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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拿捏了

    王俊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疼痛,只觉得脸上突然有些温热。

    他下意识伸手往脸上一摸,入目就是一片血红:“啊!啊!我的脸!”王俊才捂着自己的脸鬼叫起来,“我的脸流血了,来人啊!救命!”

    “在这里,可没有你发威的地方。”人群之外,李福月仍自架着那一张弓箭,神情冰冷,那双眼里没有其他的情绪,但王俊才从里面看了恶意,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还没满十七岁的弱女子,而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安静的,李福月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在众人呆愣之时,已经神情自若地又搭上了另一根羽箭,准头正好对着王俊才,李福月语气冰冷:“还不滚?我的箭可不会看人脸色。”虽然是警告的语气,但是看起来李福月很乐意将手里的箭射出去。

    王俊才这才如梦初醒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捂着受伤的脸,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李家的院子,就好像身后有饿狼在追似的。见王俊才走了,李福月将手里的弓箭放下来,将弄伤王俊才的那根羽箭捡回来擦拭血迹:“差点又浪费我一根羽箭。”

    别说是王俊才了,就算是李家人也没有料到李福月二话不说直接放冷箭。李苗月却是松了口气:“这瘟神终于是走了,只可惜爹娘出门了,要不然就可以直接跟王俊才说和离的事情了。”

    “不着急,”李福月擦拭着羽箭,“这厮肯定还会再次找上门的,只怕还得带些人过来,在这之前我还有些事要跟你们说一说,王俊才在城里的确是不务正业,常年流连秦楼楚馆,只是他去找的不是姑娘,而是男人。”

    这话就像是一个天雷,将李家的众人都给雷的外焦里嫩,李芽月更是震惊又恶心,难怪,难怪!李苗月磨牙的声音更响了,嘴里嘟囔着的都是骂王俊才的话,这也难怪她生气,王俊才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但是为啥还要娶自家的姐姐,而且又不善待自己姐姐,李苗月越想就越发的替自家姐姐感到委屈,两姐妹抱着哭了一场。

    李福月安慰她们,神情就像是刚才朝着王俊才射箭时一样,冰凉又带着森森怒火。

    到了第二天,果真就如李福月所说,王俊才带着一大家子人又来到了李家院子,里面有王俊才的父母亲族,还有王家村以及本村来的想要看热闹的人。这一回于氏和李树也在家里头,昨晚李福月就将消息告诉了两人,两人感到眼前一黑的同时,更加的坚定了要让李芽月和王俊才和离的心。

    李苗月看着来人,皮笑肉不笑:“哟,还带这么多人过来呢?”王俊才这纯属给自己挖坑,也不知道等他的那点破事被抖出来了王俊才会不会后悔带着这么多人来看戏。

    王俊才却是以为李家人怕了,说实话他带这么多人过来也是怕李福月再朝他射箭,他昨天回去逢人就说了李家的三闺女用弓箭伤了自己,可是居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他,他倒是要让人亲眼看着李三的粗俗行为!

    “李二姑娘,要知道有理不怕人多?只有没理的才会害怕有人来看着!”王俊才他娘这时候站出来,先是瞪了一眼李芽月,然后又开始胡说八道,“各位乡亲,我们王家行事向来都是坦坦荡荡的,有理在身所以才不怕各位乡亲们来评理!”

    “对呀,只有没有道理的才会怕人看着呢!”

    “是呀是呀,只怕是心虚才会担心我们来看着吧!”

    王母是个会说话的,这时候成功的引起了看戏的墙头草的附和,王母很是得意,见李家竟然没有什么反驳的话,此时气焰更甚,扬高了声音说:“各位乡亲,你们听老婆子我诉苦啊!”

    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王母掏出手绢擦着眼泪:“乡亲们,三年前我们老王家娶了李家的大姑娘,这事你们也都是心里清楚地,我们王家在王家村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好人家,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殷实家产,日子过得也很是不错,李家的大姑娘嫁到我们家,那也是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她,头两年李家人也都是知道的,日子本来也都过得和和顺顺。”

    王母假把式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谁知道,谁知道啊,李家这几年家里愈发的富足起来,连带着我这个儿媳妇越发的不把我们王家人放在眼里了,我这个媳妇她还生不出娃来,别说男娃了,就连女娃也没看到啊!我那天就好心好意的问了我这儿媳妇一通,要不要吃点什么补药,结果她反倒向我摔脸子,说谁要给你们家生孩子!就算是给外头的流浪汉生也不会给你们生!”

    李芽月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干裂颤抖,李苗月都想一脚将这满嘴胡言的老虔婆一脚踹翻,却被李福月坚定地握住了手:“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猖狂,你们且看着。”

    周边的看戏的路人甲乙丙们都被调动了情绪,纷纷数落起李家人来了。

    见李家人竟然这般软弱,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不反驳,王母是又惊又喜,当下又胡说起来:“我家这媳妇说了这让人颜面尽失的话,就直接跑回了家,谁都没有说一声,照理咱家俊才也是要跟着一起来李家的,但是天地良心啊,我家媳妇是自己跑回来的,我们俊才都不知道这事儿,第二天回家之后,就急赶慢赶的来李家接人了,谁知道啊,居然被李家人一顿暴打,赶出了家门啊,原来我这儿媳妇竟然还回家说我们对她不好,我们多是冤枉啊呜呜呜!”

    “你说你对我家姐姐好?”李苗月气得直喘气,“你们都看看我大姐这手!这还是养了两天的结果!”李芽月那手上的青紫的伤痕,让人看着都觉得淤痛,那一圈的墙头草又开始摇晃了:“王家大娘,这又是咋回事啊,这姑娘看着可伤的不轻啊!”

    王母心头暗恨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怎么就让人看出来了呢,嘴上却是继续假哭:“乡亲们,老婆子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孙子,怎么可能对我儿媳妇下手呢?我巴不得她能够过上官太太一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就想她养好身体,好给我们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呢,乡亲们你们想想,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儿媳妇的身体呢,我可是把她当亲闺女在看待啊!只是我想不通,她怎么会这么恨我们!”

    说着,王母伸手指着李芽月:“芽月啊,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来栽赃陷害我们一家人啊!芽月啊,做人可得讲良心,我们老王家可是一心对你好的啊,俊才那么疼你爱你,一心想着来接你回去,你怎么能让人打他呢!乡亲们你们来看,看我儿子伤的有多重!”

    说着就展示王俊才脸上的伤痕,王俊才本来就是一般长相,此时脸上一边高高肿起来,一边又有血口子,看着好不狼狈,围观看戏的人见了,都看着李家人摇头:“没想到李家人看着这么老实,原来竟是这般歹毒不讲道理的人!”

    “是啊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母得意的看了李芽月一眼,心说你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其实她对李芽月这个儿媳妇还算是比较满意地,贤惠温柔又知书达理,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家里也是有钱人家,可惜就是生不出儿子,有再多的优点也是白搭!而且现在翅膀还硬了,居然敢回娘家告状?哼!

    “王大娘,你说完了吗?”听到这轻飘飘又温柔的声音,王母还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带过来的人,结果一看,原来是李家人,王母对李福月是有印象的,长得很是标志的女娃,看着和她大姐一样是个柔柔弱弱的,只可惜长得有点高了,比一些村里的矮子男人长得还高,这点在王母看来不太像话,王母本来还盘算过把李福月介绍给自己的远房侄儿。

    昨天王俊才回去的时候就跟王母说过,脸上的血口子是被李家的老三用箭射的,只是王母不大相信,心里还想着是儿子在跟自己说谎,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走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气力本事呢。

    此时听到李福月说话,王母面上笑呵呵:“老婆子我没有什么话说了,李三姑娘有什么见解?”她可不信,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斗得过自己。

    “我的见解就是......王家大娘不是没有什么话说了,是编不下去了吧?毕竟谎话只有越说越错的份。”李福月说完这话,小奶狗从李福月身后窜出来,冲着王家人汪汪的叫着,虽然因为小冬还小,这声音没有杀伤力,但是侮辱性很强。

    王母冷笑:“说话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李三姑娘你凭什么说我在撒谎?”

    李福月也笑,笑得温温柔柔:“王大娘这话我是认同的,不管是什么话都得拿出证据来才行,不然就只是空口白话,说出来愚弄人的,所以王大娘刚才所说的话,能够拿出证据来吗?”

    王母实在没有想到李福月居然能借着话茬将问题给抛回来,终究是自己太大意轻敌了!王母咬牙:“这些事都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我们家的人都能作证!”

    李福月嗤笑:“那我还能说我亲眼看着王大娘变成了猪头呢!”

    “你!区区小辈,怎么能用话来辱骂长辈!真是太不像话了,李家就是这样教养闺女的吗!”

    李福月却是不看她,而是环视了看戏的路人:“乡亲们,今天你们都到这里了,我们的事就让你们来评理!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既然我们谁都拿不出确切的证据,那就让老天爷来做决断吧!我向天发誓,王家苛待我长姐,肆意欺辱伤害她,甚至还想要让我长姐与我李家断绝关系,以此想要更好地控制我长姐!以天为誓约,要是此话有假,我李福月今生不得好死!”

    乡下人本来就是靠天吃饭的,对鬼神的敬畏顾忌就更多,这时候见李福月敢这样信誓旦旦的发毒誓,围观的人都被她的魄力所惊,对她的话信任了几分,李福月趁机说:“王家大娘,我敢这样发毒誓,因为我长姐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现在该你了,你敢对你的话发毒誓吗!”

    压力现在给到了之前说话滔滔不绝的王母身上,刚才她说话有多流利灵活,现在她的迟疑犹豫就显得有多可疑。围观的人看戏看得正是精彩,忙催促:“王大娘,你怎么不敢发毒誓了?难不成你之前说得都是骗人的不成?你现在是在心虚了吗?”

    王母闻言梗着脖子:“谁说我心虚!我又没有撒谎有什么好心虚的?”

    李福月又是笑得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这样吧,让这样的老人家把什么死不死的话挂在嘴上,实在是我考虑的不太周到。”正在暗自冒汗的王母一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就听见李福月又说:“那我们就将王大娘的毒誓内容给改一下吧,就不用说不得好死,就说要是所发的誓言有假,那就是让你儿子不能人道,永远没有子孙之福,这就当是子孙给您尽孝了,王大娘你觉得怎么样?”

    王母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李福月这是在她的心病上跳踢踏舞呢。王俊才在听到李福月所说的话时,瞬间脸上出现了一丝心虚的神色,但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这时换李福月脸上挂着冷笑了,她冷冷笑着,身上的那种压迫感更强:“王大娘,你那个毒誓不愿意发,这样的毒誓也不愿意发,这不就是摆明了是在心虚吗!只有心里没有鬼,坦坦荡荡的,才能像我刚才那样,直直白白地将毒誓说出来,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我才能这么坦荡!”

    李福月使用了自己最熟练的技能之一,那就是添油加醋:“乡亲们,你们还记得刚才王大娘在说话的时候,说得有多么的信誓旦旦吗?结果她现在连个毒誓都不敢发,那不明摆着心虚吗?这说明之前王大娘说的话都是在欺骗愚弄各位,乡亲们,这你们都能忍吗?”

    被李福月扇动起情绪的吃瓜群众一想,是这个理啊,之前说的那么恳切,现在连毒誓都不敢发,人家李福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可是敢毫不犹疑的,说出所言若有虚,不得好死的毒誓啊!“王大娘,你该不会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吧?”“你为什么不敢发毒誓啊?”“对呀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