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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小可爱

    “我看妹夫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福月你也先别急,妹夫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了,而且这孩子看着都已经这么大了,那时候妹夫才是个毛头小子,能做什么?”

    李福月倒是没有想到李苗月所担心的问题,跃然心上的是另外一个猜想,和周渡生长得相像的小男孩?难道说......李福月对上了周渡生的视线,对方的剑眉正微微拧着,见李福月看过来,周渡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有可能。

    李福月的心少有的起伏很大,她再去看那孩子,对方冷淡的,与一般的孩子不相同的模样,都让李福月有些理解了,倘若是他们所设想的那样,这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会这般也不难理解了。

    只是现在也不是方便直接询问陈清的时候,两人都保持了默契的沉默。李家带着的大部队等在了城郊,在午后的阳光中,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几人在视野尽头出现,李树和于氏都松了口气,李从新跑在最前面:“姐,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诶,这是谁啊?还有这个小不点。”被叫成是小不点,白澈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抬眼看了李从新一下,一张稚嫩小脸十分的严肃,李从新摸不着头脑:“三姐,这孩子你们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呀?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被叫成小老头,白澈终于有了丝小孩子的脾性,又看了李从新一眼,眉目间流露出淡淡的不满,只是依旧不说话。

    “行了,别逗人家小孩子玩儿了,我们得快些赶路才行,若是那帮山贼反应过来之后追上来,咱可就要吃点苦头了,趁着现在时辰还在,快些往北边去,运气好的话咱还能找到一个好去处歇脚。”李福月这样一番话,众人也没有意见,都称是,很快队伍就出发了。

    穿过城镇之后就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原野,官道也比之前的更加的宽敞,就算拉载着粮食的马车并没有前进的很快,一路上畅通无阻,也行进了不少路程,到了夜色降临之时,李福月一行人没有到下一个城镇落脚,而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在一片繁茂的林地里过夜。

    在简单地吃过饭之后,李福月还享受了独一份的饭后点心——一大碗的安胎药。虽然这个享受的过程并不太美好就是了,李福月几乎是捏着鼻子喝进去的,喝过药之后连吃了两块蜜饯都没有将那股子苦味给压下去。

    周渡生从来都不是怕药苦的人,但是见到李福月挣扎的表情,突然也觉得这药苦的无法忍受。“好啦,是我在吃药,又不是你,眉头松一松?”李福月将周渡生皱起来的眉头抚平,“对了,陈清大哥那边,你去问问?”“嗯,等你再缓一缓我就去。”“我这边没事,你去试着问问,只是这件事牵扯颇多,还是小心着些为好。”

    周渡生出了帐篷,陈清在给李福月送了汤药过来之后,就去哄着白澈吃饭了,等周渡生到两人住的帐篷时,白澈已经被哄着睡觉了,李福月掀开帘子站在帐篷门口,远远地望着那边的动静,只见陈清走出来,听到周渡生所说的话之后顿了顿,随后两人往河边走了,那边离营地较远,方便两人相互试探。

    深夜寂静,今夜的月光如银辉,洒在地面上,树影在风中微微摇曳,李福月有些无聊,自己跟自己的影子玩的起劲儿,紧接着,一道更加高大的影子将李福月的影子重叠,李福月抬头眨了眨有些干燥的眼睛:“这么快就谈好了?”

    “嗯,倒是比我想的要顺利很多,来,先进去,外头风大。”两人进了帐篷,周渡生也不卖关子,两人躺在褥子上,周渡生缓声道:“那男孩儿,的确是姑母的孩子。”

    即使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和准备,听到肯定的判断时,李福月还是心中一跳:“你且仔细说说,姑母当初若是身怀有孕,你们应当也会收到消息。”周渡生对她从不隐瞒,有什么情况两夫妻都是清楚地,她并不记得先皇后死前还有着身孕。

    “这就是关键所在,当初姑母嫁入皇室本就是被引导的,当今圣上出生之后就已被盯上成为现在的傀儡,摄政王一党自然是不愿让姑母再生一子,因此姑母初发现有孕在身时,除了心腹御医以外,并无他人得知此事。”李福月点点头,此前周渡生也跟她说过,周家一朝大祸临头,现在看来皇宫与将军府之间的眼线肯定少不了。

    周渡生接着说:“这孩子尚在腹中时,就很是孱弱,也因此并不怎么显怀,当到了宫变之时,胎儿才七月大,姑母自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便用药催产,而自己吊白绫而死,死后嘱咐宫人将自己焚尸。”李福月的心狠狠一颤,女子催产后死,若是全尸,必然会留下痕迹,先皇后这是做好了觉悟了。

    李福月轻声说:“而那个御医,也就是陈清大哥?不对,这年纪可对不上,应当是陈清大哥的家里人吧?”周渡生点头:“的确,姑母的心腹就是陈清的父亲,陈御医也死在了宫变,后来将白澈托付给了陈清,陈清便从京城出逃,这多年一直在避开人群过活,倘若不是这次叛乱,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眼中。”

    “原是这样......那小白澈他为何与寻常孩子不大一样?”“此事我也问过陈清,他猜想是因为白澈是被催产而出,自小身体就比常人孱弱,且这几年里陈清怕被追查到,一直隐世而居,少有与外界接触,这孩子少有见到其他人,性子也就孤僻许多。”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孤僻的过分了?从见面到现在,那孩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连陈清都说,往日里白澈虽然话少,但还是会说上几句的,但是现在却格外的沉默。

    第二天,一行人照常踏上了北上的路,自从来到平原地带之后,众人赶路的进程明显更快了,李福月每日除了吃饭以外,就是试图接近那个不像孩子的孩子,白澈这几天都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过一句话,这导致于氏和李树等人一度以为白澈是个小哑巴,李福月有心观察他,注意到他也并非是对外界完全无感,白澈在看到她或是小知微时,情绪总会更有起伏一些,一双黑亮的眼睛就这样盯过来,眼神里有着探究和淡淡的疑惑,似乎想不明白什么东西。

    这天夜里,照例白澈是要回帐篷睡觉的,这孩子其他方面和别的孩子都不大一样,但是觉多这一点却有些相似,每每到点就睡了,也不需要别人来哄。

    “小白澈,为什么时不时地就盯着姐姐呢?”李福月小心地蹲下身子,微笑着看他。

    白澈本来要去帐篷的脚步顿住了,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李福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巴,又说不出来,李福月很有耐心,等他回答。

    “你,的肚子。”白澈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所特有的好奇,“是鼓鼓的。”

    李福月摸了摸小腹:“肚子吗?”

    许是很久没有张口说话,白澈还有些不习惯,他拧着两弯小小的眉毛,努力的组织语言:“你的肚子,是圆圆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为什么?”

    李福月的手还放在小腹上,神情是浅淡的温柔:“因为姐姐的肚子里孕育着小孩子哦,以后会长成小白澈这样可爱的小孩子。”

    白澈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可爱?我吗?”李福月点了点表示肯定:“当然呀,小白澈很可爱的,我们都很喜欢你呢。”

    白澈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抿了抿薄薄的下唇,又问:“就像是那一只不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吗?”一只,这是什么量词,李福月知道他说的是小知微,但是也为他的这个说法觉得好笑又好玩儿:“等孩子出生后,就像是小知微那样,还不会走路,很柔弱,要靠大人照顾才行呢,每一个能跑会跳的孩子,都是被大人们小心照料过的哦。”

    白澈的眨了眨眼睛,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类似炫耀的神采:“我,会跑,也会跳。”说着,小白澈在原地小小的蹦跶了两下,常年不运动的孱弱幼小的身体,因为这几下的蹦跶微微涨红了脸,白澈停了下来,寻求夸奖似的看着李福月。

    李福月并不吝惜夸赞:“小白澈真棒,要是好好吃饭,以后能够长得更高,跳的也更高哦。”小白澈又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看了一眼李福月,只说了一句:“哦。”就迈开小短腿儿跑进了帐篷。

    李福月扶着肚子站起来,神情难得的轻快,她发现这孩子并非是自闭,只是沉默孤僻了一些,耐下心还是可以引导他正常交谈的,而且她也知道了,这看似冷漠的孩子,对于生命有着独特的珍视和好奇,这样的感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可贵且利于孩子身心成长的。

    李福月摸着小腹,觉得有些好笑,好像自从怀孕以来,她都快成教育专家了。回帐篷时,李福月将这事儿告诉了周渡生,周渡生也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以来,他也试着去接近小白澈,但是都谈不上顺利,他以为是自己带着面具的样子看着唬人,但是摘下面具小白澈也不看自己一眼,自顾自地发呆,让周渡生难得的有些挫败感,一度担心这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

    “这段时间夫人受苦了,预计五日之后就能抵达盘鸣城,安稳下来之后,夫人也不用这般颠簸受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受苦受累的。”李福月心中的确并不觉得有多苦累,孩子格外的省心,虽然长途远行,但也是一路在马车里,不需要自己下去走路,而且这还是她来到这古代社会后,第一次走出这么远,看到了以前困在一个地方少有看到的风景。

    李福月的声音又响起:“只是盘鸣城的情况如何,我们还不算清楚,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挂心。”周渡生也微微蹙眉:“我们有暗线在那边侯着,他们未曾传坏消息过来,想来应当是安稳的,至少比沿途看到的城镇境况好很多。”“这倒是。”沿途以来,从南边叛乱之地出来的难民愈发的多,有些往西边跑,也有往东边跑的,像李福月一行人这般一路朝着东北跑的也不在少数。

    两人迷糊糊的睡去,中途李福月却醒了,夜半时分,天气格外的闷热,空气像是粘稠的有实感可触碰的,人就像是被围在了蒸笼里,闷热的滋味让人只冒热汗,两人睡前有凉风徐徐,还盖着薄被入睡的,李福月将周渡生仍自盖着的薄被掀开些,自己则出了帐篷,营地是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不寻常,原本的凉风已经没了,万里无云,夜空中繁星倒是很多。

    周渡生也从帐篷里走出来,神情有些慎重:“今夜安静的有些不寻常。”按理说现在在守夜的是那几个护卫,但是现在却听不见声响,篝火也没有燃着。

    旁边的帐篷动了动,李苗月和陆原走出来,李苗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天气真是玄乎,睡觉前还是凉快的呢,怎么这会儿这么热?诶,福月,你们也睡不着?”

    “嗯,是被热醒了,小知微还睡着吗?”李苗月点点头:“那孩子不大怕热,这会儿还睡着呢。”

    李福月环顾了一圈:“今天晚上格外的热,也格外的寂静,张大他们都没在。”张大就是这晚负责守夜的护卫之一。空气中突然飘落了什么,周渡生用手一接,用手一捻,那东西就成了灰粉:“不太妙,我们赶紧走,去将大家都给叫醒,动静记得放小一点。”

    李苗月和陆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慎重,赶紧叫人去了。

    “夫君,这是?”

    “是灰烬,应当是哪里着火了,只是这天气异常,可怕的不是自然着火,而是人为放火。”

    周渡生这样一番解释,李福月就明了了,人为放火在这样的时节和什么挂在一起?那就是烧杀抢掠。李福月也不耽搁,将睡得并不踏实的人们给叫醒。

    当众人都醒了,开始急忙收拾东西时,张大等人慌慌张张地从营地外头跑进来了:“东家,东家,快些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东边都已经烧起来了,那边的百姓正在到处抢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