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佳丽（城中篇）
魔纪时八点35分，守卫接到任务迅速出动。
“队长，前面就是报案人说得地方了。”
“前面还有人群，看来没来晚，等等，有人施法，趴下，快趴下！”
一阵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街道，他们的瞳孔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人们从强光带来的致盲中缓过来，那个干坏事（GHS）的黄毛已经被锁在一边了。
“呜呼，太刺激了。”沈明不由得惊叹一句，又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刚刚你把他锁住了吗？太亮了我都没敢睁眼。”
“锁住了。”江汣郁郁寡欢，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太酷了兄弟，不过你怎么了，是困了吗？”
“不，只是有点后怕，刚才那个女的看见我了，我们还认识。”
“那好事啊，这怕什么，哎，她叫什么？”
“张佳丽，还是我同事，最主要的是……你应该知道。”
“这个名字，好耳熟，应该也是张怡的女儿吧？”
“我把她妈妈杀了，也没受到啥惩罚，现在她不会报复我吧？”江汣咬着大拇指上的死皮，想着什么。
“别慌，一码归一码，你刚刚可是救了她。什么时候做好事还得顾及那么多了？”
“我还是觉得不安全，那男的确实是杨家的，好像是杨三斌，虽然他没看到我。”
“行了，别瞎想了，前面就是我家了。最后再给你来点东西。”
沈明从怀里掏出了两块圆饼状的石头，很小，比手掌还小，像是河边的鹅卵石。
“这是什么？”
“这个叫双闪石，你先拿着这一块，看着。”沈明抬起手，对其中一块释放了点魔原，然后两块石头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几秒钟后光渐渐暗了下去，但又出现数不清的光斑指向对方“它只要收到一定指向性魔原就会发光，你看这些光斑，他们会指向另一块的位置，光斑越多距离越近。”
“好神奇啊。”江汣此时就和老年人头一次接触智能机一样，但又萌生出了疑问“这个东西最大范围是多少？”
“我买的时候，商家说整个西缇姆大陆上都行，我也没试过。”
“神奇，这应该很贵吧。”
“还行吧，本来是打算开学送给我女朋友的。”
“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这几天不是时运不济嘛，怕刺激你。”
“这有什么的，恭喜啊，争取成功吧。”
“行了，我到家了，以后就靠双闪石联系了，再见。”
“拜拜。”
告别了沈明，江汣又开始想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为什么张佳丽会在这里，按理来说张家和杨家没有联姻这种事啊，心里一筹莫展，又嘀咕到‘难道说正如沈明说的，我是个大善人，救了她？’
尽管心里想得很多，但江汣还是注意到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并不是烘托氛围，只是岚王城一大特色罢了，早晚温差大，一年都这样。
得赶紧回去了，江汣心想着，步伐加紧。
“江汣！”后面的黑影里突然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吓了江汣一跳。
“张佳丽……是你吗？”江汣凭借记忆，大致猜出了她是谁。
“你得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路灯下，摇曳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有些好看，水灵灵的眼睛，小巧的鼻，恰到好处的嘴，配上这淡蓝色的短发，江汣之前怎么就没注意过呢。
“额，对不起。”江汣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人都死了道歉有什么用。”江汣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张佳丽也急了，喊道“回来，我不是来寻仇的，别跑！”
“如果我是恐怖片主角兴许就回去了。”
“求你了，快回来！”
江汣没有管她，跑了好远。
而佳丽呢，她没有追江汣，甚至连动都没动，只是惶恐的望了望四周，又退回阴影之中。
“呼呼，真见鬼，差点死了。”江汣深知自己的弱小，当然是对于魔法来说。
“要不然回去看一眼吧，兴许她真的需要帮助呢……”一个轻细的声音突然出现。
“谁，谁在说话？”江汣紧张的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刚才声音，似乎是从自己心里传出来的。
刚才的声音也不再回答，但却动摇了江汣的内心。
就像是母亲的劝诫，不是严厉地命令，但却必须执行。
不知不觉又走了回去，张佳丽也是十分疑惑，说到：“我以为你这个胆小鬼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良心发现，对不起，尽管当时我不受控制，但这件事还是我干的，真对不起。”江汣满脸的懊悔，似乎祈求着救赎。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额……只要不杀我都行。”
“小忙，不用害怕，就只是想让你送我回家。”
“什么？”江汣不是没听见，只是不太明白。
“让你送我回家！我只是很怕黑……”佳丽竟有些羞涩，这是江汣未曾看到过的。
“在哪？”江汣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自己最好表现得像个佣人一样。
“西区12号。”
“这……好的，可以等一下吗，我家就在旁边，去拿一下自行车。”江汣有苦说不出，旁边的楼是西区79号，要是走到12号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再回来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那干脆直接住你家好了。”
“不好吧，虽然床位够，但是地方小……”
“快点，要不然送我回去，要不然住你家。”
江汣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住在自己家，毕竟能轻松点谁会选择空费力气呢。
……
“你家在几楼啊。”
“五楼，就在这，等我开门。”
江汣掏出钥匙，摸到门锁，但就像是插头怼电门一样插不进去。
“没我在这发光，你平时怎么开门啊。”
“我平时也很少这么晚回家，开了，我去点灯。”
“我来吧。”张佳丽手一挥，一股无规则的魔流便被放了出去。
“别！”江汣还是晚了一步，橱柜旁的一堆火石瞬间燃了起来，本昏暗的房间瞬间灯火通明“完了，这怎么办啊。”
“有水吗。”张佳丽不慌不忙的审视了一下四周。
“我就这么一盆了，够吗。”
“够，快浇上去，浇匀点。”
刺啦刺啦，本该迅速蒸发的水化成了冰，火也因为缺氧熄灭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火吹灭了呢。”江汣很不理解。
“这也是魔流的一种，怎么吹都不会彻底熄灭。”
“可是就这么一盆水了，你要洗的话我下楼给你打水。”
“家里连个水龙头都没有吗？”
“没有。”江汣似乎有些惭愧。
“算了，盆放地上。”佳丽双手掌心对准水盆，不一会，一股水流从她手心流出。
这时候，江汣又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把火浇灭了呢。”
“还有脸问，家里连个水源都没有，知道洗一次澡需要消耗多少魔原吗？”佳丽回到了之前的气势，似乎刚才在外面唯唯诺诺怕黑的她换了一个人。
“你还要洗澡吗……”江汣也是没想到她会那么洒脱。
“刚才你也看见了，没办法，太脏了。”
……
“你在干什么呢？”佳丽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正在高空抛物的江汣一跳。
“这些纸巾受潮了，用不了了。”
“那你为什么要团成纸团啊？”
“这不怕砸到人嘛。”江汣回过头来，侧身关上了窗户“你不是说要洗澡吗？”
“起码你得给我来拿条干净手巾吧？还有肥皂，我可不想用你那个发黑的。”
江汣从衣柜的角落里掏出来一条崭新的毛巾，思索了一下，说到：“镜子后面有块新的肥皂，洗手台右侧有块板子，盖在茅坑上可以增加不少空间。”
……
江汣把自己的床推到门口，扫掉大床上的灰尘，然后铺上了崭新的被褥。
‘是不是有点太厚了。’江汣想着，把被芯掏了出来，换了一个薄点的。
一切都差不多了，江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到厕所门露出来的光，突然想到她好像怕黑，又下床，点了块火石，才安心躺到床上。
‘如果我是个变态，我会不会去看那个门缝呢。’被水流声吵得难以入睡的江汣不禁胡思乱想‘万一我真的是个变态呢，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求生欲让我没法表现出来。’
……
“江汣？江汣！”
“怎么了怎么了？”江汣惊醒，不知过了多久，但周围很黑，只能看到厕所门开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江汣，但江汣吓坏了，她浑身滴水，最恐怖的还是那张脸，面色铁青，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了……是卸妆了吗？”
佳丽忽然窜到床边，双手快速地抓住江汣的头。
她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江汣怎么使劲都掰不开。
周围的场景渐渐模糊，显得佳丽的脸格外阴森。
“记住。”佳丽凑了过来，灰白的脸，空洞的眼，再配上这尖细的声音“记住今天晚上来西区66号。”
……
“啊……”江汣惊醒，看看自己，正常，看看周围，正常，再看看一脸懵逼的佳丽，正常。
“所以杀人犯起床都是那么一惊一乍的吗？”佳丽调侃道。
“刚做了个噩梦……现在几点了？”
“你家你不清楚？”
江汣抬头看了一眼表，又摸了摸头，说到：“3点60了你还不去上班嘛？”
“拜你所赐，邮局停业了。”佳丽坐了起来，倚在墙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呃……那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洗完澡总得换身衣服吧。”
“可这身很贵的，我都不舍得穿。”
“多少钱我给你。”佳丽打开包看了一眼，又说道“算了，先欠着，回来我拿给你。”
“我还能等到你拿给我嘛……”江汣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富家小姐吗，怎么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了。”
“我已经不是富家小姐了。”张佳丽脸色阴沉，虽然远不及江汣梦里的她。
“为什么？”江汣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都是你害的！哎，当时急切地想离开那个阴森的地方，和我妈签了个合同，也许当时那根本不是我妈，反正当时商量的是管我衣食住行，还有每个周给壹金伍银零花钱，代价是她的遗产一分我也得不到。知道什么概念嘛？你断了我的财路！”
“对不起，要不然……”江汣打开麻袋，暗淡地铜币露了出来“要不然我把这些年的工钱分你点。”
“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孤儿抢钱，起码我还有工作。”
“这话说的真伤人。”江汣收好麻袋，思索了一下说到“但是邮差可不赚钱啊，跟你之前的生活状态差很多啊。”
“还有副业，不过昨天有笔大买卖被你毁了。”
江汣似乎没听懂，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有点难理解，你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吗？”
“不然呢。”张佳丽很不屑，就像是有人问了一个傻子都懂的问题。
“你不怕上不了天堂吗？”
张佳丽听了之后扑哧一声笑了，似乎江汣说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笑话。
“你觉得你很懂上古神戒律嘛？”
“不就是好人上天堂，普通人转世，恶人下地狱嘛。”
“好傻好傻，上古神是无情的，上天堂下地狱的条件早就被定好了。”
“起码没被玷污过的好点吧，虽然谁也不知道成为天使的条件是什么。”
“还有脸说我呢，杀人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好的吧。”
一阵沉默之后，江汣站起来，打开锅看了一眼，里面仅有一个泡发的面包片。
“你饿吗，我给你煎几个鸡蛋？”
“不用。”张佳丽下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以后得雇个佣人帮我铺床”
“我突然想问问，你母亲之前是干什么的啊，也不记得有什么企业。”一提到佣人吗，江汣脑海中就想到张怡的大别墅，忍不住问了一句。
“和我一样。”
“这，这么赚钱吗？”
“我可以肯定我那个死掉的父亲不是亲的。”
“那你觉得别扭吗。”
“我无所谓，谁都一样。”张佳丽看了看表，又说道“我中午还有个约会，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
“现在吗。”
“你觉得呢。”
江汣推开自己的床，推着推着又想到一个问题：“哎，你昨天为什么要袭击大法官啊。”
“我感觉到他有一股恶魔的气息。”
“恶魔的气息？恶魔怎么会在岚王城。”
“不知道。”
“然后你就直接打他了？”
“我的直觉不会错。”张佳丽语气坚毅，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一天都没被关就被放出来了。”
“一会我的约会对象就是典狱长，懂了吗？”
……
江汣抬着自行车，张佳丽跟在后面。
“沈明？你来干什么。”江汣突然看到缓缓上楼的沈明，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正好忘了你住几楼了，我来给你拿了点东西。”沈明抬起手上的袋子看起来还不轻。
“你先在这等会，我把车借她使使。”
“她是？”沈明很疑惑，在这狭窄的楼梯上打量起张佳丽。
“我邻居，你先让让吧，这车怪沉的。”江汣编了个理由。
……
到了楼下，车放在地上。
“别忘了送回来，这车陪了我很久了。”
“大概吧。”张佳丽骑上车，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马上就要走，但江汣却想到了什么。
“等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昨天地牢里一直有人打探你的消息……”江汣把昨天地牢里那个老头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吗。”
“你不关心吗，好吧，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
“行吧，谢谢你，但你最好也少和恶魔靠得太近，我感觉你身上越来越臭了。”
“队长，前面就是报案人说得地方了。”
“前面还有人群，看来没来晚，等等，有人施法，趴下，快趴下！”
一阵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街道，他们的瞳孔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人们从强光带来的致盲中缓过来，那个干坏事（GHS）的黄毛已经被锁在一边了。
“呜呼，太刺激了。”沈明不由得惊叹一句，又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刚刚你把他锁住了吗？太亮了我都没敢睁眼。”
“锁住了。”江汣郁郁寡欢，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太酷了兄弟，不过你怎么了，是困了吗？”
“不，只是有点后怕，刚才那个女的看见我了，我们还认识。”
“那好事啊，这怕什么，哎，她叫什么？”
“张佳丽，还是我同事，最主要的是……你应该知道。”
“这个名字，好耳熟，应该也是张怡的女儿吧？”
“我把她妈妈杀了，也没受到啥惩罚，现在她不会报复我吧？”江汣咬着大拇指上的死皮，想着什么。
“别慌，一码归一码，你刚刚可是救了她。什么时候做好事还得顾及那么多了？”
“我还是觉得不安全，那男的确实是杨家的，好像是杨三斌，虽然他没看到我。”
“行了，别瞎想了，前面就是我家了。最后再给你来点东西。”
沈明从怀里掏出了两块圆饼状的石头，很小，比手掌还小，像是河边的鹅卵石。
“这是什么？”
“这个叫双闪石，你先拿着这一块，看着。”沈明抬起手，对其中一块释放了点魔原，然后两块石头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几秒钟后光渐渐暗了下去，但又出现数不清的光斑指向对方“它只要收到一定指向性魔原就会发光，你看这些光斑，他们会指向另一块的位置，光斑越多距离越近。”
“好神奇啊。”江汣此时就和老年人头一次接触智能机一样，但又萌生出了疑问“这个东西最大范围是多少？”
“我买的时候，商家说整个西缇姆大陆上都行，我也没试过。”
“神奇，这应该很贵吧。”
“还行吧，本来是打算开学送给我女朋友的。”
“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这几天不是时运不济嘛，怕刺激你。”
“这有什么的，恭喜啊，争取成功吧。”
“行了，我到家了，以后就靠双闪石联系了，再见。”
“拜拜。”
告别了沈明，江汣又开始想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为什么张佳丽会在这里，按理来说张家和杨家没有联姻这种事啊，心里一筹莫展，又嘀咕到‘难道说正如沈明说的，我是个大善人，救了她？’
尽管心里想得很多，但江汣还是注意到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并不是烘托氛围，只是岚王城一大特色罢了，早晚温差大，一年都这样。
得赶紧回去了，江汣心想着，步伐加紧。
“江汣！”后面的黑影里突然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吓了江汣一跳。
“张佳丽……是你吗？”江汣凭借记忆，大致猜出了她是谁。
“你得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路灯下，摇曳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有些好看，水灵灵的眼睛，小巧的鼻，恰到好处的嘴，配上这淡蓝色的短发，江汣之前怎么就没注意过呢。
“额，对不起。”江汣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人都死了道歉有什么用。”江汣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张佳丽也急了，喊道“回来，我不是来寻仇的，别跑！”
“如果我是恐怖片主角兴许就回去了。”
“求你了，快回来！”
江汣没有管她，跑了好远。
而佳丽呢，她没有追江汣，甚至连动都没动，只是惶恐的望了望四周，又退回阴影之中。
“呼呼，真见鬼，差点死了。”江汣深知自己的弱小，当然是对于魔法来说。
“要不然回去看一眼吧，兴许她真的需要帮助呢……”一个轻细的声音突然出现。
“谁，谁在说话？”江汣紧张的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刚才声音，似乎是从自己心里传出来的。
刚才的声音也不再回答，但却动摇了江汣的内心。
就像是母亲的劝诫，不是严厉地命令，但却必须执行。
不知不觉又走了回去，张佳丽也是十分疑惑，说到：“我以为你这个胆小鬼不会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良心发现，对不起，尽管当时我不受控制，但这件事还是我干的，真对不起。”江汣满脸的懊悔，似乎祈求着救赎。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额……只要不杀我都行。”
“小忙，不用害怕，就只是想让你送我回家。”
“什么？”江汣不是没听见，只是不太明白。
“让你送我回家！我只是很怕黑……”佳丽竟有些羞涩，这是江汣未曾看到过的。
“在哪？”江汣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自己最好表现得像个佣人一样。
“西区12号。”
“这……好的，可以等一下吗，我家就在旁边，去拿一下自行车。”江汣有苦说不出，旁边的楼是西区79号，要是走到12号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再回来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那干脆直接住你家好了。”
“不好吧，虽然床位够，但是地方小……”
“快点，要不然送我回去，要不然住你家。”
江汣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住在自己家，毕竟能轻松点谁会选择空费力气呢。
……
“你家在几楼啊。”
“五楼，就在这，等我开门。”
江汣掏出钥匙，摸到门锁，但就像是插头怼电门一样插不进去。
“没我在这发光，你平时怎么开门啊。”
“我平时也很少这么晚回家，开了，我去点灯。”
“我来吧。”张佳丽手一挥，一股无规则的魔流便被放了出去。
“别！”江汣还是晚了一步，橱柜旁的一堆火石瞬间燃了起来，本昏暗的房间瞬间灯火通明“完了，这怎么办啊。”
“有水吗。”张佳丽不慌不忙的审视了一下四周。
“我就这么一盆了，够吗。”
“够，快浇上去，浇匀点。”
刺啦刺啦，本该迅速蒸发的水化成了冰，火也因为缺氧熄灭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火吹灭了呢。”江汣很不理解。
“这也是魔流的一种，怎么吹都不会彻底熄灭。”
“可是就这么一盆水了，你要洗的话我下楼给你打水。”
“家里连个水龙头都没有吗？”
“没有。”江汣似乎有些惭愧。
“算了，盆放地上。”佳丽双手掌心对准水盆，不一会，一股水流从她手心流出。
这时候，江汣又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把火浇灭了呢。”
“还有脸问，家里连个水源都没有，知道洗一次澡需要消耗多少魔原吗？”佳丽回到了之前的气势，似乎刚才在外面唯唯诺诺怕黑的她换了一个人。
“你还要洗澡吗……”江汣也是没想到她会那么洒脱。
“刚才你也看见了，没办法，太脏了。”
……
“你在干什么呢？”佳丽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正在高空抛物的江汣一跳。
“这些纸巾受潮了，用不了了。”
“那你为什么要团成纸团啊？”
“这不怕砸到人嘛。”江汣回过头来，侧身关上了窗户“你不是说要洗澡吗？”
“起码你得给我来拿条干净手巾吧？还有肥皂，我可不想用你那个发黑的。”
江汣从衣柜的角落里掏出来一条崭新的毛巾，思索了一下，说到：“镜子后面有块新的肥皂，洗手台右侧有块板子，盖在茅坑上可以增加不少空间。”
……
江汣把自己的床推到门口，扫掉大床上的灰尘，然后铺上了崭新的被褥。
‘是不是有点太厚了。’江汣想着，把被芯掏了出来，换了一个薄点的。
一切都差不多了，江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到厕所门露出来的光，突然想到她好像怕黑，又下床，点了块火石，才安心躺到床上。
‘如果我是个变态，我会不会去看那个门缝呢。’被水流声吵得难以入睡的江汣不禁胡思乱想‘万一我真的是个变态呢，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求生欲让我没法表现出来。’
……
“江汣？江汣！”
“怎么了怎么了？”江汣惊醒，不知过了多久，但周围很黑，只能看到厕所门开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江汣，但江汣吓坏了，她浑身滴水，最恐怖的还是那张脸，面色铁青，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了……是卸妆了吗？”
佳丽忽然窜到床边，双手快速地抓住江汣的头。
她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江汣怎么使劲都掰不开。
周围的场景渐渐模糊，显得佳丽的脸格外阴森。
“记住。”佳丽凑了过来，灰白的脸，空洞的眼，再配上这尖细的声音“记住今天晚上来西区66号。”
……
“啊……”江汣惊醒，看看自己，正常，看看周围，正常，再看看一脸懵逼的佳丽，正常。
“所以杀人犯起床都是那么一惊一乍的吗？”佳丽调侃道。
“刚做了个噩梦……现在几点了？”
“你家你不清楚？”
江汣抬头看了一眼表，又摸了摸头，说到：“3点60了你还不去上班嘛？”
“拜你所赐，邮局停业了。”佳丽坐了起来，倚在墙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呃……那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洗完澡总得换身衣服吧。”
“可这身很贵的，我都不舍得穿。”
“多少钱我给你。”佳丽打开包看了一眼，又说道“算了，先欠着，回来我拿给你。”
“我还能等到你拿给我嘛……”江汣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富家小姐吗，怎么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了。”
“我已经不是富家小姐了。”张佳丽脸色阴沉，虽然远不及江汣梦里的她。
“为什么？”江汣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都是你害的！哎，当时急切地想离开那个阴森的地方，和我妈签了个合同，也许当时那根本不是我妈，反正当时商量的是管我衣食住行，还有每个周给壹金伍银零花钱，代价是她的遗产一分我也得不到。知道什么概念嘛？你断了我的财路！”
“对不起，要不然……”江汣打开麻袋，暗淡地铜币露了出来“要不然我把这些年的工钱分你点。”
“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孤儿抢钱，起码我还有工作。”
“这话说的真伤人。”江汣收好麻袋，思索了一下说到“但是邮差可不赚钱啊，跟你之前的生活状态差很多啊。”
“还有副业，不过昨天有笔大买卖被你毁了。”
江汣似乎没听懂，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有点难理解，你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吗？”
“不然呢。”张佳丽很不屑，就像是有人问了一个傻子都懂的问题。
“你不怕上不了天堂吗？”
张佳丽听了之后扑哧一声笑了，似乎江汣说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笑话。
“你觉得你很懂上古神戒律嘛？”
“不就是好人上天堂，普通人转世，恶人下地狱嘛。”
“好傻好傻，上古神是无情的，上天堂下地狱的条件早就被定好了。”
“起码没被玷污过的好点吧，虽然谁也不知道成为天使的条件是什么。”
“还有脸说我呢，杀人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好的吧。”
一阵沉默之后，江汣站起来，打开锅看了一眼，里面仅有一个泡发的面包片。
“你饿吗，我给你煎几个鸡蛋？”
“不用。”张佳丽下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以后得雇个佣人帮我铺床”
“我突然想问问，你母亲之前是干什么的啊，也不记得有什么企业。”一提到佣人吗，江汣脑海中就想到张怡的大别墅，忍不住问了一句。
“和我一样。”
“这，这么赚钱吗？”
“我可以肯定我那个死掉的父亲不是亲的。”
“那你觉得别扭吗。”
“我无所谓，谁都一样。”张佳丽看了看表，又说道“我中午还有个约会，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
“现在吗。”
“你觉得呢。”
江汣推开自己的床，推着推着又想到一个问题：“哎，你昨天为什么要袭击大法官啊。”
“我感觉到他有一股恶魔的气息。”
“恶魔的气息？恶魔怎么会在岚王城。”
“不知道。”
“然后你就直接打他了？”
“我的直觉不会错。”张佳丽语气坚毅，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一天都没被关就被放出来了。”
“一会我的约会对象就是典狱长，懂了吗？”
……
江汣抬着自行车，张佳丽跟在后面。
“沈明？你来干什么。”江汣突然看到缓缓上楼的沈明，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正好忘了你住几楼了，我来给你拿了点东西。”沈明抬起手上的袋子看起来还不轻。
“你先在这等会，我把车借她使使。”
“她是？”沈明很疑惑，在这狭窄的楼梯上打量起张佳丽。
“我邻居，你先让让吧，这车怪沉的。”江汣编了个理由。
……
到了楼下，车放在地上。
“别忘了送回来，这车陪了我很久了。”
“大概吧。”张佳丽骑上车，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马上就要走，但江汣却想到了什么。
“等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昨天地牢里一直有人打探你的消息……”江汣把昨天地牢里那个老头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吗。”
“你不关心吗，好吧，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
“行吧，谢谢你，但你最好也少和恶魔靠得太近，我感觉你身上越来越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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