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拼
贾氏兄弟老大名为贾兴田，老二叫做贾兴业。这哥俩名字很有意思，当初他们的父母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足见对二人的殷殷期望，盼望着两人长大以后能够有些出息，兴旺家业，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古今未变啊！只可惜这哥俩长大后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既不能兴田，也没法兴业，没几年，反倒把家业给败光了，把贾父贾母给活活气死了，这下没人管他们的死活了，兄弟俩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活下去，这哥俩开始学会一门无师自通的手艺———偷盗。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两兄弟下手次数多了，终于有一次，两人因为偷窃一家富户时，被人家发现了，那富户纠集家里的长工把两人拿住后扭送到官府。
像这种案子，在古代多如牛毛，官府也管不过来，再加上富户家里没受到损失，所以最终判了两人每人10板子，枷号示众一天的判罚。打板子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那些有经验的老衙役可以做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一句话，要人活要人死全在他们的掌控间，这些衙役经常借此牟利，这次也不例外，行刑前有人来问贾氏兄弟需不需要意思一下，结果两人除了一身的破旧衣物，就家里的破屋里有几斤碎米，根本就没有黄白之物孝敬。既然如此，那衙役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像这种案子，上官没要求打死人，但要好好给个教训，这就由着衙役们发挥了。10板子实打实地执行下来，两人被打了个半死，随后枷号一日，两人更是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
等回到家，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两人越想越气，怒上心头来，恶向胆边生。他们觉得都是那富户家做得太过分了，被拿住了让人打自己一顿就完了，非得送官，差点害死自己兄弟俩，这个仇必须要报，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打定主意后，两兄弟开始踩点，准备杀人工具，然后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直接摸到富户家里，把这家人全给杀了，然后一路潜逃到宣大的张家口堡，准备从这里越境逃亡关外。
在张家口，两人遇到同样犯罪潜逃的刘麻子和朱全，四人臭味相投，于是义结金兰，结伴闯出关外。在关外，四人同心协力，不断收拢人手，发展壮大。渐渐地，他们的手下越聚越多，这些人中有蒙古人，也有汉人，最终他们形成一股势力不小的马匪，平时他们在靠近张家口关口一带不断打劫勒索过往商队，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杀人，只是看货物的多少收取一些过路费，看起来这些马匪还知道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不能干一锤子买卖，每次收一点，细水长流才是王道。由于这伙马匪的做法不是那么的过分，多数商队的护卫没那么多，不敢轻易与他们拼杀，也就不愿意彻底得罪这些马匪，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花钱消灾，只要马匪别太过分就行。也有一些客商偶尔会花钱找他们干些脏活，比如这一次张涛等人请动他们截杀秦川的车队就是这种情况。
慢慢地，这只马匪在张家口一带声名鹊起，好多商队都和他们打过交道，大家渐渐形成了默契，遇到这些马匪打劫时就给些过路费，他们拿钱走人，大家彼此相安无事。
有了财源，大家伙开始享受起来，创业时的好兄弟，等到创业有成就成绊脚石了。往常几人相处难免会有些矛盾，每次朱全都站在刘麻子那边，两人的力量合起来比贾氏兄弟强大，因此平时总是这兄弟俩吃亏，忍气吞声久了难免会有怨气。这一次朱老四死了，兄弟俩觉得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尤其是贾兴业，他已经受够了刘麻子的霸道，早就想干掉刘麻子了，这次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简直不要太好了。
因此，散会后，贾氏兄弟二人一起从刘麻子的宅子出来，然后一起进入贾兴田的住所商量大事。
屋内，贾兴业小声鼓动道：“大哥，机会难得，不要再犹豫了，大丈夫怎可一直受制于人？以前有朱老四，刘麻子才能压制咱兄弟，现在朱老四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要咱哥俩联手，一定可以干掉刘麻子，到时候大哥你就是大当家的，我做二当家，整个山寨就是咱哥俩做主，那样的日子岂不比现在更快活？”
贾兴田沉吟片刻，说道：“就怕下面的弟兄们不愿跟着咱们干，刘麻子终究当了这么久的大当家，在大伙心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贾兴业狞笑道：“刘麻子那点威望算个屁啊，我们哥俩也是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到时候只要多许诺兄弟们些好处，还怕没人跟着咱们干？只要好处给得够多，别说是反了刘麻子，就是跟着咱们造反都有人干。”
闻言，贾兴田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那就干了，反了他丫的，你去联络兄弟们，让大家准备明天晚上动手，火拼了刘麻子。告诉兄弟们，只要愿意跟着我贾大干，以后有我贾大一口吃的，必定分给大伙半口，以后都跟着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大称分金银。等杀了刘麻子，这次从刘麻子那儿搜出来的财货咱全不要，全部分给大伙儿。”
“大哥放心，有了大哥这句话，小弟一定能说服一众兄弟，等我这边安排妥当，明天晚上保证让刘麻子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贾兴业就兴匆匆的出去找寻帮手去了。
转过天，这兄弟二人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是患得患失，两人不时看看天色，感觉今天的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后，兄弟两人悄悄集结了自己的10几个心腹手下，鼓舞一番士气后，带着众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朝着刘麻子所在的住宅摸过去。夜色漆黑，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只能听到彼此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靠近刘麻子家的大门了，贾氏兄弟对视一眼，双双抬腿，一脚踹开刘麻子家的大门。
“快快快，给我冲进去，砍了刘麻子。”贾兴田低吼着带人冲杀进去，却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一路冲进来，根本没遇到人。
“二当家的，里面一个人也找不到，刘老大不知道去哪里了。”十几个心腹到处找寻了一遍，回来报告。
“不好，快退出去，我们上当了，刘麻子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他这是将计就计，给我们来了个反偷袭，快撤！”贾兴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叫道。
正在此时，屋外火光大作，人声鼎沸，一片嘈杂声响起。贾氏兄弟慌忙带着人朝来时的大门口冲过去。
一伙人刚冲出房门，只见外面刘麻子正带着他的嫡系人马张弓搭箭瞄准大门。
这次突袭，为了不引起大伙的注意，贾氏兄弟只带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拿着刀剑过来，打算悄悄干掉刘麻子以后再召集众人确定自己兄弟俩的领导地位，此时见到刘麻子的人拿的都是弓箭，两兄弟吓得心胆俱裂，大声喊道：“退，快退回去。”
众人发一声喊，吓得转身就跑。
与此同时，只听刘麻子大叫道：“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嗖嗖嗖嗖嗖......“
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飞过来，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
“啊”
“啊”
被人拿着弓箭在背后射击，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最终只要五六人全身而退回到屋子里，其余人纷纷中箭倒在屋外，一时间地上一阵哀嚎求饶声。
贾兴业运气不错，他被人挡在身后，等那人被箭矢射中倒地后，他已经跑回了屋子里。贾兴田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本来就是带头跑在最前面，掉头往回跑时后背正对着箭雨，一只箭矢飞来，直接扎入他的后心，贾二当家的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屋子里的人听着，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大家毕竟兄弟一场，放下武器，我刘麻子保证只杀贾氏兄弟，其余人一概从轻发落。”远处，刘麻子突然大声喊道。
“大哥，大哥。”贾兴业使劲呼喊着，希望贾兴田能够给他一些回应，结果却发现贾兴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自己大哥已经死了。
他红着眼吼道：“姓刘的，你说，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不然你怎么知道爷们的计划？”
“呵呵，贾老三，你以为我刘麻子这么些年凭什么坐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就你们哥俩也敢造我的反？告诉你，你那边还没动手，你们的计划就摆在老子桌案上了，你凭什么跟老子斗？”
“谁？是谁？出来让我贾兴业瞧瞧，让我贾老三死得明白！出来啊！”贾兴田神情狰狞地对着幸存的几人吼道。
“我知道内奸肯定在你们之间，站出来，让老子死个明白，出来！站出来！”
那几个幸存者互相对视着，不自觉地远离对方，都怕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奸细。
“想做个明白鬼？老子偏不让你知道。给我冲进去射死他。”刘麻子大声喝道。顿时他身后的一众弓手对着大门冲进来，举起手中的弓箭。
“跟他们拼了。”贾兴业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弓手们冲去，其他人一阵犹豫，只有一人紧随在贾兴业之后向着弓手冲上去。弓手们一齐放箭，嗖嗖声中，十几只箭离弦飞来，把贾兴田和那个跟着他的手下射成了刺猬。
这边的争斗声已经惊动了山寨的所有人，大家伙一起摸过来，发现是大当家的和二当家及三当家的在火拼，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麻子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贾氏兄弟，不屑道：“哼，就你哥俩也敢跟我斗，不知死活。”
顿了一下，他招手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接着又伸手朝向剩下的四人一指，道：“渝大，你出来。”
其余几人恍然大悟，指着渝大愤然道：“渝大，没想到内奸是你！亏了二当家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出卖大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可不是内奸，我是卧底。早些年大当家的派我接近贾二哥，如果他们不起异心，那大家还是兄弟，可惜他们野心太大，竟然想反大当家的，我只好对不起贾二哥了。”渝大说着，眼圈有些红了，显然想起了贾兴田对他的好。
刘麻子制止他们的话，对着众人说道：“渝大是奉命行事，我刘麻子安排兄弟到贾氏兄弟身边，并不是要对他二人怎么样，这就像大明的锦衣卫监察官吏一样，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不起异心，渝大并不会对他们不利，可惜贾家兄弟野心勃勃，辜负了我们的结义之情，他们该死！至于原来在贾家兄弟手下的兄弟们，这次大家没有跟着作乱，那大伙儿还是一家人，大家伙各人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是，大当家英明！”众人齐声应和。
刘麻子又对那三个贾家兄弟的心腹说道：“念在你们只是听命行事，就饶你们一命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就罚你们做咱们寨子的杂役，帮大伙干活赎罪，时间三个月，你们没意见吧？”
那三人忙磕头道：“多谢大当家的仁慈，我等没意见。”
刘麻子见状道：“那就好，现在大家把这里收拾一下，没死的如果能救活就救一下，救不活的就给他们个痛快吧。死了的就拉去挖坑埋了，总归兄弟一场，不要让他们抛尸荒野。”
“是。”
等大家收拾妥当后，刘麻子道：“都回去休息吧，大伙等着张家口那边的消息，只要知道杀害四当家的那伙贼子的位置，大家就跟着我去灭了他们，给四当家报仇。”
“是。”
众人答道，领命散去。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两兄弟下手次数多了，终于有一次，两人因为偷窃一家富户时，被人家发现了，那富户纠集家里的长工把两人拿住后扭送到官府。
像这种案子，在古代多如牛毛，官府也管不过来，再加上富户家里没受到损失，所以最终判了两人每人10板子，枷号示众一天的判罚。打板子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那些有经验的老衙役可以做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一句话，要人活要人死全在他们的掌控间，这些衙役经常借此牟利，这次也不例外，行刑前有人来问贾氏兄弟需不需要意思一下，结果两人除了一身的破旧衣物，就家里的破屋里有几斤碎米，根本就没有黄白之物孝敬。既然如此，那衙役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像这种案子，上官没要求打死人，但要好好给个教训，这就由着衙役们发挥了。10板子实打实地执行下来，两人被打了个半死，随后枷号一日，两人更是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
等回到家，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两人越想越气，怒上心头来，恶向胆边生。他们觉得都是那富户家做得太过分了，被拿住了让人打自己一顿就完了，非得送官，差点害死自己兄弟俩，这个仇必须要报，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打定主意后，两兄弟开始踩点，准备杀人工具，然后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直接摸到富户家里，把这家人全给杀了，然后一路潜逃到宣大的张家口堡，准备从这里越境逃亡关外。
在张家口，两人遇到同样犯罪潜逃的刘麻子和朱全，四人臭味相投，于是义结金兰，结伴闯出关外。在关外，四人同心协力，不断收拢人手，发展壮大。渐渐地，他们的手下越聚越多，这些人中有蒙古人，也有汉人，最终他们形成一股势力不小的马匪，平时他们在靠近张家口关口一带不断打劫勒索过往商队，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杀人，只是看货物的多少收取一些过路费，看起来这些马匪还知道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不能干一锤子买卖，每次收一点，细水长流才是王道。由于这伙马匪的做法不是那么的过分，多数商队的护卫没那么多，不敢轻易与他们拼杀，也就不愿意彻底得罪这些马匪，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花钱消灾，只要马匪别太过分就行。也有一些客商偶尔会花钱找他们干些脏活，比如这一次张涛等人请动他们截杀秦川的车队就是这种情况。
慢慢地，这只马匪在张家口一带声名鹊起，好多商队都和他们打过交道，大家渐渐形成了默契，遇到这些马匪打劫时就给些过路费，他们拿钱走人，大家彼此相安无事。
有了财源，大家伙开始享受起来，创业时的好兄弟，等到创业有成就成绊脚石了。往常几人相处难免会有些矛盾，每次朱全都站在刘麻子那边，两人的力量合起来比贾氏兄弟强大，因此平时总是这兄弟俩吃亏，忍气吞声久了难免会有怨气。这一次朱老四死了，兄弟俩觉得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尤其是贾兴业，他已经受够了刘麻子的霸道，早就想干掉刘麻子了，这次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简直不要太好了。
因此，散会后，贾氏兄弟二人一起从刘麻子的宅子出来，然后一起进入贾兴田的住所商量大事。
屋内，贾兴业小声鼓动道：“大哥，机会难得，不要再犹豫了，大丈夫怎可一直受制于人？以前有朱老四，刘麻子才能压制咱兄弟，现在朱老四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要咱哥俩联手，一定可以干掉刘麻子，到时候大哥你就是大当家的，我做二当家，整个山寨就是咱哥俩做主，那样的日子岂不比现在更快活？”
贾兴田沉吟片刻，说道：“就怕下面的弟兄们不愿跟着咱们干，刘麻子终究当了这么久的大当家，在大伙心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贾兴业狞笑道：“刘麻子那点威望算个屁啊，我们哥俩也是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到时候只要多许诺兄弟们些好处，还怕没人跟着咱们干？只要好处给得够多，别说是反了刘麻子，就是跟着咱们造反都有人干。”
闻言，贾兴田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那就干了，反了他丫的，你去联络兄弟们，让大家准备明天晚上动手，火拼了刘麻子。告诉兄弟们，只要愿意跟着我贾大干，以后有我贾大一口吃的，必定分给大伙半口，以后都跟着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大称分金银。等杀了刘麻子，这次从刘麻子那儿搜出来的财货咱全不要，全部分给大伙儿。”
“大哥放心，有了大哥这句话，小弟一定能说服一众兄弟，等我这边安排妥当，明天晚上保证让刘麻子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贾兴业就兴匆匆的出去找寻帮手去了。
转过天，这兄弟二人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是患得患失，两人不时看看天色，感觉今天的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后，兄弟两人悄悄集结了自己的10几个心腹手下，鼓舞一番士气后，带着众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朝着刘麻子所在的住宅摸过去。夜色漆黑，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只能听到彼此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靠近刘麻子家的大门了，贾氏兄弟对视一眼，双双抬腿，一脚踹开刘麻子家的大门。
“快快快，给我冲进去，砍了刘麻子。”贾兴田低吼着带人冲杀进去，却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一路冲进来，根本没遇到人。
“二当家的，里面一个人也找不到，刘老大不知道去哪里了。”十几个心腹到处找寻了一遍，回来报告。
“不好，快退出去，我们上当了，刘麻子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他这是将计就计，给我们来了个反偷袭，快撤！”贾兴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叫道。
正在此时，屋外火光大作，人声鼎沸，一片嘈杂声响起。贾氏兄弟慌忙带着人朝来时的大门口冲过去。
一伙人刚冲出房门，只见外面刘麻子正带着他的嫡系人马张弓搭箭瞄准大门。
这次突袭，为了不引起大伙的注意，贾氏兄弟只带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拿着刀剑过来，打算悄悄干掉刘麻子以后再召集众人确定自己兄弟俩的领导地位，此时见到刘麻子的人拿的都是弓箭，两兄弟吓得心胆俱裂，大声喊道：“退，快退回去。”
众人发一声喊，吓得转身就跑。
与此同时，只听刘麻子大叫道：“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嗖嗖嗖嗖嗖......“
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飞过来，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
“啊”
“啊”
被人拿着弓箭在背后射击，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最终只要五六人全身而退回到屋子里，其余人纷纷中箭倒在屋外，一时间地上一阵哀嚎求饶声。
贾兴业运气不错，他被人挡在身后，等那人被箭矢射中倒地后，他已经跑回了屋子里。贾兴田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本来就是带头跑在最前面，掉头往回跑时后背正对着箭雨，一只箭矢飞来，直接扎入他的后心，贾二当家的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屋子里的人听着，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大家毕竟兄弟一场，放下武器，我刘麻子保证只杀贾氏兄弟，其余人一概从轻发落。”远处，刘麻子突然大声喊道。
“大哥，大哥。”贾兴业使劲呼喊着，希望贾兴田能够给他一些回应，结果却发现贾兴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自己大哥已经死了。
他红着眼吼道：“姓刘的，你说，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不然你怎么知道爷们的计划？”
“呵呵，贾老三，你以为我刘麻子这么些年凭什么坐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就你们哥俩也敢造我的反？告诉你，你那边还没动手，你们的计划就摆在老子桌案上了，你凭什么跟老子斗？”
“谁？是谁？出来让我贾兴业瞧瞧，让我贾老三死得明白！出来啊！”贾兴田神情狰狞地对着幸存的几人吼道。
“我知道内奸肯定在你们之间，站出来，让老子死个明白，出来！站出来！”
那几个幸存者互相对视着，不自觉地远离对方，都怕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奸细。
“想做个明白鬼？老子偏不让你知道。给我冲进去射死他。”刘麻子大声喝道。顿时他身后的一众弓手对着大门冲进来，举起手中的弓箭。
“跟他们拼了。”贾兴业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弓手们冲去，其他人一阵犹豫，只有一人紧随在贾兴业之后向着弓手冲上去。弓手们一齐放箭，嗖嗖声中，十几只箭离弦飞来，把贾兴田和那个跟着他的手下射成了刺猬。
这边的争斗声已经惊动了山寨的所有人，大家伙一起摸过来，发现是大当家的和二当家及三当家的在火拼，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麻子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贾氏兄弟，不屑道：“哼，就你哥俩也敢跟我斗，不知死活。”
顿了一下，他招手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接着又伸手朝向剩下的四人一指，道：“渝大，你出来。”
其余几人恍然大悟，指着渝大愤然道：“渝大，没想到内奸是你！亏了二当家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出卖大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可不是内奸，我是卧底。早些年大当家的派我接近贾二哥，如果他们不起异心，那大家还是兄弟，可惜他们野心太大，竟然想反大当家的，我只好对不起贾二哥了。”渝大说着，眼圈有些红了，显然想起了贾兴田对他的好。
刘麻子制止他们的话，对着众人说道：“渝大是奉命行事，我刘麻子安排兄弟到贾氏兄弟身边，并不是要对他二人怎么样，这就像大明的锦衣卫监察官吏一样，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不起异心，渝大并不会对他们不利，可惜贾家兄弟野心勃勃，辜负了我们的结义之情，他们该死！至于原来在贾家兄弟手下的兄弟们，这次大家没有跟着作乱，那大伙儿还是一家人，大家伙各人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是，大当家英明！”众人齐声应和。
刘麻子又对那三个贾家兄弟的心腹说道：“念在你们只是听命行事，就饶你们一命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就罚你们做咱们寨子的杂役，帮大伙干活赎罪，时间三个月，你们没意见吧？”
那三人忙磕头道：“多谢大当家的仁慈，我等没意见。”
刘麻子见状道：“那就好，现在大家把这里收拾一下，没死的如果能救活就救一下，救不活的就给他们个痛快吧。死了的就拉去挖坑埋了，总归兄弟一场，不要让他们抛尸荒野。”
“是。”
等大家收拾妥当后，刘麻子道：“都回去休息吧，大伙等着张家口那边的消息，只要知道杀害四当家的那伙贼子的位置，大家就跟着我去灭了他们，给四当家报仇。”
“是。”
众人答道，领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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