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与坏，生与死
“快！快！又有一批新的病人送来了。”
“医生，我们的床位不够了……”
“那就想办法在加一些床位！”
“医生，太累了，好多同事一晚上水都没喝一口……”
“想办法再坚持坚持，病人们都在等待着呢……”
“医生……”
“医生……”
“医生……”
原本需要宁静的医院大厅已经变得嘈杂一片，这“热闹”的场景已经持续很久了。
医生护士们穿着防化服，戴着口罩，眼睛里满是血丝，说话的声音也略带沙哑。
一场突如其来史无前例的感染病席卷了江城，它让江城的人民手慢脚乱，更让江城的医者猝不及防。
从昨天下午开始，江城因钉虫而染病的人数极速上升。
病人不间断的来了一批又一批，医生护士从黄昏忙碌到清晨。
确症人数从几百到几千，又从几千到过万。
医院后台统计的数据沉沉的压在医生护士的心里。
该做的检查做了，可行的救治方案也试过了，可江城的医院仍没有找到救治的方法。
只能靠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补充病人身体的生命需求。
“杨医生！院长通知开会。
刚传来消息，城东那边出现死亡病历了……”
“……”
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到杨步伟身边。
医院顿时里安静了。
陆续的有护士摘下了口罩，用手腕抹着眼泪。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出现最坏的结果了呢……
疲惫、无力、绝望压着众人无法呼吸，压的护生们泪眼婆娑。
“都哭什么！”
一位护士长红着眼睛半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她倔强的开口呵斥道，
“是……是嫌不够忙吗？还有时间在那哭！”
“都运转起来！病人都等着呢！”
“是……是！”
护士们一边戴上口罩偷偷的抹眼泪，一边继续忙碌起来。
那位倔强的护士长在开完口后，眼中的眼泪还是不甘的掉落了。
好在，医院的大厅又忙碌了起来。
“喔……好的……”
杨步伟愣了下神，半响后才回应了一声。
他倔强的红着眼睛，没有像小姑娘一样哭出来。
其实在昨天开会时就有医生提出过最坏的结果。
如果感染人数继续增多……
如果这种传染病至死……
如果我们无法找到救治手段……
毕业以来，杨步伟第一次感受到了双肩上的沉重感。
“时间紧迫，如果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开会。”
“今天早上七点二十一分，城东医院发来通知，出现了首例死亡病历。”
“据了解，死亡患者今年53岁，于8月26日也就是前天清晨五点被送进医学，患病前身体素质良好。”
“初步诊断，患者可能死于某种未知毒素，该种毒素使病人内脏在一个小时内快速衰竭。”
“病人死前极度痛苦，身体也会轻微的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一旦患者出现身体恢复正常的现象，那么极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患者从入院到死亡大概共历时二十六个小时四十七分。”
听着报告，杨步伟内心越发的沉重。
死亡周期短。
死亡过程痛苦。
关键的是江城现在一万多人患病。
唯一值得人庆幸的可能是，这是感染病而不是传染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了，大家也不用太悲观。”
“好消息，我们也是有的。”
“好消息其一，已经有证据显示，该病确实是寄生虫感染病。”
主持开会的医生切换着PPT的画面，一条活生生的钉虫出现在了众多医生眼前。
头大身体长尾巴尖，模样和钉像似。
“这是在患者死后，从病人嘴里爬出来的不明虫类，一共有四条。
因其模样，暂且称为钉虫。”
“关于钉虫的研究，时间尚短，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新虫类。
据推测，患者的病情和死亡，皆有可能因钉虫身体内的某种分泌物有关以及分泌物在血液中的浓度有关。”
“好消息其二，城主的小女儿林薇儿曾在我们医院确症过现在已经痊愈出院了。因为身份特殊，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在林薇儿的病床上，我们发现了死亡的钉虫尸体。”
PPT再次变换，一条通体焦黑的钉虫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条通体黝黑的虫我们曾经研究过，因过于焦黑，所以我们没有得出有用的结论。”
“目前，我们还未找到其具体的死因。”
坐在座位上的刘大志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是没找到死因，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医生！医生！”
一位护士长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喊道，
“医生！不好了，有病人病情恶化了。”
“什么？”
虽然众医生明明有所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有些难以接受。
一群医生熙熙攘攘的来到病房里。
一股屎尿味夹着消毒液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放眼看去，只见一位中年患者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因缺氧而导致的叹气式呼吸，全身不定时的抽搐。
器官快速衰竭而死，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痛苦最令人恐惧的死法。
他会数着时间，在模糊之中，慢慢的看着自己死去，慢慢的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
刘大志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就当送病人最后一程了。
对于这位行医多年，早已看惯生死的老医生来说，除了对病人的怜悯外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病人的家属哭泣着，祈求者。
一位妇人跪在一群医生面前，祈求他们救救自己的丈夫。
她的女儿搀扶着她，两个小护士也搀扶她。
“抱歉……”
医生们只能苦涩的摇了摇头。
杨步伟拽着拳头，心有不甘。
刘大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种心情刘大志他懂，当年年轻时他也如此过。
至今记忆犹新，不敢遗忘。
医院的电子表跳过第59分钟，从7:58变成8：00。
可惜这消失的一分钟并没有引起死神的好奇，医院里仍有生命倒在了死神的镰刀下。
“医生，我们的床位不够了……”
“那就想办法在加一些床位！”
“医生，太累了，好多同事一晚上水都没喝一口……”
“想办法再坚持坚持，病人们都在等待着呢……”
“医生……”
“医生……”
“医生……”
原本需要宁静的医院大厅已经变得嘈杂一片，这“热闹”的场景已经持续很久了。
医生护士们穿着防化服，戴着口罩，眼睛里满是血丝，说话的声音也略带沙哑。
一场突如其来史无前例的感染病席卷了江城，它让江城的人民手慢脚乱，更让江城的医者猝不及防。
从昨天下午开始，江城因钉虫而染病的人数极速上升。
病人不间断的来了一批又一批，医生护士从黄昏忙碌到清晨。
确症人数从几百到几千，又从几千到过万。
医院后台统计的数据沉沉的压在医生护士的心里。
该做的检查做了，可行的救治方案也试过了，可江城的医院仍没有找到救治的方法。
只能靠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补充病人身体的生命需求。
“杨医生！院长通知开会。
刚传来消息，城东那边出现死亡病历了……”
“……”
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到杨步伟身边。
医院顿时里安静了。
陆续的有护士摘下了口罩，用手腕抹着眼泪。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出现最坏的结果了呢……
疲惫、无力、绝望压着众人无法呼吸，压的护生们泪眼婆娑。
“都哭什么！”
一位护士长红着眼睛半仰着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她倔强的开口呵斥道，
“是……是嫌不够忙吗？还有时间在那哭！”
“都运转起来！病人都等着呢！”
“是……是！”
护士们一边戴上口罩偷偷的抹眼泪，一边继续忙碌起来。
那位倔强的护士长在开完口后，眼中的眼泪还是不甘的掉落了。
好在，医院的大厅又忙碌了起来。
“喔……好的……”
杨步伟愣了下神，半响后才回应了一声。
他倔强的红着眼睛，没有像小姑娘一样哭出来。
其实在昨天开会时就有医生提出过最坏的结果。
如果感染人数继续增多……
如果这种传染病至死……
如果我们无法找到救治手段……
毕业以来，杨步伟第一次感受到了双肩上的沉重感。
“时间紧迫，如果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开会。”
“今天早上七点二十一分，城东医院发来通知，出现了首例死亡病历。”
“据了解，死亡患者今年53岁，于8月26日也就是前天清晨五点被送进医学，患病前身体素质良好。”
“初步诊断，患者可能死于某种未知毒素，该种毒素使病人内脏在一个小时内快速衰竭。”
“病人死前极度痛苦，身体也会轻微的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一旦患者出现身体恢复正常的现象，那么极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患者从入院到死亡大概共历时二十六个小时四十七分。”
听着报告，杨步伟内心越发的沉重。
死亡周期短。
死亡过程痛苦。
关键的是江城现在一万多人患病。
唯一值得人庆幸的可能是，这是感染病而不是传染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了，大家也不用太悲观。”
“好消息，我们也是有的。”
“好消息其一，已经有证据显示，该病确实是寄生虫感染病。”
主持开会的医生切换着PPT的画面，一条活生生的钉虫出现在了众多医生眼前。
头大身体长尾巴尖，模样和钉像似。
“这是在患者死后，从病人嘴里爬出来的不明虫类，一共有四条。
因其模样，暂且称为钉虫。”
“关于钉虫的研究，时间尚短，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新虫类。
据推测，患者的病情和死亡，皆有可能因钉虫身体内的某种分泌物有关以及分泌物在血液中的浓度有关。”
“好消息其二，城主的小女儿林薇儿曾在我们医院确症过现在已经痊愈出院了。因为身份特殊，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在林薇儿的病床上，我们发现了死亡的钉虫尸体。”
PPT再次变换，一条通体焦黑的钉虫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条通体黝黑的虫我们曾经研究过，因过于焦黑，所以我们没有得出有用的结论。”
“目前，我们还未找到其具体的死因。”
坐在座位上的刘大志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是没找到死因，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医生！医生！”
一位护士长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喊道，
“医生！不好了，有病人病情恶化了。”
“什么？”
虽然众医生明明有所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有些难以接受。
一群医生熙熙攘攘的来到病房里。
一股屎尿味夹着消毒液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放眼看去，只见一位中年患者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因缺氧而导致的叹气式呼吸，全身不定时的抽搐。
器官快速衰竭而死，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痛苦最令人恐惧的死法。
他会数着时间，在模糊之中，慢慢的看着自己死去，慢慢的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
刘大志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就当送病人最后一程了。
对于这位行医多年，早已看惯生死的老医生来说，除了对病人的怜悯外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病人的家属哭泣着，祈求者。
一位妇人跪在一群医生面前，祈求他们救救自己的丈夫。
她的女儿搀扶着她，两个小护士也搀扶她。
“抱歉……”
医生们只能苦涩的摇了摇头。
杨步伟拽着拳头，心有不甘。
刘大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种心情刘大志他懂，当年年轻时他也如此过。
至今记忆犹新，不敢遗忘。
医院的电子表跳过第59分钟，从7:58变成8：00。
可惜这消失的一分钟并没有引起死神的好奇，医院里仍有生命倒在了死神的镰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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