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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王行辕聚桂林 双陈水勇登防城

    清兵计败,乃撤围,入寨坚守。

    靳统武快马追上吴三省,只见吴三省已夺山脚,尽破清兵围处。

    “靳爷来了!”“靳爷!清兵在林子那边!”吴三省士卒见其来援,松了口气,其经历一番追逐,正自歇息。

    靳统武急拍马赶上,向吴三省说道:“吴将军!寨中有诈!”两人正开寨门,准备迎战。

    “什么?”吴三省回头问,乃勒马,准备再战。

    靳统武见其门开,正要杀进,竟被其中之景震住,双目发直,指着寨里:“这……这……”

    吴三省只见清兵将所处戮之土民尽堆于此低寨,其景惨不忍睹。活物只有白鸽零零星星。

    众士卒赶到,也是只有老兵扛得住一眼。

    永、晋二王就地休整之际,得吴三省遣人来报,皆怒,下令明军寻找清兵主力。

    天正微露曙光,永兴王已移大军于水西旷野,寻求与清兵主力决战。

    靳统武与吴三省率其余步骑上马,见西北沿路清兵战场,有马九功部下之物,两人终于确定,马九功必然自西北而来,战清兵于此。

    乃顺着东南行去。一路皆是清兵之残骸。“真是该,清奴一众老贼,亦当如是。”靳统武道。

    吴三省道:“从此路看来,九功或许已杀穿其阵,会合守兵了!”

    此时正有军中登高者,见明军踪迹,从山林中骑往田间。

    当中者正是马九功。“国舅爷!”吴三省与靳统武听闻士兵报信,当即夹马登山路,见其四顾,后方定有追兵。

    “来来来,所有将士,同吾会合马爷!”靳统武取长斧喝令。

    “骑战营听令,我们上。”吴三省亦提长枪跟上。

    马九功见明军旗号,大喜,勒马列阵,清兵果然从林间杀出。

    “统武,三省!”“九功!”二人见九功没事,不由得心头一宽。

    “好神气的袍子!”马九功擦脸,赞道。

    靳统武不由得笑道:“国舅爷苦也,何打得满脸灰。”

    “殿下亦有新衣与君,先杀!”吴三省挥手而道,示意所部骑众先上。

    来敌极多,顾不得一叙,三人当即率骑兵,在田场间与清兵交战。

    清兵数十大小将领一顿猛冲,直被斩下半数,乃想率兵退往林间射箭。

    然而靳统武带有几百士兵,正是长在林间作战的步勇,从马上下来后,径直杀入林子。

    明军反击之时,马九功喘息过来,与二人会合:“靳爷,老吴,吴三桂那厮,大营就驻扎在林子后面!那个安土司,族主,他的人为报仇全杀红了眼,不肯退!我引了一小部敌兵出来!”

    “难不成硬将他们拉回来?”靳统武问道。

    此时,吴三省只见漫山遍野——

    大明军王驾已至。旌旗蔽空,锦袍精甲。

    永兴王与晋王,驾前来与三人解道:“通过寨子间的飞鸽传书,刚好得到安重圣的消息——清军扎营于窝蛰之地。”

    “勿怪乎其兵自始至终不走也!”马九功三人皆会意。

    “全军听令,翻过山林,杀其满营!”永兴王下令,全军出动。

    明军骑兵先杀过山林,正见安重圣守于一高坡,与敌军死战,清军十万大军正已集结,列阵于营寨前方,其数数倍于己。

    正可看出吴三桂与清廷钦差。

    靳统武在前骂道:“三桂贼!汝终露头焉,引颈就戮尔!”

    吴三桂一声令下,靳统武回头看,清军高处大炮齐发,直向山林轰来。

    “散开!”永兴王等人,见炮弹落在四面八方,明军林间遭其大炮重创,前所未有。

    马匹或惊或绊,亦被炮火所折的大树阻隔。寻常马匹四处溃逃。

    然而明军将士丝毫不乱,无一后退,凡一口气者皆爬起复前。

    明军仍有一千余骑兵座下,乃精良战马,嘶鸣吐气,跳过阻碍,冒着炮轰向前。

    “继续前进!”永兴王鼓舞之下,靳统武率领步兵,晋王等率领骑兵,皆一步一步踏过山林。

    “炮火乱了,快上!”靳统武鼓舞道。

    明军皆怒吼而上:“死战不退!”

    此时高处安重圣浴血而战,亦抢过四五门大炮,朝着清兵方向,粗略的瞄准,导火。

    只听几声爆响,清兵对面的大炮被轰翻一门,一颗飞向清兵主阵,将重兵轰倒一片。

    更有一颗落在敌将马前。吴三桂不禁攥紧拳头。

    此时阵前清兵方仰看炮处动静,又见林中为炮轰过几轮,尘烟未息之中隐有动静——

    “哐喳!”象阵突出山林。

    “哞——”穿透长空之象鸣数声,象兵前阵突出林木而来,大明军阵型纷纷补齐,正对清营前阵,杀气腾腾。

    吴三桂向清官请示:“钦差上官,本王此一轮炮已尽发出!接之而当看贵部立功了!”

    “好,”钦差等见明军主将仍率兵过林,下令自己麾下旗军,“出战!”

    旗军鼓声大作,直向明军疯扑过来。

    “骑动营听令,结抗冲方阵。”靳统武部下挥舞旗号,士兵组成三人厚的空心阵对敌,清军步卒拼杀亦凶,尽数围上。

    靳统武在阵前一柄长斧,杀的无一敌将敢战。

    吴三桂又下令炮轰靳阵,然其空心阵损失寥寥,并迅速收缩补上。

    明军骑兵乃分两路从战场侧面而来,直杀敌骑。

    八旗重骑兵人马皆披甲,晋王等人拼杀不得便宜。

    海岳双斧,亦格得刃锋,磕烂得数处凹凸不齐。

    为首骑兵见年少女将李海岳之勇,叫阵道:“汝便是伪圣女?今我精兵强将,汝众无路可走、插翅难逃!”

    很快旗兵便反冲而来,直插明军两路汇合之处。此路若破,靳统武将面对重骑多面冲击,明军情势在此危无可危。

    八旗正杀的明军后退,只见在李海岳挥手下,其护卫蓝谭与蓝绎贞点燃起数条长绳。

    明军骑兵两人一对,将埋于地上的数根火绳点燃,一时间八旗十之八九行进不能,剩下的被烧下马来。

    “不好,敌军架火!”

    其火势不大,而截下八旗冲锋。

    明军跃下马,蜂拥而上,倒持破甲锥,朝八旗猛击。

    钦差此军精锐,铁蹄层染无数百姓义士之血,却在此轮冲击尽数陷于大明军,一回工夫,火中敌骑就被戳为烂泥。

    吴三桂当即派自己麾下将领率领重兵驰援。

    蓝谭见状,一声厉哨,明军象群后阵,从山林中以横扫之势突上。鼻卷巨树,一抛入敌阵,压倒一片。或横冲直撞,碾压过去。

    吴三桂骑兵以火器回击,象群散开,但见后方——

    四象之车齐冲,不惧火器分毫。

    接敌瞬间,敌骑前阵全灭。

    “快撤!”见远方八旗旗帜尽数倒下,吴三桂两人各部将不敢再战,领剩下的几百八旗,全数撤退。其大炮亦为明军所获。

    只听清兵鸣金之声,向开道之兵撤去。明军穿过烟尘弥漫之山林,占据清兵营帐。

    明军欢呼大胜,永兴王赞海岳:“火拦绳真有奇效也!”

    “三姓之奴,莫走!”靳统武逐擒吴三桂正在此时,快马追去。三省、九功亦紧随其后,号召士卒:“为君报仇!”

    追至山路。吴三桂亦架起火堆阻挡明军追兵,靳统武奈何不得,恨恨而回。

    大明军经历火烧栈道之士,戏称伪平西王吴三桂:“真乃一烟屁股王!”

    王驾随安重圣入水西各寨安抚族勇百姓,赐安重圣印、信,象数头,为土司长官。并与各部埋葬、祭拜边寨死伤军民。水西乃平,百姓皆赞王之圣怀。

    花惜雁从主寨,带来吕宏炀养女行礼,永兴王见其披麻戴孝,势孤,怜之:“吕将军伤重不幸故去,托我等照顾你,尽可上前来,名为何?”

    李海岳在一旁,乃扶其女上前几步。吕女道:“民女福建人氏,名符秋。家父吕将军部下,亦亡故。”

    永兴王见忠门遗女识礼,愈颇喜之:“且抬头,符秋,你可愿随这位海岳女将军,节制女营?”

    吕符秋抬头,只见永兴王衣整甲肃,英雄气概,神采飞扬。永兴王众人则见其所着素色之间,吕符秋虽憔悴,悲而不愠,眉若柳影,丹唇若华露,灵眸之间柔如其语:“小女不通兵事,怕误了圣女娘与王爷的大事。倒是懂些女红,自当听王爷做主。”

    李海岳亦不生气,见其脸颊泛红,打趣道:“哎,我看她呀,多半是想做侧妃娘娘!”

    众人等听了皆大笑,晋王亦笑着说:“海岳,识些礼数!”

    蓝绎贞笑得前仰后合,亦向吕符秋亲切道:“好姐姐,纵不在我营,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谢谢郡主,女英雄,”吕符秋对永兴王道,“小女不敢他言,惟闻害吾父者卞三元死于乱军,特来谢恩!”

    乃知其为义士权时泰之后,感念其辗转零落,连失父荫,遍遭苦厄无依之下,永兴王乃礼遇之。

    吕符秋颇有心以识王意,为父戴孝之后,勤理王帐之内,王正大战休整,以其静处契心,乃与其好之。

    皮熊、常金印见清兵退兵,乃从乌撒山中出,知花惜雁会合永兴王大军,大喜,与韩王夫妇以臣子礼进见。

    此时,永兴王等议事于营帐,正堪合土司各寨所献上万历年间的印信:“百姓都说,吾朝自永历起,印信规制失准,乃致缅甸之逆,此来水西得印信,推考旧制,再刊发西南各省土司,乃传檄而定也!”

    “黔阳王、常将军到了!”

    “黔阳王,守土立功!孤终于得见老英雄了!”永兴王亲自出门迎接道。

    “黔阳王,真乃国之栋梁也!”晋王亦行礼。

    皮熊行大礼,拜道:“老臣苟据一山,不敢称功!殿下文武卓绝,心怀苍生,麾下皆贤能效忠,老臣愿随君左右,死而后已!”

    见皮熊身旁壮士,乃问常金印:“君开平王之后乎?果狠勇不属于先者!”

    常金印拜道:“数年前,臣得黎维柞将军核验,一直待着有如殿下之人,再造天下!皮王爷愿随君驾,臣请守水西之土。”

    “准了,你似还有事禀报。”永兴王扶起几人。

    “臣近年奔波各寨,已查明贵州偏桥事泄头目,纳雍土司,其媚清之态一言难尽,乃害死先皇。绑上来!”

    只见常金印部下绑上一秃人,安重圣怒道:“是你!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寨子!我舅舅,也定是你害的!”

    纳雍叹道:“本以为永历死,平西王必灭你家,你再也不如我了!”

    “有通敌之信为证!”常金印献上。

    永兴王首开极刑:“传荒字门,将纳雍收监,于土司集市,凌迟处死!”

    念及永历遗骨至贵州,永兴王问:“封扶纲平塘伯。九功,你与扶阁学去将遗骨迎回昆明。赐印,封常将军为开宁伯,守土将军。其余将官,议事!”

    马九功身为国舅,正是永历马太后之弟,乃在皮熊部下指引下去寻扶纲。

    永兴王将韩王等接往宁洱居住,将花惜雁许婚于靳统武。追封褟有通、吕宏炀两伯。封陈安德西林伯。

    正值清军北撤,程源于维纲营治营有方,得消息,欲出关岭,围贵阳,堵截吴三桂,乃运大炮准备一战。

    永兴王、晋王、黔阳王三王水西之议,决定改变部署,向桂林、永州一线乘胜而攻。

    清兵贵阳南下的要道已为明军全部取得,难救桂林,更南钦州一带,陈安德势必取之。

    广西已处于我军南北夹击之下,桂林成为孤城。

    三藩其二出犯,水西之战、钦州大战,惨败而去。清兵不得不调集组建新力。

    水西之会后,三王攻入桂林。

    桂林,北接永州、衡阳,正乃明宗室桂藩的牵绊之地,永兴王出山两年一来,第一次距此要地,如此之近:“父王封地,助吾起焉!”

    众将士入桂林观钟灵毓秀之宝地,适以调养。

    永兴王收吕符秋为侧妃,二人徜徉于山水风光,情意方浓。吕符秋偎依王怀,数着花瓣:“殿下征战,似如花开一般,这一瓣是云南,这一瓣是贵州,还有广西,四川,浙江,福建,安平,吕宋……殿下,我们何不乘筏?”

    永兴王笑道:“此意美也,然爱妃自与郡主她们去吧。孤一上水,牵涉过多,不愿劳动百姓。”

    “殿下,黎维柞派人来报,镇守北方之叛将,王辅臣,已奉命南下。”

    ……

    杨彦迪见清兵说道褟有通兄弟遇害,吼道:“是在雷州,还是琼州!”

    “小的不知,”清兵吓得只好胡编,“当就在这雷州!雷州消息快!”

    此时杨彦迪见陈安德登船准备回援钦州,也怒上心头,向自己部下所有守备、游击吼道:“集合上岸!”

    得知褟有通兄弟被杀害,杨彦迪怒将清兵拖至其下将士面前,斥问道:“他娘的,跟我的人说,褟总兵怎么了?”

    清兵颤颤巍巍:“杨爷爷!饶命!他……被尚可喜斩了……”

    “在哪?”杨彦迪怒问。

    “就在雷……雷州城。”清兵心如死灰。

    “尚可喜狗贼一定在雷州!所有兄弟,跟我杀向雷州炮台!杀到城破为止,他娘的谁敢退,就地正法!”

    “是!”将士们正领命,只见杨彦迪,取下清兵帽子,直在手中捏成碎屑。

    此时陈安德,身为统制台大人,亲自追来杨彦迪军前:“杨二王,你耍什么海霸王脾气!你现在是国姓爷封的礼武镇总兵,快和我去追,还有机会登上广州!”

    “陈大人,尚贼必在雷州!我已下了军令,我若退,请陈大人现在杀了我!”杨彦迪抽刀插地怒道。

    “你!”陈安德部下赵寰雅惊呼,“你……你是要抗命!”

    “他娘的,爷就是海贼!你们哪个劝得动我的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杨二爷也要踏平雷州!”杨彦迪拔起刀,向岸上走去。

    见杨彦迪率部死战,陈安德只得分出些自己的人代其守船,为大局再追袭尚可喜水师。

    陈安德只得登船,发水师追出尚可喜,再破其一二成水师,至见陆地乃班师,往钦州方向驾海。

    连城璧等率本部大小船,加之俘获清廷福船、鸟船皆数十,登其可用者,先至钦州水寨。

    陈上川、陈奇策率兵出寨接引。明军水师迅速补给。押着清兵搬运物资。

    “连大人!”陈上川等行礼,看见俘获大船问,“战事如何了?”

    “尚可喜退兵了!”连城璧扶起几人。

    水寨中当即报捷,众人送了一口气。

    明军将陈安德帅旗,陈字旗,升于船顶。又将褟总兵旗帜升起,一半。

    “只可惜,褟总兵,为避行踪,捐躯了。”连城璧说道。

    众士卒纷纷为之痛惜,骂道:“一定是尚可喜此贼加害!我真想亲眼看见此贼末路之死!”

    “陈统制还在追敌,杨彦迪不听调令报仇去了。如何确定尚可喜在钦州,还是退往广州?”陈上川问道。

    “老臣以为,”连城璧与众将士商议,“我军先出海,若探见钦州空虚,则分兵去攻广州!”

    “好!”众人纷纷赞同。

    “王清羽,施焜然,你们督促这些降兵,将大船搬空,再将盾船拉上去!”

    众人休整一日,搬了半日,起航,将水寨全数辎重搬上船,倾全寨而出,出航。

    “将士们!出航!收复钦州!”

    “收复钦州!”众将士齐齐誓师,“收复钦州!收复广州!”

    出征船上,邓耀与连城璧说起永兴王传书:“据陈上川说,水寨收到传书,永兴监国已在水西,大破清兵!”

    连城璧看着船只破浪而前:“待我等收复广西,乃可将大家亲眷接来,其在交趾异域久矣,终受寄人篱下之苦。”

    连城璧义军,当日夜航至钦州湾,见其用铁索连舟,封锁各港。

    乃放下盾船,炮轰其守军。清军发起警情,在岸上开炮放箭还击。陈奇策勇不可挡,孤身登敌船,冒着敌炮,连连解开铁锁。

    连城璧将陈奇策接上船,率大船撞翻敌水师。

    “还有水栏!”连城璧远远看见。

    邓耀随即放下盾船,发炮将水栏轰破。

    陈奇策先锋冲击之下,明军略各岸,将钦州一片水域完全占据。

    岸上来援清军,尽被盾船大炮压制。清兵遭炮袭,火把倒的遍地都是,引发沿岸大火,海天通红,黑烟笼罩。

    “连大人,我等查探各港会合,此地皆不见尚可喜水师。”

    连城璧收此消息,升起远行信号,从钦州湾出发。

    “上川,奇策,钦州交给你们,我绕过雷、琼,进攻广州!”

    钦州海岸遭到陈上川、陈奇策等炮轰大乱。两人又派人在钦州炮台下虚晃几炮,随即自龙门岛登陆,向西,转攻更薄弱的防城。

    陈上川在后支援陈奇策。王清羽、施焜然督促士卒卸下大炮,拉去攻城。

    陈奇策带着寨勇架梯登城,清兵驻守八旗赶到支援,从城墙台阶下往上攻。

    陈奇策在阵中持巨剑冲杀,其剑势多变,沉沉之力,破敌如翻飞之凰,一袭白袍杀得遍红,其部下亦是杨彦迪旧部,格杀有术。

    “报,我营大人又被红衣将军斩了!”八旗屡次杀回,都被陈奇策斩其首领,乃撤往东北山路,守钦州城中。

    此时二陈,正攻下防城,忽然又有大军前来围城——

    其佝偻之貌,颇不似大明之人,却戴着乌纱官帽,一袭碧袍:

    “失礼了,城上英雄。大清朝廷查至我国安置英雄家眷,特命我等接英雄回去与家人团聚!”

    “什么狗屁!”陈奇策尚在喘气,怒道。更自坐于城头,不屑于起。

    陈上川暗叫不好,起身,向城下回道:“原来是我大明交趾友邦大军,仗着建奴出卖我土,尔竟敢踏上中国城池?”

    “实在对不起,我国主也是殚精竭虑,骑虎难下,希望大家不要兵戎相见。”

    越南官员在阵前说道。

    就在此危急关头,陈奇策正要与其大军拼死一搏。

    后方交趾阵型大乱,却是越南将领悉数被扣,押上城来。

    陈奇策二人见状,与士兵出城门口查看究竟。

    “告诉你家,国主,再发兵过来,我必削尔王位!”

    这个让交趾官神气了没一刻的,正是陈安德。

    陈安德一身一品红袍,狮纹赳赳,使交趾官相形见绌。

    “上官明鉴,臣可没有为难你国亲眷。”

    交趾官,只见防城港外水上,数艘城墙般高之巨船,陆续靠岸。后方交趾士卒见此生平未见之巨物,早已投降。

    “今日,我不过纾难于己国的港口。往后,你国主再与清狼狈为奸,我身为大明统制,将你国沿海轰为白地!”陈安德早早得到交趾暗通清廷消息,率吕宋援军数千,正解了交趾之变。

    “知道了,英雄,小官撤兵就是。还望,祝英雄打败清兵,我们也好,早日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