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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林舒要做狐狸精

    林舒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有两个宫女候在身旁,其余两个宫女在殿中收拾被易泓生扔在了地上的外衣,散落了一床的首饰,还有被血污了的床单。

    “娘娘……”

    林舒正如平常那般,梳着她平日里常梳的朝云近香髻,突听身后的宫女温言提醒道:“娘娘,这进了宫,就不能再梳当姑娘时的头发了!”

    “是么?”林舒拿梳子的手一停,回头问道。

    另一个宫女走上前来,轻轻拿过林舒手中的梳子,微微笑说:“还是由奴婢来给娘娘梳头吧。”

    林舒在铜镜中看着自己已经梳完了的头,左照了照,右照了照,然后朝正要解开她头发的宫女摆了摆手:“我瞧着挺好看的,宫里的发式千篇一律,兴许皇上喜欢我这样梳呢!”

    “是。”

    身后两宫女听林舒这话,相视一笑,会讨皇上欢心的主子,便是有前程的主子,她们跟着,自然也风光无限,总比跟着那些一辈子不得宠的主子强。

    “娘娘,皇上赏了做胎药,还热着呢,奴才给您端了来。”正说着话,殿外候着的太监,端了药碗过来。

    易泓生赏了做胎药?

    他俩什么都没做过,易泓生竟脑抽的赏她做胎药!

    林舒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装汤药的碧玉瓷碗,又看了看碗中那浓黑的汤药,装作恶心的样子,慵懒的摆了摆手,道:“我向来不喜喝苦的东西,倒了吧。”

    “娘娘,这可万万不可呀!”太监赶紧躬身劝导。

    “我说,倒了!”林舒加重了语气。

    这不加重语气还好,一加重语气,三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劝慰林舒道:“这是皇上特意吩咐赏给娘娘的汤药,暂且不提这药对娘娘的好处,就说皇上这份心意,娘娘也万万不能让人将这做胎药给倒了啊,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皇上得知此事,娘娘以后还怎么面对皇上。”

    “娘娘,这要是温和滋补的方子,药汤并不苦的,您就忍一忍,喝了吧。”

    “娘娘……”

    “行了!”林舒被说的心烦,看着太监吩咐道:“先放在案上吧,我稍后再喝。”

    易泓生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要来林舒这里用晚膳,钰涵宫全宫的人就得费神准备一个下午。

    林舒更是被宫女折腾的不轻,先时净身沐浴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然后又用玫瑰花水洗头,用了半个时辰,最后是用茉莉香片净口,她现在嘴里还含着那香片呢。

    还别说,这香片和糖似的,林舒含在嘴里,好几次都忍不住给吃了。

    “还有么,在给我拿一片来。”

    宫女闻声,拿着傲雪红梅的汝窑碟子,轻柔柔的递给林舒。

    林舒又拿了一片,放在了嘴里。

    “娘娘这是含着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林舒身为郎中,自是知道,那含片只是性凉,寒性身子吃过了不好,控制好量后,对身体倒是无碍。

    皇上要来钰涵宫用晚膳,隐含的意思就是要留宿在这里。宫中几个宫女,每个都费着心机的讨好着林舒。

    因林舒只身进宫,并没有贴身的宫女,在各宫女心中,众人便都是平等的,这林舒看重谁,重用谁,便是得各凭本事。什么一等宫女,二等宫女的,要林舒不中意,几等宫女也是白费。

    “娘娘,皇上要来了,您该更衣了。”

    林舒正穿着中衣坐在床上,洗完澡后,她便坐在那里发呆。

    心中无限感慨,也无限犯愁。

    在皇宫里,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成,整日里过着由人服侍的贵妇人生活,要她一直这样呆着,一定会呆疯的。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各人有各人的职业。

    林舒想妃嫔算是一种职业么?

    算?

    不算?

    算是吧,那职业操守是什么呢?

    学着讨好易泓生,得到易泓生的宠爱。再有就是晋级,从低等妃嫔升到天下女子都艳羡的皇后宝座。

    这是低级工作吧。

    就像各行各业都有大师,匠人那样,妃嫔这职业中也有大师级别的人物。她们专业技术强,对此职业有深刻理解,对能得到易泓生的恩宠不屑一顾,她们追求的是更高此层的,那便是攻心,以能得到易泓生矢志不渝的爱而为终极目标……

    “娘娘,该更衣了!”又有宫女柔声讨好的提醒林舒。

    “嗯?”林舒一下子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轻笑了下,她在这里瞎想什么呢,真是无事可做了。

    “你说什么?”尽管宫女已经说了两遍,让林舒穿衣服,但林舒最后也没听见宫女说的是什么。

    等宫女再说第三遍时,林舒是听见了,可易泓生也到了。

    太监进殿来通传,“娘娘,皇上来了,快到外面接驾!”

    殿中宫女又喜又急又怕,林舒还没穿外衣,现下这副样子怎么接驾,冲撞了皇上,服侍宫女首当其冲的要受责罚。

    宫女着急,林舒可不着急。此时她悠闲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没穿外衣就没穿外衣,她穿着中衣呢,又不是没穿衣服,怎么不能见人了。

    宫女匆忙间给林舒拿了件水绿色的襦裙来,要服侍林舒换上,“娘娘,奴婢快些给您换上,您别嫌奴婢毛手毛脚。”

    林舒看了眼宫女手里的衣服,摆了摆手,犹自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来不急了,便不穿外衣了,出去接驾吧。”

    啊!

    宫女们听这话,每个人吓得两条腿都打颤,但林舒走了出去,她们又不敢阻拦,唯有忍着害怕心慌,跟在林舒身后,心提到了嗓子眼般的往殿外走去。

    林舒走出了殿,迎面便看见了易泓生的轿辇。

    坐在御辇之上的易泓生也看到了林舒,见林舒竟然穿着中衣就来见她,脸上还故作从容。

    易泓生淡笑了下,不知怎么的,能见到她,心中便是通畅。

    跟在轿辇后面的张远霜,离老远的也看见了林舒,本来易泓生吩咐让他调查林舒和林姝钰调包之事,他忙了一个下午,早已累得无精打采,没了一丝一毫的精力。

    只是此时张远霜见林舒着一身素白色中衣就敢前来接驾,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精神恢复到百分之百的状态。

    没穿衣服便敢来接驾,林舒可以啊!

    想着,张远霜瞟了眼易泓生,强憋回笑去,一心一意等着看易泓生收拾林舒的好戏。

    钰涵宫满宫的人此时都是畏惧的,眼看着林舒穿着中衣就敢来接驾,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在本朝,就华夏国两千年间在册的史书上,也找不出这样的例子啊。

    这钰贵人娘娘脑袋还当真是不受使,就皇上一时兴起,宠幸了她,她也不能这样恃宠而骄啊!这不仅断送了她自己的前程,连累了她家族,也牵连到钰涵宫一宫的太监、宫女了!

    钰涵宫门口跪着的太监、宫女,此时正吓得瑟瑟发抖,满门心思的抱怨着。

    钰涵宫满宫的人?

    不算林舒,也就六个而已,人少得说出来都寒碜。

    林舒倒是淡定,纤细苗条的身子端端正正的站在殿前,因穿着中衣,脸色又未失丝毫的粉黛,再加上昨日视力才恢复,大病初愈,人瘦了好些,整个人看着,倒是有我见犹怜的感觉。

    易泓生下辇,林舒回想着王初颖给皇后姜琳琳行礼时的那个样子,身子微躬,脑袋略微低下,右手扣押左手放在右腰侧,便还学着那幅样子,给易泓生行礼:“嫔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她这一番动作下来,周围出奇的安静。

    易泓生眼看着她,脸上十分明显的露出着轻看她的讽笑,张远霜一脸的幸灾乐祸。其余的太监,还有钰涵宫的宫女皆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是怎么了?

    原是林舒行错了礼了。

    她就如那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一般,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

    在宫里面,对帝后行礼是有区别的。给皇上行礼,左手压右手,放在左腰间。给皇后妃嫔行礼,右手压左手,放在右腰际。

    除张远霜和易泓生外,所有人都在为林舒这一个举动而提心吊胆,然可笑的是,林舒自己却不知道,她甚至在心中还沾沾自喜自己的记忆力好,模仿能力强,只看王初颖做过一遍,她便彻底学会了。

    林舒就这样躬着身子,见易泓生刻意的板着脸,一言不发,她也没想到是行礼行错了,只当是未穿外衣,易泓生不高兴。

    林舒先时想过把妃嫔当成一种职业,此时躬身躬的腰疼腿麻,林舒便又开始想,把妃嫔当成一种职业来看待未尝不可,她做不到最好,成不了大师,但也觉不会太差。

    何况易泓生也对她没兴趣,说要把她当成宠妃来宠,必是有他自己的政治目的,等他的目的一达成,他便会应诺放她出宫。

    既然如此,她何不就将这门工作做好呢,做她的宠妃,享受宠妃该有的一切待遇,还不用履行宠妃该履行的义务,不用陪他睡觉,不用和他同床共枕,这是世间美差啊。

    想着,林舒便尽职尽责了起来,抬眼看了看易泓生,声音放柔,带着几分撒娇语气的喊了易泓生一声:“皇上。”

    张远霜在旁,想笑又不敢笑,最后低着头强憋了回去。

    士别三日,即应刮目相看,这距离上午见林舒才过了几个时辰,林舒就让张远霜刮目相看了。

    张远霜心说,林舒进宫,可给他带来了个玩物,想着宫中的日子,林舒来了,以后就不会那么乏闷而无聊了吧。

    “皇上,您忘记让嫔妾起身了。”林舒见易泓生无动于衷,又硬着头皮,用娇柔的语气道。她心说这狐狸精的本事还当真不是谁都能学的,有些人用着,那叫妩媚,得心应手,她自己用,就让人感觉违和,浑身起鸡皮疙瘩。

    林舒想易泓生恐怕都要被她恶心到了吧,别说易泓生恶心了,林舒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易泓生看着林舒,终于说话了:“钰贵人小心,别咬了舌头。”

    林舒被易泓生此话说的,白净的脸上一个羞红。

    “噗嗤!”一旁张远霜听后,没忍住,一下子便笑出了声来。

    林舒顿时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安慰自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脸红什么,遇见向易泓生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就当是对牛弹琴了。

    女子撒娇妩媚本是天性,谁让易泓生不解风情的!

    “啊!”林舒顿感身上一轻,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易泓生怀中了。

    “皇上。”林舒马上又恢复了微笑,如忘了刚才易泓生对她说了什么般的,依旧是用撒娇的语气说话。

    易泓生对着林舒的耳朵,嘴角微动,在旁人看来,似是情人间在呢喃。

    宫人们都以为皇上在和钰贵人诉说着情话,但只要林舒自己知道,易泓生对她说了什么。

    易泓生说:“你吃错药了?”

    林舒听后,真想狠狠瞪易泓生一眼,但在人前,易泓生和他演戏,她便也不甘认输的奉陪到底。

    林舒双手顺势环住易泓生的脖子,头抵在易泓生的肩膀,面上露着甜蜜的微笑,对着他耳朵也说了句话:“吃没吃错药,不是得问皇上么,皇上赏的那做胎药,我可是不敢不喝的呢。”

    易泓生听后,轻笑一声,装作听到了林舒对他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的样子,但低下头去,对林舒说的话可是没有一点甜蜜可言:“那想来是吃错药了,朕赏给你的是绝子的汤药,你喝着觉得味道可还好?”

    易泓生!

    林舒听后,故意表现出满脸的震惊,松开环着易泓生脖子的双臂,看着易泓生,一言不发。

    见林舒当真了,易泓生还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过了,不再逗林舒,抱着她便径直往殿中走去。

    宫女、太监见皇上抱着贵人进了殿,哪里还敢跟着,只把殿门的两个太监,躬着身子起来,手脚麻利的将殿门给关上了。

    来到殿中,易泓生将林舒放在了榻上。见林舒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样子,本是想收回先时所说的话,但毕竟是天子,又是男人,碍于面子,怎么能收回说出的话,又怎么好意思去哄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