易泓生直视，太尴尬了。
“皇上和娘娘要没别的事情，嫔妾就退下了。”
韩楚楚听林舒这话，赶紧接道：“那姐姐就不送妹妹了，妹妹有时间常来原萧宫走动。”
“嗯。”林舒应了一声，说完，有点逃避似的转身便走。
林舒有一种感觉，她感觉易泓生可能会叫住她，但事实并没有，就在她经过易泓生和韩楚楚身边时，易泓生都没再看她一眼。
出去后，林舒便后悔了。她刚才逃避什么，在宫里面能见到易泓生不易，她怎么不直接问他，何时放她出宫的事情呢。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易泓生和韩楚楚两人正如胶似漆的，她在那里，就算是问易泓生何时放她出宫，想来易泓生也不会搭理她。
钰涵宫宫女侍立在原萧宫宫门口等林舒。一见林舒出来赶紧问道：“奴婢先时见皇上的仪仗来了，美人见到皇上了吧！”
“嗯。”林舒点了下头，慢慢往钰涵宫方向走，宫女不禁追上前问道：“那皇上可是和美人说话了？”
林舒摇了下头，她没和易泓生说话，易泓生也没有搭理她。
“噢……”宫女见林舒面上满满的落寞，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等回了钰涵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林舒才后知，大事不妙。
钰涵宫里彻底断粮了。
上至她，下至宫女、太监，都没有吃的可以吃了。
宫女太监在殿中鸦雀无声，最后，林舒叹了口气道：“今日委屈大家了，明日我去见皇上。”
林舒明显感觉，说出这句话后，殿中的压抑氛围一下子好了许多。
第二日天气晴好，林舒特意挑了件淡黄色的衣裙穿上，选在易泓生上完早朝的时间去了仁育殿。
林舒远远的便看见张远霜守在宫门口，心道了句冤家路窄。
“张大人。”走到近前，林舒对张远霜讨好的笑。
张远霜手中拿着拂尘，低头毫不顾形象的在那里甩着玩，根本未理会林舒。
“大人百忙？”林舒感觉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但想到要见易泓生，得需要张远霜通传，便不得不忍着自己的脾气。
“哟，这不是那个……”张远霜故意装作不认识林舒的样子，想了半天，才继续说道：“这不是舒美人么？噢…不对…不对，是钰美人才对！”
林舒气的深吸一口气，依旧是笑脸相迎道：“烦大人传句话，我想……”
“想见皇上是么？”林舒说了半句话，便被张远霜给怼了回去。
“皇上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么，想见皇上的人多了，难道任谁到这里来说一句，我就得进去通传么？”
张远霜故意激怒林舒。
现在林舒这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样子，令张远霜着实不习惯，他本想着林舒进宫来，能陪他斗嘴玩呢，只是不想林舒也变得和宫里的其他女人那般了。
难道皇宫是个染缸，任何女人，无论是风趣的，幽默的，泼辣的，可爱的，活泼的，一进了宫中这染缸里，便被染得失去了本来面目，趋同那什么温、良、恭、俭、让，这套束缚人的模子、套子了么？
张远霜着实遗憾。他不想林舒一个本来那么有个性的人，也变成如皇后姜琳琳那个样子。
“张远霜，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林舒成功被张远霜给激怒了，但是对于一个已两顿没吃饭了的人来说，哪还有力气和人争吵。
“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没吃饭呐！”张远霜看着林舒道。
易泓生只是降了林舒品级，可再怎样，林舒也还是个美人，谁能想到御膳房的人敢如此克扣对待钰涵宫里的人呢。
易泓生心里有林舒，别人不知道，张远霜心知肚明。
“我真没吃饭。”说着林舒感到一丝心酸，别说是她开医馆风光的时候，就是在清平县过平民百姓的日子时，也没吃不上饭，到宫中竟受这种待遇。
张远霜这才仔细看了看林舒，见其脸色很是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不禁追问道：“怎么了？”
“你让我见见他，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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