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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跃跃欲试

    他们既成了赌约定下注,自然找来大当家的当见证者。而那大当家的在听完两人的复述后果断入局,站师爷一票。

    原因是,他也觉得此地甚闹。依那些悍匪肆无忌惮霸道凌厉的行事风格,迟早会招来杀生之祸。

    今日之事就是一个警醒,他必须不能轻忽。因为手下的兄弟,俱是信任他才背负叛逃的罪名。

    这些兄弟都是最初跟着他一起走南闯北的亲随,现今只剩下几十余人。如此境地,叫他自责。

    这其中有他的族兄,儿时玩伴,和自己亲自选拔抽调的贴身护卫。

    他们都是自小就与自己同吃同住,感情甚笃,是少一人都觉得万分难过可惜的存在。

    可那年山匪造乱,前方信息不全,朝廷竟只叫五千侍卫前去招降,以至于果然受到埋伏,全军覆没。

    那一五千精锐里,有他的人约二十左右,也都全部送了命,可他事先却并不知情。

    那时他还只是个小旗,因为平叛山匪不利,五千精锐俱掩埋在那寒山脚下。

    自己拼死将领头带至京城,禀明实事之后,不曾想在狱中磋磨了一段时间。

    万幸他父兄家族几番周折,翻尽家中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央请与族中有些来往的皇亲贵戚们多多帮助。

    好一番盘旋过后,才获得一个死罪可免发配充军的永不得进入卫城的圣令。

    去边境当守军那天,自己的亲随亦全部同他一道,装作陌生行人分散开来,护送前后左右,才让他免遭前方小人的算计。

    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自己亲随里莫名奇妙少了二十来人的身份。都是他爹在他未出世前就早早准备,从自己能走路时,就指派到身边来一起学习的暗卫。

    等他在营中安定以后,那些亲随亦同样寻个由头先后入伍,大家都想聚集在他的旗下。

    彼时他依然是个小旗,又因为是犯事而来,头衔已然到顶,无法接收几十人的队伍。

    那些人左思右想之后,除去几个贴身护卫,其余人全部努力升级成小旗,并且时不时犯一些罢免衔位的小事,从头再来。但营房岂能儿戏?

    最后竟也叫他们以胡闹似的贬值手法,聚成了一队,大约有一半的人都到了火头营当起劈材送饭的火头兵。

    张唯曾责令他们不许胡闹,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在将身边护卫替换走后,叫他们寻个由头直接退伍回乡。

    哪成想他在赶人,亦有同僚也在赶人。那位同僚同样是个小旗,但自恃身份与张唯高上一等,是以总爱刁难。

    但张唯是何许人也?是张尚书家最小的儿子,从小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主。

    即使他弃文从伍,最后当了那朝官连同皇帝一起扯不开面子承认错了的替罪羊,亦能从虎口中脱身,免除一死的存在。

    他自然或明着受累暗着将这位整得很惨,却叫别人不自觉。唯有被整的人隐隐发现一些端倪,但奈何没有证据,整日气到肝疼。

    等到看他与总旗相谈甚欢之后,那心中的怒火终于憋不住,一起爆发了。

    等着,你找总旗撑腰是吧,我背后也有靠山的,这就找出来弄死你。

    于是他暗搓搓地找来自己在当百户的大哥,直言自己受到了欺负。那兄长在听到弟弟哭诉,心头火气。你说被欺负的人人同他这般身份倒也罢,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

    难道没有打听到自己与那人之间的身份?即使是个庶出的,但家中男丁稀少,又是自家人。他一个总旗也敢嚣张,竟不打听打听,自家可是出过将军的大族。

    于是两兄弟一合计,密谋策划好一番,直接打算做一个将其置之死地的局。反正最近他也麻烦缠身,就这样来个祸水东引也好。

    这小旗竟然能在军营这个地方耀武扬威,公然打压同级,那必须是有靠山的啊。张唯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然早就明面上整死这货了。

    但他没想到这货心眼这般小,上面还有一个捏死他很容易的二货大哥。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个营区竟叫他钓上了一个想要成大事的人。

    虽然这两人只能配得上其中的一部分很小的环节,几乎无足轻重,分量极低。但张唯还是想要在心中暗暗骂娘。

    他可是犯过事的人啊,他只想安静地服着役。等到了那帝王将他忘记之后,他也好偷偷匿了。

    现在当务之急自然需要不将自己这个名字重复出现,尤其是出现在帝王案几上最为重要。

    可兄弟同样也不能少,至于家人,那倒不用担心,因为早就为防止多生事端,他们早已经断绝了关系。

    当初他可是被老爹亲自抽着鞭子驱逐出去,自己差点半死的惨样可是实打实营造出来,半分不掺假,那些街坊邻居都可作证。

    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把人直截了当地弄死,而不应处处避让,以至于打草惊蛇。

    是了,那两位的密谋正好叫自己的一个亲随听了去,这个问题本不大。但那亲随职位不低,所以正大光明地显身了,更堂而皇之地将人拷上。

    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作死地丢出了几个问题,“你家什么身份?为何如此歹毒?何为祸水东引?”

    再然后,就到了他们被故意刁难,那两个被铐住的人说死就死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就这样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们也同样被判延误战机,安上逃兵,暗探等所有能糊上污水的名头。想来事情不对,他们没有回去。果然,通报当天下发,无人反对。

    如此反常的一件事,竟然无人指责。可见这些暗中看不见的敌人渗透到极深的位置,是断然不会能让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能查到全部的。

    即使那样,这两个被逮住的人也被秘密弄死,自己这个亲随亦不过是管着一千来人的小头头,他们也要寻个由头将其弄死,可见他们有多么小心谨慎。

    然而这无异于贼喊捉贼,这动静闹得越大,形势就越反常。

    张唯有理由相信,这里面一定大有名堂,绝对不会是几个皇储为争夺权位所想出来勾结军队武臣的逼宫手段。

    所以,在隐情没有翻出来,他的兄弟背负巨大冤枉入不得营时,他们集体潜逃了,毕竟事发突然,当用紧急情况行事。

    本来就是为做到不糊里糊涂地去死,才逃了出去。同样在这里,他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莫名其妙地死在这等私占山头为祸一方,死不足惜的劫匪同列。

    几方争执不下,于是各退一步,先停止争论,打算看看这明显拿到财物馈赠后,引起各处山头匪匪们跃跃欲试隔山设伏的来者,究竟什么名堂。

    于是他们连同那些悍匪,等着等着,终于等来两个山外之人。

    起先,那两人走到山中,见藤欣喜,正欲摘得药来,就见几十个拎着大刀的彪形汉子大步纵前从山尖忽降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