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剧本获取中（四）
“不知道。”纸条的声音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声，语气非常果断。
“那你为什么要拿那个枕头，里面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林倦又问
这个问题一出来，纸条还沉默了几秒钟，才无奈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在你解开缠在我身上的头发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之前我做过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我都不知道。”
“头发谁缠的？”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也就是这样了吧。
或许是看到了林倦的表情变得不再友善，纸条又赶紧说道：“这座公馆很大，你肯定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吧，留着我，我能带你去。”
林倦倒是没有产生因为纸条没用就要直接销毁的念头，倒是他刚才在去看，纸条的好感度已经变成了-10，这种情况下，他是觉得纸条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全信。
也不知道涨好感度的方法是什么。
被林倦面无表情的看着，纸条也着实心慌，又说道：“对了，你看我现在只有个脑袋也是很不方便，你可以把我的身体给捡回来吗，或者再找一个新的也行，只要把我放进人偶的脑袋里，我就能控制整个人偶了，这样你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
林倦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深坑。
“不行不行，那里面的身体不行。”纸条赶紧说道。
“为什么？”林倦问道。
“因为……”纸条一顿，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纸不能沾水的！”
“那确实。”林倦点了点头。
转动手扶圈靠近门边，过去了这么久，门外也依旧没有一点响动。
林倦把人偶的头颅抱在身前，按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之前倒在过道上的人偶的身体也不见了。
“你认识其他人偶吗？”林倦问道。
“不……”
“你不是需要一个身体吗，总要找一个好对付一点的。”没等纸条的话说完，林倦又说道。
纸条说道：“虽然我不认识其他人偶，但我应该能猜到他们在哪里，最好对付的我不知道，不过人偶本身没有任何攻击力，除非接到特殊的指令，你哪个都能对付得了。”
关系到自己，纸条的话也变多了，但句句都撇的与自己没有关系。
林倦也不在意他的这点小把戏，直接说道：“那你带我过去吧。”
“虽然我是觉得无所谓，但我还是劝你最好晚上行动。”纸条说道。
“好。”也不问原因，林倦直接就应了下来。
纸条沉默了，人偶的脸没有雕刻出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半晌过后，纸条又突然说道：“提醒你一下，到了时间会有护士来喂你吃药，如果你想晚上还保持清醒的话，就不要吃护士喂给你的药。”
“好。”林倦又直接应了下来。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纸条的语气突然就有些暴躁了。
看了一眼已经降为-15的好感度，林倦摇了摇头，“我信的。”
林倦确实是听了纸条的话白天不再行动，他又回到了房间里，将人偶的脑袋放在一旁，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窗外天色渐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少爷，该吃药了。”
林倦只是睁开了眼睛，都不用去答复，门便已经被打开，一身护士打扮的人偶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林倦闻到了空气中飘散开的甜腻香味，他看了一眼床下，装着纸条的人偶头颅被他塞在了那里。
药盘上放着的药瓶都没有标识，完全看不出来是治疗什么的药。
人偶贴心地给他一瓶瓶拧开，空气中的香味更重了。
林倦看着摆到眼前的腰盘，接过来，然后，一不小心地都给碰倒了。
各种颜色的药丸撒了一地。
人偶猛地低下了头看着他。
林倦一脸歉意，坐在轮椅上即使弯下腰去捡也根本够不到，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人偶。
人偶动了，蹲了下来，一颗一颗把药丸捡起来。
人偶脆弱的脖子就在眼前，林倦看着，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动手了。
他一下就抱住了护士人偶的头，再一用力，很轻易的，头颅就直接给他拔了下来。
还在捡着药丸的身体一下就停住了，但也依旧是蹲在那里，并没有倒下。
“快点！把头发扯断！”被塞在床底下的纸条突然叫道。
林倦低头看去，护士人偶的头颅在他手里，但脖颈处却并没有与身体完全分开，细密的发丝从脖颈的断口里延伸而出，另一端牢牢与身体相连。
一根头发很脆弱，但束成一大把想扯断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何况人偶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林倦扯断的同时，黑色的发丝缠绕上了他的指尖，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他的整个右手都给包裹了起来。
头颅重新连接上了脖颈，人偶抬起了头，黑洞洞的眼窝直直看着他。
林倦有些尴尬，右手被缠着让他也没有办法远离人偶，只能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说道：“抱歉啊，我其实只是想抱一下你的。”
人偶的脸没有表情，很难看出信或不信，但自始至终，即使他将人偶的脑袋拔了下来，人偶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举动来。
直到最后一颗药丸被捡起，穿着护士装的人偶才站了起来，继续尽它作为护士身份的职责。
人偶手捧着药丸，递到了林倦眼前。
离得近了，鼻尖都是那股挥散不去的甜腻香味，熏得林倦有点想吐。
他接过了药丸，零零散散十几颗，就是正常吃药也不会一次性吃这么多。
“都要吃吗？”林倦问道。
人偶僵硬地点了点头。
行吧。
林倦心一横，直接一把全塞进了嘴里，也没嚼，硬生生就全咽了下去。
护士人偶看着他吃完，又把他抱上了床，盖好被子之后，还说了一句，“少爷，早点休息。”才离开房间。
药劲很大，也就这两分钟的时间林倦就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了，他赶紧扒在床沿去扣嗓子眼，呕了好几下才把刚才吞进去的药丸全吐了出来。
“那些头发到底是什么？”林倦望着床底下问道。
纸条控制着人偶的头颅滚了出来，明明房间里只有林倦一个人，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脑袋里会冒出头发的人偶，一般都是接收了某些‘指令’。”
夜晚到了，林倦睁开了眼。
护士已经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倦坐了起来，这次他一动，瞬间就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不适感。
林倦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看见在黑暗中存在的事物的黑影轮廓。
盖在腿上的被子隆起了一道长条形的痕迹，而林倦也能感觉到，腿上贴着一抹湿滑冰凉，还在轻微滑动着。
林倦掀开了被子。
他腿上缠绕着的铁链不见了，伤口也完全愈合，贴在他的腿上的，是一条蛇。
黑暗中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在看见的第一眼，林倦腿上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
他伸手过去想把蛇扯开，但他的手才一靠近，蛇就支起了脑袋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冰冷的竖瞳盯着他的手，在黑暗中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
人对蛇类天生就带有畏惧的情绪，一时之间林倦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蛇也就只是缠在他的腿上，他动腿的时候，蛇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从床上下来，站稳之后，林倦甚至都感受到了惊喜的情绪，他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拥有健全的双腿是这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几步走到窗边，林倦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建设，拉开了窗帘。
他刻意避讳着视线看到窗户上方，但月光倾泻而下，窗外的景象被照得分明。
白天堆积在角落里的人偶身体全都不见了，它们汇集到了空地的中央，扭曲的肢体成了树干，摊开的手掌是树叶，头发纠缠在胳膊拼接成的枝干上，垂下的头颅是一颗颗沉重的果实。
人偶的尸体，被泥土所滋养，在月光之下，长成了一棵繁茂的大树。
林倦看了好几眼，总觉得这幅景象怪异之中又透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美丽，他甚至想到，到时候剧本拍出来，这个场景他一定要还原到九分以上。
林倦想用眼睛牢牢将画面记下，但看着看着，林倦突然发觉，不知道是在哪个瞬间，人偶树上垂挂的头颅已经全部都面向了他。
又来这一招。
林倦干脆地收回了目光，他原本是打算从窗户离开房间的，但有了这么一茬，他也直接就改变了主意，还是走正门吧。
就在林倦转身之后，一阵微风拂过树梢，人偶的头颅哗啦啦作响，似乎是想要诉说些什么。
走到门前，林倦先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定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月光透不进走廊，门外漆黑一片。
“那你为什么要拿那个枕头，里面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林倦又问
这个问题一出来，纸条还沉默了几秒钟，才无奈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在你解开缠在我身上的头发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之前我做过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我都不知道。”
“头发谁缠的？”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也就是这样了吧。
或许是看到了林倦的表情变得不再友善，纸条又赶紧说道：“这座公馆很大，你肯定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吧，留着我，我能带你去。”
林倦倒是没有产生因为纸条没用就要直接销毁的念头，倒是他刚才在去看，纸条的好感度已经变成了-10，这种情况下，他是觉得纸条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全信。
也不知道涨好感度的方法是什么。
被林倦面无表情的看着，纸条也着实心慌，又说道：“对了，你看我现在只有个脑袋也是很不方便，你可以把我的身体给捡回来吗，或者再找一个新的也行，只要把我放进人偶的脑袋里，我就能控制整个人偶了，这样你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
林倦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深坑。
“不行不行，那里面的身体不行。”纸条赶紧说道。
“为什么？”林倦问道。
“因为……”纸条一顿，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纸不能沾水的！”
“那确实。”林倦点了点头。
转动手扶圈靠近门边，过去了这么久，门外也依旧没有一点响动。
林倦把人偶的头颅抱在身前，按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之前倒在过道上的人偶的身体也不见了。
“你认识其他人偶吗？”林倦问道。
“不……”
“你不是需要一个身体吗，总要找一个好对付一点的。”没等纸条的话说完，林倦又说道。
纸条说道：“虽然我不认识其他人偶，但我应该能猜到他们在哪里，最好对付的我不知道，不过人偶本身没有任何攻击力，除非接到特殊的指令，你哪个都能对付得了。”
关系到自己，纸条的话也变多了，但句句都撇的与自己没有关系。
林倦也不在意他的这点小把戏，直接说道：“那你带我过去吧。”
“虽然我是觉得无所谓，但我还是劝你最好晚上行动。”纸条说道。
“好。”也不问原因，林倦直接就应了下来。
纸条沉默了，人偶的脸没有雕刻出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半晌过后，纸条又突然说道：“提醒你一下，到了时间会有护士来喂你吃药，如果你想晚上还保持清醒的话，就不要吃护士喂给你的药。”
“好。”林倦又直接应了下来。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纸条的语气突然就有些暴躁了。
看了一眼已经降为-15的好感度，林倦摇了摇头，“我信的。”
林倦确实是听了纸条的话白天不再行动，他又回到了房间里，将人偶的脑袋放在一旁，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窗外天色渐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少爷，该吃药了。”
林倦只是睁开了眼睛，都不用去答复，门便已经被打开，一身护士打扮的人偶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林倦闻到了空气中飘散开的甜腻香味，他看了一眼床下，装着纸条的人偶头颅被他塞在了那里。
药盘上放着的药瓶都没有标识，完全看不出来是治疗什么的药。
人偶贴心地给他一瓶瓶拧开，空气中的香味更重了。
林倦看着摆到眼前的腰盘，接过来，然后，一不小心地都给碰倒了。
各种颜色的药丸撒了一地。
人偶猛地低下了头看着他。
林倦一脸歉意，坐在轮椅上即使弯下腰去捡也根本够不到，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人偶。
人偶动了，蹲了下来，一颗一颗把药丸捡起来。
人偶脆弱的脖子就在眼前，林倦看着，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动手了。
他一下就抱住了护士人偶的头，再一用力，很轻易的，头颅就直接给他拔了下来。
还在捡着药丸的身体一下就停住了，但也依旧是蹲在那里，并没有倒下。
“快点！把头发扯断！”被塞在床底下的纸条突然叫道。
林倦低头看去，护士人偶的头颅在他手里，但脖颈处却并没有与身体完全分开，细密的发丝从脖颈的断口里延伸而出，另一端牢牢与身体相连。
一根头发很脆弱，但束成一大把想扯断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何况人偶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林倦扯断的同时，黑色的发丝缠绕上了他的指尖，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他的整个右手都给包裹了起来。
头颅重新连接上了脖颈，人偶抬起了头，黑洞洞的眼窝直直看着他。
林倦有些尴尬，右手被缠着让他也没有办法远离人偶，只能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说道：“抱歉啊，我其实只是想抱一下你的。”
人偶的脸没有表情，很难看出信或不信，但自始至终，即使他将人偶的脑袋拔了下来，人偶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举动来。
直到最后一颗药丸被捡起，穿着护士装的人偶才站了起来，继续尽它作为护士身份的职责。
人偶手捧着药丸，递到了林倦眼前。
离得近了，鼻尖都是那股挥散不去的甜腻香味，熏得林倦有点想吐。
他接过了药丸，零零散散十几颗，就是正常吃药也不会一次性吃这么多。
“都要吃吗？”林倦问道。
人偶僵硬地点了点头。
行吧。
林倦心一横，直接一把全塞进了嘴里，也没嚼，硬生生就全咽了下去。
护士人偶看着他吃完，又把他抱上了床，盖好被子之后，还说了一句，“少爷，早点休息。”才离开房间。
药劲很大，也就这两分钟的时间林倦就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了，他赶紧扒在床沿去扣嗓子眼，呕了好几下才把刚才吞进去的药丸全吐了出来。
“那些头发到底是什么？”林倦望着床底下问道。
纸条控制着人偶的头颅滚了出来，明明房间里只有林倦一个人，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脑袋里会冒出头发的人偶，一般都是接收了某些‘指令’。”
夜晚到了，林倦睁开了眼。
护士已经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倦坐了起来，这次他一动，瞬间就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不适感。
林倦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看见在黑暗中存在的事物的黑影轮廓。
盖在腿上的被子隆起了一道长条形的痕迹，而林倦也能感觉到，腿上贴着一抹湿滑冰凉，还在轻微滑动着。
林倦掀开了被子。
他腿上缠绕着的铁链不见了，伤口也完全愈合，贴在他的腿上的，是一条蛇。
黑暗中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在看见的第一眼，林倦腿上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
他伸手过去想把蛇扯开，但他的手才一靠近，蛇就支起了脑袋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冰冷的竖瞳盯着他的手，在黑暗中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
人对蛇类天生就带有畏惧的情绪，一时之间林倦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蛇也就只是缠在他的腿上，他动腿的时候，蛇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从床上下来，站稳之后，林倦甚至都感受到了惊喜的情绪，他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拥有健全的双腿是这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几步走到窗边，林倦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建设，拉开了窗帘。
他刻意避讳着视线看到窗户上方，但月光倾泻而下，窗外的景象被照得分明。
白天堆积在角落里的人偶身体全都不见了，它们汇集到了空地的中央，扭曲的肢体成了树干，摊开的手掌是树叶，头发纠缠在胳膊拼接成的枝干上，垂下的头颅是一颗颗沉重的果实。
人偶的尸体，被泥土所滋养，在月光之下，长成了一棵繁茂的大树。
林倦看了好几眼，总觉得这幅景象怪异之中又透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美丽，他甚至想到，到时候剧本拍出来，这个场景他一定要还原到九分以上。
林倦想用眼睛牢牢将画面记下，但看着看着，林倦突然发觉，不知道是在哪个瞬间，人偶树上垂挂的头颅已经全部都面向了他。
又来这一招。
林倦干脆地收回了目光，他原本是打算从窗户离开房间的，但有了这么一茬，他也直接就改变了主意，还是走正门吧。
就在林倦转身之后，一阵微风拂过树梢，人偶的头颅哗啦啦作响，似乎是想要诉说些什么。
走到门前，林倦先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定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月光透不进走廊，门外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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