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遗迹
一路向西，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担心遇到成群的劣化兽，林泽一行人很快就进入了原本兽域的所在。
沿途遇到好几处遗迹，只不过全都已经报废，无法启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林泽也无法将关闭的金属门打开，搜寻其中可能存在的能源石。
能源石虽然宝贵，不过对于此时的林泽来说并不算非常有用，无非值钱罢了，因此他并没有专门为了能源石花费大量时间尝试，而是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前进，准备环绕兽域一圈，遇到能够打开的遗迹固然好，遇不到也无妨。
直到两天后，林泽才第一次找到仍在运行中的遗迹，在林渐的破解下，眨眼功夫，遗迹的所有权便到了林泽身上。
与林泽第一次遇到的遗迹相同，银白色的金属质地房间，同样是一座遗迹分配一对夫妻，照片被特殊处理之后，镶嵌在特制玻璃中，数千年后的今天仍然色彩鲜艳。
“可惜这里没有绝剑。”找到空空如也的隔间，林泽不无遗憾地说道，“不然你们就可以一人一柄了。”
“君儿拿着就可以了，我用魔晶剑就已经足够了，以我现在的实力，绝剑还太早。”
裴家武圣所用的武器已经被林泽收缴，交给了齐君，至于裴成，他所佩并非绝剑，只是一般的魔晶剑，则是交给了巫兰，虽然长度有些不太合适，熟悉之后勉强还是能用。
“咦，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跟君儿有点像啊？”
“哦？”
林泽、齐君跟巫兰被冰女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凑到一面墙壁之前。
与林泽发现的遗迹内不同，这一处遗迹内挂着许多照片，除了一男一女的合照，还有几张数十人的大合照，只不过以两人的照片居多，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明**人，在这些双人照片中，他们大多都穿着有金属质感的套装，只有少数几张是便服。
在绝大部分情况下，这座遗迹的女主人都是披散着黑长直发，双颊被黑亮的头发衬得越发白皙，只有在冰女此时指着的照片中，她将头发绾起，分出两缕小指粗的发丝从鬓角垂下。
他们看看齐君，又看看照片中的女人。
“是很像啊。”
两人的面貌稍显相近，装扮不同的情况下还不明显，这张照片中的女人发型与此时齐君的发型相近，看起来便有些神似。
“只是因为装扮有些相似吧？”齐君摸了摸自己的脸。
“造型相近，难道不是应该更能分辨出两人之间的不同吗？我们可不是普通人，因为装扮相似就产生这样的错觉。”
“那，难不成他们是我的祖先？”
“应该不是。”林泽说道。
他曾经采集过齐君的毛发，让林渐分析基因以便为她制作强化药剂，不过显然，其中并没有包含任何来自地球的基因片段。
“这样的话，应该是巧合吧。”
或许是巧合吧，虽然几人越看觉得照片中的女人与齐君越像，就连齐君自己都觉得照片上的女人跟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样貌很是接近，不过按照林泽所说，基因层面上的证据可比外貌有力多了，虽然她们并不清楚基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猫，你觉得呢？”
“是很像，跟你的母亲。”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齐君取下一张照片收好，林泽则是在林渐的指引下找到存放能量石的位置。
打开暗层之后，一个机械手臂一样的东西出现升起，其顶端收拢成拳，被林渐几下打开，露出其中的物品，却并非林泽所想的能量石，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
“是晶核？”
林渐的资料记载中，可并不存在任何关于劣化兽的信息，劣化兽的出现明显是在地球舰队破灭之后，可是这里又为何会有晶核的存在呢？
“林渐，可以找到此处的监控吗？”林泽并没有将这颗晶核取下，而是让它继续担当遗迹的能量来源。
“请稍等...正在读取，读取完成，是否播放。”
“是。”
“正在连接投屏...投屏连接成功，开始播放。”
与挂着许多照片相对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从中间分开，像一层隔板一样从上下抽走，露出其后一面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遗迹内的监控。
监控开始的时间在数百年前，虽然遗迹所携带的存储设备内存不小，不过遗迹主人设置的超限清理并不太大，更早以前的数据已经被之后的视频所覆盖，无法复原。
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千篇一律的空房子中，灯光与黑暗相互交换，每天准时九点钟转为黑暗，早上七点定时开启灯光。
终于在二十多年前，监控视频中出现了第一次变化，一男一女两个狩猎者进入了遗迹中。
“林渐，能查到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这座遗迹的功能完好，在当时根本不可能有人进的来，而视频中的两人却偏偏进入其中，还取走了藏在暗隔中的绝剑。
齐君却是捂住了嘴巴，有些哽咽：“爹，娘！”
林泽猛地看向齐君，连林渐的回答都没有听到。
“他们是你的父母？”
“是他们。”黑猫缅怀地看着视频中意气风发的两人。
监控下，齐君的父母将床上的两具骸骨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座遗迹的主人实力应该很强，骸骨千年都未完全枯朽，不过也只剩下隐约可见的人形了，若不是这一段视频，林泽还不知道遗迹主人的骸骨曾经在遗迹内。
齐君泪眼婆娑，看到监控中的父母在不久之后又来到遗迹，他们从遗迹中取走了能源石，之后监控变得一片黑暗，下一刻恢复光明已经是数月之后，重新恢复的监控中，齐君父母看着机械臂缓缓沉入暗层。
“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护卫舰，或者其它有AI甚至自主意识存在的装置吗？”
“可以确定没有。”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暗隔中的绝剑，他们甚至连能源石都找到了。”他倒不是惋惜能源石被人取走，只是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在林渐的帮助下进入这些运行中，关上门的遗迹，骤然发现有人能做到跟他一样的事情，他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正在检索...检索成功，该双人便携式住宅设置了最大模糊的人脸识别，只要相似程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其中，并且在住宅程序中找到一段触发式执行程序。”
这一段触发式执行程序的触发点便是有人进入遗迹，至于程序的内容也让林泽感觉到非常惊讶，它的作用便是指引来人完成对这一座遗迹的交接。
相当于原主人将这一座住宅赠送给任何一个可以通过人脸识别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
“原因不明，根据程序编程习惯，与历史记录相对比，可以确认是由男主人设置该段执行程序。”
“他留下这一段程序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正在检索...无，扩大时间长度，正在检索...得到一篇祭文。”
“祭文？”
“是。”
这一篇祭文是在程序设定的一年之前写下的，对象正是这座遗迹的女主人。
“一年前？！这么说，女主人起码比男主人早死了一年？”
“是的。”
林泽将监控视频重新调到齐君父母进入之前，最开始的时候。
强者的尸骨内蕴含着极强的能量，在能量耗尽之前，尸体的腐烂很慢，直到能量完全耗尽，尸体才会与普通人一样快速腐烂，在数百年前，躺在床上的骸骨还可以比较清楚地辨认出各自的姿势。
从监控可以看到，平躺在左边的白骨双手交叠与腹间，陷入肋骨之中，不过还能看出是十指交扣，右边的白骨则是侧躺，骷髅头面对着身旁的白骨，深邃的黑洞仿佛有目光投到白骨上，右手则是放在白骨交叠的双手上。
林泽仿佛能够看到一个男人将自己早已死去的妻子放在床上，深情地注视着她腐烂的容颜，完全嗅不到她身上散发的恶臭，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从白骨的风化程度上也可以看出，平躺着的白骨破败程度更严重一些，林泽猜测不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两者之间有如此大的差距，而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小，因此尸身能量完全流失的时间不同。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让女主人死去，不过当初将五号舰作为礼物留下的舰长也是在不短的时间之后才死去的，对于男主人一年的存活时间，林泽并不惊讶。
“能想到为什么要设置那一段程序吗？”
“存在一个可能性。”
“说。”
“根据残留资料记载，实力强大者有极其微弱的可能性，能残留一股精神力，通过其他同类生物延续，也就是广义上的轮回转世。”
“你是说，他可能是想着女主人转世之后回到遗迹？”
“从已有情况来看，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那你觉得轮回之说，可靠吗？”
“资料记载中只有一例相近的记录，曾经有一个孩子声称自己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通过检测，在他身上发现另一种精神力存在，对原体进行缓慢的吞噬。
最后该精神力被人剥离，作为标本存放在人工脑中，但是并不能表现出完整的意识，通过一些记忆剥离，发现他的前身是不久之前在牵引新陆中丧生的大成期修炼者。
后来轮回被普遍视为夺舍，除非天生精神力异常，在普通人或者实力不强的修炼者死后，精神力便会当场消散。
在之后的试验中，有些人因为精神力异常可以短暂离体，这一类人便可以在死后将一部分精神力残留下来，只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消散。”
“新陆？这又是什么？”林泽的注意力却被这个词语吸引了。
“资料损毁，无法查阅。”
“好吧...虽然有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算是一种解释了。”
短短一瞬，他已经在脑海中跟林渐完成了信息交换，沉默一会，林泽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将晶核从机械手臂上取下，遗迹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几人重新回到遗迹外，齐君仍然沉默着。
“林渐，将方才记录下来的两人影像制作成专门的录像。”
“是。”
“君儿，这样一来，你父母的死因就有一些头绪了。”
“嗯。”齐君闷闷应了一声，她也想到了，多半便是父母将能源石暴露在外，被人盯上。
不知道为什么，齐君父母又回到遗迹中，将一颗晶核作为能源放入其中，不过很有可能便是因为出售能源石收购晶核途中被人发现，心生歹意，最后因此丧生。
林泽心想：
从小猫的描述中，君儿的父母应该都是感性的人，或许能猜到遗迹中发生的事情，就算不能，从两具骸骨的姿势多半也会有些感想，因此想让遗迹保持光亮也未可知。
“小猫，现在能告诉我，害死我父母的到底是谁了吗？我现在应该有足够的力量报仇了吧？”齐君突然问。
“我只记得他们的气息，他们已经在兽潮中死去了也说不定，君儿，你答应过我，不再执着的。”
“我知道，只不过这一次看到他们，我终究还是觉得不甘心。”
“或许我知道。”林泽有些不确定地说。
“林渐，将叶心晋升掌控者时候的录像播放出来。”
“是。”
叶心炼化数量庞大的劣化兽尸体之时，林泽曾经隐约看到他身前升起一点晶莹的亮光，当时并未细想，此时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停，就是这个时候，放大。”
逐渐放大的画面中，出现的正是林泽熟悉的能源石，方方正正，悬浮在叶心赤裸的身前，无数颜色杂乱的魔力在能源石中引导出的精纯魔力影响下变得缓和。
“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你父母得到的能源石多半是落在了叶心手里，只是他是通过购买得到还是强抢的并不确定。”
“大概就是他了。”黑猫叹了口气，“他们曾经提起过，后悔得到什么钱财，说实在是想不出一颗晶核为什么会惹来祸端。”
“可是，按小猫说的，那时候能源石都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为什么还要，还要...”齐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唉，或许他们也莫名其妙吧，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颗能源石会成为叶心血炼的核心，或许叶心发现能源石的作用之后，便想要杀人灭口吧。”
“就算被人知道他拥有能源石，谁又会想到他用于血炼？为什么？就因为这几乎不存在的风险？”
此时再想更多也没用，当事人已经被碾成齑粉，就连叶家都已经灰飞烟灭，谁又能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一定还有叶家人活着，我会找出真相的。”齐君小脸一丝不苟，认真地说道，仿佛誓言。
沿途遇到好几处遗迹，只不过全都已经报废，无法启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林泽也无法将关闭的金属门打开，搜寻其中可能存在的能源石。
能源石虽然宝贵，不过对于此时的林泽来说并不算非常有用，无非值钱罢了，因此他并没有专门为了能源石花费大量时间尝试，而是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前进，准备环绕兽域一圈，遇到能够打开的遗迹固然好，遇不到也无妨。
直到两天后，林泽才第一次找到仍在运行中的遗迹，在林渐的破解下，眨眼功夫，遗迹的所有权便到了林泽身上。
与林泽第一次遇到的遗迹相同，银白色的金属质地房间，同样是一座遗迹分配一对夫妻，照片被特殊处理之后，镶嵌在特制玻璃中，数千年后的今天仍然色彩鲜艳。
“可惜这里没有绝剑。”找到空空如也的隔间，林泽不无遗憾地说道，“不然你们就可以一人一柄了。”
“君儿拿着就可以了，我用魔晶剑就已经足够了，以我现在的实力，绝剑还太早。”
裴家武圣所用的武器已经被林泽收缴，交给了齐君，至于裴成，他所佩并非绝剑，只是一般的魔晶剑，则是交给了巫兰，虽然长度有些不太合适，熟悉之后勉强还是能用。
“咦，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跟君儿有点像啊？”
“哦？”
林泽、齐君跟巫兰被冰女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凑到一面墙壁之前。
与林泽发现的遗迹内不同，这一处遗迹内挂着许多照片，除了一男一女的合照，还有几张数十人的大合照，只不过以两人的照片居多，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明**人，在这些双人照片中，他们大多都穿着有金属质感的套装，只有少数几张是便服。
在绝大部分情况下，这座遗迹的女主人都是披散着黑长直发，双颊被黑亮的头发衬得越发白皙，只有在冰女此时指着的照片中，她将头发绾起，分出两缕小指粗的发丝从鬓角垂下。
他们看看齐君，又看看照片中的女人。
“是很像啊。”
两人的面貌稍显相近，装扮不同的情况下还不明显，这张照片中的女人发型与此时齐君的发型相近，看起来便有些神似。
“只是因为装扮有些相似吧？”齐君摸了摸自己的脸。
“造型相近，难道不是应该更能分辨出两人之间的不同吗？我们可不是普通人，因为装扮相似就产生这样的错觉。”
“那，难不成他们是我的祖先？”
“应该不是。”林泽说道。
他曾经采集过齐君的毛发，让林渐分析基因以便为她制作强化药剂，不过显然，其中并没有包含任何来自地球的基因片段。
“这样的话，应该是巧合吧。”
或许是巧合吧，虽然几人越看觉得照片中的女人与齐君越像，就连齐君自己都觉得照片上的女人跟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样貌很是接近，不过按照林泽所说，基因层面上的证据可比外貌有力多了，虽然她们并不清楚基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猫，你觉得呢？”
“是很像，跟你的母亲。”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齐君取下一张照片收好，林泽则是在林渐的指引下找到存放能量石的位置。
打开暗层之后，一个机械手臂一样的东西出现升起，其顶端收拢成拳，被林渐几下打开，露出其中的物品，却并非林泽所想的能量石，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
“是晶核？”
林渐的资料记载中，可并不存在任何关于劣化兽的信息，劣化兽的出现明显是在地球舰队破灭之后，可是这里又为何会有晶核的存在呢？
“林渐，可以找到此处的监控吗？”林泽并没有将这颗晶核取下，而是让它继续担当遗迹的能量来源。
“请稍等...正在读取，读取完成，是否播放。”
“是。”
“正在连接投屏...投屏连接成功，开始播放。”
与挂着许多照片相对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从中间分开，像一层隔板一样从上下抽走，露出其后一面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遗迹内的监控。
监控开始的时间在数百年前，虽然遗迹所携带的存储设备内存不小，不过遗迹主人设置的超限清理并不太大，更早以前的数据已经被之后的视频所覆盖，无法复原。
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千篇一律的空房子中，灯光与黑暗相互交换，每天准时九点钟转为黑暗，早上七点定时开启灯光。
终于在二十多年前，监控视频中出现了第一次变化，一男一女两个狩猎者进入了遗迹中。
“林渐，能查到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这座遗迹的功能完好，在当时根本不可能有人进的来，而视频中的两人却偏偏进入其中，还取走了藏在暗隔中的绝剑。
齐君却是捂住了嘴巴，有些哽咽：“爹，娘！”
林泽猛地看向齐君，连林渐的回答都没有听到。
“他们是你的父母？”
“是他们。”黑猫缅怀地看着视频中意气风发的两人。
监控下，齐君的父母将床上的两具骸骨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座遗迹的主人实力应该很强，骸骨千年都未完全枯朽，不过也只剩下隐约可见的人形了，若不是这一段视频，林泽还不知道遗迹主人的骸骨曾经在遗迹内。
齐君泪眼婆娑，看到监控中的父母在不久之后又来到遗迹，他们从遗迹中取走了能源石，之后监控变得一片黑暗，下一刻恢复光明已经是数月之后，重新恢复的监控中，齐君父母看着机械臂缓缓沉入暗层。
“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护卫舰，或者其它有AI甚至自主意识存在的装置吗？”
“可以确定没有。”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暗隔中的绝剑，他们甚至连能源石都找到了。”他倒不是惋惜能源石被人取走，只是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在林渐的帮助下进入这些运行中，关上门的遗迹，骤然发现有人能做到跟他一样的事情，他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正在检索...检索成功，该双人便携式住宅设置了最大模糊的人脸识别，只要相似程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其中，并且在住宅程序中找到一段触发式执行程序。”
这一段触发式执行程序的触发点便是有人进入遗迹，至于程序的内容也让林泽感觉到非常惊讶，它的作用便是指引来人完成对这一座遗迹的交接。
相当于原主人将这一座住宅赠送给任何一个可以通过人脸识别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
“原因不明，根据程序编程习惯，与历史记录相对比，可以确认是由男主人设置该段执行程序。”
“他留下这一段程序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正在检索...无，扩大时间长度，正在检索...得到一篇祭文。”
“祭文？”
“是。”
这一篇祭文是在程序设定的一年之前写下的，对象正是这座遗迹的女主人。
“一年前？！这么说，女主人起码比男主人早死了一年？”
“是的。”
林泽将监控视频重新调到齐君父母进入之前，最开始的时候。
强者的尸骨内蕴含着极强的能量，在能量耗尽之前，尸体的腐烂很慢，直到能量完全耗尽，尸体才会与普通人一样快速腐烂，在数百年前，躺在床上的骸骨还可以比较清楚地辨认出各自的姿势。
从监控可以看到，平躺在左边的白骨双手交叠与腹间，陷入肋骨之中，不过还能看出是十指交扣，右边的白骨则是侧躺，骷髅头面对着身旁的白骨，深邃的黑洞仿佛有目光投到白骨上，右手则是放在白骨交叠的双手上。
林泽仿佛能够看到一个男人将自己早已死去的妻子放在床上，深情地注视着她腐烂的容颜，完全嗅不到她身上散发的恶臭，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从白骨的风化程度上也可以看出，平躺着的白骨破败程度更严重一些，林泽猜测不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两者之间有如此大的差距，而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小，因此尸身能量完全流失的时间不同。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让女主人死去，不过当初将五号舰作为礼物留下的舰长也是在不短的时间之后才死去的，对于男主人一年的存活时间，林泽并不惊讶。
“能想到为什么要设置那一段程序吗？”
“存在一个可能性。”
“说。”
“根据残留资料记载，实力强大者有极其微弱的可能性，能残留一股精神力，通过其他同类生物延续，也就是广义上的轮回转世。”
“你是说，他可能是想着女主人转世之后回到遗迹？”
“从已有情况来看，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那你觉得轮回之说，可靠吗？”
“资料记载中只有一例相近的记录，曾经有一个孩子声称自己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通过检测，在他身上发现另一种精神力存在，对原体进行缓慢的吞噬。
最后该精神力被人剥离，作为标本存放在人工脑中，但是并不能表现出完整的意识，通过一些记忆剥离，发现他的前身是不久之前在牵引新陆中丧生的大成期修炼者。
后来轮回被普遍视为夺舍，除非天生精神力异常，在普通人或者实力不强的修炼者死后，精神力便会当场消散。
在之后的试验中，有些人因为精神力异常可以短暂离体，这一类人便可以在死后将一部分精神力残留下来，只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消散。”
“新陆？这又是什么？”林泽的注意力却被这个词语吸引了。
“资料损毁，无法查阅。”
“好吧...虽然有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算是一种解释了。”
短短一瞬，他已经在脑海中跟林渐完成了信息交换，沉默一会，林泽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将晶核从机械手臂上取下，遗迹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几人重新回到遗迹外，齐君仍然沉默着。
“林渐，将方才记录下来的两人影像制作成专门的录像。”
“是。”
“君儿，这样一来，你父母的死因就有一些头绪了。”
“嗯。”齐君闷闷应了一声，她也想到了，多半便是父母将能源石暴露在外，被人盯上。
不知道为什么，齐君父母又回到遗迹中，将一颗晶核作为能源放入其中，不过很有可能便是因为出售能源石收购晶核途中被人发现，心生歹意，最后因此丧生。
林泽心想：
从小猫的描述中，君儿的父母应该都是感性的人，或许能猜到遗迹中发生的事情，就算不能，从两具骸骨的姿势多半也会有些感想，因此想让遗迹保持光亮也未可知。
“小猫，现在能告诉我，害死我父母的到底是谁了吗？我现在应该有足够的力量报仇了吧？”齐君突然问。
“我只记得他们的气息，他们已经在兽潮中死去了也说不定，君儿，你答应过我，不再执着的。”
“我知道，只不过这一次看到他们，我终究还是觉得不甘心。”
“或许我知道。”林泽有些不确定地说。
“林渐，将叶心晋升掌控者时候的录像播放出来。”
“是。”
叶心炼化数量庞大的劣化兽尸体之时，林泽曾经隐约看到他身前升起一点晶莹的亮光，当时并未细想，此时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停，就是这个时候，放大。”
逐渐放大的画面中，出现的正是林泽熟悉的能源石，方方正正，悬浮在叶心赤裸的身前，无数颜色杂乱的魔力在能源石中引导出的精纯魔力影响下变得缓和。
“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你父母得到的能源石多半是落在了叶心手里，只是他是通过购买得到还是强抢的并不确定。”
“大概就是他了。”黑猫叹了口气，“他们曾经提起过，后悔得到什么钱财，说实在是想不出一颗晶核为什么会惹来祸端。”
“可是，按小猫说的，那时候能源石都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为什么还要，还要...”齐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唉，或许他们也莫名其妙吧，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颗能源石会成为叶心血炼的核心，或许叶心发现能源石的作用之后，便想要杀人灭口吧。”
“就算被人知道他拥有能源石，谁又会想到他用于血炼？为什么？就因为这几乎不存在的风险？”
此时再想更多也没用，当事人已经被碾成齑粉，就连叶家都已经灰飞烟灭，谁又能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一定还有叶家人活着，我会找出真相的。”齐君小脸一丝不苟，认真地说道，仿佛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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