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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棋魔

    埋葬完大悲老人,梅仁又让谢烟客用那把破损的单刀削了个木牌,刻上“大悲老人之墓”,插在了坟前。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谢烟客道:“你要学上乘棋艺,需得去大城才有高明的棋师,我们且去开封城寻一寻!”

    梅仁点头应允,谢烟客便一手携着梅仁,另一手提着狗腿,一路向西……

    靠着谢烟客不惜力的施展轻功,两人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开封城。

    谢烟客似乎对开封城颇为熟悉,直接带着梅仁投了店。

    开封城与BJ城分别是大宋和大明的都城,并称当世两大城,论雄伟,开封城不及BJ城,但若单论繁华,开封城尚在BJ城之上。

    梅仁进城后跟着谢烟客走,只略略看了华灯初上的开封城一角,就不自禁对古代的夜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前世,清明上河图的大名无人不知,若能亲眼见识一番画中的景象,怕是谁也无法拒绝。

    谢烟客丝毫没有带梅仁去寻花问柳的意思,梅仁自己可不敢乱跑,于是两人吃过饭就各自回房了。

    梅仁让小二帮忙买了两套合身的衣物送到房里,反正是谢烟客买单,不用心疼钱,衣服的质地款式都很不错,沐浴过后换上一身新衣,梅仁就由一枚邋遢小乞丐就变成了翩翩美少年!

    孤芳自赏了一会儿,梅仁脱掉外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放空思维,心念一动,在脑海中将意识投注在混沌册封面的“混沌”两个大字上,六十四字的口诀自然地传入脑海。

    但这一次,伴随着口诀涌入的还有一股意念!

    梅仁心中一动,让自己的意识跟这股意念融合,接着身体内就有一股微不可查的涓涓细流涌动,从胸口出发,沿着四肢百骸游走,最后又回到了胸口。

    “这就是内力吗?”

    梅仁仔细感受了下,因为不仔细就感觉不到那股细流。

    “果然是内功心法!穿越赠品,必定精品!这门内功应该不比九阴九阳易筋北冥这些差吧?”

    梅仁满怀期待的运转那股细流一个周天接一个周天,直到累的脑仁疼,这才停下来。

    梅仁又仔细感受了一下,

    “怎么还是这么点儿?不是打坐运功就能增长内力吗?还是说我练功时间太短,没能引起量变?”

    梅仁百思不得其解,过了许久,只好先放下这一节,打算找机会问问谢烟客。

    意识再次回到脑海中,梅仁的“目光”顺着混沌两字往下看,是“黄初”两个小字。

    “黄初?是创造混沌诀的人叫黄初,还是黄阶初级的意思?”

    梅仁皱眉细思:“或许,等到再获得一部分混沌诀的时候,就能知道了!届时如果还是黄初,那多半就是人名,如果变成了黄中或者黄高,代表的就是这门混沌诀的等级!”

    “只是……要怎样才能获得更多口诀?”

    梅仁顺着往下看,将意识依次投注在“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越”十五个字上,可惜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心念一动,梅仁产生打开混沌册的想法,接着混沌册就自动翻开了,“侠”页展现出来,比上次打开又多了一行浅黄色的字:七十三日,安葬大悲老人,得到罗汉伏魔神功。

    “为什么每段字的颜色都不一样呢?颜色代表了什么意思?跟我在事件中的参与度有关吗?”

    梅仁思索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心道:“看来这混沌册不是那么好探究明白的。”

    他又翻来覆去将混沌册“看”了个仔仔细细,再没有别的发现,于是睁开眼,手中便多了一把剑!

    这把剑仍是白天出现时一样的造型,只是给梅仁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似乎这把剑更“沉稳”了。

    梅仁白天看得匆忙,这时仔细端详,才看到剑柄上刻了个黄色的“侠”字,混沌册封面上的“混沌”两字也是黄色的,但剑柄上这个“侠”的颜色更深一些,跟“侠”书页上的那个“侠”字倒是一模一样。

    这时,白天出现过的那股模糊的剑意又传递到了脑海,梅仁心道:“原来握住剑的时候才会感知到那股剑意!”

    他走下床来,跟随着那股剑意随意挥动了几下。

    梅仁又没学过剑招,这随意挥动的几下自然毫无招式可言,但他自己的感觉中却觉得这几下颇为不凡,具体是怎么不凡,以梅仁此时的眼力又说不上来。

    “看来得先学些基础的武学知识,不然空有神功都不会使用!”

    要学武学基础知识,当然还要着落在谢烟客身上,梅仁又琢磨了会儿怎么压榨谢烟客的剩余价值,想到高兴处,不由嘿嘿笑出声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烟客见到焕然一新的梅仁,怔了一下,接着轻哼一声,口中嘀咕道:“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两人吃过饭后,谢烟客就带着梅仁在开封城走访了几个棋馆。

    听到两人要找开封最厉害的棋手,几乎每个馆主的说法都很一致:开封府最厉害的棋手乃是住在城外北郊的“棋魔”!其人视棋如命,不论吃饭睡觉还是如厕,始终棋不离手。而且只要遇到能入他眼的棋手,无论软磨硬泡都要拉着跟他对弈三天三夜,直到棋魔完全摸透了这人的棋路,才肯放其离开。

    也正因此,开封府棋坛无人不知棋魔的大名,其真正的姓名却鲜有人知。

    梅仁从几名馆主说话时的神态就不难想象道这几人都曾深受棋魔的“摧残”,以至于谢烟客许以重金,让一人带路去找棋魔,结果几名馆主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最后只好问明道路,自行出城寻棋魔。

    两人出城的路上,梅仁突然问道:“那几个馆主应该都是普通人,前辈你只需略施手段,他们还不乖乖带路?”

    梅仁觉得以谢烟客亦正亦邪的作风,直接抓个馆主胁迫他带路岂不更省事,这么讲规矩可不是谢烟客的作风。

    哪知谢烟客却肃然道:“开封城卧虎藏龙,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梅仁微微皱眉,开封城卧虎藏龙?遍数金书十五部,有哪个高手是住在开封的吗?

    没有吧?

    而且听谢烟客的意思,貌似高手不止一个两个,能用卧虎藏龙来形容,说明开封的高手应该很多!

    “前辈,你的意思是开封城里有你都怕的厉害人物?”

    梅仁这句话对谢烟客颇为不敬,本以为以谢烟客的傲气定会恼怒,哪知谢烟客非但没恼,连反驳一句都没,只是用梅仁从未见过的莫名神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些跟你无关,等你哪天能打得过我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梅仁眉头紧皱,心中疑惑更大了:遍数金书,开封城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能让人记住的貌似只有平一指为令狐冲诊脉一节。平一指医术是厉害,但一来他住在开封城外,二来以谢烟客的武功,平一指绝非他的对手,又怎会让他忌惮?

    直至出了城门,梅仁无奈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此节,谢烟客又不肯解释,只好暂时不想。

    两人按照几个馆主所说,出城后行了六七里,又连续拐过几道小路,最后来到一片竹林。

    看到竹林,梅仁觉得多半是找对地方了,凡浸淫琴棋书画的人,大都心性高雅,喜欢竹林花海之类的调调。

    两人进了林中,来到一座房屋和院墙全由竹子搭建的小院,此时竹门紧闭。

    梅仁看着眼前镂空的竹门,数了数,嗯……果然纵横各十九道竹子!棋魔没跑了!

    见谢烟客没有叫门的意思,梅仁知道他自恃身份,便上前喊道:“棋魔前辈在家吗?‘摩天居士’谢烟客谢大侠前来拜访!”

    谢烟客听梅仁用他的名号叫门,不由瞪了他一眼。

    过了片刻,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偏偏手中拿着个方方正正的黑板子,也不只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人隔着竹门看向谢烟客,懒洋洋问道:“阁下便是‘摩天居士’?是来找我下棋的吗?我可没听说过‘摩天居士’也好棋。”

    棋魔不咸不淡的态度让谢烟客有些不爽,但想到有求于他,只好耐住性子,一指梅仁,说道:“是这小子要找你学棋,你开个价吧!”

    棋魔一怔,整个开封棋坛都知道他性格怪癖,因此虽然他棋艺高绝,却从未有人找他拜师,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找他学棋的!

    棋魔打开竹门,上下打量梅仁,突然咧嘴一笑,道:“你先跟我手谈一局,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棋魔以为梅仁定会诚惶诚恐,哪知梅仁叹息一声,却道:“在下怕是不能跟前辈学棋了!”

    谢烟客和棋魔都是一愣,面现不解之色。

    梅仁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棋魔:“不知前辈可是姓范?”

    棋魔都被勾起了棋瘾,哪知梅仁却说不学了,恼怒道:“是又如何?你这小子既然不学棋为何来消遣我?”

    他的姓名虽然知道的人少,但也不是没人知道,所以倒不奇怪梅仁知道他的姓氏,只以为梅仁是提前做了功课。

    谢烟客却知道梅仁跟他一样,之前并不知道棋魔姓氏,猜测他突然改变主意,应该是另有隐情,于是闭口旁观,看梅仁有什么说法。

    梅仁苦笑不已,心道我哪想到有这么巧的事?

    棋魔走出竹门后,梅仁看清了他手中那块黑色方形板子的另一面,上面纵横各划了十九道,原来是个棋盘!

    然而棋盘上尚有残局,黑白子散布其上。

    奇怪的是当棋盘竖起甚至翻转时,上面的棋子并不掉落。

    这一幕却是让梅仁联想到了一个人,只好临时改变主意。

    “前辈见谅,晚辈无意冒犯,只是事出有因,暂时不便向前辈阐明。然晚辈学棋之心坚若磐石,还请前辈指条明路!”

    梅仁一脸诚恳,向棋魔深深一揖。

    棋魔见梅仁其意甚诚,脸色缓和了少许,想了想道:“既然你一心向棋,那便是我辈中人,给你指条路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须答应我,待你学成棋艺,来跟我对弈三局。”

    梅仁心中琢磨:都说学无止境,以前世围棋AI计算机的学习能力都不敢说学无可学,那学成棋艺的定义可就太宽泛了,我只要觉得棋艺还能进步,就不叫学成!再说了,等我打败了那人,我就算明摆着爽约,你棋魔也不敢说个不是了!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梅仁笑着说道。

    棋魔点了点头,斟酌道:“你既然找到我这里来,说明你想学的乃是最上乘的棋术,我当不能让你去跟木桑那样的臭棋篓子学棋。嗯……若说能在棋之一道上稳胜我的,除了……除了那两位外,黑白子或可与我杀个难解难分,但他近些年销声匿迹,不知去了哪里。

    再就是红梅媪了。当年她棋力远在我之上,与我对弈三局,胜了我三局。这些年我棋力精进,她年龄又涨了几岁,怕是精力不济,这一涨一消,她多半已不是我的对手了,但教你棋术却是再合适不过了。等你出师,我再胜你三局,这样我就不算欺负她年老体弱,还能找回当年的场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棋魔似乎对自己的“机智”极为满意,说到兴奋处忍不住在棋盘上用力一拍,震落了几枚棋子,忙蹲下身子捡。

    “红梅媪?”梅仁寻思片刻,确定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但她既然能完胜棋魔,棋艺自然是绝对不差的,于是向棋魔道:“不知这位红梅媪住在哪里,晚辈冒昧前去拜见,就怕吃个闭门羹!还请前辈指点。”

    棋魔捡完棋子,站起身,道:“她住在洛阳东城,你持我的拜帖去,她定会见你的!”

    梅仁忙躬身道谢,棋魔却已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儿拿了封纸笺出来,交给梅仁,催促道:“你快些去吧,一定要把红梅媪的棋术学全了再来找我,免得我胜之不武。”

    梅仁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寄情于某项爱好的人大都如此,便再次道谢,与谢烟客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