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山古镇

    青山古镇倒是有一个故事，是附近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告诉我的。

    传说在很久以前，青山断崖盘居着一条妖龙，妖龙经常呼风唤雨，为祸四方，后来有高人在此处布下先天囚龙大阵，将妖龙困于此处，后人感念高人做出的贡献，在囚龙处繁衍生息，渐渐地形成一座镇子，就将古镇这个名字一直沿袭下来。

    这个传说我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我倒是见了不少，也听说过不少神龙的传说，不过青山古城虽说没有什么大墓与遗址，倒是村民翻地时偶尔会发现一些古物，陶玉皆有，偶尔也会发现锈迹斑斑的铜器，彰显了这座古城的历史。正是因为有这么些个古物，古镇的西边划出一个角落，专门开展古玩交易。不过这个地界可真不好找，来的路径是七拐八拐，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只因为是在地下，又叫做别有洞天。我也是来到青山接近一年才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这里的店铺并不多，拢共也只有十几家，摆放的商品也是奇形怪状，你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不过商品全都是古物，有真有假，全凭自己的眼力。这里的顾客就更少了，也就那么七八个，估计是白天的原因。

    白天来的都是散客，不会受到店家的重视，夜晚谈的才是大买卖。反正无所事事，我就这么从下午一直逛到了晚上，把所有的商品都了解了一遍，等夜晚真正的开市。果然，到了子夜时分，所有的店员都换了一波，许多白天见不到的商品也都摆了出来，不过有一家店铺比较特殊，只是掌了一只白色的蜡烛，并没有商品摆出来，蜡烛旁边放着半截黑色的木头，木头的一端嵌着一块斧头形状的石头。这是撅山斧，专门挖山体大墓的工具。

    古代的盗墓流派几乎都绝迹了，到了近代，有那么一批人根据古人的方法慢慢地摸索出不少门道，成立了新的门派，有专门挖山体墓的撅山，专门挖水墓的涉水，还有专门挖土墓的遁地，据说有专门挖阴墓的无常，不过谁都没有见过。

    我来到这个叫做小青山的店铺前，对着躺在老爷椅上的中年人说了一句“揽月不上九天，喝酒不待天明。”这是盗墓行当的黑话，表示他们摸到好东西叫揽月，天亮之前分完脏各奔东西。

    中年人抬起头扫了我一眼“撅山辟路，风雨同舟。”

    “月上中天，不黑不白。”

    “小哥，里面请。”说着打开一个暗阁，暗阁往下蜿蜒了大概十几米，才见到一个宽阔的暗室，暗室不小，分成三个区域，一为古董，一为书籍，一为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还有一位老头，坐在椅子上研究着一方古朴的铜鼎。我走上前去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老头翻来覆去地把玩，恨不得把铜鼎贴在脸面上。

    “小哥可识得此鼎？”

    “传说大禹平定水患之后采首山之铜铸得九鼎以定九州，传到周朝，由于战乱，落于泗水。此后始皇帝一统中原本想重新集齐九鼎，奈何毫无头绪，只好铸十二铜人以安天下。如果小子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仿的雍鼎，不过看手法和纹路，有点东周的味道。”

    “小哥好眼力，只是为何不惊讶？”

    “没有东周的气息，并且此鼎余热未消，难免手感和色泽有所不当。如果我猜的不错，此鼎铸出不超过一周。”

    老头惊讶地看着我，“你何以如此肯定？”

    “猜的！形神皆备，韵味不足。”

    “不错，这是我们反复研究九鼎的资料之后做的仿品。可就是这简单的仿品，我们反复试验了一百三十多年，能得到小哥的肯定，也不枉我们几代人的努力。”这老头双手继续抚摸着铜鼎，“不知道小哥此来所谓何事？”

    “闲来无趣，找点故事，或许老先生想告诉我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