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有客东来人称贤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陆尚不辞舟车劳顿，孤身赶往红叶山庄。虽然下得船后，一路都是沿山而行。经过一年修整的红叶山庄，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里的人即使衣着破旧，但每个人都是面带笑容，和其他地方那些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和无奈的流民截然不同，但陆尚知道，这些人在不久之前也是万千流民中的一员，心中暗暗感概：老师不愧名士，若能以如此教化之德代天巡狩，实乃万民之幸也。
一路走来，不说山庄附近的道路和流民建筑，就连邬堡的设计也让其惊诧不已，这可是刘枫参考西方中世纪棱堡样式设计出来的，自然是土地爷放屁—非同凡响了。
陆尚不卑不亢地对山庄大门口家丁模样的人沉声说道。“在下吴郡陆尚，求见恩师士雉先生，烦请通传。”
听闻祖先生弟子到了，卫兵自然是不敢怠慢，立马答道：“公子稍等，在下立刻通报祖先生！”
看着飞身离去的卫兵，陆尚微微一愣：“祖先生？为何不称呼家主或庄主？莫非先生并非庄中主事之人？”
“哈哈，久日不见，济仁无恙乎？快快请入堂中叙话。”祖逖小跑着走了过来，远远的招呼着。
陆尚敛衽一礼：“弟子给先生问安！”
“何必如此，快来。此乃我庄中管事王猛，别看其年幼，亦是一时之俊杰，文才武略绝不在你之下。”祖逖热情地拉着陆尚走进会客室，将端坐一旁的王猛介绍给他。
两人寒暄几句后，陆尚起身施礼道：“先生，近日建邺粮价飞涨，已近往年二十倍之多，如今已经接近寒冬，按此发展下去，在明春青黄不接之时，纵鱼米之乡的三吴之地也必将饿殍遍野。先生素有治世之志，安忍见三吴之民同样因饥荒而流离。学生不才，望先生看在万千庶民艰难的份上，速速收手吧。先生尽管放心，此事我连陆家主都没有说明，绝无泄露之虞。”
祖逖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对面这个刚刚加冠不久的年轻士子看了半晌，要知道这个局还是在刘枫解释许久之后，他才弄明白其中暗藏玄机，这小子怎么就发现的呢？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济仁果有济世之仁心也。”祖逖赞道：“如今秋收不久，庶民大多家有余粮，暂无缺粮之虞。某料想粮价必将在数日之内暴跌至往年之最低点，届时亦有利于庶民矣。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则是大败亏输了。”
陆尚呼道：“果真是先生之谋？我明白了，想来近日内必会有人低价抛售，在粮价暴跌之后，在利用之前所获之金银收购谷物，即可得数倍之粮谷。如此一来，不但那些逐利的粮商恐怕破产者十之七八，就算三吴一带的世家也会伤筋动骨的。恕学生直言，先生此策虽有鬼神莫测之机，然必将得罪荆杨青徐之士族，此后先生将如何自处于士林？窃为先生忧也。”
祖逖拊掌笑道：“谢济仁之挂念。此谋非祖某之策，实乃主公之妙算。彼之损失皆因贪婪而起，与我何干焉。况荆杨之地原本某家主公暂居之地，何忧士族同仇敌忾之心。他日我主浮舟大江之时，纵世家如林又能乃我等何？济仁有经天纬地之才，与我主手下王猛可谓一时之瑜亮，何不襄助我主成不朽之功业？”端坐一旁的王猛也是两眼放光，一直自诩国士无双的他也终于找到对手了，心下一股好胜之心勃然升起。
陆尚大惊：“如此基业尚言小乎？况先生素有安邦定国之能，且深受皇室及诸王之赏识，数年之前已享二千石之俸禄，为何行此不智之举，欲至朝廷于何地耶？”大惊失色之余的陆尚忽然想到：祖逖造反知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自己不接受他的招揽，后果必定很严重。
“济仁不必如此，某家行事自是光明磊落，断不会做任何不义之举。司马得国不正，诸王各怀心事，料想中原之地还将战火频仍、民不聊生。如今各地流民起事不断，官军应接不暇。试问在国力如此消耗之下，依附中原的戎狄之人势必再燃战火，中原汉民将遭遇灭顶之灾。届时我等纵依托大江之险而自保，又有何颜面对悠悠众人。我主乃先汉皇室之胄，天生圣人之姿，欲以自身之才学发迹于陇亩，觅险塞之地为民族保留血脉，寻机再造大同。此等创世之举，济仁无意从龙而起乎？”为了刘枫的大业，祖逖也是豁出了。毕竟能看出这个布局的真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才必须为自己所用，否则，义不义的就两说了。
“哈哈，先生此言差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尔主设此计谋，欲崛起于乱世，无非都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巴蜀一地自是险塞，然出川亦是万难。前汉武侯六出祁山而无功，即证明入川无非苟活也，何来大同之说？”不得不说这个陆尚还真是头硬，在生死关头依旧是狷狂无比。
“咄，小子焉敢无礼！我主仁义无匹，并非那种私利之人。在东海之时，我主人丁不足、财力匮乏，在收纳流民之际，不问老弱妇孺一概收为麾下；在红叶山庄之时，收纳流民垦荒，不但提供衣食农具，而且七成留归耕者，试问天下何人如此仁德？先汉北伐无功，实乃曹魏已占据全国州郡十之七八，与如今之势大为不同也，何来苟活之说。”王猛大怒。虽说王猛年幼，但一番说辞也算有理有据，气势逼人。
“景略先生勿恼，适才小子狂言悖行也。不知贵主何在，能否引荐在下一见？”大概是听到刘枫那些迥异常人的做法，陆尚决定见一见这个能让心气高傲的祖先生拜服的主公到底是何许人等。
“呵呵，某亦有此意。不过主公如今尚在建邺，济仁不如在山庄小住，由景略带着你看看庄中风景。待主公回归之日，再行引见如何。某家敢断言，定叫你不虚此行。”祖逖不露声色的露出来自己的獠牙，想回去捣乱，不可能！一切等到尘埃落定再说。
一路走来，不说山庄附近的道路和流民建筑，就连邬堡的设计也让其惊诧不已，这可是刘枫参考西方中世纪棱堡样式设计出来的，自然是土地爷放屁—非同凡响了。
陆尚不卑不亢地对山庄大门口家丁模样的人沉声说道。“在下吴郡陆尚，求见恩师士雉先生，烦请通传。”
听闻祖先生弟子到了，卫兵自然是不敢怠慢，立马答道：“公子稍等，在下立刻通报祖先生！”
看着飞身离去的卫兵，陆尚微微一愣：“祖先生？为何不称呼家主或庄主？莫非先生并非庄中主事之人？”
“哈哈，久日不见，济仁无恙乎？快快请入堂中叙话。”祖逖小跑着走了过来，远远的招呼着。
陆尚敛衽一礼：“弟子给先生问安！”
“何必如此，快来。此乃我庄中管事王猛，别看其年幼，亦是一时之俊杰，文才武略绝不在你之下。”祖逖热情地拉着陆尚走进会客室，将端坐一旁的王猛介绍给他。
两人寒暄几句后，陆尚起身施礼道：“先生，近日建邺粮价飞涨，已近往年二十倍之多，如今已经接近寒冬，按此发展下去，在明春青黄不接之时，纵鱼米之乡的三吴之地也必将饿殍遍野。先生素有治世之志，安忍见三吴之民同样因饥荒而流离。学生不才，望先生看在万千庶民艰难的份上，速速收手吧。先生尽管放心，此事我连陆家主都没有说明，绝无泄露之虞。”
祖逖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对面这个刚刚加冠不久的年轻士子看了半晌，要知道这个局还是在刘枫解释许久之后，他才弄明白其中暗藏玄机，这小子怎么就发现的呢？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济仁果有济世之仁心也。”祖逖赞道：“如今秋收不久，庶民大多家有余粮，暂无缺粮之虞。某料想粮价必将在数日之内暴跌至往年之最低点，届时亦有利于庶民矣。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则是大败亏输了。”
陆尚呼道：“果真是先生之谋？我明白了，想来近日内必会有人低价抛售，在粮价暴跌之后，在利用之前所获之金银收购谷物，即可得数倍之粮谷。如此一来，不但那些逐利的粮商恐怕破产者十之七八，就算三吴一带的世家也会伤筋动骨的。恕学生直言，先生此策虽有鬼神莫测之机，然必将得罪荆杨青徐之士族，此后先生将如何自处于士林？窃为先生忧也。”
祖逖拊掌笑道：“谢济仁之挂念。此谋非祖某之策，实乃主公之妙算。彼之损失皆因贪婪而起，与我何干焉。况荆杨之地原本某家主公暂居之地，何忧士族同仇敌忾之心。他日我主浮舟大江之时，纵世家如林又能乃我等何？济仁有经天纬地之才，与我主手下王猛可谓一时之瑜亮，何不襄助我主成不朽之功业？”端坐一旁的王猛也是两眼放光，一直自诩国士无双的他也终于找到对手了，心下一股好胜之心勃然升起。
陆尚大惊：“如此基业尚言小乎？况先生素有安邦定国之能，且深受皇室及诸王之赏识，数年之前已享二千石之俸禄，为何行此不智之举，欲至朝廷于何地耶？”大惊失色之余的陆尚忽然想到：祖逖造反知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自己不接受他的招揽，后果必定很严重。
“济仁不必如此，某家行事自是光明磊落，断不会做任何不义之举。司马得国不正，诸王各怀心事，料想中原之地还将战火频仍、民不聊生。如今各地流民起事不断，官军应接不暇。试问在国力如此消耗之下，依附中原的戎狄之人势必再燃战火，中原汉民将遭遇灭顶之灾。届时我等纵依托大江之险而自保，又有何颜面对悠悠众人。我主乃先汉皇室之胄，天生圣人之姿，欲以自身之才学发迹于陇亩，觅险塞之地为民族保留血脉，寻机再造大同。此等创世之举，济仁无意从龙而起乎？”为了刘枫的大业，祖逖也是豁出了。毕竟能看出这个布局的真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才必须为自己所用，否则，义不义的就两说了。
“哈哈，先生此言差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尔主设此计谋，欲崛起于乱世，无非都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巴蜀一地自是险塞，然出川亦是万难。前汉武侯六出祁山而无功，即证明入川无非苟活也，何来大同之说？”不得不说这个陆尚还真是头硬，在生死关头依旧是狷狂无比。
“咄，小子焉敢无礼！我主仁义无匹，并非那种私利之人。在东海之时，我主人丁不足、财力匮乏，在收纳流民之际，不问老弱妇孺一概收为麾下；在红叶山庄之时，收纳流民垦荒，不但提供衣食农具，而且七成留归耕者，试问天下何人如此仁德？先汉北伐无功，实乃曹魏已占据全国州郡十之七八，与如今之势大为不同也，何来苟活之说。”王猛大怒。虽说王猛年幼，但一番说辞也算有理有据，气势逼人。
“景略先生勿恼，适才小子狂言悖行也。不知贵主何在，能否引荐在下一见？”大概是听到刘枫那些迥异常人的做法，陆尚决定见一见这个能让心气高傲的祖先生拜服的主公到底是何许人等。
“呵呵，某亦有此意。不过主公如今尚在建邺，济仁不如在山庄小住，由景略带着你看看庄中风景。待主公回归之日，再行引见如何。某家敢断言，定叫你不虚此行。”祖逖不露声色的露出来自己的獠牙，想回去捣乱，不可能！一切等到尘埃落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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