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晌午，明月客栈二楼空荡荡的，昨天整个剧组的人一起加班熬到了今天上午八点，吃完早饭后就回屋补觉了。
尹伊人坐在前台的座位上，头上戴着耳机，抱着电脑看电视剧。
她闲的无聊时就会刷剧，顺着网站评分榜一个一个刷，一边消遣一边学习。前几天刚刷到这部剧，点进去才发现男主演是荣冕。这是荣冕早期的电视剧，二十岁左右，演技青涩，长相更青涩，一身高中生扮相。
尹伊人昨天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偷瞄着在院子里打电话的荣冕，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荣冕看到她一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下一秒她就飞速逃到小厨房里，灌了自己整整三杯凉水。
荣冕好看，公认的真人比屏幕上还好看。
但是她说不清楚，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这个人的身上流逝，渐渐的留下一副空壳。仿佛镜头上的他才是真人，而现实中的他则是被捏造的假人。
电脑屏幕上荣冕扮演的男学生正趁着女主午睡的时候偷偷亲了她的嘴唇，随后脸颊上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可疑的绯红。
此刻飘过一阵弹幕：
“好牛！怎么演的这么真的！”
“年轻的荣老师真的好奶啊！最爱小奶狗！”
“啊啊啊啊啊啊！荣冕新电影什么时候才能上啊？我这几天等疯了，只能来回刷老剧了！”
尹伊人看着二十岁的荣冕不知不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反应过来后才知道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随后啪的关上了电脑。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她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来犯花痴的。
“你也喜欢他？”
王希文不知道在她身后看了多久，直到她关上电脑才开始说话。
尹伊人抱住电脑瞬间转身看到了站在角落的王希文，有些心虚的解释道：“谈不上喜欢，顶多算是个路人粉，虽然是老剧，但是剧情和演技都不错，能拿到奖名副其实。”
王希文是最近才在演艺圈里混出点名头来的，出道时间并不早，虽然演技不错，但是从来没演过男主角。
王希文抱肩冷笑道：“你看的这部戏，荣冕的这个位置当年原本是我的。”
如果不是开拍前荣冕临时插了一脚，他的未来绝不会像如今一样惨淡。
王希文家世平凡，家中往上数几代都是普普通通的城市工薪阶层，当年纯靠一番热爱和一点天赋进入了电影学院。
“在北城没有人在乎你有没有能力，只有人在乎你有没有人脉，在乎你爸是谁，你妈是谁。他们一嗅就能嗅出你是不是同类，就算你伪装的再好也有人会把你扒光。”王希文道。
尹伊人今天穿了条面料白裙，荷叶领子边，一双深褐色的高跟鞋。
临出门的时候尹川看见她还说她虚伪，都到村里了还穿什么白裙子，风一吹就灰了，踩什么高跷，也不怕跟陷到坑里拔不出来了。
白色裙子突然变成了绑在身上的绷带，鞋子像刀刃，扎的人生疼。
“但这里是尹海村，不是北城，我也不会再回到北城了。”
尹伊人起身。
*
尹姝人今年高三，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学校抓的紧，五一假期只放了一天，而且这一天还被关在学校里不让出来。
门外的家长隔着栅栏大包小包的往里面送着东西，打包塞进来的夏季短衣短裤，装的满满一大袋子的水果零食，家长们宝贝儿长宝贝儿短的嘘寒问暖。
尹姝人坐在门卫室每逢见到熟人就打招呼：“你妈来看你吗？今天我姐也来看我，对，她就是在北城大学毕业的，正好五一假期回来探亲。”
“是吗？你姐好牛啊！”
“嘿嘿，还好吧，也不算很厉害。”尹姝人咧着嘴笑道：“我姐在北城工作，工作的时候给我要了张荣冕的签名呢！到时候给你看看！”
门卫保安大爷的收音机里正放着尹川平时在家里最爱听的戏曲，吱吱呀呀的听不懂在唱什么。
尹姝人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外面的生活老师叫她，手里还拿了套前年的高考卷子，一支笔勾画着英语阅读理解，实则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直到听到校门外的生活老师拿着大喇叭透过窗子喊她的名字。
“尹姝人！家长来找！”
屁股离开板凳的一瞬间重心不稳跌了个踉跄，抓住门框才狼狈不堪的找到了重心，索性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狗吃屎。
“哎呦！你慢点！快高考的孩子了还不注意着自己点儿，摔着了胳膊可怎么办？”保安大爷按着收音机扯着嗓子喊，想要盖过喇叭里的声音。
“谢谢大爷，我没事儿！我姐要来看我了，等到时候给你捎点儿好吃的来！”尹姝人一边倒退一边招手。
校门栅栏外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正垫着脚尖向里张望，企图从这群同样留着短发穿着校服的孩子中大海捞针，拼命的往最前排挤。
女人左手拿着一兜子水果面包，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孩，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蹬了一双aj球鞋。
女人抓住栏杆生怕被人群冲走，眼睛死死的看着校门里面的学生，生怕错过了什么。
直到尹姝人挤进人群里，女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挥手喊道：“姝人！姝人！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呢！”
人群中的两人四目相对，仅仅两秒钟的时间尹姝人就从人堆儿里挤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相熟的同学看到后好事儿的问道：“嘿！这是你姐啊？长得也就一般般嘛！”
“这是她妈，嫌她爸又穷又傻，早就不跟她们过了，尹海村你也知道嘛……”有人解释道。
尹姝人听到这话后定在原地，然后径直走到那个嚼舌根的男生面前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勾拳。
男生捂住自己的鼻子，再次把手拿开的时候已经冒了一手的鼻血，不可置信道：“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
尹姝人仰着脸：“打的就是你。”
等到尹伊人来到殴打现场的时候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保卫大树和生活老师连手都插不进去，分也分不开，周围的学生围成了一圈津津有味地看戏。
尹伊人立即放下行李箱和果篮冲了进去，抓住了尹姝人的肩膀，期间被两个孩子误伤了好几次，抓的胳膊上都是血痕，甚至还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
“尹姝人，我是姐姐，我是姐姐……你别这样了……你看看我好吗？看看我……”
尹伊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没事儿的，姝人没事儿的。”
直到尹姝人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神恢复了理智，嘴巴一张一合喘气的时候还不小心衔住了她几根发丝。
“让她滚，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尹伊人知道，尹姝人口中的她是杨舒凡，是尹川的前妻，是她们的生母。
尹伊人大尹姝人整整七岁，尹姝人上五年级的那年，她已经成年了。
当年杨舒凡在城里打工，尹川带着她们俩住在尹海村，两年后杨舒凡回来的时候坐了一辆宝马车，还从车上带下来了个会跑会跳的男孩儿。
十一岁的尹姝人明白，她被抛弃了，然后整整三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这期间尹川带着尹姝人看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医院，连村里跳大神的神婆都请来做过法。
时隔三个月的第一句话还是对尹伊人说的。
“妈不要我了，你长大了，但是我还没长大怎么办？”
*
学校大门外，尹伊人启动摩托车，发动机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响声。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男一女，男人名叫王建涛，是尹姝人的年级主任，带了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年轻。女人名叫尹昉，是尹姝人高三后的新班主任，也是尹伊人当年同村的高中同学，二人关系还不错，一起考上了北城的大学，不过并不在同一所。
“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赶紧回去吧休息吧。”
王建涛搓了搓手道：“都是应该的，高考的学生们我们更会重视的，无论是心理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学校都有相应的老师和医生负责。您作为家长就放心的把孩子交给我们吧！”
尹伊人再次点头，对王建涛表示了谢意。刚才王建涛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十分镇定赶到了现场，先让保安把围在旁边看戏的同学隔离开来，然后亲自拦住了打架的尹姝人和男同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领导能力非凡，看的尹伊人一愣一愣的。
站在一旁的尹昉问道：“不过你这样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尹川果真一语中的，破了洞的裙子和半掉的鞋跟都在她身上成为了现实。
尹伊人戴上头盔，对着尹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谢啦，等什么时候学生高考完你休假回尹海村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谢什么，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看好你妹妹。不过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回尹海村了？”尹昉问道。
王建涛听到这是老友叙旧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尹伊人和尹川。
尹伊人点头：“暂时别给她说，什么事都等着高考完再说吧。对了，你怎么样，原来那个男朋友现在还谈着呢吗？”
尹昉长得小巧玲珑，说话也细声细语的。
“嗯，还谈着呢。他去北城找找有没有好的发展机会，我就留在这儿教书了。”
“你呢，上学的时候你就是好学生，最近也没有谈一个？没喜欢的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学校里单身男老师还是挺多的。”
刹那间，脑海闪过一个画面。
二十岁穿着高中校服的荣冕偷偷亲了下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儿。
她合上头盔的帽檐，不禁反问自己：尹伊人，你疯了吧？
尹伊人坐在前台的座位上，头上戴着耳机，抱着电脑看电视剧。
她闲的无聊时就会刷剧，顺着网站评分榜一个一个刷，一边消遣一边学习。前几天刚刷到这部剧，点进去才发现男主演是荣冕。这是荣冕早期的电视剧，二十岁左右，演技青涩，长相更青涩，一身高中生扮相。
尹伊人昨天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偷瞄着在院子里打电话的荣冕，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荣冕看到她一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下一秒她就飞速逃到小厨房里，灌了自己整整三杯凉水。
荣冕好看，公认的真人比屏幕上还好看。
但是她说不清楚，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这个人的身上流逝，渐渐的留下一副空壳。仿佛镜头上的他才是真人，而现实中的他则是被捏造的假人。
电脑屏幕上荣冕扮演的男学生正趁着女主午睡的时候偷偷亲了她的嘴唇，随后脸颊上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可疑的绯红。
此刻飘过一阵弹幕：
“好牛！怎么演的这么真的！”
“年轻的荣老师真的好奶啊！最爱小奶狗！”
“啊啊啊啊啊啊！荣冕新电影什么时候才能上啊？我这几天等疯了，只能来回刷老剧了！”
尹伊人看着二十岁的荣冕不知不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反应过来后才知道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随后啪的关上了电脑。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她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来犯花痴的。
“你也喜欢他？”
王希文不知道在她身后看了多久，直到她关上电脑才开始说话。
尹伊人抱住电脑瞬间转身看到了站在角落的王希文，有些心虚的解释道：“谈不上喜欢，顶多算是个路人粉，虽然是老剧，但是剧情和演技都不错，能拿到奖名副其实。”
王希文是最近才在演艺圈里混出点名头来的，出道时间并不早，虽然演技不错，但是从来没演过男主角。
王希文抱肩冷笑道：“你看的这部戏，荣冕的这个位置当年原本是我的。”
如果不是开拍前荣冕临时插了一脚，他的未来绝不会像如今一样惨淡。
王希文家世平凡，家中往上数几代都是普普通通的城市工薪阶层，当年纯靠一番热爱和一点天赋进入了电影学院。
“在北城没有人在乎你有没有能力，只有人在乎你有没有人脉，在乎你爸是谁，你妈是谁。他们一嗅就能嗅出你是不是同类，就算你伪装的再好也有人会把你扒光。”王希文道。
尹伊人今天穿了条面料白裙，荷叶领子边，一双深褐色的高跟鞋。
临出门的时候尹川看见她还说她虚伪，都到村里了还穿什么白裙子，风一吹就灰了，踩什么高跷，也不怕跟陷到坑里拔不出来了。
白色裙子突然变成了绑在身上的绷带，鞋子像刀刃，扎的人生疼。
“但这里是尹海村，不是北城，我也不会再回到北城了。”
尹伊人起身。
*
尹姝人今年高三，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学校抓的紧，五一假期只放了一天，而且这一天还被关在学校里不让出来。
门外的家长隔着栅栏大包小包的往里面送着东西，打包塞进来的夏季短衣短裤，装的满满一大袋子的水果零食，家长们宝贝儿长宝贝儿短的嘘寒问暖。
尹姝人坐在门卫室每逢见到熟人就打招呼：“你妈来看你吗？今天我姐也来看我，对，她就是在北城大学毕业的，正好五一假期回来探亲。”
“是吗？你姐好牛啊！”
“嘿嘿，还好吧，也不算很厉害。”尹姝人咧着嘴笑道：“我姐在北城工作，工作的时候给我要了张荣冕的签名呢！到时候给你看看！”
门卫保安大爷的收音机里正放着尹川平时在家里最爱听的戏曲，吱吱呀呀的听不懂在唱什么。
尹姝人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外面的生活老师叫她，手里还拿了套前年的高考卷子，一支笔勾画着英语阅读理解，实则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直到听到校门外的生活老师拿着大喇叭透过窗子喊她的名字。
“尹姝人！家长来找！”
屁股离开板凳的一瞬间重心不稳跌了个踉跄，抓住门框才狼狈不堪的找到了重心，索性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狗吃屎。
“哎呦！你慢点！快高考的孩子了还不注意着自己点儿，摔着了胳膊可怎么办？”保安大爷按着收音机扯着嗓子喊，想要盖过喇叭里的声音。
“谢谢大爷，我没事儿！我姐要来看我了，等到时候给你捎点儿好吃的来！”尹姝人一边倒退一边招手。
校门栅栏外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正垫着脚尖向里张望，企图从这群同样留着短发穿着校服的孩子中大海捞针，拼命的往最前排挤。
女人左手拿着一兜子水果面包，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孩，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蹬了一双aj球鞋。
女人抓住栏杆生怕被人群冲走，眼睛死死的看着校门里面的学生，生怕错过了什么。
直到尹姝人挤进人群里，女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挥手喊道：“姝人！姝人！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呢！”
人群中的两人四目相对，仅仅两秒钟的时间尹姝人就从人堆儿里挤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相熟的同学看到后好事儿的问道：“嘿！这是你姐啊？长得也就一般般嘛！”
“这是她妈，嫌她爸又穷又傻，早就不跟她们过了，尹海村你也知道嘛……”有人解释道。
尹姝人听到这话后定在原地，然后径直走到那个嚼舌根的男生面前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勾拳。
男生捂住自己的鼻子，再次把手拿开的时候已经冒了一手的鼻血，不可置信道：“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
尹姝人仰着脸：“打的就是你。”
等到尹伊人来到殴打现场的时候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保卫大树和生活老师连手都插不进去，分也分不开，周围的学生围成了一圈津津有味地看戏。
尹伊人立即放下行李箱和果篮冲了进去，抓住了尹姝人的肩膀，期间被两个孩子误伤了好几次，抓的胳膊上都是血痕，甚至还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
“尹姝人，我是姐姐，我是姐姐……你别这样了……你看看我好吗？看看我……”
尹伊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没事儿的，姝人没事儿的。”
直到尹姝人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神恢复了理智，嘴巴一张一合喘气的时候还不小心衔住了她几根发丝。
“让她滚，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尹伊人知道，尹姝人口中的她是杨舒凡，是尹川的前妻，是她们的生母。
尹伊人大尹姝人整整七岁，尹姝人上五年级的那年，她已经成年了。
当年杨舒凡在城里打工，尹川带着她们俩住在尹海村，两年后杨舒凡回来的时候坐了一辆宝马车，还从车上带下来了个会跑会跳的男孩儿。
十一岁的尹姝人明白，她被抛弃了，然后整整三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这期间尹川带着尹姝人看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医院，连村里跳大神的神婆都请来做过法。
时隔三个月的第一句话还是对尹伊人说的。
“妈不要我了，你长大了，但是我还没长大怎么办？”
*
学校大门外，尹伊人启动摩托车，发动机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响声。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男一女，男人名叫王建涛，是尹姝人的年级主任，带了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年轻。女人名叫尹昉，是尹姝人高三后的新班主任，也是尹伊人当年同村的高中同学，二人关系还不错，一起考上了北城的大学，不过并不在同一所。
“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赶紧回去吧休息吧。”
王建涛搓了搓手道：“都是应该的，高考的学生们我们更会重视的，无论是心理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学校都有相应的老师和医生负责。您作为家长就放心的把孩子交给我们吧！”
尹伊人再次点头，对王建涛表示了谢意。刚才王建涛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十分镇定赶到了现场，先让保安把围在旁边看戏的同学隔离开来，然后亲自拦住了打架的尹姝人和男同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领导能力非凡，看的尹伊人一愣一愣的。
站在一旁的尹昉问道：“不过你这样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尹川果真一语中的，破了洞的裙子和半掉的鞋跟都在她身上成为了现实。
尹伊人戴上头盔，对着尹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谢啦，等什么时候学生高考完你休假回尹海村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谢什么，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看好你妹妹。不过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回尹海村了？”尹昉问道。
王建涛听到这是老友叙旧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尹伊人和尹川。
尹伊人点头：“暂时别给她说，什么事都等着高考完再说吧。对了，你怎么样，原来那个男朋友现在还谈着呢吗？”
尹昉长得小巧玲珑，说话也细声细语的。
“嗯，还谈着呢。他去北城找找有没有好的发展机会，我就留在这儿教书了。”
“你呢，上学的时候你就是好学生，最近也没有谈一个？没喜欢的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学校里单身男老师还是挺多的。”
刹那间，脑海闪过一个画面。
二十岁穿着高中校服的荣冕偷偷亲了下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儿。
她合上头盔的帽檐，不禁反问自己：尹伊人，你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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