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罪恶快感
金克丝的口腔中充斥着铁的味道……是血。
眼前的陌生人被砍成数段，红色的体液溅进了金克丝的瞳孔和口鼻内。
虽然从出生以来，金克丝的心中就住着一个疯子，但疯子不等于变态。
此等血腥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一个疯子所能承受的最大心理限度，金克丝宛如一个第一次参加解剖课的医学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鲜血溅入周遭的油灯和蜡烛，哧啦啦化作燃料烧了起来，帐篷里的光线刹那间由昏暗的黄色变成了迷乱的猩红。
舞台上的主持人小丑停止了对那具尸体的亵渎。
在小丑盒子的控制下，原先那些被固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的观众们宛如六神无主的提线木偶，走上台前，配合小丑一起上演着一出杀戮秀。
“下一个节目！空中飞人！”
随着小丑手指的方向，几名观众爬上了一台十米高的脚手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站在边缘摇摇欲坠。
小丑打了个响指，他们就如饺子下锅一般争先恐后地跃下高台。
他们就那么直直地落了下去，没有护头，没有做出任何应急动作。
幸运的人直接头部着地摔断了脖子，不幸的人摔断了四肢和内脏，扭曲的骨茬刺破皮肤露在关节之外，在挣扎着爬行几步后咽了气。
舞台的木地板瞬间变成一片红色的海洋，鲜血仿佛不要钱的颜料一般一波波泼洒，甚至在舞台的边缘形成了瀑布。
金克丝又吐了起来。
她已经竭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不去想那些变态的场景，但那些场景却宛如烙印一次次地冲击着自己的脑海。
她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接着吐出来的只有空气和新鲜的胃液。
“接下来上演的是——一幕沉重的悲剧！”
两名小丑助手抬着一个一人高的标靶上了台，然后用一张黑布蒙住了主持小丑的眼睛。
一个装着炼金义眼的莫西干女子贴紧标靶站定，她目光惊恐，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小丑打了个响指，四把飞刀应声出现在他的指缝间。
他毫无目的地朝着标靶上的人投掷着飞刀，两把扎在了肩骨，一把扎在心脏。
他满心欢喜地摘下蒙眼的眼罩，看到标靶上的人已经死掉后，又做出沮丧的神情。
身后的观众仍在络绎不绝地上台配合小丑进行他那自认为有趣的丧心病狂的演出。金克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或许下一秒？
她必须找出对策，她要学着向自己的老师一样思考——如果现在换成赵安被控制在这个地方，他会怎么做？
胃部还在隐隐作痛，是呕吐的负面作用，导致金克丝不能把十足的精力投入思考当中。
“我身上带了‘噗噗’，除此以外呢？我的指甲很锋利。”金克丝学着赵安的思考方式，动用全身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如果我和那个老顽固一样有界外魔印记就好了，我可以瞬移到小丑的身后，结束这场闹剧。”
“但如果自始至终我的身体都不受自己支配的话，这场对决根本就是无解，我会毫无还手之力。”
“倘若这群小丑真的有如此神力，为什么不敢公然对抗祖安呢？那样岂不是从虐杀中得到的乐子更多？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
“没错，一定可以找到空隙的，要耐心，金克丝，耐心。”
金克丝尽力低头闭目，不然面前纷乱的景象影响自己的思考，但在口袋里小丑盒子的强迫意志下，金克丝再度抬起头，用尽全力睁大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小丑们正在表演“谁的耳朵里钉子多”的节目，他们拿着榔锤和一指长的钉子，钉进那些跪在舞台边缘的观众们的耳道里。
那么长的钉子从耳道刺入，会直接破坏掉人的脑干中枢，毫无疑问，没人撑得过第一轮。
“小丑盒？也许控制自己的关键就在那个小丑盒子呢？”金克丝脑中灵光乍现，“‘噗噗’和那个盒子是放在一个口袋里的，也许我可以让‘噗噗’走火，破坏盒子呢？”
金克丝尝试扭了扭屁股。
可以活动。
也就是说，自己的四肢和腰干被一束看不见的绳索固定住了，但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可以活动的。
金克丝还分明记得，自己口袋里的手枪是开了保险的——她从来没有关保险的习惯。
下一步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噗噗’的射击可以命中小丑盒子。
但这两样东西都在自己的屁股后，不经瞄准就贸然走火，非但可能无法命中盒子，甚至会引起小丑们的注意，收走自己逃生的依仗。
终于轮到金克丝了——在她想好怎么破坏掉小丑盒子之前，金克丝在小丑盒子的控制下从座位上起身，一步跨上舞台。
三名小丑邪恶地笑，主持小丑看着金克丝说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也正是你的疯狂把我引过来的。”
金克丝想破口大骂，但她没有说话的能力。
一名小丑绕到自己身后，把手伸进了屁股兜里。
“糟了。”金克丝暗道，“他们发现了‘噗噗’？！”
小丑从金克丝的兜里摸出一把手枪，把“噗噗”交到了主持人小丑的手中。
也许在自己一进场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武器，他们迟迟不肯动手，是确信自己没有掏枪的机会……
“哎呀呀，”主持小丑用沾满鲜血的手套拿起了那把圆滚滚的手枪，举在头顶，借着猩乱的光线凝视着它，“游乐园里可不允许带枪哦，这样会吓到小孩子的。”小丑捏着鼻子，装出可爱的腔调说道。
突然他眼神凌冽，一反刚才的娇柔神态，嘶声道：“但我绝对不允许，世界上有比我更疯狂的东西存在！”
话音刚落，金克丝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那块巨大的标靶之上。
小丑举起“噗噗”，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的面门。
“不要，不要。”金克丝心中哀求，自己最喜欢的手枪却要反过来成为杀死自己的武器？
小丑食指弯曲，他扣下了扳机。
金克丝紧闭双眼，在盒子的控制下，她没有躲闪的空间。她只能祈求这一枪会击空。
“砰。”
金克丝没有感觉到痛。
她睁开双眼，低头看向全身，自己毫发无伤？
而且，自己可以低头了？
金克丝往前走了两步，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和五指，可以在意识的操控下自由活动了？
“啊，回到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
看向刚才对自己开枪的小丑，此刻他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打滚，身上燃起熊熊烈焰。
他身旁的两名助手小丑试图用手边的工具帮他灭火，但顷刻间主持小丑就燃烧殆尽，化作一地黑灰。
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会魔法的小丑，居然因为装13死在了自己手里？而且是如此滑稽的方式？
金克丝吸了吸鼻子——烧棉花的味道？难道所有的小丑都是棉花做的？
那这一幕就不难解释了——“噗噗”是一把复古的后装填式手枪，击锤在命中火药时会产生高温和火星，也正因如此，小丑点燃了自己；而他的身体成分是棉花，质量很小，在巨大的后坐力影响下向后飞去，这一枪也就射空了。
金克丝从屁股兜里拿出那个小丑盒子——失去了魔力的支撑，它和普通的玩具并无二异。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去，并且踢开路边的绊脚石。
台上的另一名小丑拎起一把砍刀，直冲金克丝的额头砍去。
赵安的教育此刻派上了大用处，金克丝一记飞膝踢弯了小丑的手腕，砍刀应声落地；
紧接着另一记飞膝击中了小丑的脸，在他恢复平衡前金克丝已经把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脑壳，把缝满棉花的破布一把撕开。
看着自己的同伙被撕成一地棉絮，另一名小丑拾起斧头朝金克丝丢来。
金克丝眼都不眨，轻松地歪头躲过。
她步步朝小丑紧逼，此刻两人角色互换，害怕的人变成了小丑。
在金克丝的撕扯和撕咬之下，小丑很快变成了又一摊棉絮，纷纷穰穰。
大帐外，园区内的小丑们听到帐内的动静，终于赶到，他们用身体堵住帐门，目露凶光，手中钉锤尖矛等器具一应俱全。
金克丝不紧不慢地拾起“噗噗”，抖掉上面的血迹。他轻蔑地看向一众小丑，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小丑们怪叫着冲向金克丝——一如五年前，赵安在边境集市遇到的那一帮海盗。
金克丝的射击技术，已经被赵安训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人头攒动的一群小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帮移动的靶子。
金克丝利用体型的优势，在座椅间翻转腾挪，让座椅替她挡住小丑们的攻击。
随后，按照赵安的指导“手臂绷紧屏住呼吸”，金克丝疯狂地扣动扳机，把弹丸一颗颗地送进小丑们的脑袋里。
如果赵安在场，他一定会为金克丝取得的进步而欣喜骄傲。
枪械轰鸣声过后，整片园区里，活下来的只有金克丝一人。
四周的园区，此刻一片死寂，金克丝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在两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是一个暂时供祖安人避难的天堂。
金克丝揉搓着两颊的汗水，感觉如获新生。
至少下一次，再见到死人时，她不会反应过激到呕吐了。尸体与枪火，将成为常伴其左右的名词。
潮水在上涨，这片区域很快就会重新没入海底，就跟过去的两百年间一样。
而今天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幕疯狂，以及死去的祖安民众，不过是符文之地纷争中的九牛一毛，没人过问，也不会有人提起。
眼前的陌生人被砍成数段，红色的体液溅进了金克丝的瞳孔和口鼻内。
虽然从出生以来，金克丝的心中就住着一个疯子，但疯子不等于变态。
此等血腥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一个疯子所能承受的最大心理限度，金克丝宛如一个第一次参加解剖课的医学生，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鲜血溅入周遭的油灯和蜡烛，哧啦啦化作燃料烧了起来，帐篷里的光线刹那间由昏暗的黄色变成了迷乱的猩红。
舞台上的主持人小丑停止了对那具尸体的亵渎。
在小丑盒子的控制下，原先那些被固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的观众们宛如六神无主的提线木偶，走上台前，配合小丑一起上演着一出杀戮秀。
“下一个节目！空中飞人！”
随着小丑手指的方向，几名观众爬上了一台十米高的脚手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站在边缘摇摇欲坠。
小丑打了个响指，他们就如饺子下锅一般争先恐后地跃下高台。
他们就那么直直地落了下去，没有护头，没有做出任何应急动作。
幸运的人直接头部着地摔断了脖子，不幸的人摔断了四肢和内脏，扭曲的骨茬刺破皮肤露在关节之外，在挣扎着爬行几步后咽了气。
舞台的木地板瞬间变成一片红色的海洋，鲜血仿佛不要钱的颜料一般一波波泼洒，甚至在舞台的边缘形成了瀑布。
金克丝又吐了起来。
她已经竭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不去想那些变态的场景，但那些场景却宛如烙印一次次地冲击着自己的脑海。
她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接着吐出来的只有空气和新鲜的胃液。
“接下来上演的是——一幕沉重的悲剧！”
两名小丑助手抬着一个一人高的标靶上了台，然后用一张黑布蒙住了主持小丑的眼睛。
一个装着炼金义眼的莫西干女子贴紧标靶站定，她目光惊恐，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小丑打了个响指，四把飞刀应声出现在他的指缝间。
他毫无目的地朝着标靶上的人投掷着飞刀，两把扎在了肩骨，一把扎在心脏。
他满心欢喜地摘下蒙眼的眼罩，看到标靶上的人已经死掉后，又做出沮丧的神情。
身后的观众仍在络绎不绝地上台配合小丑进行他那自认为有趣的丧心病狂的演出。金克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或许下一秒？
她必须找出对策，她要学着向自己的老师一样思考——如果现在换成赵安被控制在这个地方，他会怎么做？
胃部还在隐隐作痛，是呕吐的负面作用，导致金克丝不能把十足的精力投入思考当中。
“我身上带了‘噗噗’，除此以外呢？我的指甲很锋利。”金克丝学着赵安的思考方式，动用全身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如果我和那个老顽固一样有界外魔印记就好了，我可以瞬移到小丑的身后，结束这场闹剧。”
“但如果自始至终我的身体都不受自己支配的话，这场对决根本就是无解，我会毫无还手之力。”
“倘若这群小丑真的有如此神力，为什么不敢公然对抗祖安呢？那样岂不是从虐杀中得到的乐子更多？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
“没错，一定可以找到空隙的，要耐心，金克丝，耐心。”
金克丝尽力低头闭目，不然面前纷乱的景象影响自己的思考，但在口袋里小丑盒子的强迫意志下，金克丝再度抬起头，用尽全力睁大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小丑们正在表演“谁的耳朵里钉子多”的节目，他们拿着榔锤和一指长的钉子，钉进那些跪在舞台边缘的观众们的耳道里。
那么长的钉子从耳道刺入，会直接破坏掉人的脑干中枢，毫无疑问，没人撑得过第一轮。
“小丑盒？也许控制自己的关键就在那个小丑盒子呢？”金克丝脑中灵光乍现，“‘噗噗’和那个盒子是放在一个口袋里的，也许我可以让‘噗噗’走火，破坏盒子呢？”
金克丝尝试扭了扭屁股。
可以活动。
也就是说，自己的四肢和腰干被一束看不见的绳索固定住了，但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可以活动的。
金克丝还分明记得，自己口袋里的手枪是开了保险的——她从来没有关保险的习惯。
下一步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噗噗’的射击可以命中小丑盒子。
但这两样东西都在自己的屁股后，不经瞄准就贸然走火，非但可能无法命中盒子，甚至会引起小丑们的注意，收走自己逃生的依仗。
终于轮到金克丝了——在她想好怎么破坏掉小丑盒子之前，金克丝在小丑盒子的控制下从座位上起身，一步跨上舞台。
三名小丑邪恶地笑，主持小丑看着金克丝说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也正是你的疯狂把我引过来的。”
金克丝想破口大骂，但她没有说话的能力。
一名小丑绕到自己身后，把手伸进了屁股兜里。
“糟了。”金克丝暗道，“他们发现了‘噗噗’？！”
小丑从金克丝的兜里摸出一把手枪，把“噗噗”交到了主持人小丑的手中。
也许在自己一进场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武器，他们迟迟不肯动手，是确信自己没有掏枪的机会……
“哎呀呀，”主持小丑用沾满鲜血的手套拿起了那把圆滚滚的手枪，举在头顶，借着猩乱的光线凝视着它，“游乐园里可不允许带枪哦，这样会吓到小孩子的。”小丑捏着鼻子，装出可爱的腔调说道。
突然他眼神凌冽，一反刚才的娇柔神态，嘶声道：“但我绝对不允许，世界上有比我更疯狂的东西存在！”
话音刚落，金克丝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那块巨大的标靶之上。
小丑举起“噗噗”，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的面门。
“不要，不要。”金克丝心中哀求，自己最喜欢的手枪却要反过来成为杀死自己的武器？
小丑食指弯曲，他扣下了扳机。
金克丝紧闭双眼，在盒子的控制下，她没有躲闪的空间。她只能祈求这一枪会击空。
“砰。”
金克丝没有感觉到痛。
她睁开双眼，低头看向全身，自己毫发无伤？
而且，自己可以低头了？
金克丝往前走了两步，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和五指，可以在意识的操控下自由活动了？
“啊，回到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
看向刚才对自己开枪的小丑，此刻他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打滚，身上燃起熊熊烈焰。
他身旁的两名助手小丑试图用手边的工具帮他灭火，但顷刻间主持小丑就燃烧殆尽，化作一地黑灰。
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会魔法的小丑，居然因为装13死在了自己手里？而且是如此滑稽的方式？
金克丝吸了吸鼻子——烧棉花的味道？难道所有的小丑都是棉花做的？
那这一幕就不难解释了——“噗噗”是一把复古的后装填式手枪，击锤在命中火药时会产生高温和火星，也正因如此，小丑点燃了自己；而他的身体成分是棉花，质量很小，在巨大的后坐力影响下向后飞去，这一枪也就射空了。
金克丝从屁股兜里拿出那个小丑盒子——失去了魔力的支撑，它和普通的玩具并无二异。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去，并且踢开路边的绊脚石。
台上的另一名小丑拎起一把砍刀，直冲金克丝的额头砍去。
赵安的教育此刻派上了大用处，金克丝一记飞膝踢弯了小丑的手腕，砍刀应声落地；
紧接着另一记飞膝击中了小丑的脸，在他恢复平衡前金克丝已经把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脑壳，把缝满棉花的破布一把撕开。
看着自己的同伙被撕成一地棉絮，另一名小丑拾起斧头朝金克丝丢来。
金克丝眼都不眨，轻松地歪头躲过。
她步步朝小丑紧逼，此刻两人角色互换，害怕的人变成了小丑。
在金克丝的撕扯和撕咬之下，小丑很快变成了又一摊棉絮，纷纷穰穰。
大帐外，园区内的小丑们听到帐内的动静，终于赶到，他们用身体堵住帐门，目露凶光，手中钉锤尖矛等器具一应俱全。
金克丝不紧不慢地拾起“噗噗”，抖掉上面的血迹。他轻蔑地看向一众小丑，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小丑们怪叫着冲向金克丝——一如五年前，赵安在边境集市遇到的那一帮海盗。
金克丝的射击技术，已经被赵安训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人头攒动的一群小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帮移动的靶子。
金克丝利用体型的优势，在座椅间翻转腾挪，让座椅替她挡住小丑们的攻击。
随后，按照赵安的指导“手臂绷紧屏住呼吸”，金克丝疯狂地扣动扳机，把弹丸一颗颗地送进小丑们的脑袋里。
如果赵安在场，他一定会为金克丝取得的进步而欣喜骄傲。
枪械轰鸣声过后，整片园区里，活下来的只有金克丝一人。
四周的园区，此刻一片死寂，金克丝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在两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是一个暂时供祖安人避难的天堂。
金克丝揉搓着两颊的汗水，感觉如获新生。
至少下一次，再见到死人时，她不会反应过激到呕吐了。尸体与枪火，将成为常伴其左右的名词。
潮水在上涨，这片区域很快就会重新没入海底，就跟过去的两百年间一样。
而今天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幕疯狂，以及死去的祖安民众，不过是符文之地纷争中的九牛一毛，没人过问，也不会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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