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虚界行者
这片幻梦一般的空间中，天地间充斥着恐怖的力量。
古兴所处的解放状态。
黑龙少女的寂灭形态。
少女先发制人，身后席卷而来大量的黑龙炎，幻化为一头睥睨世间万物的黑色巨龙，昂首咆哮，震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栗。
一道道音波混合着提炼到纯粹的强大龙力，惊涛骇浪般袭来，绝对的力量，碾杀任何花里胡哨，渺小的生命一旦被波及都会化为齑粉。
见状，古兴倒也不慌不忙，手中的分规光芒四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蓝荧的弧光，数以万计的蓝色光点涌来，在古兴所站之处形成一座通天高塔。高塔四周，无数围绕高塔而运行的星辰划出一圈圈的椭圆轨道，如空间之无垠；而透明的高塔内部，巨大的齿轮传出震天的咬合之音，高塔中部的巨大幻方咔嗒作响，引动世界法则。
一尊巨龙，诠释绝对力量；一座高塔，坐拥无上法则。
面对袭来的音浪，古兴飞身落于高塔之中，抬起分规，画出一个怪异的符号。
“改！”
高塔应声而动，蒸汽喷出，齿轮飞转，高塔中央的幻方一边自身旋转一边扭动，六个面的布局改变，而分布于空间中的投影子也因此而高速地分析起袭来的音浪。
负责表述这些狂暴音浪的投影子霎时间被古兴改写了方向，一齐掉头杀向了少女。
少女见状，深吸一口气，双臂伸展，周围的能量场波动起来，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能量空洞，将反杀回来的强大音波全数吞噬。
看见古兴的一番操作后，她感到对方那种变态的现实扭曲能力十分棘手。不过一介凡人，究竟是如何承受这么庞大的现实运算的？
少女感到自己的胜算正在一点点的降低，眼前这个人类似乎藏着非常诡异的力量，他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招就将她的胜算削除一些。
看来得动用一点非常规的力量了。
微微蹙眉后，空间中的龙力浓度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天空被恐怖的力量撕裂开来，爆出一个繁星闪耀的虚空，一只巨大的龙目出现在其中，竖纹的眼瞳微动，最终锁定到了古兴的身上。
古兴瞬间感到汗毛倒竖，一股未知的恐慌突然袭击了他的识海。
上古存在的威慑？古兴被这股威压压得四肢发麻，感到自己的思绪和行动都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威慑而变得迟缓无比，解放了一半的学识之灵本应拥有支配世界法则的强大意志，但是在远古的威压之下，一瞬间就如同狂风之中摇摆不定的火烛，渺小而脆弱。
但是学识之灵也有其强大之处，如果没有那颗巨大的蓝色水晶如定海神针一样坐镇古兴的识海，恐怕古兴的识海会瞬间被冲散开来。
古兴咬着牙硬撑着，上古力量干扰了他的感官，使得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耳边也是杂音萦绕，不在意的时候，那些声音就好像是必然存在的现实，而集中精神去听的时候，那些声音又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变成了让人怀疑的幻觉。味觉和嗅觉也失灵了，一种不属于酸甜苦辣咸的怪异味道在古兴的口鼻中硬生生往脑门上冲，让他下意识地干呕起来，触觉上，他时而感到有无数双手抓住了自己，时而感到无数蚂蚁在身上爬，又时而落入冰窖，时而似被火烤……五感混乱中，他只能依靠仅有的广域感知警惕着周遭。尽管这十分费力，但这唯一对外界的感知就像波涛汹涌中灯塔的光芒，靠着它不至于让自己崩溃。
然而，脑海中展现的特殊视觉让古兴心中警铃大作。一片蔚蓝线条构成的空间网状图中，少女所在的地方，网格线正扭曲成怪异的模样，整个网格像是被肆意的切割再随随便便地缝合，扭转交缠，一团乱麻，那个地方，无论是时空还是法则，都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破坏了。
而现实中，黑龙少女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黑色的细小裂纹正疯狂地自她的脖子处长出，开始向着她的双目疯狂生长，如盘根错节的枝丫一样。
一圈又一圈血红色的法阵向着上下方向展开，法阵中流淌着的并非常规的魔导力量，而是被凝练到极致的狂暴龙力。阵中心的阵压更是达到了以兆为技术单位的程度，而且在古兴的感知中，这个数值还在飞速地上涨！
“Ipotatu……”古兴紧咬的牙关突然松开，嘴里念出一句奇怪的咒语。同时，法则高塔中，塔的内部结构呈正六边形旋转着一圈圈敞开。
此时，血红的法阵已经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纺锤形状，少女的手抬了起来。
“anoichgiamena！”古兴竭尽全力喊出了最后的咒语的同时，少女的手也挥了下来。
巨大的法阵光芒爆射，瞬间移动到古兴头顶，对着他所在的地方便合拢压下，于此同时，那个天空中巨大的龙目一撤。
什么东西合拢的声音传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四周猛然黑暗下来。
强大的阵压崩毁空间法则的爆鸣声中，少女注意到，被赤红光芒淹没前的古兴双手作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他的右手手掌向上平摊开来，而他沾着血迹的左手，手指和手掌成直角，悬在右掌心上方，一滴鲜红的血液挂在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
眼前这个人如此怪异的举动让少女顿感不妙，这个离谱的人类能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都不为奇。然而没等她思考下一步，古兴就像将钥匙插入锁扣一样，将左手连同那滴鲜血一起戳在了右掌心上，随之而来的暴虐力量淹没了他的身影。
混乱持续了许久，少女一直没有停下肆虐的龙力和恐怖的上古威慑，直到她彻底地确认对方已经不可能再有招架的可能性。
眼前，空无一人，只有慢慢被法则修补而逐渐恢复的空间裂口。
一阵前所未有的失望感袭击了少女，她和无数强大存在交手，皆是全胜，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望。对方之前给了她太大的期望和意外，但是到最后这个人类还是太狂妄了。请原谅我高估了你没有掌控好力道，失手杀死你也是算作对我这份期望被毁的发泄吧。
少女咬着嘴唇，内心十分的不甘，上古之力散去，她正想离开，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银白色的血液。
可恶，力量使用过度了。不过还算欣慰的是，今天这个人类能让我使出这样的……
心里的话还没想完，她便双目圆睁，颤抖地看向刚才的方向。
“不，不可能！”
像是有一团灰烬重新汇聚在一起一样，一道人影出现，但是并不是古兴的样貌。
那是一个及其古怪的实体，没有躯体，只有一团不知道是液体还是火焰的流质，但是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袍勉强维持着它“人的形状”，那黑色长袍似乎也是那种诡异形态的流质组成，像是在燃烧，但是细看却不是火舌舔舐的感觉，而是其边缘一块块地腐朽，然后向外飘散出一块一块的碎片。
具有“燃烧”这一形态的灰。一句话概括的话，估计也只能这样形容了。
“意识本虚，受实所托”
“实实相联，此为现实”
“实既已腐，虚者归虚”
“虚不载物，识神化海”
“无依无凭，方为虚界”
空间中响起了五种“声音”，但这每种声音都不是这个世界上用空气振动所发出来的，而是直接的、纯粹的意识感知，颇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直接传入脑海中。
伴随着这五种声音，诡异实体的“头部”一阵波动，一张一米长横向的单眼睁开，不过奇怪的是这并非血肉组成的立体眼睛，而更像是一个简洁扁平的平面图形，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个眼睛都是正面跟着你转，但是确确实实能感受到它是平面的。
少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作为龙族的她第一次在这个实体面前感到了自己的无知。对方是什么，都完全无法知晓，只能模糊地感觉出对方是无实体的意识构成体，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意识能“看”到对方。
古兴所处的解放状态。
黑龙少女的寂灭形态。
少女先发制人，身后席卷而来大量的黑龙炎，幻化为一头睥睨世间万物的黑色巨龙，昂首咆哮，震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栗。
一道道音波混合着提炼到纯粹的强大龙力，惊涛骇浪般袭来，绝对的力量，碾杀任何花里胡哨，渺小的生命一旦被波及都会化为齑粉。
见状，古兴倒也不慌不忙，手中的分规光芒四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蓝荧的弧光，数以万计的蓝色光点涌来，在古兴所站之处形成一座通天高塔。高塔四周，无数围绕高塔而运行的星辰划出一圈圈的椭圆轨道，如空间之无垠；而透明的高塔内部，巨大的齿轮传出震天的咬合之音，高塔中部的巨大幻方咔嗒作响，引动世界法则。
一尊巨龙，诠释绝对力量；一座高塔，坐拥无上法则。
面对袭来的音浪，古兴飞身落于高塔之中，抬起分规，画出一个怪异的符号。
“改！”
高塔应声而动，蒸汽喷出，齿轮飞转，高塔中央的幻方一边自身旋转一边扭动，六个面的布局改变，而分布于空间中的投影子也因此而高速地分析起袭来的音浪。
负责表述这些狂暴音浪的投影子霎时间被古兴改写了方向，一齐掉头杀向了少女。
少女见状，深吸一口气，双臂伸展，周围的能量场波动起来，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能量空洞，将反杀回来的强大音波全数吞噬。
看见古兴的一番操作后，她感到对方那种变态的现实扭曲能力十分棘手。不过一介凡人，究竟是如何承受这么庞大的现实运算的？
少女感到自己的胜算正在一点点的降低，眼前这个人类似乎藏着非常诡异的力量，他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招就将她的胜算削除一些。
看来得动用一点非常规的力量了。
微微蹙眉后，空间中的龙力浓度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天空被恐怖的力量撕裂开来，爆出一个繁星闪耀的虚空，一只巨大的龙目出现在其中，竖纹的眼瞳微动，最终锁定到了古兴的身上。
古兴瞬间感到汗毛倒竖，一股未知的恐慌突然袭击了他的识海。
上古存在的威慑？古兴被这股威压压得四肢发麻，感到自己的思绪和行动都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威慑而变得迟缓无比，解放了一半的学识之灵本应拥有支配世界法则的强大意志，但是在远古的威压之下，一瞬间就如同狂风之中摇摆不定的火烛，渺小而脆弱。
但是学识之灵也有其强大之处，如果没有那颗巨大的蓝色水晶如定海神针一样坐镇古兴的识海，恐怕古兴的识海会瞬间被冲散开来。
古兴咬着牙硬撑着，上古力量干扰了他的感官，使得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耳边也是杂音萦绕，不在意的时候，那些声音就好像是必然存在的现实，而集中精神去听的时候，那些声音又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变成了让人怀疑的幻觉。味觉和嗅觉也失灵了，一种不属于酸甜苦辣咸的怪异味道在古兴的口鼻中硬生生往脑门上冲，让他下意识地干呕起来，触觉上，他时而感到有无数双手抓住了自己，时而感到无数蚂蚁在身上爬，又时而落入冰窖，时而似被火烤……五感混乱中，他只能依靠仅有的广域感知警惕着周遭。尽管这十分费力，但这唯一对外界的感知就像波涛汹涌中灯塔的光芒，靠着它不至于让自己崩溃。
然而，脑海中展现的特殊视觉让古兴心中警铃大作。一片蔚蓝线条构成的空间网状图中，少女所在的地方，网格线正扭曲成怪异的模样，整个网格像是被肆意的切割再随随便便地缝合，扭转交缠，一团乱麻，那个地方，无论是时空还是法则，都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破坏了。
而现实中，黑龙少女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黑色的细小裂纹正疯狂地自她的脖子处长出，开始向着她的双目疯狂生长，如盘根错节的枝丫一样。
一圈又一圈血红色的法阵向着上下方向展开，法阵中流淌着的并非常规的魔导力量，而是被凝练到极致的狂暴龙力。阵中心的阵压更是达到了以兆为技术单位的程度，而且在古兴的感知中，这个数值还在飞速地上涨！
“Ipotatu……”古兴紧咬的牙关突然松开，嘴里念出一句奇怪的咒语。同时，法则高塔中，塔的内部结构呈正六边形旋转着一圈圈敞开。
此时，血红的法阵已经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纺锤形状，少女的手抬了起来。
“anoichgiamena！”古兴竭尽全力喊出了最后的咒语的同时，少女的手也挥了下来。
巨大的法阵光芒爆射，瞬间移动到古兴头顶，对着他所在的地方便合拢压下，于此同时，那个天空中巨大的龙目一撤。
什么东西合拢的声音传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四周猛然黑暗下来。
强大的阵压崩毁空间法则的爆鸣声中，少女注意到，被赤红光芒淹没前的古兴双手作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他的右手手掌向上平摊开来，而他沾着血迹的左手，手指和手掌成直角，悬在右掌心上方，一滴鲜红的血液挂在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
眼前这个人如此怪异的举动让少女顿感不妙，这个离谱的人类能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都不为奇。然而没等她思考下一步，古兴就像将钥匙插入锁扣一样，将左手连同那滴鲜血一起戳在了右掌心上，随之而来的暴虐力量淹没了他的身影。
混乱持续了许久，少女一直没有停下肆虐的龙力和恐怖的上古威慑，直到她彻底地确认对方已经不可能再有招架的可能性。
眼前，空无一人，只有慢慢被法则修补而逐渐恢复的空间裂口。
一阵前所未有的失望感袭击了少女，她和无数强大存在交手，皆是全胜，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望。对方之前给了她太大的期望和意外，但是到最后这个人类还是太狂妄了。请原谅我高估了你没有掌控好力道，失手杀死你也是算作对我这份期望被毁的发泄吧。
少女咬着嘴唇，内心十分的不甘，上古之力散去，她正想离开，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银白色的血液。
可恶，力量使用过度了。不过还算欣慰的是，今天这个人类能让我使出这样的……
心里的话还没想完，她便双目圆睁，颤抖地看向刚才的方向。
“不，不可能！”
像是有一团灰烬重新汇聚在一起一样，一道人影出现，但是并不是古兴的样貌。
那是一个及其古怪的实体，没有躯体，只有一团不知道是液体还是火焰的流质，但是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袍勉强维持着它“人的形状”，那黑色长袍似乎也是那种诡异形态的流质组成，像是在燃烧，但是细看却不是火舌舔舐的感觉，而是其边缘一块块地腐朽，然后向外飘散出一块一块的碎片。
具有“燃烧”这一形态的灰。一句话概括的话，估计也只能这样形容了。
“意识本虚，受实所托”
“实实相联，此为现实”
“实既已腐，虚者归虚”
“虚不载物，识神化海”
“无依无凭，方为虚界”
空间中响起了五种“声音”，但这每种声音都不是这个世界上用空气振动所发出来的，而是直接的、纯粹的意识感知，颇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直接传入脑海中。
伴随着这五种声音，诡异实体的“头部”一阵波动，一张一米长横向的单眼睁开，不过奇怪的是这并非血肉组成的立体眼睛，而更像是一个简洁扁平的平面图形，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个眼睛都是正面跟着你转，但是确确实实能感受到它是平面的。
少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作为龙族的她第一次在这个实体面前感到了自己的无知。对方是什么，都完全无法知晓，只能模糊地感觉出对方是无实体的意识构成体，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意识能“看”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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