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辫子
“我们子公司所在分区有2428万人，还有一万人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接下来大家要加油，争取在年底，把客户数上升到100%，拿个全球销冠。我分配一下不同市县的攻坚人数。丰贞县，总人数是153606人，还有3600人不是我们的客户，这个县的任务是最重的，要加油啊，年底完不成任务，就扣你们一个月的绩效。其中相者镇总人数23212人，还有3200人不是我们的客户。我们总公司的客户数是全球人口的99.99%，你这一个乡镇的非客户人员就占了整个县未完成数的99.99%，这不是扯淡吗？这是乡镇的销售负责人员是谁?王成，丰贞县的负责人王成在哪？给我打开视频会议的麦克风。”
听到老宋的话，王昌心知不妙。
只见子公司会议室的影像消失，变成了一个老实憨厚的人站在了影像中间。老宋一看到这张脸就头大，这个王成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做错了事就虚心认错，被冤枉了就死活不认，你骂他两句，一个大男人却要哭，你不骂他，他又要和你吵。硬是从一个乡镇销售代表熬成了一个县的销售负责人。对于上司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可是他的负责县总是拿到了销冠。问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又死活说不出个所以然。真是让领导又爱又恨。
这不，老宋一看到他的脸，本来是要责问他，可是脾气就这样没有了。只好问他：“是谁啊，占这么多的非客户数。”
王成犹犹豫豫说出：“是王昌。”
王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要被老宋逮住小辫子了。
“办公室，给我投影出王昌的视频投影。”
只见王成的视频消失，一个胡子邋遢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会议室中间。
与刚才看到王成无气可发的脸不一样。老宋一看到这张不修边幅的脸，就想骂人，可是想到这里还是视频会议，就忍住了。从牙缝挤出话来问：“你一个乡镇就还有3200个个非客户人员，你说怎么办？”
王昌一脸平静的说：“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只有继续去给他们销售产品了。”
老宋见这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来气，大声说：“现在距离年底还有72天，你每天至少要完成44人的任务数，我告诉你，为了以防你到年底完不成任务数。这个月底，如果你不能按时完成每天44人的任务数，我就把你辞退了。”
眼看老宋生气，可是王昌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回答：“好。还有一件事。”
老宋眼看这个王昌不像自己求情，反而答应得如此干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就是刚才的全县非客户人员，你算错了，不是99.99%，而是88.8888……%。”
老宋问：“有什么区别吗？”
王昌说：“也就是说，我这里只有3200人，而其他乡镇却还有400人的任务数。”
老宋冷笑着说：“大言不惭，等你能够完成这些任务数再说吧。办公室，切断这个人的视频投影，再他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我不想和他说话，接下来我继续安排工作。”
“只是”“还有”一想到刚才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居然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自己说话，老宋就一肚子气，自己还想着会后要查看他的底细。这是老宋最不喜欢的事情，不喜欢自己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生气。这是他一直做事只抓主要矛盾的作风，这是他从一个乡镇代表坐到全区总裁的原因。
眼看自己的视频会议被子公司老总命令掐断。王昌并没有多少难堪，想法，自己心里反而高兴，可以继续睡懒觉了。
王昌回到更衣室，熟练的将正装脱下挂好，换上睡衣。回到客厅，反手搂着春雨就进了卧室。
一直到太阳正中，才听到春雨在耳边轻声喊着：“老公，快起来，王成来电了。”
王昌睡眼惺忪的起来，说：“接通吧。”
只见王成的投影出现在了卧室的空地上。
王昌问：“王哥，什么事啊？”
“什么事？我才要问你什么事呢？早上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宋说话啊，老宋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大气，不拘小节，实则却是一个极其狭隘的人。你小心他给你下套子。”
“哎呦，不会的，我谁啊，只要我把销售任务完成，管他怎么说。”
“那就好，销售任务真的没有问题？你放心吧，我谁啊，我可是你的销冠之宝啊，你倒是担心担心剩下的几个乡镇的销售任务把，那些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好，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还是要上心啊，我尽快和其他几个乡镇攻坚把那400个任务全部完成了好来帮你。你可不能再偷懒啊，赶紧起来去工作啊，整天窝在女人堆里怎么行。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叫你去找一个正常的，你又不听。”
还没等王成全部说完，视频投影就被切断了。王昌知道是被春雨切断了。每次当王成说到这些话时，春雨都会直接把他的视频通话切断，任凭王成再怎么打过来，她都不让王昌接听。
王昌转头和窝在被窝你的春雨轻声说：“怎么？生气了？”
春雨淡淡的说：“没有。”
王昌笑了起来：“真是可爱，春雨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生气了，却硬是不承认。”
王昌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漱间，春雨也从床上起来，去了厨房。等王昌从更衣室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王昌用一碗饭，把四菜一汤全吃了，春雨就在一边看着。
王昌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准备出去。
春雨问：“要出去？”
“是啊!”
“去哪里？”
“去销售公司产品啊，要不然老宋又要凶我了。”
“我和你去吧。”
“不行，好好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只有春雨还在门后站着，一动不动。忽然，房间里面的灯光全部关闭了，什么也看不见，也看不见站在门后的春雨，只听见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是凄婉、尖细的歌声。
一个人独守空闺，如鬼魅。
一个人黑夜中漫步，如无人。
王昌走在公寓的过道之中，走过一扇扇邻居家的门。王昌不喜欢交际，邻居们好像也善于做这种事情，搬到这里一年了，他还没有见过什么人。每次他回家出去都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总感觉这些门后面有人，每一个后面都像有一个春雨在低语。
从观光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等到自动驾驶汽车从停车库里面被提取出来。坐到汽车里。
只听见春雨的声音传来：“老公，去哪里？”
奇怪，春雨又没有在身边，为什么会有春雨的声音，原来是王昌把自动驾驶汽车的智能语音系统换成了春雨的声音。
“去三岔河。”
车辆到了三岔河停车场。下了车，王昌就从大路上往三岔河河边走去。天气有点冷，手上有点冰。虽然王昌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可是他还是穿了一件大衣，以至于不是太冷。
三岔河是一个800亩的人工湖，虽然到了秋冬季节，湖面有些下降，湖水少了许多。可是依然有许多钓鱼佬天天到这里钓鱼，钓竿一甩，从早到晚，鱼不上钩不罢休。
众多钓鱼佬之中，有一些钓鱼佬与众不同，有一个穿着束腰汉服，头上留着长发，梳了一个发髻，用黑带束着，黑带很长，一直垂到脚跟。他站着钓鱼，站在一方湖边的巨石上。左手插兜，右手擎杆，一根黑色鱼竿。纹丝不动，腰杆挺直，就像一个在迎风不动的松树。
还有一个老头，头发花白，戴着眼睛，镜片有一指后，从他的前面看他的眼睛，眼睛被放大得和镜框一样大，就像一个巨大的猫头鹰一样。他坐在板扎上，灰色镶金鱼竿放在了面前的杆桶里，也是纹丝不动。右手拿着一把折扇，像是天气太冷了，只得拿着。左手却拿着一本线装古册，眼睛不看钓竿，不看湖面，就盯着书上，时不时的用右手沾一沾口水来翻书。
还有一个年轻人，全身穿着西装，梳着个公鸡头，头发上染着一溜溜的红毛和金毛，眼上戴着墨镜，薄如细线的嘴唇不带任何弧度，冰如寒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左上时不时的按一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黑如乌铁。右手的红红色镶金钓竿也是一动不动，手腕上的黄金手表比湖面上的波光还要刺眼，刚好反射到他自己的眼睛上，怪不得他要戴一副墨镜。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在钓鱼，女子穿着一身旗袍，把完美腰线展现出来，左手打着一把油纸伞，遮住阳光，也遮住了伞下的秀发红颜。旗袍袖子很短，露出白皙右臂，手臂，手臂在阳光下亮如玉石，手臂之下戴着遮阳的冰丝袖套。右手拿着一根青色金丝鱼竿，也是一动不动。
其余围在湖边的也是一圈钓鱼人，只是这些钓鱼人也很奇怪，全部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坐在板扎上，右手上的鱼竿也是一动不动。
王昌在湖边看到这些家伙，眉头一皱，真是一阵头痛。
听到老宋的话，王昌心知不妙。
只见子公司会议室的影像消失，变成了一个老实憨厚的人站在了影像中间。老宋一看到这张脸就头大，这个王成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做错了事就虚心认错，被冤枉了就死活不认，你骂他两句，一个大男人却要哭，你不骂他，他又要和你吵。硬是从一个乡镇销售代表熬成了一个县的销售负责人。对于上司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可是他的负责县总是拿到了销冠。问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又死活说不出个所以然。真是让领导又爱又恨。
这不，老宋一看到他的脸，本来是要责问他，可是脾气就这样没有了。只好问他：“是谁啊，占这么多的非客户数。”
王成犹犹豫豫说出：“是王昌。”
王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要被老宋逮住小辫子了。
“办公室，给我投影出王昌的视频投影。”
只见王成的视频消失，一个胡子邋遢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会议室中间。
与刚才看到王成无气可发的脸不一样。老宋一看到这张不修边幅的脸，就想骂人，可是想到这里还是视频会议，就忍住了。从牙缝挤出话来问：“你一个乡镇就还有3200个个非客户人员，你说怎么办？”
王昌一脸平静的说：“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只有继续去给他们销售产品了。”
老宋见这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来气，大声说：“现在距离年底还有72天，你每天至少要完成44人的任务数，我告诉你，为了以防你到年底完不成任务数。这个月底，如果你不能按时完成每天44人的任务数，我就把你辞退了。”
眼看老宋生气，可是王昌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回答：“好。还有一件事。”
老宋眼看这个王昌不像自己求情，反而答应得如此干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就是刚才的全县非客户人员，你算错了，不是99.99%，而是88.8888……%。”
老宋问：“有什么区别吗？”
王昌说：“也就是说，我这里只有3200人，而其他乡镇却还有400人的任务数。”
老宋冷笑着说：“大言不惭，等你能够完成这些任务数再说吧。办公室，切断这个人的视频投影，再他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我不想和他说话，接下来我继续安排工作。”
“只是”“还有”一想到刚才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居然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自己说话，老宋就一肚子气，自己还想着会后要查看他的底细。这是老宋最不喜欢的事情，不喜欢自己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生气。这是他一直做事只抓主要矛盾的作风，这是他从一个乡镇代表坐到全区总裁的原因。
眼看自己的视频会议被子公司老总命令掐断。王昌并没有多少难堪，想法，自己心里反而高兴，可以继续睡懒觉了。
王昌回到更衣室，熟练的将正装脱下挂好，换上睡衣。回到客厅，反手搂着春雨就进了卧室。
一直到太阳正中，才听到春雨在耳边轻声喊着：“老公，快起来，王成来电了。”
王昌睡眼惺忪的起来，说：“接通吧。”
只见王成的投影出现在了卧室的空地上。
王昌问：“王哥，什么事啊？”
“什么事？我才要问你什么事呢？早上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宋说话啊，老宋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大气，不拘小节，实则却是一个极其狭隘的人。你小心他给你下套子。”
“哎呦，不会的，我谁啊，只要我把销售任务完成，管他怎么说。”
“那就好，销售任务真的没有问题？你放心吧，我谁啊，我可是你的销冠之宝啊，你倒是担心担心剩下的几个乡镇的销售任务把，那些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好，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还是要上心啊，我尽快和其他几个乡镇攻坚把那400个任务全部完成了好来帮你。你可不能再偷懒啊，赶紧起来去工作啊，整天窝在女人堆里怎么行。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叫你去找一个正常的，你又不听。”
还没等王成全部说完，视频投影就被切断了。王昌知道是被春雨切断了。每次当王成说到这些话时，春雨都会直接把他的视频通话切断，任凭王成再怎么打过来，她都不让王昌接听。
王昌转头和窝在被窝你的春雨轻声说：“怎么？生气了？”
春雨淡淡的说：“没有。”
王昌笑了起来：“真是可爱，春雨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生气了，却硬是不承认。”
王昌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漱间，春雨也从床上起来，去了厨房。等王昌从更衣室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王昌用一碗饭，把四菜一汤全吃了，春雨就在一边看着。
王昌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准备出去。
春雨问：“要出去？”
“是啊!”
“去哪里？”
“去销售公司产品啊，要不然老宋又要凶我了。”
“我和你去吧。”
“不行，好好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去。”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只有春雨还在门后站着，一动不动。忽然，房间里面的灯光全部关闭了，什么也看不见，也看不见站在门后的春雨，只听见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是凄婉、尖细的歌声。
一个人独守空闺，如鬼魅。
一个人黑夜中漫步，如无人。
王昌走在公寓的过道之中，走过一扇扇邻居家的门。王昌不喜欢交际，邻居们好像也善于做这种事情，搬到这里一年了，他还没有见过什么人。每次他回家出去都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总感觉这些门后面有人，每一个后面都像有一个春雨在低语。
从观光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等到自动驾驶汽车从停车库里面被提取出来。坐到汽车里。
只听见春雨的声音传来：“老公，去哪里？”
奇怪，春雨又没有在身边，为什么会有春雨的声音，原来是王昌把自动驾驶汽车的智能语音系统换成了春雨的声音。
“去三岔河。”
车辆到了三岔河停车场。下了车，王昌就从大路上往三岔河河边走去。天气有点冷，手上有点冰。虽然王昌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可是他还是穿了一件大衣，以至于不是太冷。
三岔河是一个800亩的人工湖，虽然到了秋冬季节，湖面有些下降，湖水少了许多。可是依然有许多钓鱼佬天天到这里钓鱼，钓竿一甩，从早到晚，鱼不上钩不罢休。
众多钓鱼佬之中，有一些钓鱼佬与众不同，有一个穿着束腰汉服，头上留着长发，梳了一个发髻，用黑带束着，黑带很长，一直垂到脚跟。他站着钓鱼，站在一方湖边的巨石上。左手插兜，右手擎杆，一根黑色鱼竿。纹丝不动，腰杆挺直，就像一个在迎风不动的松树。
还有一个老头，头发花白，戴着眼睛，镜片有一指后，从他的前面看他的眼睛，眼睛被放大得和镜框一样大，就像一个巨大的猫头鹰一样。他坐在板扎上，灰色镶金鱼竿放在了面前的杆桶里，也是纹丝不动。右手拿着一把折扇，像是天气太冷了，只得拿着。左手却拿着一本线装古册，眼睛不看钓竿，不看湖面，就盯着书上，时不时的用右手沾一沾口水来翻书。
还有一个年轻人，全身穿着西装，梳着个公鸡头，头发上染着一溜溜的红毛和金毛，眼上戴着墨镜，薄如细线的嘴唇不带任何弧度，冰如寒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左上时不时的按一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黑如乌铁。右手的红红色镶金钓竿也是一动不动，手腕上的黄金手表比湖面上的波光还要刺眼，刚好反射到他自己的眼睛上，怪不得他要戴一副墨镜。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在钓鱼，女子穿着一身旗袍，把完美腰线展现出来，左手打着一把油纸伞，遮住阳光，也遮住了伞下的秀发红颜。旗袍袖子很短，露出白皙右臂，手臂，手臂在阳光下亮如玉石，手臂之下戴着遮阳的冰丝袖套。右手拿着一根青色金丝鱼竿，也是一动不动。
其余围在湖边的也是一圈钓鱼人，只是这些钓鱼人也很奇怪，全部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坐在板扎上，右手上的鱼竿也是一动不动。
王昌在湖边看到这些家伙，眉头一皱，真是一阵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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