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野餐日记（1）
如果是在穿越前，赵安通常会选择在网吧里开一台机器来度过半日的闲暇时光。
但这里是符文之地，皮尔特沃夫也没有网吧。
赵安想到一个点子。
他进入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黑咖啡，找了一处僻静又贴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问服务生要来了纸笔。
他决心记下一次野餐——在自己老去而记忆模糊之时，纸上的文字就会成为自己弥足珍贵的记忆。
那时金克丝十二岁。
在赵安的文化里，十二岁意味着一轮的终结，也是金克丝的“本命年”，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生日。
虽然祖安人没有这方面的文化，不过在赵安的多次提议和金克丝的撒娇攻势下，希尔科还是答应了请求。
“野餐？”一个陌生却令人充满希冀的名词。
听赵安的粗略解释，应该是指在郊外享受着鸟语花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餐方式。
但祖安就是个放大版的臭水沟，哪来的鸟语花香？
这点不用担心，赵安早就相中了一个地方——从日之门下乘船漂进征服之海，在近海的几片礁石上就有未经开垦的自然环境。
一行四人——赛薇卡走在最前方开道，金克丝牵着希尔科的手紧随其后，工具人赵安背着大包小包勉强赶上，踏上了岸边的木筏。
没错，木筏，没有蒸汽动力驱动，需要依靠手动划桨。
皮城对自己的近海区域一向管制很严格，如果四人坐蒸汽轮船出行，就必定会接受执法官们的排查，虽然没什么心虚的，但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不过速度慢下来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有更多时间欣赏沿途景色。
不必多言，两个小弟赵安和赛薇卡一前一后坐在船头船尾，推动船桨缓缓驶离岸边。
清风拂面，波光粼粼，鱼越海面，飞鸟作伴。
富贵繁荣的皮城和衰朽的祖安渐渐被甩在身后，一行人得以暂时从社会斗争的桎梏中解脱。
希尔科大口地呼吸着海面上腥甜的空气——他有多久没看过海了？大概自从和范德尔一起投身于祖安的独立开始，就失去自由支配的时间了吧。
自己和上城作斗争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下城也能拥有这般的空气么？只可惜范德尔那老家伙，是永远看不到这番美景了。
希尔科看向趴在船舷上猛击水面惊吓鱼儿的金克丝。自打她的到来，自己每天往返于金克丝和炼金工厂，过着两点一线的重复生活，疲惫但很充实。
如果有一天，夙愿得偿，祖安赢得独立，希尔科心想。要给金克丝世界上最大最亮堂的房子，那里没有污水和臭气，甜点和花束会点缀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希尔科单手鞠起一捧淡蓝的海水，淋湿发梢，从前额滑进红色的左眼。
腥臭的海水，比起祖安的臭水沟却甘之若饴。
再度睁眼，希尔科发觉自己的视觉更加清晰了，为祖安谋取独立的愿望也愈发坚定。
聪明的金克丝无师自通，她把自己蓝色的发梢浸在海面下，鱼儿们便把她的发梢当成了随波逐流的海虫，争相捕食。
这就中了金克丝的圈套——她眼疾手快，以赵安捅穿别人喉管的速度在水面下抓了个来回，三角形的扁平不知名鱼类便被她攥在手中。
鱼儿的求生欲望极强，再加上体表覆盖着黏液，使劲一甩，就从金克丝的手里挣脱掉了。
金克丝哭了起来。
一开始希尔科以为她哭是因为放跑了鱼儿，很快他发现金克丝的掌心在流血。
“过来，给爸爸看看这是怎么了。”
金克丝摊开掌心——刚才鱼儿逃跑的过程中，锋利的鱼鳍割破了皮肤。
“破了点皮，不打紧的，一会就不会流血了。”希尔科宠溺地摸在金克丝头顶，安慰道。
“鱼身上为什么要长刺呢？它不知道我们吃它的时候很不方便吗？”金克丝撅起小嘴委屈巴巴道。
希尔科喷出一声被逗乐的鼻息，耐心解释道：“鱼鳍也是鱼骨头的一部分。它的本意并非不让别人吃它，只是在尽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罢了。”
他的拇指摩挲在已经金克丝止住流血的掌心，“有些时候我们只是为了维持生存，外人却要把我们身上的鱼骨头当成倒刺，你会开心吗？”
金克丝摇摇头。
“对了，我的女儿。”希尔科把金克丝搂进怀里，“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我们原谅……”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兴致渐起，赵安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
“这也是你们艾欧尼亚的民歌吗？”赛薇卡笑着问。
“算是吧！”赵安一边用力划着桨一边答，“我们艾欧尼亚还有很多民歌的！感兴趣的话我慢慢唱给你听啊！”
“赵安，你们的村子有祖安漂亮吗？”希尔科脸上挂着老顽童般调皮的笑。
赵安承认，这个问题确实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因为英雄联盟宇宙压根没有关于艾欧尼亚村落的详细介绍。凭他的知识储备，现编还有些难度。
但赵安很快有了主意，他答道：“我的村庄叫然日卡，小小的，但是盖聂山和横断山脉却很大。”
“盖聂山？和横断山脉？这是两座山的名字吗？”赛薇卡问。
“不，这是一座山，叫盖聂山和横断山！”赵安答。
“你们艾欧尼亚人真有意思，起个名都这么拗口……”赛薇卡略感无语。
赵安继续背诵道：“我家乡的附近有水鹿，麝，和炎羊；骑马放牧时曾经遇到过龙；夜里有雪豹，踩着冰雪虫出现！”
赛薇卡泼冷水道：“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里有龙？那不过是大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的东西。”
不等赵安反驳，希尔科先一步说道：“别用你的浅薄眼见来衡量艾欧尼亚。那的神话传说不计其数，有什么都不奇怪。再者，赵安可是亲眼见过的。”
“啊对对对，对对对。”赵安附和道。他这一副赖皮脸可气得赛薇卡够呛。
金克丝听直了眼睛，赵安提到了太多她没听说过的动物了。
她一脸崇拜，两眼放光地看着赵安问：“炎羊和冰雪虫？它们长什么样子？快告诉我！”
“呃……呃……”赵安自己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艾欧尼亚有没有这些生物。但既然选择了编故事，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冰雪虫嘛，跟你个子这么长，”赵安比划着，“会在低空中飞行，经过的地方温度都会变得很低。它的牙齿可是珍贵的药材。”
赵安把《上古卷轴》里的冰怨灵的形象复述了一遍，反正他们也听不出来。
“至于炎羊，”赵安想起了《恶灵骑士》里凯奇的摩托车，“它的头上没有血肉，燃烧着火焰，身上就和绵羊一样。跑起来飞快，我们把它的出现视作凶兆。”
“哇哦，太酷了！”经这么一忽悠，金克丝对赵安的崇拜又提升一个档次。
“赵安，再来段艾欧尼亚的曲子助助兴！”赛薇卡提议，“祖安的音乐只有重金属，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不错，我也更喜欢艾欧尼亚的曲子，空灵且悠远。”希尔科夸赞道。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赵安哼起了《战地1》的主题曲。
“起始昂扬激进，中后期又带着些许哀怨……”曲终后希尔科评价道，“我猜是和战争有关。”
“猜得准啊，头儿！”赵安先拍了个马屁，然后背起了《战地1》里的著名台词。
“……我们麻木不仁，我们天真无邪；我们是可敬的英雄，也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们注定成为传奇，也注定在历史中消逝。我们是天空中的骑士，沙漠中的幽魂，泥泞中打滚的鼠辈。而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诵咏完毕，一船人鸦雀无声。不得不说DICE高超的文字功底深深震撼了所有人，就算见多识广的希尔科也不例外。
“我得老实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赛薇卡第一个开口，“听了这些话，我更想捏扁上城的铁罐头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金克丝起哄道。
难得出门一趟，赵安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复轻哼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多的“啊”，不是别的，正是《Halo》的主菜单音乐！
从希尔科的目瞪口呆来看，这段哼唱绝对引起了他的共鸣。
“是对群星的探索之欲吗？”希尔科深受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以至于说话都变慢了。
“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赵安的中二之魂突然燃起，他举起船桨，直插蓝天。
“而我还在守着祖安这一亩三分臭水沟，令人感叹。”
赵安发誓，他从未在希尔科面前用过这种讲话格式，这是纯纯的巧合吧。
希尔科从兜里拽出一根雪茄，他觉得必须要抽一口才能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
但一回头看见了玩水的金克丝，又把烟收了起来。他不想给孩子树立一个不好的榜样。
但这里是符文之地，皮尔特沃夫也没有网吧。
赵安想到一个点子。
他进入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黑咖啡，找了一处僻静又贴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问服务生要来了纸笔。
他决心记下一次野餐——在自己老去而记忆模糊之时，纸上的文字就会成为自己弥足珍贵的记忆。
那时金克丝十二岁。
在赵安的文化里，十二岁意味着一轮的终结，也是金克丝的“本命年”，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生日。
虽然祖安人没有这方面的文化，不过在赵安的多次提议和金克丝的撒娇攻势下，希尔科还是答应了请求。
“野餐？”一个陌生却令人充满希冀的名词。
听赵安的粗略解释，应该是指在郊外享受着鸟语花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餐方式。
但祖安就是个放大版的臭水沟，哪来的鸟语花香？
这点不用担心，赵安早就相中了一个地方——从日之门下乘船漂进征服之海，在近海的几片礁石上就有未经开垦的自然环境。
一行四人——赛薇卡走在最前方开道，金克丝牵着希尔科的手紧随其后，工具人赵安背着大包小包勉强赶上，踏上了岸边的木筏。
没错，木筏，没有蒸汽动力驱动，需要依靠手动划桨。
皮城对自己的近海区域一向管制很严格，如果四人坐蒸汽轮船出行，就必定会接受执法官们的排查，虽然没什么心虚的，但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不过速度慢下来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有更多时间欣赏沿途景色。
不必多言，两个小弟赵安和赛薇卡一前一后坐在船头船尾，推动船桨缓缓驶离岸边。
清风拂面，波光粼粼，鱼越海面，飞鸟作伴。
富贵繁荣的皮城和衰朽的祖安渐渐被甩在身后，一行人得以暂时从社会斗争的桎梏中解脱。
希尔科大口地呼吸着海面上腥甜的空气——他有多久没看过海了？大概自从和范德尔一起投身于祖安的独立开始，就失去自由支配的时间了吧。
自己和上城作斗争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下城也能拥有这般的空气么？只可惜范德尔那老家伙，是永远看不到这番美景了。
希尔科看向趴在船舷上猛击水面惊吓鱼儿的金克丝。自打她的到来，自己每天往返于金克丝和炼金工厂，过着两点一线的重复生活，疲惫但很充实。
如果有一天，夙愿得偿，祖安赢得独立，希尔科心想。要给金克丝世界上最大最亮堂的房子，那里没有污水和臭气，甜点和花束会点缀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希尔科单手鞠起一捧淡蓝的海水，淋湿发梢，从前额滑进红色的左眼。
腥臭的海水，比起祖安的臭水沟却甘之若饴。
再度睁眼，希尔科发觉自己的视觉更加清晰了，为祖安谋取独立的愿望也愈发坚定。
聪明的金克丝无师自通，她把自己蓝色的发梢浸在海面下，鱼儿们便把她的发梢当成了随波逐流的海虫，争相捕食。
这就中了金克丝的圈套——她眼疾手快，以赵安捅穿别人喉管的速度在水面下抓了个来回，三角形的扁平不知名鱼类便被她攥在手中。
鱼儿的求生欲望极强，再加上体表覆盖着黏液，使劲一甩，就从金克丝的手里挣脱掉了。
金克丝哭了起来。
一开始希尔科以为她哭是因为放跑了鱼儿，很快他发现金克丝的掌心在流血。
“过来，给爸爸看看这是怎么了。”
金克丝摊开掌心——刚才鱼儿逃跑的过程中，锋利的鱼鳍割破了皮肤。
“破了点皮，不打紧的，一会就不会流血了。”希尔科宠溺地摸在金克丝头顶，安慰道。
“鱼身上为什么要长刺呢？它不知道我们吃它的时候很不方便吗？”金克丝撅起小嘴委屈巴巴道。
希尔科喷出一声被逗乐的鼻息，耐心解释道：“鱼鳍也是鱼骨头的一部分。它的本意并非不让别人吃它，只是在尽力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罢了。”
他的拇指摩挲在已经金克丝止住流血的掌心，“有些时候我们只是为了维持生存，外人却要把我们身上的鱼骨头当成倒刺，你会开心吗？”
金克丝摇摇头。
“对了，我的女儿。”希尔科把金克丝搂进怀里，“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我们原谅……”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兴致渐起，赵安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
“这也是你们艾欧尼亚的民歌吗？”赛薇卡笑着问。
“算是吧！”赵安一边用力划着桨一边答，“我们艾欧尼亚还有很多民歌的！感兴趣的话我慢慢唱给你听啊！”
“赵安，你们的村子有祖安漂亮吗？”希尔科脸上挂着老顽童般调皮的笑。
赵安承认，这个问题确实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因为英雄联盟宇宙压根没有关于艾欧尼亚村落的详细介绍。凭他的知识储备，现编还有些难度。
但赵安很快有了主意，他答道：“我的村庄叫然日卡，小小的，但是盖聂山和横断山脉却很大。”
“盖聂山？和横断山脉？这是两座山的名字吗？”赛薇卡问。
“不，这是一座山，叫盖聂山和横断山！”赵安答。
“你们艾欧尼亚人真有意思，起个名都这么拗口……”赛薇卡略感无语。
赵安继续背诵道：“我家乡的附近有水鹿，麝，和炎羊；骑马放牧时曾经遇到过龙；夜里有雪豹，踩着冰雪虫出现！”
赛薇卡泼冷水道：“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里有龙？那不过是大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的东西。”
不等赵安反驳，希尔科先一步说道：“别用你的浅薄眼见来衡量艾欧尼亚。那的神话传说不计其数，有什么都不奇怪。再者，赵安可是亲眼见过的。”
“啊对对对，对对对。”赵安附和道。他这一副赖皮脸可气得赛薇卡够呛。
金克丝听直了眼睛，赵安提到了太多她没听说过的动物了。
她一脸崇拜，两眼放光地看着赵安问：“炎羊和冰雪虫？它们长什么样子？快告诉我！”
“呃……呃……”赵安自己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艾欧尼亚有没有这些生物。但既然选择了编故事，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冰雪虫嘛，跟你个子这么长，”赵安比划着，“会在低空中飞行，经过的地方温度都会变得很低。它的牙齿可是珍贵的药材。”
赵安把《上古卷轴》里的冰怨灵的形象复述了一遍，反正他们也听不出来。
“至于炎羊，”赵安想起了《恶灵骑士》里凯奇的摩托车，“它的头上没有血肉，燃烧着火焰，身上就和绵羊一样。跑起来飞快，我们把它的出现视作凶兆。”
“哇哦，太酷了！”经这么一忽悠，金克丝对赵安的崇拜又提升一个档次。
“赵安，再来段艾欧尼亚的曲子助助兴！”赛薇卡提议，“祖安的音乐只有重金属，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不错，我也更喜欢艾欧尼亚的曲子，空灵且悠远。”希尔科夸赞道。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赵安哼起了《战地1》的主题曲。
“起始昂扬激进，中后期又带着些许哀怨……”曲终后希尔科评价道，“我猜是和战争有关。”
“猜得准啊，头儿！”赵安先拍了个马屁，然后背起了《战地1》里的著名台词。
“……我们麻木不仁，我们天真无邪；我们是可敬的英雄，也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们注定成为传奇，也注定在历史中消逝。我们是天空中的骑士，沙漠中的幽魂，泥泞中打滚的鼠辈。而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诵咏完毕，一船人鸦雀无声。不得不说DICE高超的文字功底深深震撼了所有人，就算见多识广的希尔科也不例外。
“我得老实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赛薇卡第一个开口，“听了这些话，我更想捏扁上城的铁罐头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金克丝起哄道。
难得出门一趟，赵安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复轻哼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多的“啊”，不是别的，正是《Halo》的主菜单音乐！
从希尔科的目瞪口呆来看，这段哼唱绝对引起了他的共鸣。
“是对群星的探索之欲吗？”希尔科深受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以至于说话都变慢了。
“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赵安的中二之魂突然燃起，他举起船桨，直插蓝天。
“而我还在守着祖安这一亩三分臭水沟，令人感叹。”
赵安发誓，他从未在希尔科面前用过这种讲话格式，这是纯纯的巧合吧。
希尔科从兜里拽出一根雪茄，他觉得必须要抽一口才能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
但一回头看见了玩水的金克丝，又把烟收了起来。他不想给孩子树立一个不好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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