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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话 泥泞之花

    “咚咚咚。”

    ……

    “咚咚咚”

    ……

    “咚咚咚”

    “我在的。”门后的人终于回应了,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做傻事。

    “那个……大家准备出发了,今天要去找部队的驻守区。”

    ……

    “我马上来。”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王洋,他也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给你们说一下今天的行动流程。”

    张周洋说着在客厅的桌面上摊开一张白纸,正在吃早餐的众人纷纷站起身向他围拢。

    “假设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张周洋在纸张中心画了一个圆圈,紧接着圆圈的右上方不远处画了一个三角,“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还没有正式和你们说过,目的地就是DC区的万宏广场,乐城最繁华的商业广场。”

    “唔?这你也知道?”王洋开始多嘴。

    “是的,之前也提到过我有内部消息,其实是我有一个堂弟在部队里当兵,事发时他的父母联系到我问我是不是还在乐城,还有就是我的堂弟将会被派往这里,让我去万宏广场找他,顺便也能得到军队的帮助。”

    “不过为什么在万宏广场?人口密度那么大,病毒爆发不会是最难控制的地方吗?”王洋不解。

    “据说是有一个旅的兵力,而且估计你们也看到了,这次是有战斗机和直升机的出动的,装备了这种程度火力的军队想要控制那里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再说万宏广场交通便利,物资丰富,自然是部队的理想驻扎点,”张周洋继续在纸上画着条条杠杠,“万宏广场你们应该都知道,它是乐城最繁荣的商业区,现在就是路线规划,虽然已经非常接近这里了但考虑到道路上有报废车辆的拥堵,有些地方可能已经无法通行了,你们谁有好一些的想法?”

    文刚忽然问道:“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天我们都没有听到军队的动静了?就像……不是我悲观,我觉得就像他们已经消失了一样。”

    “这个……后续我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这个……”张周洋有些语塞。

    “之前是为了占领战略点所以动静大一些也无所谓,后续情况稳定一些了,考虑到营地的安全性军队肯定会配备消音器等装备。”易晨一板一眼的说到。

    喂!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玩我呢?

    不过易晨的语气有些一反常态,明明之前喜欢加些“应该”、“也许”这一类的词。

    “是这样吗?”文刚表情有些半信半疑道。

    “肯定啊,一个旅的兵力你以为是闹着玩的?那些丧尸说白了也只是失控的野兽罢了,现代兵力武装镇压起来根本不难。”张周洋说得毋庸置疑。

    不对,他这是在说谎,我们知道军方是有战斗机出动的,若非必要情况军队未必会有这种手笔,这不会是势均力敌或者单方面压制,而且东城这边的战斗声也是持续了几天之久,足以证明当时战况的焦灼,此外我们在摩托俱乐部遇见的那只蜘蛛,仅仅是在战区的边缘没有与现代兵力正面冲突都已经进化出了手枪都难以打穿的外壳,那么战区中心军队所面对的怪物一定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范畴了,因为它们一直在面对军队的围剿,战火不断的刺激下它们又将会步入什么样的领域?

    “剩余13个幸存者,七辆摩托车,”张周洋扫视一圈说到。

    “也带上他?”孟珂看了一眼李志勇,很是吃惊道。

    “没事,一会我和他坐一辆,太纠结于过去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只希望我们所有人今晚可以睡一个安稳觉,”张周洋把笔在手中转了几圈,忽然补充道:“到了安全区里,你们想对他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我在一边隐隐地傻笑着,安稳觉么?易晨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不过两人是真心在祝福还是客套一下,就不得而知了。

    “继续说路线的话题吧,这一带我是比较熟悉的,到达万宏广场的干道和支道我都清楚,支道相对于干道来说要绕一些,但也隐蔽一些,最大的缺点是不定因素太多,比如被什么东西封住我们可能就要选择原路返回找其他的路了,而干道就宽阔多了,即便被堵住我们也可以走人行道,缺点就是成为目标的可能性太大,我可以把路线规划出来,大家一起选择吧,然后让一个在队伍前方带路,我拿枪在后方殿后。”张周洋嘴角紧绷。

    “我认为还是走大路吧,支路路线比较复杂,而且被丧尸追击的话还不方便提速。”文刚说到,众人表示赞同,一些小巷七弯八绕的,真要被追的话可能连往哪里跑都不知道。

    “那就这样,我把路线画出来,你们都记一下,易晨你的反应能力强一些,一会你在前面带路吧,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可以根据你的判断执行下一步行动。”

    “嗯,好。”易晨的表情就像在超市里收银员不想找两角钱的零钱而给了他两块口香糖般的平淡。

    张周洋一边在纸上“唰唰唰”地笔走龙蛇,一边和我们解释着哪个路口要往哪边转,哪个路口可能会因为学校或者住宅区变得无法通行,外加捏在指间的那根灵魂烟屁股,我心想这货在战国时代绝比是个军师级的人物。

    这个时候一扇门开了,颜佩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心想得哭了多久才把眼睛哭肿成这样啊?

    客厅里的声音微微一滞,他们都意义不明地看了颜佩仪一眼,可紧接着交谈声再次响起,大家又开始讨论着路线的合理性。

    是的呢,如果前往安全区成功了的话,大家都可以在安全区的庇护下重新缅怀与祈福,歌颂世间的遗憾与美好的同时与新的羁绊相拥哭泣,而至于此刻也许是该有的,亦或者是可有可无的,无足轻重的温柔,也许真的就变成毫无意义的事情了,反正在那里,我们也可以“君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即便偶然相遇了,我也会在你的背后说三道四,感慨一下你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多舛。

    可事到如今,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离开的不止方远一人,以往的温柔与同情又改变了什么?世界不是一直希望我们麻木与冷漠吗?

    颜佩仪抿了抿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远离我们的角落,无声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王洋怯手怯脚地给她递上了一瓶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易晨你把路线记住了吗?”张周洋问道。

    “可以。”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易晨惜字如金。

    “嗯,把对讲机都带上,”张周洋掏出对讲机问道:“停车场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对面传来孟珂的声音。

    “好!你们就在停车场等我们,现在出发!”

    我看向了沙发里不为所动的颜佩仪,给她递了纸巾说道:“走吧,一会我载你。”

    颜佩仪点了点头,用纸巾擦着不断溢出的泪水,她轻飘飘地说到:“对不起,我本来决心不这样的,可是没有忍住。”

    “他的事很抱歉,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一样的沉重,可这个关头你一定振作起来,方远也是这样希望的。”我捏了捏口袋里的车钥匙接着说到:“很抱歉打了你,当时我的情绪失控了,对不起。”

    “是你救了我,不应该一直向我道歉的。”

    我回想起方远请求我的那一晚,我向易晨提起过《泰坦尼克号》,竟然有些一语成谶的意味,现在看来,露丝把不会再醒来的杰克托付于冰冷刺骨的深海,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当被救起的那一刻,她会不会对未来很酷很漂亮,却唯独没有一个人的余生怀有憧憬?

    多年以后,逝者为生者点亮星空,生者在逝者的碑前放上缅怀的鲜花,听起来真特么操蛋,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永远快乐地白头偕老呢?

    “该出发了,你们几个。”文刚敲了敲门框,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好的,走吧。”我抓起自己的背包,看了看颜佩仪。

    “嗯。”颜佩仪眼神依然空洞。

    ……………………

    “前方情况怎么样?”张周洋用对讲机问道。

    对讲机里响起了易晨的声音“被各种东西看到了,但它们似乎没有跟过来。

    “那不用管它,保持速度继续行进。”

    我看了一眼仪表盘,25迈的速度属实是老爷爷级别的了,保持这样的速度到万宏广场恐怕得一个小时以上了。

    不过也好,我觉得这样速度发出来的声响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相安无事地到达万宏,届时会有漂亮的护士姐姐为我们递上热毛毯和豆沙馅面包,让我们洗一个热水澡后好好睡一个不用提心吊胆的安稳觉。

    也许是我盲目乐观了吧。

    颜佩仪扶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只看到她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背上。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我听到方远的声音了。”不知道此时颜佩仪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她得声音显得哆哆嗦嗦。

    虽然不怎么尊重方远,但此刻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瞎想:喂老哥太小气了吧?明明是你拜托我照顾她的,现在又把醋坛子打翻太不厚道了吧?

    “那我们所有人都要好好感谢方远了,”张周洋显然在对讲机里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全体注意,全速行进,那些东西又跟来了,速度非常快!”

    我拧正后视镜,果然又是那群阴魂不散的丧尸,一眼望去约摸有十多只,体型似乎比昨天还要大上一圈,它们像猎豹一样用四肢奔跑,速度看上去竟然接近了50迈,这样下去我们将在几十秒内被追上。

    “前面马路无法通过了,要开上人行道了,后方注意跟上!”

    虽然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有不少汽车为了逃亡选择冲上人行道,但人行道的道路状况依旧比马路上要好得多,我们这样的摩托车还是非常容易在其中穿行的。

    我紧紧地咬着前面阿飞和杜永成的车尾巴,身后突然传来枪响,我赶紧回头去看情况,却没有看到本来应该跟在我身后的张周洋等人,视野所及之处报废车辆纵横交错,他们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是张周洋在开枪?我抓住对讲机大声问到:“后面的人呢?怎么没有跟上来?”

    松开按键好一会后,果然还是没有任何语音发进来,枪声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响了几声而已,现在能听到的只有摩托车引擎躁动不安的轰鸣声,还有颜佩仪伏在我背后轻轻的啜泣声。

    还不赖不是么?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带着某一个漂亮女孩满世界逃亡,把潇洒的笑声和纷扰一起远远地丢到身后,现在某种意义上梦想成真了可自己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不属于我,即便我为了她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最后她也只会在我的墓前摆上一束象征缅怀的花,再用所有的时间去想另一个人。

    真狗血,都是些什么事嘛。

    “后面的没跟上来,要不要回去看一下情况?”我抓起对讲机问易晨。

    易晨居然很快就回复了:“不用回去,继续行进,张周洋没事。”

    我心想你们什么时候建立了这种信任感?正想抓起对讲机再说着什么,后方又传来了一声枪响,这声枪响挺奇怪的,因为它只是非常突兀地响了一声,面对那么一大群的怪物来说显得格外的怪异且无力。

    前方道路状况好转,易晨带领我们冲下人行道,与此同时对讲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准备提速,与前面的车保持安全的距离。”

    居然没有人再提张周洋,他们决定舍弃他了吗?问题是张周洋是我们这群人中唯一拥有热武器的人,舍弃他就意味着我们下一次遭遇丧尸就要和它们短兵相接了,这简直和送死无异。

    在我内心活动跌宕起伏之际,身后终于再次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响,有人归队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那家伙已经趋车高速从我身边滑过了,带起的劲风把我掀得差点失去平衡。

    我这才看清刚才冲过去的是张周洋,本该载着他的李志勇不知所踪,而身后还是没能看到孟珂和李若兰,甚至连那些丧尸都没跟来,就在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他们人呢?”我还想尝试连线张周洋,可只见前面的他把手一挥,黑色的方块砸在马路上翻滚,很快就被我们的速度甩到后面去了。

    那是他的对讲机,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和我们脱离了联系,此时我在想的却不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觉得他要是觉得我烦也无所谓,我知道自己一直有些婆妈,可是拿东西撒气就没必要了吧?现如今这一类物资的重要性早就已经不言而喻,没有懂得维修的人入队之前可以说是用坏一个少一个,想到这我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对讲机。

    就这回个头的功夫,张周洋已经再次加速并向另一个路口冲去,摩托车夸张的轰鸣声在几秒钟内迅速地拉远,可想而知他的速度之快。

    “喂!张周洋离队了!他正在脱离我们说好的路线,而且把对讲机摔了!”我抓起对讲机喊道。

    “啧,你跟上他,我们就回头来找你们。”易晨并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冷冷地说着。

    【你刚刚咂舌了吧?你刚刚咂舌了吧?你刚刚在对讲机里咂舌了吧?】

    “你们快一点,这家伙速度很快,是往百信这边走的路口,如果有分支的路口我会丢几个罐头给你们做路标。”虽然有些不爽,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虽然不知道张周洋突然抽的什么疯,离万宏广场也只有几步之遥,但现在显然还不是与张周洋分道扬镳的时候,因为这条信息是他提供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条信息的真假,而现在他又在临门一脚的关头反水,自然事有蹊跷。

    我扭转车头用最快的速度向张周洋离开的方向冲去,道路居然出奇的畅通,不一会我就再次看到张周洋的身影,他应该也通过后视镜发现我了,可他似乎没有把我甩开的意思,既不加速也不绕弯。

    他是不是撒了谎我不知道,但我很讨厌他这种一拍两散的态度,让人感觉不明不白,现在的我恨不得在他脸上来上那么一拳。

    并没有走上什么支路,我紧跟着他驶入了一个小区,为了方便转向张周洋降下自己的速度,我也很快地来到了他的身后,可事已至此我居然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了。

    如我们所见,这个小区已经算是一座废墟了,想来是受到了战火的波及,小区里的大部分楼房已经被轰炸成了毫无意义的碎石瓦砾,这里没有任何的救援痕迹,没有简易帐篷,没有棉签没有纱布,没有弹壳,甚至没有怪物分食人类的血泊,无论是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还是怀着无奈之心对这里进行攻击的人们,这片土地都会不再忆起他们的名字。

    所以这里就是那么的轻如鸿毛吗?

    张周洋把摩托车的速度放到了最低,就像小区里任何一个买完菜悠闲回家的老大爷。终于我们来到一片废墟前,张周洋一丝不苟的把摩托车在一颗树下停放好,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居然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废墟前,而这片废墟再也没有让他推开的门了。

    可我还能想象,是一个怎样斜阳草树的午后,他牵着一个怎么样可爱的小孩蹦蹦跳跳的穿过花园的小径,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一个怎样年轻貌美的女人,提着怎样丰富的晚餐食材带着怎样宠溺怎样温柔怎样和蔼的微笑看着他们,或许还会时不时地笑骂他们慢一点……

    而现在,跪倒在这里的男人甚至连上前翻开碎石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心里的支柱早已轰然倒塌。

    众人跟着易晨来到了这里,他们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而易晨却径直走到张周洋的背后。

    “你带了烟吗?”张周洋并不回头,但所有人都觉得这句话就是对易晨说的。

    “没带,”易晨并不迟疑地接话,“不过我可以帮你点上其他的东西。”

    张周洋一阵摸索,握着枪管把手枪递给易晨,易晨默默地接过。

    “会对你造成困扰吗?”张周洋问。

    “不会,”易晨看了我们一眼,一边默默地打开保险,“大家先去小区门口等我一下好吗?虽然你们应该多少有些习惯了但我觉得你们还是不想看到的。”

    众人默默地骑上了车,气氛难免有些悲哀。

    可我不能理解,人存在的意义是因为家人吗?为什么张周洋就这么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明明在某个梦境里我自己说了差不多的话,但现在我又觉得人不应该太在意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而应该去追求另一些比较……是该说虚无缥缈吗?算了,总之是一些能让自己归于宁静的东西,也许是友情,亦或者爱情,再比如大义。

    张周洋的这个决定我也说不清是对还是错,相反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对将死之人同样如此,他因为一己私心编造谎言,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我们,可怜的傲慢之人,愿你得以魂安。

    两三分钟后,易晨表情平淡地向在小区门口保安室旁边等待的众人走来。

    “怎么样?军方在万宏广场驻扎的事是真是假?”文刚迫不及待地问。

    “他说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事已至此他也犯不着骗我们了,而且万宏就在两个街区外,一会我们自己去看一下就好了。”

    在场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眼色,似乎都觉得这个行动已经不那么可信了。之前张周洋拿着武器,所以众人都对他言听计从,而这次是易晨得到了张周洋的武器,虽然我个人觉得易晨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但他在这个队伍里的定位已经开始接近于之前的张周洋,何况他是一个过于理性的人,他的判断力我们也有目共睹,我估计现在大部分人对这家伙的决定都会下意识地选择相信。

    我看了一眼系在易晨腰间的枪袋问道:“现在子弹还有多少?”

    “刚才我点了一下,七颗,本来可以是八个,后来我觉得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好一点。”

    这句话信息量挺大,除去那些不明所以的,子弹的储量远比我所猜测的要少。

    “七颗?我们一人一颗都不够?”王洋震惊之下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额……虽然本来也不强,大部分人闻言也是脸色一臭,李鑫反应很快,绕后在王洋后颈上打了一掌,王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意不明,讪讪改口道:“我是指一人开一枪,误会,误会。”

    【感觉还是好奇怪呢,要不你直接闭嘴吧?】

    杜永成挥手打断省得王洋这家伙越描越黑,“子弹是不多了,但如果是去万宏广场的话这些也够用了不是吗?现在我们决定好这把手枪交给谁使用吧?谁有这一方面的经验?还是说投票?其实我也会用一些,我觉得你们可以相信我……”

    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些意味深长,张周洋尸骨未寒,众人就开始惦记他的遗产,但也没什么不对,现在谁拿着枪谁就是话事人。

    “我在射击馆和教练学过各类枪械的使用方法,一般状态下可以打出八环的成绩。”

    难道是高级凡尔赛?排除这个可能的话,易晨的面瘫属性在此时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额……好……好吧,先给你保管。”杜永成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古怪。

    “从之前你那个鞭腿可以看出来你是练过的,难道也是这个教练教你的?射击馆的教练这么顶的吗?”我忍不住多嘴道。

    “不,那是在别的俱乐部学的,我没有朋友,因此我有很多多余的时间,加上我学东西也比较快,于是我给自己报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培训班。”

    额……,气氛好像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了……

    “那你那个……”王洋拧动着自己的右手,好想真的是在拧转一把钥匙一样,“开锁的技能是在哪里学的?”

    看样子王洋这家伙是怀疑易晨在之前是不是某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洋大盗。

    “弄清楚原理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吧。”

    “你们看那个。”文刚指着一个方向,可能是因为激动,他的手不停地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