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记一辈子
如果是一些流氓拦路打劫，楚辞和钟琦玮马上就拔剑了，但眼前拦路的是一群面黄肌瘦的儿童，两人都是有些心软之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实在不知道如何驱赶这群儿童。
“要不我们……”楚辞把手伸进了怀里，准备给那些儿童施舍一些铜钱。
“可是出门前，管家千叮万嘱决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舍钱财。”钟琦玮还是不太同意，陈管家已经猜测到他们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早早就给他们提了个醒，一旦这钱给出去了，会有更多的人围过来，他们两个就更加难以离开了。
“那就试试这样吧。”楚辞大手一挥，一把钱币被他洒得远远的，众多乞讨儿童的目光瞬间抬高，仰着头，目光紧盯着空中的那些钱币，脑袋统一方向旋转，最后仿佛都听见了远处钱币落地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轰的一声，黑压压的人潮往钱币落地的地方涌了过去。
楚辞和钟琦玮抓紧机会赶紧逃。他们特意跑过了好几条街，才敢放慢脚步找客栈休息。两个小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客栈一楼找了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位置。
“以前跟着师傅也救济过一些贫苦之人，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楚辞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抬起了左脚，光秃秃的脚丫子，左脚鞋子刚才被人群挤掉了，这个情况也不敢再回头捡。
“虽然说相比起一些刘民我们是穿着比较干净，但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富家公子吧，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被围堵了，刚才明明就看见好几个身穿锦衣的人从城门进来都没人理他们。”钟琦玮在抱怨自己运气倒霉的同时，来回地挥手把店小二叫过来，看来是真的饿了。
“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刚从外地过来吧，”小二一听钟琦玮这口气就猜不是本地人。
“能看出来？”
“我们这刚刚被搜刮完，哪里会有人问有什么好吃的这种问题呀。”
这个时候钟琦玮和楚辞想起了之前在路上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惠城刚刚被一伙“义军”大肆掠夺了一遍。
“那有什么就上什么吧。”
“好！”
也许是刚刚被过度惊吓，两个小家伙胃口特别好，他们甚至不知道店小二端上来的具体是什么食物，据说是杂粮，反正能吃，大口大口地海吃着。
突然，楚辞的嘴巴停止了咀嚼食物，他眼睛盯着前方。
“怎么了？钟琦玮也回头往楚辞目光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扎着双马尾辫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虽然脸上满是污泥，但是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能感觉到污泥之下是一张稚嫩的脸。衣服破破烂烂的，又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那女孩正盯着楚辞看，而楚辞也盯着她看，严格来说，楚辞是盯着她的手。钟琦玮目光下移，看见了女孩双手正抱着一只鞋子。钟琦玮扭头看了看楚辞的光脚丫，那似乎就是楚辞刚才弄丢的鞋子。
“你认识？”看着楚辞和那小女孩四目交投，钟琦玮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啊。”楚辞突然一拍桌子，“我的鞋子！”
钟琦玮突然想扇楚辞一巴掌，这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都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了。
那女孩也没说什么，缓缓地走到楚辞身边，一言不发地把鞋子递给楚辞。
楚辞赶紧过去伸手接过鞋子，因为那小女孩比他要矮一些，所以接鞋子的时候楚辞低头了，然后突然动作就卡主了，手已经接到鞋子了，但他没有拿回来穿上。因为他看见那小女孩光着脚。
楚辞突然把自己没穿鞋的那只脚放到那小女孩的脚的旁边，他在比较大小，这小女孩虽然比楚辞要矮一些，但她的脚居然跟楚辞差不多大小。
然后楚辞做了一个让小女孩记一辈子的动作，他蹲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那只鞋子给小女孩穿上了，接着他又脱下了原本穿在他另一只脚上的另一只鞋。楚辞帮小女孩把两只脚都穿上了鞋子。
那小女孩似乎是从没想过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太高兴，还是因为被吓懵了，一时间竟呆呆地站在那里，头低低地看着脚上那双有些旧旧的鞋子一言不发。
“小妹妹，”看着小女孩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钟琦玮跟她挥了挥手，帮她把魂找回来，“要不一起吃吧。”钟琦玮看着那小女孩也觉得是有些可怜，就顺着楚辞的意思邀请那小女孩一起坐上来吃东西。
“糟了！”小女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拉起楚辞和钟琦玮就跑。
小女孩拉着两个少年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越过两条暗道，然后三个人在一间被废弃的破房子里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三个人抱着腿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钟琦玮，一遍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问，“我们为什么要藏在这里？”刚才一路上他都含着那口食物，要不小心硬吞，可能半路就噎死了。这初入江湖就半路噎死，想象都丢人。
“我们为什么要跑？”楚辞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了，他扭头问身旁的小女孩。
“有人要抢你们。”这个时候小女孩终于说话了，说话声音铃铃响似的很好听。
“还来抢我们？怎么就看上我们俩了？”钟琦玮就郁闷了。
“嘘——”小女孩赶紧伸手去捂钟琦玮的嘴巴。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屋子外面有些脚步声，还听见了屋外的人说话。
“大哥，这里没有。”
“难道那丫头骗了我们？”
“应该不是，刚才店小二也说了，确实是有两个少年在那用餐，临走时看都不看直接洒了一把铜钱给他，这都是几倍的钱了，估计身上肯定还有货。”
“好，我们再找找，应该跑不远。”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楚辞和钟琦玮同时缓缓地扭头看向那小女孩，他们似乎从刚才外面那伙强盗的话里听出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就是有个丫头给那伙抢到报信，有两个身上带了不少钱的少年，正在客栈吃饭，然后那伙强盗就准备过来抢劫。
可是为什么那小女孩在最后关头又拉着他们两个逃跑呢？
“哥哥，你没有鞋子了。”小女孩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跟没事似的立刻转移话题。
然后楚辞说了一句让小女孩记一辈子的话。
“我还有。”说着，楚辞从自己的包袱里又拿出一双鞋子，然后自己帮自己把鞋子穿上，完美。
“要不我们……”楚辞把手伸进了怀里，准备给那些儿童施舍一些铜钱。
“可是出门前，管家千叮万嘱决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舍钱财。”钟琦玮还是不太同意，陈管家已经猜测到他们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早早就给他们提了个醒，一旦这钱给出去了，会有更多的人围过来，他们两个就更加难以离开了。
“那就试试这样吧。”楚辞大手一挥，一把钱币被他洒得远远的，众多乞讨儿童的目光瞬间抬高，仰着头，目光紧盯着空中的那些钱币，脑袋统一方向旋转，最后仿佛都听见了远处钱币落地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轰的一声，黑压压的人潮往钱币落地的地方涌了过去。
楚辞和钟琦玮抓紧机会赶紧逃。他们特意跑过了好几条街，才敢放慢脚步找客栈休息。两个小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客栈一楼找了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位置。
“以前跟着师傅也救济过一些贫苦之人，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楚辞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抬起了左脚，光秃秃的脚丫子，左脚鞋子刚才被人群挤掉了，这个情况也不敢再回头捡。
“虽然说相比起一些刘民我们是穿着比较干净，但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富家公子吧，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被围堵了，刚才明明就看见好几个身穿锦衣的人从城门进来都没人理他们。”钟琦玮在抱怨自己运气倒霉的同时，来回地挥手把店小二叫过来，看来是真的饿了。
“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刚从外地过来吧，”小二一听钟琦玮这口气就猜不是本地人。
“能看出来？”
“我们这刚刚被搜刮完，哪里会有人问有什么好吃的这种问题呀。”
这个时候钟琦玮和楚辞想起了之前在路上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惠城刚刚被一伙“义军”大肆掠夺了一遍。
“那有什么就上什么吧。”
“好！”
也许是刚刚被过度惊吓，两个小家伙胃口特别好，他们甚至不知道店小二端上来的具体是什么食物，据说是杂粮，反正能吃，大口大口地海吃着。
突然，楚辞的嘴巴停止了咀嚼食物，他眼睛盯着前方。
“怎么了？钟琦玮也回头往楚辞目光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扎着双马尾辫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样子，虽然脸上满是污泥，但是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能感觉到污泥之下是一张稚嫩的脸。衣服破破烂烂的，又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那女孩正盯着楚辞看，而楚辞也盯着她看，严格来说，楚辞是盯着她的手。钟琦玮目光下移，看见了女孩双手正抱着一只鞋子。钟琦玮扭头看了看楚辞的光脚丫，那似乎就是楚辞刚才弄丢的鞋子。
“你认识？”看着楚辞和那小女孩四目交投，钟琦玮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啊。”楚辞突然一拍桌子，“我的鞋子！”
钟琦玮突然想扇楚辞一巴掌，这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都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了。
那女孩也没说什么，缓缓地走到楚辞身边，一言不发地把鞋子递给楚辞。
楚辞赶紧过去伸手接过鞋子，因为那小女孩比他要矮一些，所以接鞋子的时候楚辞低头了，然后突然动作就卡主了，手已经接到鞋子了，但他没有拿回来穿上。因为他看见那小女孩光着脚。
楚辞突然把自己没穿鞋的那只脚放到那小女孩的脚的旁边，他在比较大小，这小女孩虽然比楚辞要矮一些，但她的脚居然跟楚辞差不多大小。
然后楚辞做了一个让小女孩记一辈子的动作，他蹲了下来，然后把手中的那只鞋子给小女孩穿上了，接着他又脱下了原本穿在他另一只脚上的另一只鞋。楚辞帮小女孩把两只脚都穿上了鞋子。
那小女孩似乎是从没想过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太高兴，还是因为被吓懵了，一时间竟呆呆地站在那里，头低低地看着脚上那双有些旧旧的鞋子一言不发。
“小妹妹，”看着小女孩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钟琦玮跟她挥了挥手，帮她把魂找回来，“要不一起吃吧。”钟琦玮看着那小女孩也觉得是有些可怜，就顺着楚辞的意思邀请那小女孩一起坐上来吃东西。
“糟了！”小女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拉起楚辞和钟琦玮就跑。
小女孩拉着两个少年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越过两条暗道，然后三个人在一间被废弃的破房子里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三个人抱着腿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钟琦玮，一遍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问，“我们为什么要藏在这里？”刚才一路上他都含着那口食物，要不小心硬吞，可能半路就噎死了。这初入江湖就半路噎死，想象都丢人。
“我们为什么要跑？”楚辞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了，他扭头问身旁的小女孩。
“有人要抢你们。”这个时候小女孩终于说话了，说话声音铃铃响似的很好听。
“还来抢我们？怎么就看上我们俩了？”钟琦玮就郁闷了。
“嘘——”小女孩赶紧伸手去捂钟琦玮的嘴巴。
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屋子外面有些脚步声，还听见了屋外的人说话。
“大哥，这里没有。”
“难道那丫头骗了我们？”
“应该不是，刚才店小二也说了，确实是有两个少年在那用餐，临走时看都不看直接洒了一把铜钱给他，这都是几倍的钱了，估计身上肯定还有货。”
“好，我们再找找，应该跑不远。”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楚辞和钟琦玮同时缓缓地扭头看向那小女孩，他们似乎从刚才外面那伙强盗的话里听出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就是有个丫头给那伙抢到报信，有两个身上带了不少钱的少年，正在客栈吃饭，然后那伙强盗就准备过来抢劫。
可是为什么那小女孩在最后关头又拉着他们两个逃跑呢？
“哥哥，你没有鞋子了。”小女孩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跟没事似的立刻转移话题。
然后楚辞说了一句让小女孩记一辈子的话。
“我还有。”说着，楚辞从自己的包袱里又拿出一双鞋子，然后自己帮自己把鞋子穿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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