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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六章 只是朋友

    九阿哥凝眸暗忖,事到如今,他只能吐露实情,不然,四哥真要跟南一生出误会,遭罪的可是南一。

    希望能蒙混过去,南一确实当他是好朋友,存了心思的只有他而已。

    “我跟九爷……”南一想说,她和胤禟本身就是朋友,刚刚只是闹着玩而已。

    九阿哥扯了南一一下,打断她的话,南一解释,不如他的解释有力,也更容易让四哥信服。

    他只希望能让四爷对南一误会降到最低。

    “四哥,我和南一只是朋友,很久以前就认识,这事,八哥十弟十三弟还要萧西皆知情,方才南一从秋千上跌下,同弟弟笑闹,因她着男装,我亦当她男儿看待,并无其它意思,望四哥明鉴。”

    “是吗?”胤禛眯起眼打量他。

    他并不信九弟的狡辩之词,朋友也许是真的,可他们不仅有男女之别,更是叔嫂的身份。

    九弟会这么没有分寸,分明大言不惭,当他瞎子吗,两人抱在一处,神态亲昵,嬉笑打闹间的举止默契,可不像只是简单的朋友。

    本欲再发作,余光瞅到身边的九弟妹,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九弟妹带他来此地,怕是别有用心,他突然明白过来,不能再追究。

    胤禛甚至没有点明佟氏的身份,漠然冷淡地扫了二人一眼,前一刻想见到她的欢愉之情,消得分毫不剩,只有狂怒。

    “我们真的是朋友,不然,我也不会到他府里求助,我发誓,相信我。”南一竖起三指。

    胤禛眸光缩了缩,气佟氏没分寸,与男子搂抱,不成体统,心里醋海生波。

    又想,她别的地不去,特地到九弟府里,连府里也不回,她是有多信任九弟。

    而引四大爷来晴天院的董颚氏,完全懵了。

    她好像犯了一件极大的错误,只是爷的朋友,并非男宠,她分明被误导。

    听这声音,根本就是个女娇娥,女扮男装,他们谈话的语气,这女子同四爷关系非浅。

    天啦,我做了什么。

    董颚氏扶着额,自己坏了爷的事,他该恼她了。

    心里同样惊愕的董颚氏,略略后退几步,全无方才算计于心的得胜姿态。

    本想着,爷私养男宠,借四哥的手管上一管,让爷回头,结果自作聪明,坑了自己。

    “福晋,您怎么了?”贴身嬷嬷扶住她。

    董颚氏摇头,“无事,头有些痛,歇歇就好了,不打紧。”

    南一郁郁,九阿哥府里是待不成了,这个时候,甭管刺客是谁,她都必须回府。

    胤禛脸上跟结了冰似的,从九阿哥府里出来,他是一眼也没瞅过南一。

    连马车也没让她进,让她跟着苏培盛坐车驾前排,他一惯不喜欢她抛头露面,此时完全不管。

    这回气得不轻。

    南一没凑上去哄人,她心里搁了不少事,最近霉运罩顶,烦心事一出接一出的,弄得人烦不胜烦。

    苏培盛看着佟主子直叹气。

    爷都气成那样,她还有心思发愣,也不晓得赶紧哄哄,嘴巴甜些,多说些好听的话,尤其像自家爷这种,现在不哄,等会回了府,他往书房里一钻,自己生闷气,时间久了,就不知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

    南一没听领会到苏培盛的心声。

    马车里的胤禛瞪着隔一层帘子的背影,如果目光能杀人,南一早就万剑穿心。

    她怎么敢,怎么敢。

    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巧笑嫣然,那般随意并发自内心的笑,时时在他眼前晃。

    胤禛气得后槽牙痛,一挥手,将马车中小案几上的茶水杯子扫落。

    马车外一左一右的两人相视一眼,苏培盛朝马车里努努嘴,示意佟主子进去哄哄主子。

    南一耸耸肩,她才不想在四大爷气头上找死,等他气消了,说不定她会有心情。

    苏培盛送她进院,不是挽月阁,而是以前居住的兰院。

    兰院虽一直有下人打扫,久不住人,屋子四处显得空空荡荡,房梁上还结了蜘蛛网,院子里的花草也没人修剪,树条随意的舒展。

    娇惯养了几年,她的习性从未改过,到哪都能随遇而安。

    屋里的被子有一股霉味,她找来一床被子放到原先住的卧房地上,随手拿出一个火盆,放进木柴烧燃,然后一个人围着火盆烤火。

    南一坐了会,把曾经不知几时塞进青莲里的几个红薯翻出来烤。

    四大爷生气,她今晚的晚饭就靠它们了。

    胤禛一回府,便去帷芳院看年氏,晚膳后回书房,没待一会儿,他又令苏培盛去帷芳院请年氏来书房。

    苏培盛以为自己幻听了,爷的书房就佟主子进来过,请年主子来是闹哪样,若是晚上佟主子来找爷,撞见可如何是好。

    他是替两位主子操碎了心,故而磨磨蹭蹭半天没动。

    胤禛抬头看他还在,斥道,“还不去,等爷留饭啊。”

    苏培盛嘴角微抽,他是为了谁啊。

    心里替自己掬一把同情泪,到底没忍住,“爷,晚上佟主子可能会来,您看?

    “以后不许佟氏进书房,把那丫头撵到别院去,挽月阁空出来,爷不希望再瞧见不想看见的人。”

    苏培盛无语,爷又闹上了。

    “喳。”

    胤禛收回目光,眼角看到书桌一角的纸张,嘴角抿紧,“等等,把这个收走烧了,书房里从现在开始,不许出现任何不该出现在书房里的东西。

    苏培盛瞄了眼,是主子爷替佟主子抄的手书,这是真恼了啊。

    得,收便收了吧,后悔的反正不会是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同那本起毛边的小册子,苏培盛一并拿走,然后带着全福进来,将书房从里到外的搜了一遍,按照爷的吩咐,但凡是佟主子落下来的,他全部洗劫一空,不,是清扫一空。

    清干净书房,苏培盛又去了挽月阁,将里面的陈设里里外外换掉。

    幸好当初要去别院,青云将重要的东西都搬走了,就剩下一些旧衣和那套别具一格的家具。

    当晚,南一没有夜探书房。

    第二日,苏培盛不知爷在抽哪门子疯,突然说让年侧福晋搬到挽月阁。

    明知佟主子与年主子不对付,还做这个决定,苏培盛脑壳痛,以爷心里在乎佟主子的尿性,指不定将来怎么后悔。

    他不敢置疑爷的决定,自己要多说一个字,爷那俩眼睛能活剐了他。

    后院也因胤禛突如其来的决定,一石激起千层浪。

    帷芳院里众下人被砸在头上的好事给惊呆了。

    众所周知,挽月阁离爷的书房最近,他们主子虽得宠,但在住处上,始终少佟侧福晋的天时地利。

    主子要换到挽月阁住,后院第一得意的人,舍主子其谁,佟主子也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