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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背岭诛匪首

    沈清渠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以前在观里只是会在特殊日子里同师兄们小酌几杯,却不曾想昨夜晚宴被付将军和知府商大人拉去灌了那么些酒,当下赶紧催动自身血气,将残存在体内的一丝酒意给逼了出来。

    想到府上小姐仍卧床未醒,怎地也得把知府大人引荐这份恩情给报了,师傅从小就教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是自己应承下来的,便问小厮要来笔墨,留书一封在房中,又去马厩挑了匹脚力比较好的马,牵着出了府去。

    府衙宅门一旁的石柱子后,躲在一侧的商大人不解的问眼前的高大男子道:“付将军为何会如此看重一个小道士?纵然他医术不错也不值得拿令牌相赠啊!”

    付将军拍了拍商大人的肩膀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若我说他是一个未满二十的玄黄境修士呢?有时候呐这天才,适当扶持一下也是好的!”

    付郜雄拍了拍商大人的肩,便大笑着向议政处走去。

    “天佑我朝,天佑我朝,我朝可期呀!哈哈哈…”

    全然不顾身后全然呆滞的知府大人,半晌,才急忙唤来下人。

    “大人,您有何吩咐?”

    “去叫上曹管家,叫他备份厚礼,去把小姐和徐家那小子的婚事给我退了!”

    自家小姐和徐家公子是打小订下的姻亲,怎地如今却要去退了,莫不是徐家出了什么事?曹管家虽然疑惑,也不敢插嘴,只得照办。

    牛背岭在离通州城西边一百多里的地方,这伙贼寇端的也是聪明,据险而居,人数众多,一般官府的兵拿他们无可奈何,朝庭的军队自然也不屑因他们这点小事换个地方扎营,上个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披着甲胄的小娘们,操着枪领着百十号人在山脚下叫嚣,给牛背岭大当家的吓的屁滚尿流的,正收拾细软准备抛弃一众小弟准备跑路呢,你猜怎么着,那小娘们自已掉崖里去了!

    岭后背风一个角落的寨子里,一伙凶神恶煞的匪寇喝的东倒西歪的。

    “我说大当家的,上回来寨子叫嚣的那小娘们生的可真是标致啊,大当家的神勇怎么就没带着兄弟们把她给抓回来当压寨夫人呢,兄弟们哪怕是天天看着心里也舒服啊!”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喽啰正一脸谄媚的献殷勤。

    一个一脸横肉,脑袋上顶着碗大个疤的二当家端着个酒碗凑过来说道:“那小娘们还提着枪呢,瞅她那样子也是个练家长,咱兄弟一起上倒也不怕,单是大当家一个人那洞房还不得被她干趴了呀,总不能咱大伙一块上了吧,啊!你说是不是!”

    众喽啰捧腹,难听的笑声在这黑漆漆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瘆人。

    “倒是可惜了,那样的美人,啧啧,可比上回从那村庄劫来的得劲多了!”

    大当家说完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事情一般,往地上啐了一口,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口中仍骂!骂咧咧的。

    “晦气,玩两下就半死不活的,只会哭着求饶,不得劲!”

    一个长得跟马脸似得的喽啰连忙抱着坛子给大当家的把酒满上,宽慰道:“大哥莫气,下回兄弟们再去山下给你绑几个烈性一点的,保证让大哥满意!”

    “哦!是吗?”

    冷不丁的从角落里冒出了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众匪寇皆是一惊!寻着声看了过去,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一张俊逸的脸,大当家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寨子背靠天险,上山的路只有那么一条,沿路皆安排了小弟把守,这人怎么上来的,莫不是对面山头势力悄悄摸上来了,众匪徒都看向来人身后。

    “别看了,就我一人!”沈清渠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压着怒气说道。

    满脸横肉的二当家一转身抄起架子上的一把九环刀,往桌子上一拍,仰头笑道:“哪的点子不要命了!跑这来撒野!”

    “么哈么哈!”另一个小喽啰在一边附和道。

    沈清渠头一愣,敢情这伙贼人将他当作别的势力来踢山门的了,索性也不跟他们废话,低着头仔细的一层一层将刀身外面裹着的布巾解开。

    “小子,拿命来!”

    二当家把刀立在身前一横,手臂往后一拉便猛劈过来,刀身上九个铜环带着这个一身横肉爆发的蛮力朝着沈清渠所站的方位压下来,沈清渠一个侧身闪过举刀一砍。

    “铮!”

    二当家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众匪徒望着二当家手中的断刀更是傻了眼。

    “怎么可能…这怎么会…”

    沈清渠收了刀,手轻轻抚过刀身,似乎对此刀刚刚的表现极为满意。

    “此刀名为素质,我的素质是经千万次锻打出来的,寻常武器自然抵将不得,这便是你败的原因。”

    二当家丢了手中的断刀,双手死命的捂着自已的喉咙,伴随着喷溅出来的鲜血,身体渐渐的软了下去。

    “还有谁来送死!”

    众匪徒往后退了退,不敢上前。

    “小子你的身手不错,可惜了,你在我的寨子里杀我兄弟,今日不拿你的脑袋祭奠我的二当家,以后还怎么领着弟兄伙些吃香喝辣!”

    “你怕是没这机会了!”沈清渠不由冷笑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教训,小子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这个头顶两边剩着一撮毛的大当家伸手倚着桌子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越便退到了平日里发号施令的躺椅后,接着从椅背后掏出一柄龙须叉,接着脚下一蹬,挥舞着龙须叉往前一捣,速度极快,隐隐带着破风声。沈清渠举刀往前一送,抵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叉。

    “想不到这小山寨竟然藏着位合欢境的武者,你应该是两年前从通州大牢逃出来的那会通缉犯吧!”

    “小子,我说过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秃子左手往叉柄上握,一转便挣脱了束缚,持着龙须叉横拍过来。

    沈清渠也不急着避闪,腾的一下突然跳起背靠着这大当家的背,手捂着他的头一拧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扑通!”

    上一秒还不可一世的牛背岭大当家下一刻便瘫软在地,死不瞑目的看着一众喽啰。

    “听说你们这里有处山崖,带我去!”沈清渠扯下一片碎布扶去刀身上的血迹,这一切在刀光火石间发生,在剩下一群喽啰眼中,此时这动作竟和先前一般无二,早已吓破了胆,哪还敢有反抗的心思。

    忙不迭的要去引路,想要戴罪立功,保全自己一条性命。

    崖谷还在山峰的另一边,沈清渠心中暗自忖思,寨子守着天险,先前应该是想从这一头攀过去出其不意的杀进去,结果不想崖底毒瘴浓郁造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们是什么时候落草为寇的?”沈清渠不解的问。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去年正月上山落草的,小的来时这寨子就是大当家的在掌事,听弟兄们喝酒时吹牛是当初大当家从城里逃出来时,身后有一队官兵追捕,情急之下跑来拜了山头。”

    “那你们可知这毒瘴是怎么一回事?”

    “小人不知!只是当家的吩咐过不允许我们靠近,小的也不敢来,只是每阴月阴时晚上那边就好像有很多人哀嚎哭喊,吓得弟兄们都不敢睡觉。”喽啰恭敬的回答道。

    “之前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弟兄,操着刀摸了过去,想要瞅一瞅怎么回事,结果等到第二天也没回来,之后就在也没人敢去了,大家都说里面有鬼。”说到这时小喽啰还畏惧的缩了缩脑袋。

    “你们干这刀口舔血的事还怕这神神鬼鬼的?”小喽啰缄默不言。

    领路的小喽啰从前面忽然的回过身来扑通跪在陈望面前,全然不顾山路上的碎石,不停地磕头求饶,没两下就弄得头破血流。

    “大人,前面就是断头岭,小的不敢进去啊,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沈清渠伸脚踢在了小喽啰的右臂上。

    “今日我断你一臂,当是赎罪,日后胆敢再作恶,定取你性命。”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喽啰边说边摁着手臂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往前走了几步,拨开杂树丛,站在崖边,沈清渠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人那么想不开要抄这犹如斧劈刀削般陡峭的崖壁的近路。

    上顶云天,兀立在这危峰之中,往下一望雾气腾腾的一片,灰蒙蒙的充斥着刺鼻的气味。

    “唉!又得干活了!”沈清渠无奈的叹了口气,左手摁着刀鞘,右手横拉提着素质深吸一口气往下纵身一跃。

    “啪嗒!”落到崖底触眼可见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沈清渠提起真气运转到刀尖上猛的往前一拍,那天下山的时候,师傅将这一式刀招传给了自已,用作危急关头保命用,瞅着猛的散开的雾气,沈清渠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密密麻麻的堆成小山似的白骨,还有几具被刚吸干精血的尸骨被沈清渠刚才那一刀砍的肉沫横飞。

    寻一缕缕黑气正从一些不知死去多久头颅从眼眶里往出冒,沈清渠终于找到了这毒瘴形成的根源。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吸食了这么多人的精血,这不是正派的修行方式,估摸着应是阿修罗道的下乘功法,不应该是前山那个秃了头的合欢境,就算是再劣的灵根,也应该到分神境了。

    用刀撬起崖壁上几株暗紫色的藤蔓,古医书上写道“劫痼攻积,巴菽殂葛,犹不得而后之,以毒攻毒,有至仁焉。”毒者,谓药之峻烈者,假借为督。

    “呼!总算对知府大人的恩情有一个交待了!”

    沈清渠回望一眼,提劲飞身用素质斩下一片碎石盖住了这尸骨累累的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