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凑钱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梅香在家里躺了几天觉得身子精神了些，好几天了，也没凑到多少钱，这可怎么办呢。桃花和二桃都已经来过了，每人带来一千元。她们两个的日子也都不是很富余。
因为姐妹俩的长相，身材都随了父亲朱贵，所以在找对象的时候可难坏了梅香，别说是彩礼钱了，差一点就要倒贴了，才把两个女儿嫁出去。桃花的女婿是家里穷的实在是找不上对象了，怕耽搁的打了光棍才在大人的压力下勉强同意娶了桃花。
所幸桃花听挺能干的，家里猪，羊，鸡养的全全乎乎的，日子虽不太富余，却也还过的去。后来桃花女婿还经常在梅香的面前夸桃花，有时还开玩笑说自己捡了个最放心的宝。
二桃的女婿是在市里的服装厂上班的时候自己找下的。城里人，但，有残疾，当时梅香听说二桃在和一个有点儿驼背的后生在搞对象，也是死活不愿意。可是人家二桃愿意，还说男的家里说了，如果结了婚，还可以给她办成正式工。
但桃花也说了，服装厂的正式工也不咋地。
果然桃花说的没错，二桃两口子没几年就全下了岗，日子还不如桃花呢。
三个女儿中梅香最喜欢的就是三桃，这也是桃花和二桃从小对三桃充满了敌意的原因之一。如今三桃不管家里的死活自己走了，两个姐姐虽说是有怨气仍然给拿了一些钱，但不免话里话外的唠叨了梅香几句，梅香都硬着头皮受了。
可是还差的远呢，小亮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梅香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一边干着活一边自言自语的唠叨着：嘴里说的天花乱坠，一点行动都没有，都几天了也不见个人影儿，别说是钱影儿了。这事儿好过也罢，过不去，迟早见了小亮也得好好的骂他一顿，甚王八人家了，老的，小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正在自己唠叨着，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抬头往窗户外一看是小亮妈和小亮的姐姐秀儿进来了。梅香放下手中的活，面肌僵硬的强装着笑脸迎了出来：“秀儿多会儿回来的，快进屋看这个天气，又下雨呀好像，。”
“已经滴答开了，梅香姨，我昨天晚上才回来的，这不，刚吃过早饭，我妈就着急的连碗筷都没顾得上洗呢就催着过来了。姨，这几天身体怎样？”秀儿母子俩一前一后的进里屋，秀儿将一个礼盒顺手放在一进门的柜子上。梅香无心理会这些。在碗柜里拿了两个杯子。秀儿见了急忙说：“梅香姨，别忙活了，先坐下来，咱们说正经的。”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梅香，说：“这是三千块钱，梅香姨，这也是我们众姊妹弟兄一起凑得呢，我们在外面也不容易，挣点钱风里雨里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穷，没有一点基础，几个弟弟更是全凭一身力气白手起家，也多亏了媳妇儿们好，再穷也不嫌，都跟着。”
“就咱们这儿，现在五千也娶不了个媳妇儿，甭说三千了，不过，说一千到一万，我自个儿的女子不听话，也怨不着别人，这也可以了。”梅香显然对这个数不太满意，脸上略微有些不悦。
“梅香姨，既然他们去了，也得像个样，买东买西的，也花了不少，都是我一个人花的。这就不说了，我自个儿的亲兄弟，这个时候投奔我了，我不管谁管，这就甚话也不说了，他们两个人好就行。”
“哦，他们好就行。现在连家里的算上，还差着两千多呢，我再出去借吧。秀儿，三桃怎样，她那脾气能好好干活？”梅香也惦记着三桃，马上又和颜悦色的说。
“梅香姨，你放心哇，三桃自己知道给你惹大祸了，刚去了没几天就找到工作了，在饭店里做饭呢，她也知道家里有啥事儿重担全压在您一个人身上，让我一定安顿您，千万不要太操心，她很好，家里借的钱她说以后自己慢慢还。”
“还算那个小兔子有点儿良心。”梅香说着眼圈红红的，毕竟三桃是她最爱的女儿，“秀儿，你多会儿走，给他们带些东西，三桃的衣服我都给她收拾好了，棉被也有两张好的，给他们捎过去吧，冬天了，不要受了冷冻。”
“行呢，你先准备着，我一两天就走。”说完，瞅了一眼梅香晾在炕上山药粉，不屑的说：“梅香姨，还种点儿地的了，我们这辈子是再也不用干地里活了，哎呀，想一想咱们那些年，受死受活的一年下来，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好多了，只要想干，就有钱挣。梅香姨，你放心哇，孩子们以后再也不用从土里刨食了。”
这时，小亮妈接过话茬儿：“再好也不能丢了吃饭的根本，地就是咱们庄户人的命，都走了谁种地。钱，还差不少了，不行的话你问问郭占金哇，这三里五村的就数他有钱了，他这几天没来过？”梅香没吱声，一脸不自在的望着窗外。
秀儿急忙岔开话题：“梅香姨，你放心哇，我们小亮现在跟着他姐夫正做木工活呢，以前也有木工基础，上手就能干了，小亮又聪明，三桃也挺能干，以后肯定错不了。只是孩子们小，考虑问题简单了，给您填了不少麻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还都是孩子呢。”说完，呵呵的笑着，拉着梅香的手，一边下地要走的样子，他妈见状也急忙下了地。
“梅香姨，你放心哇，自古以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能过得去，我们就走了，完了，让我叔把要捎带的东西送过来，您忙着，不要送了。”说完，拽着她妈妈的胳膊就出去了，她妈被她拽的大一步小一步的差点儿跌倒。
“秀儿，慢点儿。”梅香送出家门，随口安顿了一句。
一出院门，秀儿回头白了他妈一眼：“好像就你知道似的，提郭占金干什么，一辈子白活了，不知道给别人留点面子，以前她跟咱没关系，想怎取笑都行，现在是小亮的丈母娘，你多少也得给人留点儿脸面。”
小亮妈被女儿数落的有些尴尬，微微一笑，不自觉的向面粉厂的方向望去。面粉厂的门前车水马龙，滴滴答答的小雨依然浇不灭他们高涨的热情四轮车，三轮车，还有马车，一车车满载粮食而来，卸掉粮食换成一张张记载着面粉数量的纸条子，家家的这张纸条子都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女主人认为最私密的柜子底层。
一辆辆满载着桃花牌面粉的大货车，小货车，往来穿梭。小亮妈无比眼馋的啧啧了几声，说：“可喜的，咱们几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
“甭眼红，再有本事他也有遂不了心的事儿了，不信你问问他活的满意不。”
“也是，白白儿惦记了梅香一辈子。”
“以后在外人面前少说这话，就你知道。”秀儿斜了她妈一眼。
因为姐妹俩的长相，身材都随了父亲朱贵，所以在找对象的时候可难坏了梅香，别说是彩礼钱了，差一点就要倒贴了，才把两个女儿嫁出去。桃花的女婿是家里穷的实在是找不上对象了，怕耽搁的打了光棍才在大人的压力下勉强同意娶了桃花。
所幸桃花听挺能干的，家里猪，羊，鸡养的全全乎乎的，日子虽不太富余，却也还过的去。后来桃花女婿还经常在梅香的面前夸桃花，有时还开玩笑说自己捡了个最放心的宝。
二桃的女婿是在市里的服装厂上班的时候自己找下的。城里人，但，有残疾，当时梅香听说二桃在和一个有点儿驼背的后生在搞对象，也是死活不愿意。可是人家二桃愿意，还说男的家里说了，如果结了婚，还可以给她办成正式工。
但桃花也说了，服装厂的正式工也不咋地。
果然桃花说的没错，二桃两口子没几年就全下了岗，日子还不如桃花呢。
三个女儿中梅香最喜欢的就是三桃，这也是桃花和二桃从小对三桃充满了敌意的原因之一。如今三桃不管家里的死活自己走了，两个姐姐虽说是有怨气仍然给拿了一些钱，但不免话里话外的唠叨了梅香几句，梅香都硬着头皮受了。
可是还差的远呢，小亮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梅香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一边干着活一边自言自语的唠叨着：嘴里说的天花乱坠，一点行动都没有，都几天了也不见个人影儿，别说是钱影儿了。这事儿好过也罢，过不去，迟早见了小亮也得好好的骂他一顿，甚王八人家了，老的，小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正在自己唠叨着，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抬头往窗户外一看是小亮妈和小亮的姐姐秀儿进来了。梅香放下手中的活，面肌僵硬的强装着笑脸迎了出来：“秀儿多会儿回来的，快进屋看这个天气，又下雨呀好像，。”
“已经滴答开了，梅香姨，我昨天晚上才回来的，这不，刚吃过早饭，我妈就着急的连碗筷都没顾得上洗呢就催着过来了。姨，这几天身体怎样？”秀儿母子俩一前一后的进里屋，秀儿将一个礼盒顺手放在一进门的柜子上。梅香无心理会这些。在碗柜里拿了两个杯子。秀儿见了急忙说：“梅香姨，别忙活了，先坐下来，咱们说正经的。”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梅香，说：“这是三千块钱，梅香姨，这也是我们众姊妹弟兄一起凑得呢，我们在外面也不容易，挣点钱风里雨里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穷，没有一点基础，几个弟弟更是全凭一身力气白手起家，也多亏了媳妇儿们好，再穷也不嫌，都跟着。”
“就咱们这儿，现在五千也娶不了个媳妇儿，甭说三千了，不过，说一千到一万，我自个儿的女子不听话，也怨不着别人，这也可以了。”梅香显然对这个数不太满意，脸上略微有些不悦。
“梅香姨，既然他们去了，也得像个样，买东买西的，也花了不少，都是我一个人花的。这就不说了，我自个儿的亲兄弟，这个时候投奔我了，我不管谁管，这就甚话也不说了，他们两个人好就行。”
“哦，他们好就行。现在连家里的算上，还差着两千多呢，我再出去借吧。秀儿，三桃怎样，她那脾气能好好干活？”梅香也惦记着三桃，马上又和颜悦色的说。
“梅香姨，你放心哇，三桃自己知道给你惹大祸了，刚去了没几天就找到工作了，在饭店里做饭呢，她也知道家里有啥事儿重担全压在您一个人身上，让我一定安顿您，千万不要太操心，她很好，家里借的钱她说以后自己慢慢还。”
“还算那个小兔子有点儿良心。”梅香说着眼圈红红的，毕竟三桃是她最爱的女儿，“秀儿，你多会儿走，给他们带些东西，三桃的衣服我都给她收拾好了，棉被也有两张好的，给他们捎过去吧，冬天了，不要受了冷冻。”
“行呢，你先准备着，我一两天就走。”说完，瞅了一眼梅香晾在炕上山药粉，不屑的说：“梅香姨，还种点儿地的了，我们这辈子是再也不用干地里活了，哎呀，想一想咱们那些年，受死受活的一年下来，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好多了，只要想干，就有钱挣。梅香姨，你放心哇，孩子们以后再也不用从土里刨食了。”
这时，小亮妈接过话茬儿：“再好也不能丢了吃饭的根本，地就是咱们庄户人的命，都走了谁种地。钱，还差不少了，不行的话你问问郭占金哇，这三里五村的就数他有钱了，他这几天没来过？”梅香没吱声，一脸不自在的望着窗外。
秀儿急忙岔开话题：“梅香姨，你放心哇，我们小亮现在跟着他姐夫正做木工活呢，以前也有木工基础，上手就能干了，小亮又聪明，三桃也挺能干，以后肯定错不了。只是孩子们小，考虑问题简单了，给您填了不少麻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还都是孩子呢。”说完，呵呵的笑着，拉着梅香的手，一边下地要走的样子，他妈见状也急忙下了地。
“梅香姨，你放心哇，自古以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能过得去，我们就走了，完了，让我叔把要捎带的东西送过来，您忙着，不要送了。”说完，拽着她妈妈的胳膊就出去了，她妈被她拽的大一步小一步的差点儿跌倒。
“秀儿，慢点儿。”梅香送出家门，随口安顿了一句。
一出院门，秀儿回头白了他妈一眼：“好像就你知道似的，提郭占金干什么，一辈子白活了，不知道给别人留点面子，以前她跟咱没关系，想怎取笑都行，现在是小亮的丈母娘，你多少也得给人留点儿脸面。”
小亮妈被女儿数落的有些尴尬，微微一笑，不自觉的向面粉厂的方向望去。面粉厂的门前车水马龙，滴滴答答的小雨依然浇不灭他们高涨的热情四轮车，三轮车，还有马车，一车车满载粮食而来，卸掉粮食换成一张张记载着面粉数量的纸条子，家家的这张纸条子都小心翼翼的保存在女主人认为最私密的柜子底层。
一辆辆满载着桃花牌面粉的大货车，小货车，往来穿梭。小亮妈无比眼馋的啧啧了几声，说：“可喜的，咱们几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
“甭眼红，再有本事他也有遂不了心的事儿了，不信你问问他活的满意不。”
“也是，白白儿惦记了梅香一辈子。”
“以后在外人面前少说这话，就你知道。”秀儿斜了她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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