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学院派
“赵安，只要你能如实说出入狱前的活动轨迹，为皮城的卫生状况作出贡献的话，我会让议会网开一面，把你的刑期从无期改为一年的。”看着赵安的眼神有些动摇，教授抛出了一个更为诱惑的条件。
无期改到有期徒刑一年，这福利真的肥的流油，赵安确实不好拒绝……
虽然越狱的计划制定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以越狱囚犯的身份生活下去的话，无疑会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而自己去过的地方，无非就是皮城剧院，酒吧和黑巷三个地点；他并非警方，凭他的胆识，也不敢对下城的那群凶恶之徒怎么样……说不定查完细菌之后，就会自己离开了。
想到这里，赵安便把自己入狱前呆过的地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的教授。
教授的嘴角，也渐渐露出欣喜之色。
“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盘托出了，你也应该遵守约定，削减我的刑期了吧。”赵安只希望他的素质能匹配得上他的身份。
“没问题，这码子细菌的事平息过后，我会请求议会批准减刑的。”
教授正欲起身离开，又想想起什么似的，坐回来问道：“你刚刚说的‘黑巷’，具体要怎么走？说来惭愧，我还从没去过下城。”
从他的音色来看，教授应该跟赵安差不多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授，实属罕见了。
“你们上城就没有地图吗？”赵安反问。
“有是有，可是自打七年前的冲桥事件之后，就没有派出过地图测绘师去下城了……我担心老地图已经不标准了，你告诉我从尖啸机下去后怎么走就行。”教授擦了擦侧脸的汗。
“那好，让狱警拿来纸笔，我简单给你画一下。”
狱警依照吩咐拿来了纸笔递给赵安，他趴在玻璃前的台子上画起了缩略地图。
赵安能感觉到，教授炽热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笔尖之上，宛如一名贪婪的海盗注视着黄金做的笔尖。
赵安的画笔停下之后，他立刻把纸张卷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看见纸面的内容。
他转头对身后的两名狱警道：“这张纸上记载的是皮尔特沃夫学院的机密，我不希望经人过手，我想亲自交到教授的手里。”
教授只想早点拿到地图，不管赵安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
教授心急如焚道：“没问题。你就从咱们跟前的孔里递过来。”
“成！”赵安把纸上的地图窝成一个卷，从玻璃孔里伸到了教授跟前。
教授伸手想接，可指尖刚碰到纸页，赵安又把地图收了回去。
“你这是要干嘛？”教授语气中带着愠色。
“用你的左手接。”赵安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听到“左手”二字，教授触电般地全身一颤，神色慌张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快把地图给我，你的刑期也能减少了！”
“哎，别急别急。”赵安把纸卷在手上敲了敲，“要是你嫌弃自己左手长得不好看，不想伸出来也行……你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这地图也是你的了。”
“哼！无理取闹！”教授拍案而起，“我给过你赢得自由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
说罢，他一反进门时的闲庭信步，气鼓鼓地走出去摔上了门。
教授的反应也印证了赵安心中的猜想：这个人的教授身份极有可能是伪装的；即便不是，那他来探访自己的原因也是撒了谎的。
不知屏幕前的各位有没有做过预言梦——就是那种一醒来就忘了梦的内容，一段时间之后，一周、一个月甚至数年，生活中的某个片段突然让你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场景跟梦里的内容完全重合。
跟教授前几句的短暂交谈，就让赵安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是在租户区被绑时遇到的那个黑袍赵安，教授身上对黑巷的那股生疏感让赵安想起了他。
随后几步的测试，赵安都试着让教授暴露出跟自己相同的点。
如果教授不是另一个赵安，他就没必要刻意遮挡面容，也没必要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左手……所有的赵安左掌都有着界外魔印记，无一例外。
至此，赵安可以初步断定，这个自称教授的人，不过是个想趁赵安不在希尔科身边时，趁虚而入的另一个赵安。
他的目标很明确，替换掉赵安的位置，或是做掉希尔科……
过了六年，赵安仍旧蒙在鼓里，仍旧不知道世界上为何会出现自己的分身，以及他们为何一直想取希尔科和金克丝的性命……
但目前赵安身居牢笼，有心无力，鞭长莫及。他只能祈祷自己教会金克丝的知识已经够多，足够她保护自己和希尔科。
这段小插曲过后，赵安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图书馆。
剩下的两个小时读书时间里，赵安佯装沉浸在书海里，实则在不断地盘算着金克丝有多大胜算……就好像只要心里认为金克丝打得过另一个赵安，她就真的能打过一样。
熄灯后，赵安唤出了萨科，向他吐起心里的苦水。
“萨科酱，你现在还能使用分身幻术吗？”赵安身心俱疲，声音有气无力。
“哎，哎，老大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你突然这样我有点不适应……”
“哦。”赵安抖擞了下精神，低声问道“你现在还能分身？”
“能的，老大。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最多能召唤几个分身？”赵安问。
“在我体内的魔力丧失之前，竭尽全力的话大概能维持上百个分身左右……但现在的话，估计两三个已经是极限了，毕竟魔力大不如前了。”萨科如实答道。
“那成，你放个分身出来给我捏捏肩，你来给我捏捏腿。”赵安命令道。
萨科倏然消失在原地，一息之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萨科出现在了原地。他们按照赵安的吩咐，一个捏腿一个捏肩。
“你，有没有遇到过分身不听话的情况呢？”赵安问。今天被另一名教授赵安探访的感觉如鲠在喉。
“不但有，我还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毕竟我只负责创造出分身，他们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萨科一边捏着膝盖上赵安的腿一边回答。
“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不听你话的分身的呢？”赵安又问。
“呃姆……一般情况下是直接杀掉的。因为那些敢于反叛我的分身都想取代我本体的地位呢。”萨科答。
“想杀就杀么？会不会存在打不过的情况……”
“目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我比它们多会了那么点把戏，足够把它们耍得团团转，训斥得服服帖帖了。”
“啊，这么一说我倒有点羡慕你了。”赵安说。
“老大这是在讽刺我吗？”萨科有点慌张，他害怕赵安在捧杀自己，“老大你的为人和实力倒是让我十分羡慕呢。”
“我今天遇到了些不愉快，也是几年来一直困扰我的烦恼……世界上不止存在一个我。”赵安向萨科抛出一个求助的眼神。
“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的社会结构是怎样的，但这种事听起来就觉得很麻烦……”萨科小心翼翼地答道。
“如果他真的以我的身份为非作歹，那还是小事，因为我可以将其扭送法律。”
赵安搓了搓脸让自己的语言中枢保持清醒，“最麻烦的是，他们想杀了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将我用心血建立起的一切付之一炬……”
一想到另一个自己极有可能伤害到希尔科和金克丝，赵安的语气满是沮丧与自责，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还有这种事？但你别担心老大，你身边还有我呢！咱们一起戳他丫的！”
看着萨科激奋的样子，赵安感到好气又好笑。自己当年在希尔科身边让他放宽心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副模样。
“如果我们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你分的清该帮谁吗？”赵安问。“我先友情提示下，我们从长相到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哥你忘了我是怎么找上金克丝的吗？”萨科指了指自己的红色圆鼻子，“我是靠闻味儿的呀！”
“只要你们不是生活在一模一样的环境之下，身上的气味儿肯定不会完全一样的。而我对老大您身上的味儿，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老大，就等你一声令下了！什么时候咱们去戳戳你的那些分身！”一想到又能品尝鲜血，萨科立马兴奋了起来。
赵安挥挥手示意萨科坐下，然后指了指身边的金属围栏：“这里是全世界防守最严密的监狱。我连监狱大门都出不去，就更别提去帮我的家人了。”
“老大，我相信您如此幸运，您的家人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萨科试图激励赵安，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赵安已经拿定了在蔚出狱后再越狱的主意。在此之前，金克丝和希尔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在亲眼见到金克丝和希尔科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赵安不会有一刻的好心情。
“希望家人们一切平安，拜托拜托……”赵安平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穿越之前，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赵安习惯通过祈祷来获得心理安慰。
突然，赵安猛然睁眼，从床上弹跳坐起，然后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萨科。萨科完全不知道赵安突然的剧烈反应从何而来。
赵安泛起一阵心悸。如果萨科和他的分身都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那自己床底下的响动，又是什么……？
无期改到有期徒刑一年，这福利真的肥的流油，赵安确实不好拒绝……
虽然越狱的计划制定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以越狱囚犯的身份生活下去的话，无疑会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而自己去过的地方，无非就是皮城剧院，酒吧和黑巷三个地点；他并非警方，凭他的胆识，也不敢对下城的那群凶恶之徒怎么样……说不定查完细菌之后，就会自己离开了。
想到这里，赵安便把自己入狱前呆过的地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的教授。
教授的嘴角，也渐渐露出欣喜之色。
“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盘托出了，你也应该遵守约定，削减我的刑期了吧。”赵安只希望他的素质能匹配得上他的身份。
“没问题，这码子细菌的事平息过后，我会请求议会批准减刑的。”
教授正欲起身离开，又想想起什么似的，坐回来问道：“你刚刚说的‘黑巷’，具体要怎么走？说来惭愧，我还从没去过下城。”
从他的音色来看，教授应该跟赵安差不多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授，实属罕见了。
“你们上城就没有地图吗？”赵安反问。
“有是有，可是自打七年前的冲桥事件之后，就没有派出过地图测绘师去下城了……我担心老地图已经不标准了，你告诉我从尖啸机下去后怎么走就行。”教授擦了擦侧脸的汗。
“那好，让狱警拿来纸笔，我简单给你画一下。”
狱警依照吩咐拿来了纸笔递给赵安，他趴在玻璃前的台子上画起了缩略地图。
赵安能感觉到，教授炽热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笔尖之上，宛如一名贪婪的海盗注视着黄金做的笔尖。
赵安的画笔停下之后，他立刻把纸张卷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看见纸面的内容。
他转头对身后的两名狱警道：“这张纸上记载的是皮尔特沃夫学院的机密，我不希望经人过手，我想亲自交到教授的手里。”
教授只想早点拿到地图，不管赵安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
教授心急如焚道：“没问题。你就从咱们跟前的孔里递过来。”
“成！”赵安把纸上的地图窝成一个卷，从玻璃孔里伸到了教授跟前。
教授伸手想接，可指尖刚碰到纸页，赵安又把地图收了回去。
“你这是要干嘛？”教授语气中带着愠色。
“用你的左手接。”赵安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听到“左手”二字，教授触电般地全身一颤，神色慌张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快把地图给我，你的刑期也能减少了！”
“哎，别急别急。”赵安把纸卷在手上敲了敲，“要是你嫌弃自己左手长得不好看，不想伸出来也行……你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这地图也是你的了。”
“哼！无理取闹！”教授拍案而起，“我给过你赢得自由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
说罢，他一反进门时的闲庭信步，气鼓鼓地走出去摔上了门。
教授的反应也印证了赵安心中的猜想：这个人的教授身份极有可能是伪装的；即便不是，那他来探访自己的原因也是撒了谎的。
不知屏幕前的各位有没有做过预言梦——就是那种一醒来就忘了梦的内容，一段时间之后，一周、一个月甚至数年，生活中的某个片段突然让你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场景跟梦里的内容完全重合。
跟教授前几句的短暂交谈，就让赵安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是在租户区被绑时遇到的那个黑袍赵安，教授身上对黑巷的那股生疏感让赵安想起了他。
随后几步的测试，赵安都试着让教授暴露出跟自己相同的点。
如果教授不是另一个赵安，他就没必要刻意遮挡面容，也没必要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左手……所有的赵安左掌都有着界外魔印记，无一例外。
至此，赵安可以初步断定，这个自称教授的人，不过是个想趁赵安不在希尔科身边时，趁虚而入的另一个赵安。
他的目标很明确，替换掉赵安的位置，或是做掉希尔科……
过了六年，赵安仍旧蒙在鼓里，仍旧不知道世界上为何会出现自己的分身，以及他们为何一直想取希尔科和金克丝的性命……
但目前赵安身居牢笼，有心无力，鞭长莫及。他只能祈祷自己教会金克丝的知识已经够多，足够她保护自己和希尔科。
这段小插曲过后，赵安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图书馆。
剩下的两个小时读书时间里，赵安佯装沉浸在书海里，实则在不断地盘算着金克丝有多大胜算……就好像只要心里认为金克丝打得过另一个赵安，她就真的能打过一样。
熄灯后，赵安唤出了萨科，向他吐起心里的苦水。
“萨科酱，你现在还能使用分身幻术吗？”赵安身心俱疲，声音有气无力。
“哎，哎，老大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你突然这样我有点不适应……”
“哦。”赵安抖擞了下精神，低声问道“你现在还能分身？”
“能的，老大。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最多能召唤几个分身？”赵安问。
“在我体内的魔力丧失之前，竭尽全力的话大概能维持上百个分身左右……但现在的话，估计两三个已经是极限了，毕竟魔力大不如前了。”萨科如实答道。
“那成，你放个分身出来给我捏捏肩，你来给我捏捏腿。”赵安命令道。
萨科倏然消失在原地，一息之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萨科出现在了原地。他们按照赵安的吩咐，一个捏腿一个捏肩。
“你，有没有遇到过分身不听话的情况呢？”赵安问。今天被另一名教授赵安探访的感觉如鲠在喉。
“不但有，我还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毕竟我只负责创造出分身，他们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萨科一边捏着膝盖上赵安的腿一边回答。
“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不听你话的分身的呢？”赵安又问。
“呃姆……一般情况下是直接杀掉的。因为那些敢于反叛我的分身都想取代我本体的地位呢。”萨科答。
“想杀就杀么？会不会存在打不过的情况……”
“目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我比它们多会了那么点把戏，足够把它们耍得团团转，训斥得服服帖帖了。”
“啊，这么一说我倒有点羡慕你了。”赵安说。
“老大这是在讽刺我吗？”萨科有点慌张，他害怕赵安在捧杀自己，“老大你的为人和实力倒是让我十分羡慕呢。”
“我今天遇到了些不愉快，也是几年来一直困扰我的烦恼……世界上不止存在一个我。”赵安向萨科抛出一个求助的眼神。
“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的社会结构是怎样的，但这种事听起来就觉得很麻烦……”萨科小心翼翼地答道。
“如果他真的以我的身份为非作歹，那还是小事，因为我可以将其扭送法律。”
赵安搓了搓脸让自己的语言中枢保持清醒，“最麻烦的是，他们想杀了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将我用心血建立起的一切付之一炬……”
一想到另一个自己极有可能伤害到希尔科和金克丝，赵安的语气满是沮丧与自责，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还有这种事？但你别担心老大，你身边还有我呢！咱们一起戳他丫的！”
看着萨科激奋的样子，赵安感到好气又好笑。自己当年在希尔科身边让他放宽心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副模样。
“如果我们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你分的清该帮谁吗？”赵安问。“我先友情提示下，我们从长相到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哥你忘了我是怎么找上金克丝的吗？”萨科指了指自己的红色圆鼻子，“我是靠闻味儿的呀！”
“只要你们不是生活在一模一样的环境之下，身上的气味儿肯定不会完全一样的。而我对老大您身上的味儿，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老大，就等你一声令下了！什么时候咱们去戳戳你的那些分身！”一想到又能品尝鲜血，萨科立马兴奋了起来。
赵安挥挥手示意萨科坐下，然后指了指身边的金属围栏：“这里是全世界防守最严密的监狱。我连监狱大门都出不去，就更别提去帮我的家人了。”
“老大，我相信您如此幸运，您的家人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萨科试图激励赵安，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赵安已经拿定了在蔚出狱后再越狱的主意。在此之前，金克丝和希尔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在亲眼见到金克丝和希尔科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赵安不会有一刻的好心情。
“希望家人们一切平安，拜托拜托……”赵安平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穿越之前，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赵安习惯通过祈祷来获得心理安慰。
突然，赵安猛然睁眼，从床上弹跳坐起，然后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萨科。萨科完全不知道赵安突然的剧烈反应从何而来。
赵安泛起一阵心悸。如果萨科和他的分身都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那自己床底下的响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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