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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飞檄传信齐备战

    不得不说刘枫在谋略方面比起王猛等能人来说还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就算是前世他也充其量是个副营职干部。匆匆赶来的王猛得到这个震惊的消息之后,略作沉吟道:“公子不必忧虑,此事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原来在南中各郡县中,远在中原朝廷很难彻底控制,这些士族门阀在当地占据统治地位、类似驱赶太守、拥兵自治几乎跟家常便饭一般!如果要追根溯源,就要追溯到汉武帝征服西南蛮夷那会儿。为了彻底占领南中,最好的办法就是移民同化。不过由于国人的家园情节,除了被逼无奈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土匪、流民、罪犯以及生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集结到南中。为了防御当地蛮夷的袭扰,这些人出于抱团取暖的想法,逐步以姓氏、血脉为联系,形成了当地士族门阀。这些士族门阀占有大量田地山林、奴仆佃户、矿产资源,跟当地蛮夷的渠帅、酋长通婚,形成利益联盟,成了一股能够左右郡县的强大势力。

    这一次门阀世家相互窜连,谋反自立,关键还在于刘枫在犍为、朱提等地开展的清查人口、平分土地的政策。这简直就是想要将门阀置于死地的做法嘛,不反还怪了。再说了,叛乱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算是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平定南中之后,该反的不是照旧反嘛,打不过就投降呗,难不成还真能赶尽杀绝呀。

    听完王猛的介绍,李秀插言道:“如今宁州兵灾初定,人心思安,不如出动大军镇压一下,在发出不再清查人口、不在宁州分地的善意,让他们继续安居各郡即可。”

    王猛道:“如此割肉补疮,实乃饮鸩止渴之举,不如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数年夷人叛乱之后,三郡之门阀世家已经到了力量最弱,影响最低的时候,我等何安守宁州静观其变,在犍为、朱提、越嶲暗自集结大军,待当地世家纷纷作乱之时,犁亭扫穴之势铁血镇压。然后携胜利之师,南下三郡彻底铲除宁州门阀世家,让南中彻底变成我等北伐的基地。”

    李秀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文化人果真是心狠手辣,如此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要滚滚落地,今后还是少惹他微妙。

    刘枫仔细思忖一番,觉得王猛的话非常有道理。纵观历史兴旺,根源就是土地。这些士族通过各种手段巧取豪夺大量山林田泽,却不纳粮税、不担徭役。许多穷苦农民或被迫或自愿把田地投效给士族,以躲避粮税或逃脱罪行。一旦朝廷有事,就只能从普通老百姓身上吸血,加重百姓负担。百姓在无法生存的时候就会揭竿而起,而这个揭竿而起的结果却大多被掌握知识、资源的士族门阀窃取,最终变成一场士族门阀的重新洗牌,直接导致“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的说法。对于这个根深蒂固、极度强大的对手,作为穿越者的刘枫知道一个彻底断绝门阀世家的致命武器——科举制。但是他也知道隋朝开始科举,但最终是李唐受益,原因就是隋朝时期的士族力量还是十分强大的,在经过“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横扫之后,士族门阀的力量已经衰弱到极点。在李唐大兴科举之后,下层优秀人才通过科举不断的向上层流动,门阀世家才不断衰落,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今的南中不就是这样吗,经过夷人五年叛乱、宁州又旱灾蝗灾接连降临,只要打着平叛的旗号、以分田为口号,何愁南中不平。

    想到这里,刘枫说道:“景略,你先安排精细之人去给士雉先生和霍彪送一份命令,让他们秘密集结部队。一旦各郡中世家宣布造反,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计,立刻去攻击他们的后方,灭其族人、毁其家园、断其后路!随后大军合围,将所有叛乱之人威压至朱提郡城,我等三路合围一举攻城。明日一早,某家率虎卫先行返回朱提郡城和济仁一起整编军士。景略,你留在宁州协助秀儿维持现状。秀儿,如今乃生死存亡之际,成则汉室与李家共荣,败则死无葬身之地,望多多听取景略之言,确保宁州大局不乱。数月之后,某家当率三路大军南下平叛。”

    说罢,刘枫又补充了一句:“王马二位亦是世家出身,尔等尚需留意其行止。虽说用人不疑,然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防。”

    李秀点头答应后,说道:“听闻朱提大军多数聚集在三江口,南部仅有郡兵守卫,此行必然危机重重。我之族弟李卫武艺娴熟,熟知山中道路,不如让其率千余家丁扮作败退夷人,暗中跟随公子返回朱提。一旦”刘寻除了最后一点全都同意了。倒不是刘寻不回去,而是一定要暗暗的、隐秘的回去!让敌人无法预判自己回去的时间。这样,躲在暗处,容易找到最好的时机,发送对敌人伤害最大的一击!

    刘枫与王猛、李秀等人又商量了一下后面计划的细节。刘枫召来王钧马延二人,说道:“如今各士族门阀纷纷拥兵叛乱,其缘由无非是针对某家在北方三郡实施的分田之策,不知二位对此有何看法?”

    生性爽直的王钧闻听此言,不假思索便扯着嗓子吼道:“公子何需为此时担忧,近百年来南中士族和渠帅屡屡反叛,无非就是镇压安抚。想当年在武侯以德服人、平定南蛮之后不久,南中依旧叛乱不止,我等家祖均参与过平叛之事。如今我等兵精粮足,再次发兵平定就是了。”

    马延哂笑了一下,道:“公子勿怪,子平乃鲁莽之人,心直口快,绝无口是心非之举。莫说我等原本就是先汉臣属之后,就算是身为南中芸芸众生之一员,亦知公子分田之策乃定国安邦之举。我等据宗族于王马寨无非自保于乱世之策,和士族门阀蓄养家奴私兵并非同类。异日公子若在南中全面开展人口清查、均分田地,我等绝对不会做阳奉阴违之举,如违此言,天人共弃。属下可以代替王兄及家族作此承诺。”

    王钧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夫,但绝对不傻,听到马延如此一说之后,自然也是明白了刘枫的用意,傻傻一笑说道:“公子不爽利,俺们已经认你为主,自是唯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刘寻答:“旁人虽然大致能猜到宁州平叛或有外援加入,但对援军来历则是一无所知。以某家之计,二位或可装作与李秀决裂,带领一半人马押送大半夷人降兵大张旗鼓返回味县,半年为限,重新遍练精兵五千,听从王猛调遣。待某家彻底平定犍为、朱提之后,南下和你二人会合,和祖逖、霍彪兵分三路夹击造反的门阀!”

    马延想了想道:“如此一来,宁州城中兵力仅有七八千人,如何能抵挡十余万门阀私兵进攻?”

    刘枫笑道:“此事无妨,着李秀、王猛等人在夷人中挑选三千精装,和城中士兵混合编练,进攻不足,但自保足矣。”

    二人领命而去之时,天色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