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显露身手

    三月前我曾夜观星象，有星无月，阴云向北方弥漫！我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年底，疫情爆发。

    我只好得一些周围村民的接济。“王叔，我又来了！这段时间可多谢你的蔬菜米面了，不然我就得饿死了。”王叔是这里地道的农民，憨憨的样貌，平常也不出去打工，就打理自家的和村里外出务农人家的几分薄田。

    “王叔，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么？”

    “唉！别提了。你婶子病了，发烧的厉害，我又没有车，去不了医院。村里人一听发烧，都躲得远远的，就怕是得了疫情给他们传染上。”王叔撕扯着所剩不多的头发，显得手足无措。

    “你要是信得过，我给婶子看看吧！”说着我往里屋走去。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也显得轻车熟路。

    王叔显然是病急乱投医，“唉，谢谢，谢谢…”全然忘了我这个外来的古怪人是做什么的，到底会不会医术。

    看到已经意识模糊的王婶，捡起她无力又有些发烫的胳膊诊断病情。脉象洪数又显紊乱，舌苔黄腻，有明显齿痕。我不知道什么叫新冠，我也不了解什么是病毒，我只知道这是风邪与湿邪入体，取出银针，快速在风门，曲池，外关几处下针，同时用白酒将王婶的额头，手心，脚心，大椎，风池风府搓热，最后在肺腧位置拍了两掌。

    “这，这，这就行了？”王叔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是有所怀疑。

    “那你看婶子是不是脸色好多了？再摸摸额头还烫不烫了！”稍微停顿，我将银针消毒装起，又洗了洗手，“王叔，你先用温水把婶子的身子擦一擦，再用白酒给后背搓热，然后让婶子好好睡一觉。我回去准备点药，你忙完了过来取，给婶子煎来喝。”我边说边走，只留下王叔在那木讷地一直重复“好，好！好…”

    王叔过来取药时已经是傍晚，还拿着许多大包小包，恨不得胳膊都夹满了，有蔬菜，有鸡蛋，有米面。估计是一直等到婶子醒来才放心吧！我嘱咐了一些熬药的注意事项，又让他只要婶子有什么问题立马通知我，然后目送着王叔千恩万谢的离开。

    这就是乡村人的纯朴，不会给你多贵重的东西，但是会把他们自认为最好的分享给你。其实王叔家境并不好，平常家里下的鸡蛋并不舍得吃，都是送到镇子上卖掉，如今倒是给我送了十几枚。

    我挺羡慕王叔夫妻两人，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在盛京念大学，因为勤工俭学加上疫情爆发没法回来。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也不用理会这恼人的大是大非，一辈子或许没有什么起落，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功名利禄，不用经历尔虞我诈，这应该才叫做生活吧？

    我不知道生活是不是这个样子，没有见过大山，便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平川。哪天你见到了一座山，你就会忍不住想爬上那座山，站在山顶俯瞰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然后转身远去，想要看清楚山的另一边有什么？是不是人们也和你一样的肤色，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