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神中心
洗完澡，终于换上一身得体舒适衣服的方如一，落后半个身形的跟在这位姓高的中年护士长身后。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这位高护士长无论说话、做事，甚至就连走路都显得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对方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显的很着急。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眉宇中流露的神态却与外表截然相反，那完全是一种怡然自得的神态。
方如一想她一定急中有细，或许任何事情在她心中已早有程序，唯有如此她才可以做到急而不乱，在追求效率的同时又可以做到有条不紊，这是一个完全职业化的优秀女性。
两人行走在二楼长长的廊道之中，这种奇长的廊道让方如一想起了曾在影视剧中看过的五角·大楼的廊道，廊道中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低声交谈。身处其中，方如一心中升起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高护士忽而转头对他投来歉意一笑“抱歉哈，本应让你好好休息一天再来见穆主任的，可穆主任说他明天会很忙，一会呢还有个会议，所以只能现在便带你过去了。”
方如一不介意的道“没有啦，我完全不需要休息的。”说完，他下意识的伸手捋了捋颌下已经变得很服顺的胡须。
见到他这个动作，高护士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但很快她贴心的说道“一会呢，不要紧张，穆主任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他会给你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的。”
方如一点头，目光投向前方，因为廊道随同楼体一样带着些许弧度的关系，竟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走在一个圆中。她心中想——这廊道为什么要设计成这般样子啊，是有什么深意么？
十几分钟之后，高护士带着方如一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她伸手敲了敲门，然后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随着门被推开，一股烟雾喷薄而出，高护士扭过头做了个深呼吸，才忍着不适探进了半个身子“穆主任，人带过来了。”
方如一听到里面传出一道男声“哦好，进来吧。”
高护士长回过头对着方如一点点头，便将门完全推开了。跟随高护士走进这间布局完全雷同于ZF办公室的房间，打眼便看到一个身穿医生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临窗摆放着的办公桌后面也正望向他们。
方如一闻到了一股浓烈香烟的味道，他脸上挤出笑容，学着高护士长的样子喊了声穆主任。
穆主任点点头，指着靠墙的两张皮椅说道“坐吧。”
在两人坐下的空当，穆主任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向方如一让了让，方如一摇头说不会。他便自己点燃，吸了一口“小方是吧？”烟雾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一齐喷出。
方如一点头说是。
穆主任似乎真的很忙，闲话没说几句，他便直入主题道“嗯，是这样，你的事早上院长我交代过了。不过，有些情况呢，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你知道，我们这是医院，是专业化程度比较高的地方。我想知道你有相应的医学背景吗？这样，才方便我安排相应的工作嘛！”
方如一摇头说没有。
“那其他的呢？比如财经类、管理类的。最好有证书。”
方如一又要摇头，高护士长忽然插话道“穆主任，他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那些证书呢，你就看着给安排吧！院长的意思呢主要还是让他先有个容身之地。”
穆主任低头沉思了一下“哦……这样啊。”他伸手把烟灰往桌面上那个已经挤满烟蒂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然后说“这样的话，就只剩后勤部门了。厨房、维修、卫生，啊……或者是后山那个采供点的收银员，这些你想做哪个？”
方如一也不知道要做哪个，反正他觉得都差不多，就说都行。
穆主任却笑着说“要不你去厨房吧，那里你想吃几餐都行啊。”很明显，早上方如一吃饭的事迹，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高护士长却说“穆主任，我觉得呢，要不就让他接替寿大爷的班，寿大爷一百多岁了，正需要有个人照顾，又是院长的好友，这样安排我觉得院长也会觉得挺合适。”
穆主任眼前一亮“嗯，不错，这样也好。那个，小方啊，你要不就先去做做门房试试？”
高护士长也说“是啊，门房应该是这里最清闲的工作了，自己的时间又多，平时接触的人也少，你要不试试看？先做一段时间，到时你要是耐不住那份寂寞，或是另有想法，咋们再调换怎么样？”
寂寞啊，方如一自问是绝对可以耐得住的，只是让他心生疑惑的是：这里如此的偏僻，之前随同朋客院长回来时也没看到像样的与外界相通的路，他深度怀疑这门房是不是纯属摆设？
那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又是怎么外出的呢？物资如何运输，病又人从哪里来？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他这里真的能经营好么？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方如一总算提起一点兴趣，他点头道“任凭穆主任和高老师安排就好！”
穆主任满意的点头“那就先这样？”
高护士长笑着说“怎么工资待遇还没说就让去上岗啊！”
“对对对，这个得说”穆主任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嗯~就按一个月四千五，另外还有你的身份问题，这些人资那边都会给你解决的。等把你户籍解决下来再缴纳保险，怎么样？”
穆主任话说的轻松，方如一某种却闪了闪，似乎解决他的身份的问题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好像能量不小啊。
穆主任接着说“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如一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那好。”见事情谈妥，穆主任站起身来，抬腕看了看手表“得，我这会议马上开始了。剩下的就麻烦高护士长了。”他转头又对方如一说了一句“年轻人，要有精神，去把胡子剃一剃，头发理一理，别像个老头子一样。去吧。”
高护士立即站起了身，带着方如一向门走去，临出门时，高护士才回过头来对着穆主任说“您还是少抽点烟吧！在您这呆这一会儿，我都快缺氧了。”
从穆主任的办公室出来，高护士长再次把方如一领到一处布局简单的房间，她让方如一今天就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会叫人过来帮他理发，另外她还要先去见一下寿大爷。安排完，高护士长便匆匆离去了。
当方如一再次出现在高护士面前时，阳光下年轻人明朗干净的脸庞和之前潦倒的流浪汉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这不禁让她眼前一亮。她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方如一，嘴角也不由得勾出一个和洵的笑容。
此时她尚有许多工作要做，简单的和方如一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他随处转转，熟悉环境去了。
溜溜达达的走在疗养院所谓后山的地方，方如一把手抄在兜里，欣赏着漫山的雪色和参差其间的一栋栋庭院，心情和之前‘苦修’时是完全不同的。莫名的，不知为何，在他心中竟生出了某种奇怪的归属感……
当夜——
一冥数载的方如一躺在床上，感受着舒适的床和温暖的被褥，这将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尝试着和施蓝颜进行梦境链接。
方如一合上眼皮，这他慢慢的平复心情，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放空，渐渐的调整到了冥想状态——
“大叔，好过分哦。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这几天干嘛去了？”施蓝颜颀长的幻影刚刚浮现，便抱怨的说。“咦？大叔好像变帅了呢！”
是的，虽然时隔三年，他们依旧无法看清对方的具体样貌，但也不是当初一团模糊的样子了，至少现在看到的是投影了。
方如一脸上浮起笑容“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孤枕难眠’了吗？”
施蓝颜似乎被这句话撩到了一下，神情有些囧的环顾四周景色“大叔还是这么没有想象力，这都几年了？幻化的还是这‘牧羊原野’的景色……”
“你什么时候别叫我‘大叔’了我就换。”
“对了！欸~你这几天醒来去了哪里？”
方如一被她一口一个大叔的叫的相当的没脾气，毕竟他如也今不过27岁年纪。即便他已经听了好几年，可以就无法适应“在精神·病院。”
“啊？”
“是啊，醒来不久就遇到个叫朋客·明的老头子，随便聊了几句，就被他带到这了。”方如一说着，直接幻化出了朋客·明黑色的投影。“就是他。不过这环境还是蛮棒的，和我之前修行的地方只有三日的行程。”
施蓝颜盯着影像看了一阵“唔，都是大胡子，跟他有点像？”
方如一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施蓝颜眯起眼睛笑了笑，像只优雅的贵族猫“那……你是决定先在那里呆一阵子了？”
“嗯，你不是说过‘直觉为先’吗？我觉得这老头在基础精神研究方面应该有值得我借鉴的地方。毕竟人家一把年纪了，怎么也有几十年的经验，说不定在我的‘觉醒·起始技’方面会有所帮助。”
“这一点倒是没错啦，‘精神力绽放’必然是精神力外放以及其他衍生技能的起始技。我以作为你职业导师的身份支持你，不过……你真的决定就这么一直猫下去？”
“暂时吧……这几年我也知道核心界格局其实也很复杂，而我的能力还远远不够。作为一个刚刚踏入门槛的新人，我还是猫着吧，暂且就做个世事的‘旁观者’，如何？”
“嘿嘿，大叔好阴险啊~”
“什么啊！”
方如一想她一定急中有细，或许任何事情在她心中已早有程序，唯有如此她才可以做到急而不乱，在追求效率的同时又可以做到有条不紊，这是一个完全职业化的优秀女性。
两人行走在二楼长长的廊道之中，这种奇长的廊道让方如一想起了曾在影视剧中看过的五角·大楼的廊道，廊道中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低声交谈。身处其中，方如一心中升起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高护士忽而转头对他投来歉意一笑“抱歉哈，本应让你好好休息一天再来见穆主任的，可穆主任说他明天会很忙，一会呢还有个会议，所以只能现在便带你过去了。”
方如一不介意的道“没有啦，我完全不需要休息的。”说完，他下意识的伸手捋了捋颌下已经变得很服顺的胡须。
见到他这个动作，高护士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但很快她贴心的说道“一会呢，不要紧张，穆主任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他会给你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的。”
方如一点头，目光投向前方，因为廊道随同楼体一样带着些许弧度的关系，竟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走在一个圆中。她心中想——这廊道为什么要设计成这般样子啊，是有什么深意么？
十几分钟之后，高护士带着方如一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她伸手敲了敲门，然后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随着门被推开，一股烟雾喷薄而出，高护士扭过头做了个深呼吸，才忍着不适探进了半个身子“穆主任，人带过来了。”
方如一听到里面传出一道男声“哦好，进来吧。”
高护士长回过头对着方如一点点头，便将门完全推开了。跟随高护士走进这间布局完全雷同于ZF办公室的房间，打眼便看到一个身穿医生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临窗摆放着的办公桌后面也正望向他们。
方如一闻到了一股浓烈香烟的味道，他脸上挤出笑容，学着高护士长的样子喊了声穆主任。
穆主任点点头，指着靠墙的两张皮椅说道“坐吧。”
在两人坐下的空当，穆主任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向方如一让了让，方如一摇头说不会。他便自己点燃，吸了一口“小方是吧？”烟雾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一齐喷出。
方如一点头说是。
穆主任似乎真的很忙，闲话没说几句，他便直入主题道“嗯，是这样，你的事早上院长我交代过了。不过，有些情况呢，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你知道，我们这是医院，是专业化程度比较高的地方。我想知道你有相应的医学背景吗？这样，才方便我安排相应的工作嘛！”
方如一摇头说没有。
“那其他的呢？比如财经类、管理类的。最好有证书。”
方如一又要摇头，高护士长忽然插话道“穆主任，他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那些证书呢，你就看着给安排吧！院长的意思呢主要还是让他先有个容身之地。”
穆主任低头沉思了一下“哦……这样啊。”他伸手把烟灰往桌面上那个已经挤满烟蒂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然后说“这样的话，就只剩后勤部门了。厨房、维修、卫生，啊……或者是后山那个采供点的收银员，这些你想做哪个？”
方如一也不知道要做哪个，反正他觉得都差不多，就说都行。
穆主任却笑着说“要不你去厨房吧，那里你想吃几餐都行啊。”很明显，早上方如一吃饭的事迹，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高护士长却说“穆主任，我觉得呢，要不就让他接替寿大爷的班，寿大爷一百多岁了，正需要有个人照顾，又是院长的好友，这样安排我觉得院长也会觉得挺合适。”
穆主任眼前一亮“嗯，不错，这样也好。那个，小方啊，你要不就先去做做门房试试？”
高护士长也说“是啊，门房应该是这里最清闲的工作了，自己的时间又多，平时接触的人也少，你要不试试看？先做一段时间，到时你要是耐不住那份寂寞，或是另有想法，咋们再调换怎么样？”
寂寞啊，方如一自问是绝对可以耐得住的，只是让他心生疑惑的是：这里如此的偏僻，之前随同朋客院长回来时也没看到像样的与外界相通的路，他深度怀疑这门房是不是纯属摆设？
那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又是怎么外出的呢？物资如何运输，病又人从哪里来？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他这里真的能经营好么？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方如一总算提起一点兴趣，他点头道“任凭穆主任和高老师安排就好！”
穆主任满意的点头“那就先这样？”
高护士长笑着说“怎么工资待遇还没说就让去上岗啊！”
“对对对，这个得说”穆主任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嗯~就按一个月四千五，另外还有你的身份问题，这些人资那边都会给你解决的。等把你户籍解决下来再缴纳保险，怎么样？”
穆主任话说的轻松，方如一某种却闪了闪，似乎解决他的身份的问题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好像能量不小啊。
穆主任接着说“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如一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那好。”见事情谈妥，穆主任站起身来，抬腕看了看手表“得，我这会议马上开始了。剩下的就麻烦高护士长了。”他转头又对方如一说了一句“年轻人，要有精神，去把胡子剃一剃，头发理一理，别像个老头子一样。去吧。”
高护士立即站起了身，带着方如一向门走去，临出门时，高护士才回过头来对着穆主任说“您还是少抽点烟吧！在您这呆这一会儿，我都快缺氧了。”
从穆主任的办公室出来，高护士长再次把方如一领到一处布局简单的房间，她让方如一今天就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会叫人过来帮他理发，另外她还要先去见一下寿大爷。安排完，高护士长便匆匆离去了。
当方如一再次出现在高护士面前时，阳光下年轻人明朗干净的脸庞和之前潦倒的流浪汉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这不禁让她眼前一亮。她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方如一，嘴角也不由得勾出一个和洵的笑容。
此时她尚有许多工作要做，简单的和方如一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他随处转转，熟悉环境去了。
溜溜达达的走在疗养院所谓后山的地方，方如一把手抄在兜里，欣赏着漫山的雪色和参差其间的一栋栋庭院，心情和之前‘苦修’时是完全不同的。莫名的，不知为何，在他心中竟生出了某种奇怪的归属感……
当夜——
一冥数载的方如一躺在床上，感受着舒适的床和温暖的被褥，这将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尝试着和施蓝颜进行梦境链接。
方如一合上眼皮，这他慢慢的平复心情，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放空，渐渐的调整到了冥想状态——
“大叔，好过分哦。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这几天干嘛去了？”施蓝颜颀长的幻影刚刚浮现，便抱怨的说。“咦？大叔好像变帅了呢！”
是的，虽然时隔三年，他们依旧无法看清对方的具体样貌，但也不是当初一团模糊的样子了，至少现在看到的是投影了。
方如一脸上浮起笑容“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孤枕难眠’了吗？”
施蓝颜似乎被这句话撩到了一下，神情有些囧的环顾四周景色“大叔还是这么没有想象力，这都几年了？幻化的还是这‘牧羊原野’的景色……”
“你什么时候别叫我‘大叔’了我就换。”
“对了！欸~你这几天醒来去了哪里？”
方如一被她一口一个大叔的叫的相当的没脾气，毕竟他如也今不过27岁年纪。即便他已经听了好几年，可以就无法适应“在精神·病院。”
“啊？”
“是啊，醒来不久就遇到个叫朋客·明的老头子，随便聊了几句，就被他带到这了。”方如一说着，直接幻化出了朋客·明黑色的投影。“就是他。不过这环境还是蛮棒的，和我之前修行的地方只有三日的行程。”
施蓝颜盯着影像看了一阵“唔，都是大胡子，跟他有点像？”
方如一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施蓝颜眯起眼睛笑了笑，像只优雅的贵族猫“那……你是决定先在那里呆一阵子了？”
“嗯，你不是说过‘直觉为先’吗？我觉得这老头在基础精神研究方面应该有值得我借鉴的地方。毕竟人家一把年纪了，怎么也有几十年的经验，说不定在我的‘觉醒·起始技’方面会有所帮助。”
“这一点倒是没错啦，‘精神力绽放’必然是精神力外放以及其他衍生技能的起始技。我以作为你职业导师的身份支持你，不过……你真的决定就这么一直猫下去？”
“暂时吧……这几年我也知道核心界格局其实也很复杂，而我的能力还远远不够。作为一个刚刚踏入门槛的新人，我还是猫着吧，暂且就做个世事的‘旁观者’，如何？”
“嘿嘿，大叔好阴险啊~”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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