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腥风血雨

    这几天青山颇不平静，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三三两两，都是朝着断崖而去。一拨人身上带有尸气，明显是赶尸一脉，应该是阎家人或者是阎家请来的帮手；还有一拨人步伐稳健，明显是练家子，不知所为何来。

    青山古城本来就是不大，附近也没有什么名山大川，洞渊派尽管传承到现在已经式微，依旧是附近最大的门派，算是地头蛇，按理说这么大的行动，应该会打个招呼。

    这不，第二天王元玄就来告诉我两拨人的动向。一拨人以阎家与黄家为首，要解密断崖，寻找合适的尸体或炼尸之法。阎家和黄家是赶尸古族四脉其中的两脉，在江湖颇有一些名气，对断崖有所兴趣纯属正常。

    另一拨人以凌霄派为首，因为凌霄门人专炼雷火符法，雷火专克阴邪，还有青城派，马王山，要消除断崖隐患，怕引起过当杀戮牵连无辜。这些都是名门正派，以维护天下苍生为己任，这些年倒是与赶尸古族产生过不少摩擦。

    双方对断崖考察了三天，都觉得凶险异常，凌霄派本想阻止阎家对断崖的行动，可架不住阎黄两家甚是坚持，怕造成不可控的后果。最终双方意见达成一致，进入祖陵之前不得动手，行动结束之后阎家无条件撤走阴尸。洞渊派并不参与此次行动，只派出三长老，也就是王元玄的师傅前往作为公证人。

    我并不担心结果如何，就算他们找到青山皇族遗民又如何？没有钥匙终究是竹篮打水，进不了祖陵。暴力强拆，怕是东西谁都得不到。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征途！不，应该说是一次注定惨败的行动。只是平白又要搭上许多无辜的生命。

    我看出王元玄对他师傅的担忧，但这对于洞渊派来说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以最小的牺牲避免最大的损失，又能置身事外，但是我们一句都不能提醒，只能说此去凶险，保命为主。不知这次有几人去，又能有几人归？

    是夜月照当空隐隐泛红，此为不详。

    四更时分，方圆十几里处都能听到断崖方向鬼哭狼嚎，呼声震天，阴风阵阵，血雨漫天，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点上三柱香，一柱敬天地，一柱敬亡魂，一柱敬生灵。摆上三杯酒，也算是为他们践行了。

    第二日正午时分我赶往断崖探查，孤坟已经不在，崖下恢复如常，只能嗅到浓重地血腥味来证明昨夜行动的失败。

    王元玄也在眺望断崖，不知道在这里已经站了多久，“我师傅死了！双方集合七十二人，仅三人归。”

    “还想下去么？”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下！为什么不下？尽管我师傅为人有点刻薄，但是一辈子奉献给了宗门，我要为他收尸。”

    “就不怕有去无回？”

    “生死有命！”说完王元玄就走了，我觉得他就是在此处等我，告诉我这个消息。

    生死，我已经见得太多，对于这样的离别，已经没必要更多安慰。既然已经决定去打搅逝者的安寝，那么最终，逝者会视我们为同类，只是有先有后，每一个都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