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旧案重查
志坚点燃一根烟，喝了一口水，摸着下巴痦子上的几根黑毛，沉默思索。然后接着说这件自己一直在查的案子，一件因为太久没破而变成的旧案。
“大概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出警调查一个失窃案。
就像昨晚，我在半路上接到总台的报警信息就火速改变路线，赶往凶案现场，就是昨晚的旧楼。
在报案人王奶奶的指引下，来到二楼左边的一家。
一进门一股腐烂尸体的臭味扑面而来，地上桌上，还有少数的几件家具上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走近床边，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惨死家中，身上还盖着被子。家中少量值钱的东西也被搜刮走了……”
听到这里，弘毅兴奋起来，看来这个就是跟灵物有关的案子。因为昨晚的灵物就是在这个案发现场找到的。
终于要有点眉目了。
“那后来你们查得怎么样？”弘毅急于了解案情进展。
“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腐败了。经过报案人王奶奶和几个其它旧楼邻居一起，仔细辨认，才初步确认死者就是屋主曹小娥。
后来，经过法医验尸，锁定死亡时间是报案前的两个月上下十天左右。法医推测致命伤是锐物捅伤，失血过多而死……”
“就是说，三个月前你们发现的时候，这个曹小娥老奶奶已经死了50到70天左右？
死了这么久才被发现，应该没有目击证人吧？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啊！”弘毅已经当成自己的案子了，开始自言自语。
“的确没有目击证人。”
“那有调查方向吗？”弘毅热切地问。
“我们组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定性为因偷盗被撞见而杀人，锁定嫌疑人的范围，20-45岁男性，有前科。”
“是根据案发现场的凌乱程度和财物失窃吗？”
“对的。但是我按照这个方向查了三个月了。
妈的，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突破。”志坚深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直接用手掐灭，用灼烧的痛楚来警示自己案子还没破，需要继续努力。
“那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年前老伴儿去世，唯一的独子早就在市中心住，老太太一直不愿搬过去，孙子孙女在大城市也成家了。
老太太不愿成为后人的累赘，所以一直以来联系不算太勤，常常是一两个月才联系一次，最长的半年才联系的情况也有。
除了家人，就是那栋旧楼的邻居了。
大都是孤寡老人，年纪大了，这个病几天，那个病几天，大家节奏不太一致。
加上曹老太太的性格比较固执，不会刻意要跟谁多交流，这里又不是养老院，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服务。
结果就是大家对曹老太太的死，都没啥头绪。
她也没有仇人……”志坚对这些查访所得资料倒背如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有了，死者是八十多的老太太。
老伴儿刚去世，年纪这么大，应该不会有感情纠纷。
后世子孙看样子过得还可以，应该不会有财务纠纷。
也不是仇杀，加上案发现场的凌乱和贵重财物丢失，定性为因偷盗被撞见而杀人好像是合理的。
但是沿着这个方向，志坚查了三个月也没有突破……”弘毅又自喃自语起来，数学博士的逻辑开始运转起来了，不过看起来也没有更多思路。
“尼玛，这就是灵表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还入门一级就这么难，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弘毅也感到压力，抓了一把头发。
就在这时，弘毅看到灵表上已经有了倒计时，“离任务完成规定时限只剩54小时0分0秒”。
“我靠，有必要逼得这么急吗？不对啊，这是作弊啊，这他妈是从灵表第一条信息开始算的呀，比发现灵物还要早呢！
不应该是从收到还有三天的灵表信息开始，往后算三天，就是72小时吗？
除去睡了一觉，这样算应该至少还有60个小时才对啊！”弘毅差点喊出声来，感觉被人摆了一道，还是太年轻了。
只剩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
“我太难了……”一股委屈涌入心中。
“对了，你前面说怀疑马大胆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弘毅独自捋了一遍思路后，尽管没有新的思路，又重新回到志坚这里。
“因为昨晚他们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把我打晕了。”
“你也在？你去干什么？”弘毅又摸了摸鼻子，假装不知道，顺其自然地问。
“我跟助手小张是去案件重现的。我让小张假扮曹老太太，然后我假扮盗贼。所以我就爬窗而入……”
还没等志坚说完，弘毅就陷入自己的思考。
“现在，昨晚的所有矛盾都能解释得通了。
自己昨晚打晕的“爬窗男”正是志坚，而志坚假装捅死的“老太太”是助手小张。
难怪自己离开前看到“老太太”又爬起来，而且身手比之前更加矫健了。”弘毅心中的疑团解开不少，不过这些暂时还不能说。
“你想想，我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去案发现场呢？
因为我要破案啊。
那马大胆丁小强他们为什么又去呢？
肯定是凶手啊。凶手回案发现场，或是满足变态获胜心理，或是查看破案进程。
这种例子不少啊……”志坚说着说着都兴奋起来了，感觉自己的高明论断必须有观众捧场才行。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弘毅才从自己委屈而又紧迫的心境中回过神来，似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也跟着兴奋起来。
“马丁二贼是凶手啊！”
“不对，上一句！”
“因为我要破案啊！”
“不对，不对。
那就马丁二贼是凶手的下一句！”
“凶手回案发现场，或是满足变态……”
“停……停，就是这句！”弘毅兴奋得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一圈，两圈，转圈圈……
“凶……手……回……案……发……现……场……”弘毅一边转圈圈，一边兴奋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你这么兴奋是有什么发现吗？
怎么样？你也觉得凶手就是马大胆他们吧？”志坚满怀期待地看着弘毅，旁人看了很容易误会什么。
“不是！
凶手……
肯定……
不是马丁二贼！”弘毅一脸严肃认真地坐下来说。
“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有什么发现，对不对？”志坚不死心。
“有接案当时的现场照片吗？”弘毅不回答他，只是故作高冷地问。
志坚正在犹豫要不要拿照片出来给弘毅看，毕竟这是刑事案件。侦破中的证物资料，普通市民是不能随便看的。
“首先，我肯定不是凶手。
其次，你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你肯定也希望早日破案，对吧？
多一个人分析，而且是一个逻辑能力让你信赖的人，总多一分破案的希望把？
第三，未经过你的同意，我肯定不会对第三个人说，以人格担保。
最后，如果你在原则上担心违背刑警守则的话，那你已经违反了。”看出对方的为难后，弘毅淡定地一口气说了四条。
志坚本来还在犹豫，这么一说后，立马同意了。
其实弘毅的这些话，有脑子或者有戒心的人听了，绝对是细思极恐。
你想想，一个要引诱你干点什么尴尬或者两难之事的人，居然兴奋之时，还能冷静地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分析得头头是道。
先是表明自己的无害立场，再是分析你的难处，然后跟你达成一条战线，最后还蜻蜓点水般四两拨千斤地威逼一下你。
弘毅果然是智商担当啊……
志坚立马掏出自己的香蕉，香蕉手机，找出案发图片，拿给弘毅看。
果然是一具腐败的女尸，头发和头骨还能辨认，很多肌肉都腐败了。突然弘毅留意到死者左手腕上的多粒像昆虫卵的东西。
“这个死者手腕上的是昆虫卵吗？”弘毅问。
“对的，法医鉴定过。是苍蝇卵！”志坚答。
想起自己收集的灵物就有昆虫卵，弘毅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有欣慰。
“你相信我吗？志坚!”
“当然啦！要不然我会跟你讲这么多案子的事情？还给你看证物照片？”
“好。那把你的助手叫出来吧！我们去查案！”
“今天？”
“对，就是现在！”
……
“大概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出警调查一个失窃案。
就像昨晚，我在半路上接到总台的报警信息就火速改变路线，赶往凶案现场，就是昨晚的旧楼。
在报案人王奶奶的指引下，来到二楼左边的一家。
一进门一股腐烂尸体的臭味扑面而来，地上桌上，还有少数的几件家具上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走近床边，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惨死家中，身上还盖着被子。家中少量值钱的东西也被搜刮走了……”
听到这里，弘毅兴奋起来，看来这个就是跟灵物有关的案子。因为昨晚的灵物就是在这个案发现场找到的。
终于要有点眉目了。
“那后来你们查得怎么样？”弘毅急于了解案情进展。
“我们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腐败了。经过报案人王奶奶和几个其它旧楼邻居一起，仔细辨认，才初步确认死者就是屋主曹小娥。
后来，经过法医验尸，锁定死亡时间是报案前的两个月上下十天左右。法医推测致命伤是锐物捅伤，失血过多而死……”
“就是说，三个月前你们发现的时候，这个曹小娥老奶奶已经死了50到70天左右？
死了这么久才被发现，应该没有目击证人吧？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啊！”弘毅已经当成自己的案子了，开始自言自语。
“的确没有目击证人。”
“那有调查方向吗？”弘毅热切地问。
“我们组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定性为因偷盗被撞见而杀人，锁定嫌疑人的范围，20-45岁男性，有前科。”
“是根据案发现场的凌乱程度和财物失窃吗？”
“对的。但是我按照这个方向查了三个月了。
妈的，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突破。”志坚深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直接用手掐灭，用灼烧的痛楚来警示自己案子还没破，需要继续努力。
“那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年前老伴儿去世，唯一的独子早就在市中心住，老太太一直不愿搬过去，孙子孙女在大城市也成家了。
老太太不愿成为后人的累赘，所以一直以来联系不算太勤，常常是一两个月才联系一次，最长的半年才联系的情况也有。
除了家人，就是那栋旧楼的邻居了。
大都是孤寡老人，年纪大了，这个病几天，那个病几天，大家节奏不太一致。
加上曹老太太的性格比较固执，不会刻意要跟谁多交流，这里又不是养老院，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服务。
结果就是大家对曹老太太的死，都没啥头绪。
她也没有仇人……”志坚对这些查访所得资料倒背如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有了，死者是八十多的老太太。
老伴儿刚去世，年纪这么大，应该不会有感情纠纷。
后世子孙看样子过得还可以，应该不会有财务纠纷。
也不是仇杀，加上案发现场的凌乱和贵重财物丢失，定性为因偷盗被撞见而杀人好像是合理的。
但是沿着这个方向，志坚查了三个月也没有突破……”弘毅又自喃自语起来，数学博士的逻辑开始运转起来了，不过看起来也没有更多思路。
“尼玛，这就是灵表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还入门一级就这么难，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弘毅也感到压力，抓了一把头发。
就在这时，弘毅看到灵表上已经有了倒计时，“离任务完成规定时限只剩54小时0分0秒”。
“我靠，有必要逼得这么急吗？不对啊，这是作弊啊，这他妈是从灵表第一条信息开始算的呀，比发现灵物还要早呢！
不应该是从收到还有三天的灵表信息开始，往后算三天，就是72小时吗？
除去睡了一觉，这样算应该至少还有60个小时才对啊！”弘毅差点喊出声来，感觉被人摆了一道，还是太年轻了。
只剩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
“我太难了……”一股委屈涌入心中。
“对了，你前面说怀疑马大胆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弘毅独自捋了一遍思路后，尽管没有新的思路，又重新回到志坚这里。
“因为昨晚他们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把我打晕了。”
“你也在？你去干什么？”弘毅又摸了摸鼻子，假装不知道，顺其自然地问。
“我跟助手小张是去案件重现的。我让小张假扮曹老太太，然后我假扮盗贼。所以我就爬窗而入……”
还没等志坚说完，弘毅就陷入自己的思考。
“现在，昨晚的所有矛盾都能解释得通了。
自己昨晚打晕的“爬窗男”正是志坚，而志坚假装捅死的“老太太”是助手小张。
难怪自己离开前看到“老太太”又爬起来，而且身手比之前更加矫健了。”弘毅心中的疑团解开不少，不过这些暂时还不能说。
“你想想，我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去案发现场呢？
因为我要破案啊。
那马大胆丁小强他们为什么又去呢？
肯定是凶手啊。凶手回案发现场，或是满足变态获胜心理，或是查看破案进程。
这种例子不少啊……”志坚说着说着都兴奋起来了，感觉自己的高明论断必须有观众捧场才行。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弘毅才从自己委屈而又紧迫的心境中回过神来，似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也跟着兴奋起来。
“马丁二贼是凶手啊！”
“不对，上一句！”
“因为我要破案啊！”
“不对，不对。
那就马丁二贼是凶手的下一句！”
“凶手回案发现场，或是满足变态……”
“停……停，就是这句！”弘毅兴奋得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一圈，两圈，转圈圈……
“凶……手……回……案……发……现……场……”弘毅一边转圈圈，一边兴奋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你这么兴奋是有什么发现吗？
怎么样？你也觉得凶手就是马大胆他们吧？”志坚满怀期待地看着弘毅，旁人看了很容易误会什么。
“不是！
凶手……
肯定……
不是马丁二贼！”弘毅一脸严肃认真地坐下来说。
“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有什么发现，对不对？”志坚不死心。
“有接案当时的现场照片吗？”弘毅不回答他，只是故作高冷地问。
志坚正在犹豫要不要拿照片出来给弘毅看，毕竟这是刑事案件。侦破中的证物资料，普通市民是不能随便看的。
“首先，我肯定不是凶手。
其次，你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你肯定也希望早日破案，对吧？
多一个人分析，而且是一个逻辑能力让你信赖的人，总多一分破案的希望把？
第三，未经过你的同意，我肯定不会对第三个人说，以人格担保。
最后，如果你在原则上担心违背刑警守则的话，那你已经违反了。”看出对方的为难后，弘毅淡定地一口气说了四条。
志坚本来还在犹豫，这么一说后，立马同意了。
其实弘毅的这些话，有脑子或者有戒心的人听了，绝对是细思极恐。
你想想，一个要引诱你干点什么尴尬或者两难之事的人，居然兴奋之时，还能冷静地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分析得头头是道。
先是表明自己的无害立场，再是分析你的难处，然后跟你达成一条战线，最后还蜻蜓点水般四两拨千斤地威逼一下你。
弘毅果然是智商担当啊……
志坚立马掏出自己的香蕉，香蕉手机，找出案发图片，拿给弘毅看。
果然是一具腐败的女尸，头发和头骨还能辨认，很多肌肉都腐败了。突然弘毅留意到死者左手腕上的多粒像昆虫卵的东西。
“这个死者手腕上的是昆虫卵吗？”弘毅问。
“对的，法医鉴定过。是苍蝇卵！”志坚答。
想起自己收集的灵物就有昆虫卵，弘毅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有欣慰。
“你相信我吗？志坚!”
“当然啦！要不然我会跟你讲这么多案子的事情？还给你看证物照片？”
“好。那把你的助手叫出来吧！我们去查案！”
“今天？”
“对，就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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