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街新年
漆黑的街道弥漫着浓浓的死意，苏醒越走越心惊。
他的灯笼已经丢失，铜锣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去。
灰色鬼雾侵袭而来，被三道诡异的力量阻隔在外。
A4纸、绣鞋、黑色手机。
三件东西里属a4纸最安静，制裁了催死鬼似乎让它元气大伤，直接揣在身上也没有复苏的迹象。
而黑色手机也显得非常乖，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异动，苏醒主动打电话它都不敢接了。
百鬼真是一群王八蛋，看把孩子吓的，都抑郁了。
最让苏醒不解的是那双绣鞋，依然在传出恐惧的情绪，可能是苏醒真正走到了鬼街深处，连绣鞋都变得服服贴贴，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四周的建筑出现了变化，如果入口那里是残败的木屋，这里已出现古青砖的迹象，门户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石狮子坐镇门口。
这才是444鬼街里真正的狗大户，门口台阶上甚至有一群眼神空洞、身材妖娆的鬼奴，持着红色灯笼，呆呆的站在门台两边。
这么多鬼，一天得开多少工钱？
苏醒承认自己小看了444鬼街，就算人去楼空，只余小鬼守门，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越走越深，直到一户人家门前，苏醒忍不住被那恢弘的气势所震惊。
这是三个狗大户加起来才能有的气魄，还得具有官宦的背景，才能打造这样的建筑。
朱漆大门上的青铜门钉九九排列，九为极数，代表权利与尊荣。
在苏醒经过府门的时候，硕大府门前的两个鬼婢女屈膝弯腰，提着灯笼对他微微一福。
苏醒被吓得汗毛都炸起来了，他一路走过来也只是受到了注目礼，却没有鬼和他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
“徐府。”苏醒留了个心眼。
不敢久留，更不敢多言，苏醒快步而过，终于来到了444鬼街的尽头。
一座小小的神庙，堵在了道路的正中。
“城隍！”
黑漆漆的庙里摆放着一尊被红布罩住的等身神像，一张雕刻着螭龙抢宝的桃木供桌。
脏兮兮的供桌只有一盏青铜油灯，一个残破的灰色香炉。
“你来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出，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苏醒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不确定是不是和他说的。
这里没有其他会说话的东西，只有庙里那尊孤零零的神像。
他选择了沉默与观察。
等待了十分钟，庙里也没有再传出声音。
倒是有一个青面鬼来到了神庙，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钢叉，幽幽的鬼眼打量了苏醒几眼，似乎在疑惑，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进庙？
“你来了？”
果然，庙里的神像再次传出声音，不过却不是对苏醒说的，而是对那青面鬼说的。
青面鬼进到庙里后，像触发了第二道机关，神像的话发生了改变。
“敬神还是献祭？”
依然是那不死不活的语调，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自进庙以后，青面鬼的表情就变得恭敬拘束，弯腰谄媚道：“非此二事。”
神像宕机了，过了足有十息，才传出雷鸣般的大笑。
有诡秘的力量迅速降临，神像复苏了。
“哈哈哈哈！就凭你也想要临凡？你虽为百鬼之列，论能力你只配给百鬼提鞋。”
神像传出振聋发聩的大笑，覆盖其上的红布无风自动，滑落一旁。
苏醒呼吸一窒，原来红布盖着的不是神，而是一尊黑煞鬼，赤红充血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粗黑的脖子上悬挂着一圈指骨项链，浑身皮肤与肌肉呈现出古铜一般的光泽。
黑煞鬼瞪着极大的眼珠上下打量着青面鬼，三息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许你入鬼门关。”
青面鬼似乎没得到最想要的回答，有些焦急不服之色，但又不敢在神庙里放肆。
只好出了庙门，抬起钢叉就要给苏醒的身体透透气。
苏醒顿时大惊失色，黑煞鬼鄙视的你，你去戳他啊！
你自己谈不拢拿我撒什么气？
欺软怕硬，看来这青面鬼也不是个善茬。
苏醒一个闪身钻入庙里，那青面鬼还不依不饶的想跨入神庙。
“滚！”一股煞气从神庙里爆发，青面鬼像被狂风扫去的垃圾，转眼消失在了此地。
“敬神还是献祭？”
终于轮到他了，赤红鬼目上下打量着苏醒。
苏醒心思急转，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如果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敬神只要心怀虔诚，点灯燃香就可以了。
而献祭，苏醒觉得可能是瓜果贡品这样的实物。
一个是精神瞻仰，一个是要拿出真金白银交上去。
苏醒身无长物，自然不可能献祭。
顿时合掌道：“我来敬神！”
“胡说！”黑煞鬼一声厉喝：“你那腰包里藏着什么东西？”
苏醒看着气势爆发的黑煞鬼，内心凌然，他兜里揣着三件复苏物，正传出极度恐惧与哀求的情绪。
如果苏醒将三件复苏物献祭，那么里面的鬼大概率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心不诚！”黑煞鬼了然，因为苏醒犹豫了。
它并非看上了苏醒手头那几只鬼，而是但凡来神庙之鬼，哪能空点青灯，一点汤水都不给神留下。
人话就是，你空着手来的？
你说你敬我，却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苏醒的态度，让黑煞鬼十分不爽。
“如你将其献祭，可得鬼碗一枚。”
“索命鬼碗，逢乞必得。”
黑煞鬼给出了诱人的条件，宽大手掌上也出现了一个黑色小碗。
苏醒拿出了三件复苏物，三件物品已然复苏，不敢反抗，也不敢逃离。
他能感觉到复苏物里传出极大的恐惧，就像即将被贩卖到暴君手里的奴隶。
渺小、无望、没人在意。
“这东西不换！”
苏醒一瞬坚定，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黑煞鬼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凭什么你敢不换？”
它已经极度愤怒，444街道从没有鬼敢拒绝自己。
三个打牙祭的小鬼换一个要饭碗，是不会做算术？还是不知道鬼碗的价值？
黑煞鬼愤怒了。
苏醒斩钉截铁的一句‘不换’，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它的玻璃心上。
“这些东西我准备送给一个鬼。”
黑煞鬼一听，更加愤怒。
“你情愿送给别的鬼，也不愿献给我表示你的诚意？”
黑煞鬼周身燃起了黑色烈火。
要是苏醒的话不能让他满意，黑煞鬼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处决。
包括苏醒手里的三件复苏物，也会被它瞬间杀死。
“我不能把它们献给你，因为这已经是嫁衣女鬼的东西了！”
苏醒说出这句话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她？”黑煞鬼表现的更加诧异了，似乎他也认识嫁衣女鬼。
盯着苏醒，沉思了一息时间，黑煞鬼突然想通想明白了，顿时抚掌大笑！
“哈哈哈，既是如此，那你先前也不算对我不敬。”
“鬼碗当做赔礼，今天的事，便一笔勾销。”
一只鬼碗扔了过来，苏醒一把接住。
黑煞鬼不再多言，闭目盘膝，大红布匹再次将其盖住，神庙里陷入了沉寂。
苏醒沉默了。
临场赌命，侥幸赌赢，还得了一个要饭碗。
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在报出嫁衣女鬼的名字时，苏醒知道有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好用，甚至能让黑煞鬼不惜说出赔礼这样的话？
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干系，他一概不知。
一看腕表，凌晨六点，时间到了，苏醒的身心意识开始回归。
他的灯笼已经丢失，铜锣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去。
灰色鬼雾侵袭而来，被三道诡异的力量阻隔在外。
A4纸、绣鞋、黑色手机。
三件东西里属a4纸最安静，制裁了催死鬼似乎让它元气大伤，直接揣在身上也没有复苏的迹象。
而黑色手机也显得非常乖，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异动，苏醒主动打电话它都不敢接了。
百鬼真是一群王八蛋，看把孩子吓的，都抑郁了。
最让苏醒不解的是那双绣鞋，依然在传出恐惧的情绪，可能是苏醒真正走到了鬼街深处，连绣鞋都变得服服贴贴，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四周的建筑出现了变化，如果入口那里是残败的木屋，这里已出现古青砖的迹象，门户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石狮子坐镇门口。
这才是444鬼街里真正的狗大户，门口台阶上甚至有一群眼神空洞、身材妖娆的鬼奴，持着红色灯笼，呆呆的站在门台两边。
这么多鬼，一天得开多少工钱？
苏醒承认自己小看了444鬼街，就算人去楼空，只余小鬼守门，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越走越深，直到一户人家门前，苏醒忍不住被那恢弘的气势所震惊。
这是三个狗大户加起来才能有的气魄，还得具有官宦的背景，才能打造这样的建筑。
朱漆大门上的青铜门钉九九排列，九为极数，代表权利与尊荣。
在苏醒经过府门的时候，硕大府门前的两个鬼婢女屈膝弯腰，提着灯笼对他微微一福。
苏醒被吓得汗毛都炸起来了，他一路走过来也只是受到了注目礼，却没有鬼和他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
“徐府。”苏醒留了个心眼。
不敢久留，更不敢多言，苏醒快步而过，终于来到了444鬼街的尽头。
一座小小的神庙，堵在了道路的正中。
“城隍！”
黑漆漆的庙里摆放着一尊被红布罩住的等身神像，一张雕刻着螭龙抢宝的桃木供桌。
脏兮兮的供桌只有一盏青铜油灯，一个残破的灰色香炉。
“你来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出，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
苏醒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不确定是不是和他说的。
这里没有其他会说话的东西，只有庙里那尊孤零零的神像。
他选择了沉默与观察。
等待了十分钟，庙里也没有再传出声音。
倒是有一个青面鬼来到了神庙，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钢叉，幽幽的鬼眼打量了苏醒几眼，似乎在疑惑，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进庙？
“你来了？”
果然，庙里的神像再次传出声音，不过却不是对苏醒说的，而是对那青面鬼说的。
青面鬼进到庙里后，像触发了第二道机关，神像的话发生了改变。
“敬神还是献祭？”
依然是那不死不活的语调，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自进庙以后，青面鬼的表情就变得恭敬拘束，弯腰谄媚道：“非此二事。”
神像宕机了，过了足有十息，才传出雷鸣般的大笑。
有诡秘的力量迅速降临，神像复苏了。
“哈哈哈哈！就凭你也想要临凡？你虽为百鬼之列，论能力你只配给百鬼提鞋。”
神像传出振聋发聩的大笑，覆盖其上的红布无风自动，滑落一旁。
苏醒呼吸一窒，原来红布盖着的不是神，而是一尊黑煞鬼，赤红充血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粗黑的脖子上悬挂着一圈指骨项链，浑身皮肤与肌肉呈现出古铜一般的光泽。
黑煞鬼瞪着极大的眼珠上下打量着青面鬼，三息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许你入鬼门关。”
青面鬼似乎没得到最想要的回答，有些焦急不服之色，但又不敢在神庙里放肆。
只好出了庙门，抬起钢叉就要给苏醒的身体透透气。
苏醒顿时大惊失色，黑煞鬼鄙视的你，你去戳他啊！
你自己谈不拢拿我撒什么气？
欺软怕硬，看来这青面鬼也不是个善茬。
苏醒一个闪身钻入庙里，那青面鬼还不依不饶的想跨入神庙。
“滚！”一股煞气从神庙里爆发，青面鬼像被狂风扫去的垃圾，转眼消失在了此地。
“敬神还是献祭？”
终于轮到他了，赤红鬼目上下打量着苏醒。
苏醒心思急转，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如果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敬神只要心怀虔诚，点灯燃香就可以了。
而献祭，苏醒觉得可能是瓜果贡品这样的实物。
一个是精神瞻仰，一个是要拿出真金白银交上去。
苏醒身无长物，自然不可能献祭。
顿时合掌道：“我来敬神！”
“胡说！”黑煞鬼一声厉喝：“你那腰包里藏着什么东西？”
苏醒看着气势爆发的黑煞鬼，内心凌然，他兜里揣着三件复苏物，正传出极度恐惧与哀求的情绪。
如果苏醒将三件复苏物献祭，那么里面的鬼大概率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心不诚！”黑煞鬼了然，因为苏醒犹豫了。
它并非看上了苏醒手头那几只鬼，而是但凡来神庙之鬼，哪能空点青灯，一点汤水都不给神留下。
人话就是，你空着手来的？
你说你敬我，却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苏醒的态度，让黑煞鬼十分不爽。
“如你将其献祭，可得鬼碗一枚。”
“索命鬼碗，逢乞必得。”
黑煞鬼给出了诱人的条件，宽大手掌上也出现了一个黑色小碗。
苏醒拿出了三件复苏物，三件物品已然复苏，不敢反抗，也不敢逃离。
他能感觉到复苏物里传出极大的恐惧，就像即将被贩卖到暴君手里的奴隶。
渺小、无望、没人在意。
“这东西不换！”
苏醒一瞬坚定，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黑煞鬼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凭什么你敢不换？”
它已经极度愤怒，444街道从没有鬼敢拒绝自己。
三个打牙祭的小鬼换一个要饭碗，是不会做算术？还是不知道鬼碗的价值？
黑煞鬼愤怒了。
苏醒斩钉截铁的一句‘不换’，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它的玻璃心上。
“这些东西我准备送给一个鬼。”
黑煞鬼一听，更加愤怒。
“你情愿送给别的鬼，也不愿献给我表示你的诚意？”
黑煞鬼周身燃起了黑色烈火。
要是苏醒的话不能让他满意，黑煞鬼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处决。
包括苏醒手里的三件复苏物，也会被它瞬间杀死。
“我不能把它们献给你，因为这已经是嫁衣女鬼的东西了！”
苏醒说出这句话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她？”黑煞鬼表现的更加诧异了，似乎他也认识嫁衣女鬼。
盯着苏醒，沉思了一息时间，黑煞鬼突然想通想明白了，顿时抚掌大笑！
“哈哈哈，既是如此，那你先前也不算对我不敬。”
“鬼碗当做赔礼，今天的事，便一笔勾销。”
一只鬼碗扔了过来，苏醒一把接住。
黑煞鬼不再多言，闭目盘膝，大红布匹再次将其盖住，神庙里陷入了沉寂。
苏醒沉默了。
临场赌命，侥幸赌赢，还得了一个要饭碗。
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在报出嫁衣女鬼的名字时，苏醒知道有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好用，甚至能让黑煞鬼不惜说出赔礼这样的话？
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干系，他一概不知。
一看腕表，凌晨六点，时间到了，苏醒的身心意识开始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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