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遇
衙署外
李青云跟在李长安的身后，走在繁华的街市上。
两人并肩同行，李长安道：“你也姓李，不知是哪一支的李姓？”
“平阳县李氏。”
李长安缓缓道：“据我所知，平阳县并无李姓。”
李青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反正我从小就是在平阳县长大。”
李长安颌首，没有过多询问，他继续道：“我家隔壁有一个小院，不大，但恰好空着，我带你去租下来，既是本家兄弟，日后又一起共事，此次就不收你经纪费用。”
难不成你还要收我中介费？呸……李青云急忙道：“那就谢过兄弟了。”
城东，这里已经过了繁华的地段，房价不是很高，李长安说的小院也只有一室一厅，对于李青云来说那是足够了的。
他向房主支付了租金，双方拟完契书时间已至傍晚，李长安瞥了一眼新来的兄弟，道：“天色已晚，兄弟这里炊具都没购买，不如来我家吃饭，尝尝我的厨艺。”
周朝礼教，君子远庖厨，但这只适用于上等社会，公卿大夫，并不适用于他们这些大头兵，自己不做饭吃什么？
“唉…兄弟帮了我大忙，如何还好意思去你家让你下厨，走，咱们寻处酒楼，我做东，请兄弟务必赏脸。”李青云前世摸爬滚打多年，哪能不知他打什么主意，说了不收中介费，这一顿饭还是要吃的，就看自己上不上道了。
“不用如此破费。”话是这么说，可李长安的表情明显就是在问：去哪吃？
“应该的。”李青云接着道：“附近有没有兄弟熟悉的酒楼？”
“醉花楼。”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酒楼啊……“好，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
两人一同来到醉花楼门口，其中时不时传出的几声娇笑惹人遐想，李青云望着门口穿着轻纱揽客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我只是请你喝酒，又没请你喝花酒……李青云终于知道了醉花楼是什么地方，西周的官办妓院，隶司功衙门
“可带足银两？”
“我觉得兄弟替我租房辛劳，还是给你经纪费比较妥当。”
“你我本家，怎能收你银两。”
“你一定要收！”
“我不能收。”
李青云明白了李长安打定主意要白嫖，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下心肠歹毒。
无可奈何，李青云只能随他进去，丝竹管弦之声交错，莺莺燕燕环绕，两人找了两位舞姬陪酒，李青云前世便应酬不断，荤的素的来者不拒，在这种场合稍显从容。
李长安不免高看了他一眼，像他们这个年纪，多半是个雏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坐立不安，面红耳赤，可李青云镇定自若，与那名舞姬谈笑风声，大有深入交流之意……看不出来也是个同道之人！
酒过三巡，两人关系逐渐熟络。
李长安有些微醺，道：“青云，我们伍长你不要看他外表凶神恶煞的，对我们却是极好，熟络之后你就知道。”
“明白。”
“还有，兄弟我教你，干咱们这个，遇事别冲前面，能躲就躲，命是自己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就算你将任务完成，功劳也落不到你自己头上。”
古人都知道上班摸鱼吗……“我知道，一个月俸禄八石米，拼什么命啊。”
“若是这等觉悟，你我同一境界。”李长安与他碰杯。
大周晚上是没有宵禁的说法，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的回家，两人住所相邻，倒也方便。
年纪相仿，又是本家兄弟，臭味相投，酒后恨不得立马烧黄符，拜把子，当然李青云是稍微心疼了一会儿银子，这顿酒喝掉了小半月的俸禄，还好之前做游徼时存了两年钱，原主又不乱花，还是有些微薄积蓄的。
走到一半，两人醉眼朦胧间忽然见到路边有一粉裙女子在深夜中暗自抽泣，香肩耸动，我见犹怜。
二人便动了恻隐之心，李青云上前打了一个酒嗝，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姑娘，为何深夜孤身在这路边，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告知，我兄弟二人必定相助。”
“是啊，是啊。”李长安也想在女子面前刷一波好感。
女子初时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后面便放心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哀伤道：“奴家命苦！”
李青云与李长安两人仔细看过女子样貌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与柳烟儿清丽脱俗的美不一样的是，这女子脸庞妖娆，狐媚脸，红唇娇艳欲滴，琼鼻挺翘。
“姑娘这是？”
“见过两位公子。”女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奴家清儿，家住城东，有田数亩，可是被地痞王虎抢占，父母找他理论，反而被他殴打，老人家身子骨孱弱，不久便撒手人寰，可那王虎依旧不罢休，今日被他掳进府，想要强占奴家的身子，刚刚趁其不意，奴家才能逃出来。”
“禽兽！”
“畜生！”
两人异口同声。
“自古恶霸多嚣张。”李青云继续道：“不过姑娘你不用怕，可带我二人去寻此人，定要让他皮开肉绽方能解心头之恨。”
“公子不可，此人有四名恶仆。”
李长安酒劲上头，豪气干云，道：“管他几名恶仆，本公子一拳一个。”
李青云出声附和：“是的，姑娘，不用怕，尽管带我二人过去。”
女子俏生生地道：“如此，奴家先行谢过二位公子。”
“无妨，姑娘请带路。”
两人摇摇晃晃，跟在女子身后，不知是酒精还是美色的作用，令他们此时热血翻涌，完全不复一名司法武卒该有的谨慎与机警，二人不曾想过，深更半夜，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凭什么从狼窝逃出，并且此前双亲被人打死，为何不去报官，此事经不起推敲。
二人跟着女子身后来到城东最偏僻的几条巷口，女子指着那个挂着“王府”牌匾二进院落的宅子，道：“那地痞就住在这里。”
“咚咚咚！”
“开门，快开门！”
李青云上前叫门。
半天无人应答，李长安有点不耐烦，上前一脚把门踹开，转头问向女子：“姑娘，那禽兽哪一间屋子。”
“二位公子随我来。”
两人不疑有他，跟随着她进入王府。
可就在他们进入后院，王府大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原本鲜艳的红漆逐渐脱落，大红灯笼也变得破败陈旧，遍布蛛网。
前院杂草重生，白色纸钱撒落地面，随风飞舞，尽显荒凉诡异。
李青云跟在李长安的身后，走在繁华的街市上。
两人并肩同行，李长安道：“你也姓李，不知是哪一支的李姓？”
“平阳县李氏。”
李长安缓缓道：“据我所知，平阳县并无李姓。”
李青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反正我从小就是在平阳县长大。”
李长安颌首，没有过多询问，他继续道：“我家隔壁有一个小院，不大，但恰好空着，我带你去租下来，既是本家兄弟，日后又一起共事，此次就不收你经纪费用。”
难不成你还要收我中介费？呸……李青云急忙道：“那就谢过兄弟了。”
城东，这里已经过了繁华的地段，房价不是很高，李长安说的小院也只有一室一厅，对于李青云来说那是足够了的。
他向房主支付了租金，双方拟完契书时间已至傍晚，李长安瞥了一眼新来的兄弟，道：“天色已晚，兄弟这里炊具都没购买，不如来我家吃饭，尝尝我的厨艺。”
周朝礼教，君子远庖厨，但这只适用于上等社会，公卿大夫，并不适用于他们这些大头兵，自己不做饭吃什么？
“唉…兄弟帮了我大忙，如何还好意思去你家让你下厨，走，咱们寻处酒楼，我做东，请兄弟务必赏脸。”李青云前世摸爬滚打多年，哪能不知他打什么主意，说了不收中介费，这一顿饭还是要吃的，就看自己上不上道了。
“不用如此破费。”话是这么说，可李长安的表情明显就是在问：去哪吃？
“应该的。”李青云接着道：“附近有没有兄弟熟悉的酒楼？”
“醉花楼。”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酒楼啊……“好，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
两人一同来到醉花楼门口，其中时不时传出的几声娇笑惹人遐想，李青云望着门口穿着轻纱揽客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我只是请你喝酒，又没请你喝花酒……李青云终于知道了醉花楼是什么地方，西周的官办妓院，隶司功衙门
“可带足银两？”
“我觉得兄弟替我租房辛劳，还是给你经纪费比较妥当。”
“你我本家，怎能收你银两。”
“你一定要收！”
“我不能收。”
李青云明白了李长安打定主意要白嫖，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下心肠歹毒。
无可奈何，李青云只能随他进去，丝竹管弦之声交错，莺莺燕燕环绕，两人找了两位舞姬陪酒，李青云前世便应酬不断，荤的素的来者不拒，在这种场合稍显从容。
李长安不免高看了他一眼，像他们这个年纪，多半是个雏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坐立不安，面红耳赤，可李青云镇定自若，与那名舞姬谈笑风声，大有深入交流之意……看不出来也是个同道之人！
酒过三巡，两人关系逐渐熟络。
李长安有些微醺，道：“青云，我们伍长你不要看他外表凶神恶煞的，对我们却是极好，熟络之后你就知道。”
“明白。”
“还有，兄弟我教你，干咱们这个，遇事别冲前面，能躲就躲，命是自己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就算你将任务完成，功劳也落不到你自己头上。”
古人都知道上班摸鱼吗……“我知道，一个月俸禄八石米，拼什么命啊。”
“若是这等觉悟，你我同一境界。”李长安与他碰杯。
大周晚上是没有宵禁的说法，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的回家，两人住所相邻，倒也方便。
年纪相仿，又是本家兄弟，臭味相投，酒后恨不得立马烧黄符，拜把子，当然李青云是稍微心疼了一会儿银子，这顿酒喝掉了小半月的俸禄，还好之前做游徼时存了两年钱，原主又不乱花，还是有些微薄积蓄的。
走到一半，两人醉眼朦胧间忽然见到路边有一粉裙女子在深夜中暗自抽泣，香肩耸动，我见犹怜。
二人便动了恻隐之心，李青云上前打了一个酒嗝，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姑娘，为何深夜孤身在这路边，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告知，我兄弟二人必定相助。”
“是啊，是啊。”李长安也想在女子面前刷一波好感。
女子初时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后面便放心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哀伤道：“奴家命苦！”
李青云与李长安两人仔细看过女子样貌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与柳烟儿清丽脱俗的美不一样的是，这女子脸庞妖娆，狐媚脸，红唇娇艳欲滴，琼鼻挺翘。
“姑娘这是？”
“见过两位公子。”女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奴家清儿，家住城东，有田数亩，可是被地痞王虎抢占，父母找他理论，反而被他殴打，老人家身子骨孱弱，不久便撒手人寰，可那王虎依旧不罢休，今日被他掳进府，想要强占奴家的身子，刚刚趁其不意，奴家才能逃出来。”
“禽兽！”
“畜生！”
两人异口同声。
“自古恶霸多嚣张。”李青云继续道：“不过姑娘你不用怕，可带我二人去寻此人，定要让他皮开肉绽方能解心头之恨。”
“公子不可，此人有四名恶仆。”
李长安酒劲上头，豪气干云，道：“管他几名恶仆，本公子一拳一个。”
李青云出声附和：“是的，姑娘，不用怕，尽管带我二人过去。”
女子俏生生地道：“如此，奴家先行谢过二位公子。”
“无妨，姑娘请带路。”
两人摇摇晃晃，跟在女子身后，不知是酒精还是美色的作用，令他们此时热血翻涌，完全不复一名司法武卒该有的谨慎与机警，二人不曾想过，深更半夜，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凭什么从狼窝逃出，并且此前双亲被人打死，为何不去报官，此事经不起推敲。
二人跟着女子身后来到城东最偏僻的几条巷口，女子指着那个挂着“王府”牌匾二进院落的宅子，道：“那地痞就住在这里。”
“咚咚咚！”
“开门，快开门！”
李青云上前叫门。
半天无人应答，李长安有点不耐烦，上前一脚把门踹开，转头问向女子：“姑娘，那禽兽哪一间屋子。”
“二位公子随我来。”
两人不疑有他，跟随着她进入王府。
可就在他们进入后院，王府大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原本鲜艳的红漆逐渐脱落，大红灯笼也变得破败陈旧，遍布蛛网。
前院杂草重生，白色纸钱撒落地面，随风飞舞，尽显荒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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