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遗迹
“一个很宽阔的地下空洞。”石子落下的声音回荡着，霍雨浩籍此判断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霍雨浩挣扎着从水里站了起来，水有铁腥味，应该是赤铁矿的原因。
先想办法处理一下伤口，霍雨浩微微试探了一下腰腹间的伤口。
一支钢筋贯穿了霍雨浩的腰腹，在掉下来的瞬间，霍雨浩撞在了矿工用来加固矿洞的脚手架上。由于精神力强大的缘故，疼痛比起普通人更加强烈。
即使只是微微触碰那支钢筋也痛得霍雨浩有些抽搐。钢筋像是长在他的身体里了，是他的一块骨骼，拔掉它就像是拔掉自己的一根骨头。霍雨浩把白虎匕咬在嘴里，深呼吸几次，猛然发力……
瞬间的剧痛让他几乎脱力，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十几秒后，视觉才慢慢恢复。霍雨浩拿着钢筋想了想，决定不把它丢掉。
霍雨浩从储物器拿出纱布，将伤口外的血吸干净，控制着魂力在伤口表面制造了低温，让伤口不在流血。他把伤药抹在纱布上，按在伤口上，以纱布在腰间一圈圈缠好。
处理好伤口后，霍雨浩开始探查这处空间，他释放武魂，魂环散发的微光照亮了周围，让霍雨浩得以更清楚的判断他所处的环境。精神探测没办法探测颜色，天梦说这是因为霍雨浩探测的精度不够，但为什么是精度不够，天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看了一眼脚下的河水，霍雨浩微微吃了一惊，血红色的河水，按理来说，赤铁矿不可能让地下河的颜色如此之深，河水非常粘稠，配合着血一般的颜色，真的如同血水一样。
霍雨浩感知着周围的空气，并不像正常的地下空洞那样阴冷潮湿，相反有些闷热，他知道天火城有地热，这反常的温度想来和地热是一个原因，周围闷热的空气甚至让霍雨浩的呼吸道微微有些刺痛。霍雨浩知道这空气肯定不正常，想来是有火毒之类的东西，但霍雨浩有极致之冰护体，虽然极致之冰尚未觉醒，但防止这些火毒侵入体内倒是没有问题。但霍雨浩现在的极致之冰必须要霍雨浩主动控制，所以在霍雨浩晕厥的那段时间里，还是有火毒侵入了霍雨浩体内。
感知了一下空气的流动后，霍雨浩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掉下来的那条路没办法返回，现在的霍雨浩没有能力爬上去，只能从其他地方出去了。
再过了不知多久后，霍雨浩终于看到了前方有着一些红光，空气也越来越热了，霍雨浩知道这不是出去的路，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去看看的。
一片岩浆湖，不，岩浆海，一望无际的岩浆海！在霍雨浩的前方，一条一人宽的石桥延申到霍雨浩视野的极限，除了这座微微向上倾斜的石桥之外，岩浆之上便什么都没有了。
“雨浩，这地方有些不对劲。”正当霍雨浩为眼前的奇景所震撼时，天梦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冷？”
“嗯？”霍雨浩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岩浆海，冷？
“仔细感知。”天梦严肃道。
看天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霍雨浩展开精神，仔细感知周身。
皮肤有些微微的刺痛感，霍雨浩原以为是火毒的原因，但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皮肤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霍雨浩也是有些惊讶，这鸡皮疙瘩分明是因为寒冷的缘故才起的，可如果这岩浆海上都可以称之为寒冷的话，那整座大陆恐怕没有哪个地方可以称的上是热的！
“不对。”霍雨浩打了个寒颤，他的精神力有些冷。
“是针对精神的毒药。”天梦解释道，“让你的精神感觉到冷，反过来使全身毛孔闭合，体内积蓄的热量无法散发，最后血管爆裂而亡。”
“那该怎么办？”霍雨浩也是有些傻眼。
“你先用极致之冰的力量散发体内的热量，但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去的路，哥破例帮你看看。”天梦周身的十个光球微微散发光亮，强大的精神力释放，让霍雨浩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爆炸一般。
立体的模型展现在霍雨浩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细节，而是让霍雨浩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这个地下空洞。
“找到出口了！”霍雨浩惊喜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再跨过一片岩浆湖，就有一个朝天的空洞，那个空洞以霍雨浩的能力，可以爬上去。至于怎么跨越那片岩浆湖，霍雨浩想的是把石头扔上去，自己踩着石头跳过去，那片岩浆湖并没有眼前的这片岩浆海夸张。
“这座石桥还算得坚实，至于石桥尽头的那座城市，你要小心一些，这些奇怪的毒素源头就在那座城市。”天梦道。
“好。”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霍雨浩就不再犹豫，直接冲上石桥。
就像天梦所说的一样，石桥算得上结实，预想中的坍塌事故没有出现，反而是霍雨浩自身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强度，石桥走过了一半就由于火毒的原因吐了好几次血，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出现了许多烧伤的痕迹，好在极致之冰的守护下霍雨浩并没有出现所谓的血管爆裂，但霍雨浩的魂力储备不足以让他一直主动激发极致之冰的力量，而周围空气里的天地灵气也混合了奇奇怪怪的火毒，让霍雨浩不敢随意吸收，所以霍雨浩也只能隔一段时间用极致之冰清理一下体内的热量，再小心翼翼的吸收一点天地灵气恢复魂力。
此时的霍雨浩已经大部分是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在前进了……
“终于，快到了……”不知奔跑了多久，霍雨浩终于在视野的边缘看到了那座城市遗址。
“好冷！”冲进城市的霍雨浩被冷的打了个寒颤，这次不是错觉，是真正的冷，让霍雨浩这个伪极致之冰拥有者都感到寒冷，身体内外冷热两种力量的冲突让霍雨浩再一次吐血，甚至体内稀少的魂力也开始暴动。
不仅仅是肉体感知上的寒冷，还有精神上的寒冷。
从进入这座城市开始，霍雨浩便觉得有一把利剑悬在眼前，剑尖直指自己的眉心，冰冷的杀意让霍雨浩的精神之海感到刺痛。除了这冰冷的杀意之外，霍雨浩还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毒蛇在舔自己的后脖颈一样让霍雨浩感觉到不安。
“这座城市不简单啊，这种奇怪的冷意，我刚才也没有感觉到。”天梦惊讶道。
霍雨浩回头看了一眼岩浆海，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墙壁把城市与岩浆海隔离开来了，这种差异令霍雨浩深感不安：“这里边的天地灵气也不对劲。”
城市里的天地灵气也有着那种奇怪的冰冷，看来霍雨浩的魂力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这里应该死过很多人。”天梦又感知了一下城里的状况，“而且是冤死的，还有不少邪魂师。”
“什么是邪魂师？”霍雨浩疑问道。
“是一些很恶心的家伙，杀死同类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他们的本体很多已经不是人类了，可能是一具骷髅架子，也可能是一堆尸块堆积成人形……”天梦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反正就是非常恶心，我们魂兽不过是纯粹的弱肉强食，你们人类发起疯来才是真正的没有底线。”
“这……”霍雨浩也是被天梦的话震惊到了。
“当然我们魂兽也有类似的家伙。”天梦自顾自说道，“比如暗魔邪神虎，那玩意有几个很强的精神系魂技，说不定能当你的魂环……”
霍雨浩一般听着天梦的胡言乱语，一边向着向着城内走去，沿路确实有许多尸骨，还有一座石碑，上边有四个大字，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名字，可惜霍雨浩不认识，那是至少一万年前的古文字，所以霍雨浩只能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把这些字块死记住，想着到外边之后翻译成现代文字。
霍雨浩进城了，强大的怨念充斥着这座死城的每一个角落，外城遍地都是白骨，从骨头的形态可以判断，这些人都是突然死亡的，霍雨浩不惜魂力在体表覆盖了一层极致之冰魂力，用来防备可能存在的各种毒素。
走着走着，天梦也不说话了，好像也被这座城市的景象震惊了。
随着自己的前进，霍雨浩发现靠近内城的尸骨都有着血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保持了自己的血肉。
“扑通。”霍雨浩被绊倒了，被一段肠子绊倒了！
下雨了。
雨哗啦啦的下着，霍雨浩的心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股窒息感淹没了霍雨浩。
眼前的场景是……明斗镇！
霍雨浩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的明斗镇。
“雨浩。”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想起，霍雨浩已是泪流满面。
“妈妈？爸爸？还有姐姐……”霍雨浩回头，看到了自己早已逝去的亲人。
“不对！”霍雨浩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眼前的这些“亲人”脸上长着尸斑，都是假的！
霍雨浩感到一股愤怒，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拿自己已经去世的亲人开这种玩笑，“简直，不可饶恕！”
“霍雨浩！”一声当头棒喝，霍雨浩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
当霍雨浩的意识再度清醒时，他正跪坐在地上，身旁都是血肉不全的尸体，霍雨浩的双手因愤怒深深嵌入身下的石板。
“雨浩，这里的怨念非常强大，你要守好心神，不要让怨念趁虚而入。”天梦的声音在霍雨浩心中想起，刚才就是天梦把霍雨浩的精神从幻境里拉了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霍雨浩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天梦现在也是有些骑虎难下，祂找到这一条出去的路线后便没有再找其他的路线了，只想着来这座死城看看，但这座死城的危险超乎了祂的想象，霍雨浩经过这么多天的操劳，精神已经接近极限，这座死城对现在的霍雨浩非常危险，而霍雨浩现在的条件也不支持他原路返回寻找其它的出路。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天梦对自己说道。
休息了一会儿后，霍雨浩站起来继续前进，随着他的前进，所见到的尸骨上的血肉也越来越完整了，在到达内城门前，已经有了完整的尸体，甚至衣物都是完整的，就好像是刚刚死亡一样。
那些尸体都是非常苍白，身形非常瘦弱，面孔透露着一股病态，眼神非常的惊骇。
再次环顾了周围的尸体，霍雨浩踏入了内城。
内城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深处的府邸。
霍雨浩看到了更多的尸体，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的尸体，如果他们能够称之为人的话，想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天梦口中的邪魂师了。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被腰斩了，那些还有人形的尸体表情都透露出惊骇绝伦的神色。
霍雨浩构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席卷了城市，城里的魂师在强者的带领下前往那座府邸，然后被府邸的主人一招腰斩。
“那座府邸的主人应该有着接近九十九级的实力。”天梦突然道。
“这么强吗？你是怎么判断的。”霍雨浩诧异道。
天梦没有理会霍雨浩的疑问，自顾自道：“根据这里的气息判断，这座城市大概是在一万年前毁灭的。”
“一万年前吗？”霍雨浩想到了一个传说。
传说一万年前成神的唐三在天火城附近的遗址得到了修罗神的传承。
霍雨浩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天梦。
“修罗神的传承吗？”天梦细细感受这座城市的气息，“这种纯粹的杀意……确实有可能是和修罗神有关。”
“那么，这里是因为修罗神的传承被带走才毁灭的吗？”霍雨浩继续猜测道。
“我看不是，因为这座城市并不像是为了修罗神传承而建立的，更像是修罗神传承为了这座城市而来。”天梦否定了霍雨浩的猜测，“他们好像是因为毒才疯狂向那位修为接近九十九级的强者发起进攻的。”
“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毒。”霍雨浩默默道，“那位唐门的先祖似乎很擅长用毒。”
“卸磨杀驴吗？”天梦啧啧道，“看样子这位神灵似乎不像你们人类说的那么光伟正啊。”
霍雨浩挣扎着从水里站了起来，水有铁腥味，应该是赤铁矿的原因。
先想办法处理一下伤口，霍雨浩微微试探了一下腰腹间的伤口。
一支钢筋贯穿了霍雨浩的腰腹，在掉下来的瞬间，霍雨浩撞在了矿工用来加固矿洞的脚手架上。由于精神力强大的缘故，疼痛比起普通人更加强烈。
即使只是微微触碰那支钢筋也痛得霍雨浩有些抽搐。钢筋像是长在他的身体里了，是他的一块骨骼，拔掉它就像是拔掉自己的一根骨头。霍雨浩把白虎匕咬在嘴里，深呼吸几次，猛然发力……
瞬间的剧痛让他几乎脱力，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十几秒后，视觉才慢慢恢复。霍雨浩拿着钢筋想了想，决定不把它丢掉。
霍雨浩从储物器拿出纱布，将伤口外的血吸干净，控制着魂力在伤口表面制造了低温，让伤口不在流血。他把伤药抹在纱布上，按在伤口上，以纱布在腰间一圈圈缠好。
处理好伤口后，霍雨浩开始探查这处空间，他释放武魂，魂环散发的微光照亮了周围，让霍雨浩得以更清楚的判断他所处的环境。精神探测没办法探测颜色，天梦说这是因为霍雨浩探测的精度不够，但为什么是精度不够，天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看了一眼脚下的河水，霍雨浩微微吃了一惊，血红色的河水，按理来说，赤铁矿不可能让地下河的颜色如此之深，河水非常粘稠，配合着血一般的颜色，真的如同血水一样。
霍雨浩感知着周围的空气，并不像正常的地下空洞那样阴冷潮湿，相反有些闷热，他知道天火城有地热，这反常的温度想来和地热是一个原因，周围闷热的空气甚至让霍雨浩的呼吸道微微有些刺痛。霍雨浩知道这空气肯定不正常，想来是有火毒之类的东西，但霍雨浩有极致之冰护体，虽然极致之冰尚未觉醒，但防止这些火毒侵入体内倒是没有问题。但霍雨浩现在的极致之冰必须要霍雨浩主动控制，所以在霍雨浩晕厥的那段时间里，还是有火毒侵入了霍雨浩体内。
感知了一下空气的流动后，霍雨浩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掉下来的那条路没办法返回，现在的霍雨浩没有能力爬上去，只能从其他地方出去了。
再过了不知多久后，霍雨浩终于看到了前方有着一些红光，空气也越来越热了，霍雨浩知道这不是出去的路，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去看看的。
一片岩浆湖，不，岩浆海，一望无际的岩浆海！在霍雨浩的前方，一条一人宽的石桥延申到霍雨浩视野的极限，除了这座微微向上倾斜的石桥之外，岩浆之上便什么都没有了。
“雨浩，这地方有些不对劲。”正当霍雨浩为眼前的奇景所震撼时，天梦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冷？”
“嗯？”霍雨浩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岩浆海，冷？
“仔细感知。”天梦严肃道。
看天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霍雨浩展开精神，仔细感知周身。
皮肤有些微微的刺痛感，霍雨浩原以为是火毒的原因，但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皮肤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霍雨浩也是有些惊讶，这鸡皮疙瘩分明是因为寒冷的缘故才起的，可如果这岩浆海上都可以称之为寒冷的话，那整座大陆恐怕没有哪个地方可以称的上是热的！
“不对。”霍雨浩打了个寒颤，他的精神力有些冷。
“是针对精神的毒药。”天梦解释道，“让你的精神感觉到冷，反过来使全身毛孔闭合，体内积蓄的热量无法散发，最后血管爆裂而亡。”
“那该怎么办？”霍雨浩也是有些傻眼。
“你先用极致之冰的力量散发体内的热量，但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去的路，哥破例帮你看看。”天梦周身的十个光球微微散发光亮，强大的精神力释放，让霍雨浩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爆炸一般。
立体的模型展现在霍雨浩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细节，而是让霍雨浩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这个地下空洞。
“找到出口了！”霍雨浩惊喜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再跨过一片岩浆湖，就有一个朝天的空洞，那个空洞以霍雨浩的能力，可以爬上去。至于怎么跨越那片岩浆湖，霍雨浩想的是把石头扔上去，自己踩着石头跳过去，那片岩浆湖并没有眼前的这片岩浆海夸张。
“这座石桥还算得坚实，至于石桥尽头的那座城市，你要小心一些，这些奇怪的毒素源头就在那座城市。”天梦道。
“好。”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霍雨浩就不再犹豫，直接冲上石桥。
就像天梦所说的一样，石桥算得上结实，预想中的坍塌事故没有出现，反而是霍雨浩自身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强度，石桥走过了一半就由于火毒的原因吐了好几次血，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出现了许多烧伤的痕迹，好在极致之冰的守护下霍雨浩并没有出现所谓的血管爆裂，但霍雨浩的魂力储备不足以让他一直主动激发极致之冰的力量，而周围空气里的天地灵气也混合了奇奇怪怪的火毒，让霍雨浩不敢随意吸收，所以霍雨浩也只能隔一段时间用极致之冰清理一下体内的热量，再小心翼翼的吸收一点天地灵气恢复魂力。
此时的霍雨浩已经大部分是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在前进了……
“终于，快到了……”不知奔跑了多久，霍雨浩终于在视野的边缘看到了那座城市遗址。
“好冷！”冲进城市的霍雨浩被冷的打了个寒颤，这次不是错觉，是真正的冷，让霍雨浩这个伪极致之冰拥有者都感到寒冷，身体内外冷热两种力量的冲突让霍雨浩再一次吐血，甚至体内稀少的魂力也开始暴动。
不仅仅是肉体感知上的寒冷，还有精神上的寒冷。
从进入这座城市开始，霍雨浩便觉得有一把利剑悬在眼前，剑尖直指自己的眉心，冰冷的杀意让霍雨浩的精神之海感到刺痛。除了这冰冷的杀意之外，霍雨浩还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毒蛇在舔自己的后脖颈一样让霍雨浩感觉到不安。
“这座城市不简单啊，这种奇怪的冷意，我刚才也没有感觉到。”天梦惊讶道。
霍雨浩回头看了一眼岩浆海，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墙壁把城市与岩浆海隔离开来了，这种差异令霍雨浩深感不安：“这里边的天地灵气也不对劲。”
城市里的天地灵气也有着那种奇怪的冰冷，看来霍雨浩的魂力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这里应该死过很多人。”天梦又感知了一下城里的状况，“而且是冤死的，还有不少邪魂师。”
“什么是邪魂师？”霍雨浩疑问道。
“是一些很恶心的家伙，杀死同类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他们的本体很多已经不是人类了，可能是一具骷髅架子，也可能是一堆尸块堆积成人形……”天梦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反正就是非常恶心，我们魂兽不过是纯粹的弱肉强食，你们人类发起疯来才是真正的没有底线。”
“这……”霍雨浩也是被天梦的话震惊到了。
“当然我们魂兽也有类似的家伙。”天梦自顾自说道，“比如暗魔邪神虎，那玩意有几个很强的精神系魂技，说不定能当你的魂环……”
霍雨浩一般听着天梦的胡言乱语，一边向着向着城内走去，沿路确实有许多尸骨，还有一座石碑，上边有四个大字，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名字，可惜霍雨浩不认识，那是至少一万年前的古文字，所以霍雨浩只能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把这些字块死记住，想着到外边之后翻译成现代文字。
霍雨浩进城了，强大的怨念充斥着这座死城的每一个角落，外城遍地都是白骨，从骨头的形态可以判断，这些人都是突然死亡的，霍雨浩不惜魂力在体表覆盖了一层极致之冰魂力，用来防备可能存在的各种毒素。
走着走着，天梦也不说话了，好像也被这座城市的景象震惊了。
随着自己的前进，霍雨浩发现靠近内城的尸骨都有着血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保持了自己的血肉。
“扑通。”霍雨浩被绊倒了，被一段肠子绊倒了！
下雨了。
雨哗啦啦的下着，霍雨浩的心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股窒息感淹没了霍雨浩。
眼前的场景是……明斗镇！
霍雨浩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的明斗镇。
“雨浩。”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想起，霍雨浩已是泪流满面。
“妈妈？爸爸？还有姐姐……”霍雨浩回头，看到了自己早已逝去的亲人。
“不对！”霍雨浩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眼前的这些“亲人”脸上长着尸斑，都是假的！
霍雨浩感到一股愤怒，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拿自己已经去世的亲人开这种玩笑，“简直，不可饶恕！”
“霍雨浩！”一声当头棒喝，霍雨浩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
当霍雨浩的意识再度清醒时，他正跪坐在地上，身旁都是血肉不全的尸体，霍雨浩的双手因愤怒深深嵌入身下的石板。
“雨浩，这里的怨念非常强大，你要守好心神，不要让怨念趁虚而入。”天梦的声音在霍雨浩心中想起，刚才就是天梦把霍雨浩的精神从幻境里拉了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霍雨浩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天梦现在也是有些骑虎难下，祂找到这一条出去的路线后便没有再找其他的路线了，只想着来这座死城看看，但这座死城的危险超乎了祂的想象，霍雨浩经过这么多天的操劳，精神已经接近极限，这座死城对现在的霍雨浩非常危险，而霍雨浩现在的条件也不支持他原路返回寻找其它的出路。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天梦对自己说道。
休息了一会儿后，霍雨浩站起来继续前进，随着他的前进，所见到的尸骨上的血肉也越来越完整了，在到达内城门前，已经有了完整的尸体，甚至衣物都是完整的，就好像是刚刚死亡一样。
那些尸体都是非常苍白，身形非常瘦弱，面孔透露着一股病态，眼神非常的惊骇。
再次环顾了周围的尸体，霍雨浩踏入了内城。
内城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深处的府邸。
霍雨浩看到了更多的尸体，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的尸体，如果他们能够称之为人的话，想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天梦口中的邪魂师了。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被腰斩了，那些还有人形的尸体表情都透露出惊骇绝伦的神色。
霍雨浩构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席卷了城市，城里的魂师在强者的带领下前往那座府邸，然后被府邸的主人一招腰斩。
“那座府邸的主人应该有着接近九十九级的实力。”天梦突然道。
“这么强吗？你是怎么判断的。”霍雨浩诧异道。
天梦没有理会霍雨浩的疑问，自顾自道：“根据这里的气息判断，这座城市大概是在一万年前毁灭的。”
“一万年前吗？”霍雨浩想到了一个传说。
传说一万年前成神的唐三在天火城附近的遗址得到了修罗神的传承。
霍雨浩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天梦。
“修罗神的传承吗？”天梦细细感受这座城市的气息，“这种纯粹的杀意……确实有可能是和修罗神有关。”
“那么，这里是因为修罗神的传承被带走才毁灭的吗？”霍雨浩继续猜测道。
“我看不是，因为这座城市并不像是为了修罗神传承而建立的，更像是修罗神传承为了这座城市而来。”天梦否定了霍雨浩的猜测，“他们好像是因为毒才疯狂向那位修为接近九十九级的强者发起进攻的。”
“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毒。”霍雨浩默默道，“那位唐门的先祖似乎很擅长用毒。”
“卸磨杀驴吗？”天梦啧啧道，“看样子这位神灵似乎不像你们人类说的那么光伟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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