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结伴而行
天还很黑，闹钟准时把二栓从睡梦中叫醒。他和海涛今天就要动身，已经走了几个人，他和海涛是最后一批。
他欠起身子，透过窗户看到厨房里灯火通明，还不时发出勺铲碰击的声音，不知道桂花是啥时候起床的。
“不再睡会了，给你下的水饺，人家说，送客的水饺迎客的面，韭菜肉馅的，可香了”，桂花把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餐桌上，招呼二栓起床吃饭。
二栓快速地穿着衣服，“早闻到香味了”。
“二栓，快走吧，晚了就赶不上汽车了”，海涛在墙外边大声招呼着。
二栓嘴里吞咽着水饺，桂花替他答道：“这就走，这就走”。
二栓放下筷子不想吃了，桂花用筷子夹起两只水饺塞到他嘴里。二栓一边嚼着，一边扛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
桂花依着大门框，望着他俩歪歪斜斜走远的背影，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来。
“再晚了，赶不上汽车，今天就走不了”，海涛埋怨着。
“桂花给包的水饺，我吃了一碗，你没有吃饭吗？”
“看着丽娜睡得那么香，就没有惊动她，在火车上买点吃”。
来到火车站，发现车站上人山人海。人们拖着行李，操着南腔北调，大都是出来打工的民工。
他和海涛商议了几次，如果做动车，虽然快，也有座位，但票价是火车的好几倍，为了节省几个钱，他们只好坐普通火车。凭借着身强力壮，扛着行李冲在人群前头，总算在火车上抢到两张座位。
海涛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二栓紧挨着他。整个车厢走廊里都是人和行李，夹杂着汗味儿，还有嘈杂的声音。
海涛在车上买了一只烧鸡，问二栓吃吗？二栓说不吃，其实在谦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
稍微歇息，二栓打开手机，看到桂花发过来的短信，“到哪里……了……上回（火）车了吗”“在吃（车）上吗”，桂花还不会发信息，能发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立即给她回了短信，“已经上了火车，而且还有座位，放心吧，到了地方给你电话”。他刚点了发送，桂花立即发过来，“好，俺想你”。
二栓往后靠了靠，迷上眼睛，脑海里浮现昨晚床上的场景。他俩似乎都想在最后一个晚上，把彼此的身体掏空给对方，彼此挑弄着做了好几次，二栓在佩服自己身体强壮的同时，也在担心没有桂花的日子，自己咋熬过寂寥的夜晚。
行驶大约一个多小时，火车到了一个站，停了一会。有人下车，也有很多的人上车。一位妇女挤到二栓座位的后靠背上，女人特有的气味在二栓身边萦绕。
他用眼角瞄了一下，她穿着很朴素，但很干净，估计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人，只要寂寞了，才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二栓开始琢磨这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女人独身外出，没有一点行李，不是家里有急事，就是和家人吵架出走。
他刚想迷迷糊糊地睡一会，突然被嘤嘤地哭声惊醒，大胆地抬头看了看，发现她忧郁的眼睛里充满泪水，胸襟前已经湿了一大片，几滴泪水落在自己的肩头上。
火车已经过了几个站，还是没有空出座位。她站了这么久，整个身子已经吃不消，几乎瘫软在二栓身后，让二栓感觉很不舒服。
海涛还在酣睡着，满是油腻的嘴唇一张一吸地抽动着，香甜的鼾声此起彼伏。
二栓鼓足勇气，“大妹子，你坐一会吧”，二栓站起来让坐。
“大哥，不用，俺还是站一会吧！”她勉强挺直腰身，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海涛睡醒了，听到他们说话，很仗义地说：“你看这妹子，出门在外相互照顾，让你坐你就坐呗”。
“就是，就是”，二栓侧着身体从座位上离开”。
她一下瘫坐在座位上，“谢谢两位大哥，您们是好人”。
二栓走到卫生间的地方，透过车窗玻璃看外边的风景。当他返回的时候，发现海涛给人家聊得火热。
“妹子，你喝水”，海涛用自己的杯子盛上水，递给她。
她也没有客气，端起杯子猛的喝了一口。
“大妹子，你好像没有吃饭吧”，海涛很关心地问道。
她欲言又止，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襟，说：“实不相瞒，买了火车票，身上没有分文，一天多没有吃饭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羞涩的红晕。
海涛把吃剩下的半只烧鸡，还有两个面包拿出来，催促着，“大妹子，如果不嫌弃，你抓紧吃”。
“我吃了，你吃啥？”，其实她的眼睛已经盯住那些食物。
“没有关系，我们都带着钱，可以再买啊！”
二栓插话道，“别客气，我这里也有”。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下这么多东西，又喝了一杯子水，整个人开始精神了。
“俺第一次出门，就遇到好人”。
“这有什么，谁都有作难的时候”，二栓随声应对着。
海涛扭着半边身子，问她：“大妹子，你叫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出来的？”这也是二栓想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她低下头，泪水又夺眶而出，“哎，俺命苦啊！”二栓掏出纸巾递给她。
“大妹子，别伤心，没有过不去的坎”，海涛鼓励着她。
她稍微停顿一下，慢慢地说道：“本来家丑不该对外说，俺看你们都是好心人，就给你们说吧”，她抬起头来，捋了捋搭在额头上的发丝，“俺叫于晓静，今年32岁，看着我都比你们小，你们就喊俺妹子吧。俺有一个女儿，老公在外边打工，常年不回家。今年春节回家过年了，俺高兴地了不得，但到了大年初四，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找到俺家里，说这个孩子是俺老公的，这才知道他在外边还有一窝。俺在家里伺候老人，照顾孩子，还要种地，累死累活地，他竟然在外边乱搞，俺给他闹，他往死命地揍俺，还让那个女人住俺的房子，俺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打算去哪里？”海涛问到。
“下了火车再说呗，有个安身的地方就行”。
“这趟火车终点站可是XJ啊”
“俺知道，要走就走得远远地”。
二栓对着海涛说：“海涛，咱工地上不是缺一个做饭的吗？”
“对，你就在工地上做饭吧。工地上也有很多女工，不用担心没有伴”，海涛对着晓静说到。
“你们能收留俺，俺就千恩万谢了”。
海涛和二栓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有这么个女人，老公还花心，可真是邪门了。
海涛身边坐着这么个漂亮女人，眼睛放光，说话也开始云山雾罩，手也有一搭无一搭地拍拍晓静的肩膀，碰碰她的手，但晓静礼貌又坚定地躲闪开。
他们三个人说着话，不感觉时间过得快，火车已经到了终点站，二栓和海涛收拾着行李，晓静也跟着忙乎。
在走下火车的时候，趁海涛不在身边，二栓拿出200元钱，偷偷地塞给晓静，“妹子，给你点钱，身上没钱咋行”。
“刚才海涛给我钱，俺没有要，俺要你的，算借你的”，晓静轻声说道。
“你俩磨蹭什，快出站了”，海涛在前边喊着。晓静赶紧把钱装好，二栓也加快了步伐。
他欠起身子，透过窗户看到厨房里灯火通明，还不时发出勺铲碰击的声音，不知道桂花是啥时候起床的。
“不再睡会了，给你下的水饺，人家说，送客的水饺迎客的面，韭菜肉馅的，可香了”，桂花把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餐桌上，招呼二栓起床吃饭。
二栓快速地穿着衣服，“早闻到香味了”。
“二栓，快走吧，晚了就赶不上汽车了”，海涛在墙外边大声招呼着。
二栓嘴里吞咽着水饺，桂花替他答道：“这就走，这就走”。
二栓放下筷子不想吃了，桂花用筷子夹起两只水饺塞到他嘴里。二栓一边嚼着，一边扛起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
桂花依着大门框，望着他俩歪歪斜斜走远的背影，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来。
“再晚了，赶不上汽车，今天就走不了”，海涛埋怨着。
“桂花给包的水饺，我吃了一碗，你没有吃饭吗？”
“看着丽娜睡得那么香，就没有惊动她，在火车上买点吃”。
来到火车站，发现车站上人山人海。人们拖着行李，操着南腔北调，大都是出来打工的民工。
他和海涛商议了几次，如果做动车，虽然快，也有座位，但票价是火车的好几倍，为了节省几个钱，他们只好坐普通火车。凭借着身强力壮，扛着行李冲在人群前头，总算在火车上抢到两张座位。
海涛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二栓紧挨着他。整个车厢走廊里都是人和行李，夹杂着汗味儿，还有嘈杂的声音。
海涛在车上买了一只烧鸡，问二栓吃吗？二栓说不吃，其实在谦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
稍微歇息，二栓打开手机，看到桂花发过来的短信，“到哪里……了……上回（火）车了吗”“在吃（车）上吗”，桂花还不会发信息，能发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立即给她回了短信，“已经上了火车，而且还有座位，放心吧，到了地方给你电话”。他刚点了发送，桂花立即发过来，“好，俺想你”。
二栓往后靠了靠，迷上眼睛，脑海里浮现昨晚床上的场景。他俩似乎都想在最后一个晚上，把彼此的身体掏空给对方，彼此挑弄着做了好几次，二栓在佩服自己身体强壮的同时，也在担心没有桂花的日子，自己咋熬过寂寥的夜晚。
行驶大约一个多小时，火车到了一个站，停了一会。有人下车，也有很多的人上车。一位妇女挤到二栓座位的后靠背上，女人特有的气味在二栓身边萦绕。
他用眼角瞄了一下，她穿着很朴素，但很干净，估计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人，只要寂寞了，才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二栓开始琢磨这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女人独身外出，没有一点行李，不是家里有急事，就是和家人吵架出走。
他刚想迷迷糊糊地睡一会，突然被嘤嘤地哭声惊醒，大胆地抬头看了看，发现她忧郁的眼睛里充满泪水，胸襟前已经湿了一大片，几滴泪水落在自己的肩头上。
火车已经过了几个站，还是没有空出座位。她站了这么久，整个身子已经吃不消，几乎瘫软在二栓身后，让二栓感觉很不舒服。
海涛还在酣睡着，满是油腻的嘴唇一张一吸地抽动着，香甜的鼾声此起彼伏。
二栓鼓足勇气，“大妹子，你坐一会吧”，二栓站起来让坐。
“大哥，不用，俺还是站一会吧！”她勉强挺直腰身，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海涛睡醒了，听到他们说话，很仗义地说：“你看这妹子，出门在外相互照顾，让你坐你就坐呗”。
“就是，就是”，二栓侧着身体从座位上离开”。
她一下瘫坐在座位上，“谢谢两位大哥，您们是好人”。
二栓走到卫生间的地方，透过车窗玻璃看外边的风景。当他返回的时候，发现海涛给人家聊得火热。
“妹子，你喝水”，海涛用自己的杯子盛上水，递给她。
她也没有客气，端起杯子猛的喝了一口。
“大妹子，你好像没有吃饭吧”，海涛很关心地问道。
她欲言又止，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襟，说：“实不相瞒，买了火车票，身上没有分文，一天多没有吃饭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羞涩的红晕。
海涛把吃剩下的半只烧鸡，还有两个面包拿出来，催促着，“大妹子，如果不嫌弃，你抓紧吃”。
“我吃了，你吃啥？”，其实她的眼睛已经盯住那些食物。
“没有关系，我们都带着钱，可以再买啊！”
二栓插话道，“别客气，我这里也有”。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下这么多东西，又喝了一杯子水，整个人开始精神了。
“俺第一次出门，就遇到好人”。
“这有什么，谁都有作难的时候”，二栓随声应对着。
海涛扭着半边身子，问她：“大妹子，你叫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出来的？”这也是二栓想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她低下头，泪水又夺眶而出，“哎，俺命苦啊！”二栓掏出纸巾递给她。
“大妹子，别伤心，没有过不去的坎”，海涛鼓励着她。
她稍微停顿一下，慢慢地说道：“本来家丑不该对外说，俺看你们都是好心人，就给你们说吧”，她抬起头来，捋了捋搭在额头上的发丝，“俺叫于晓静，今年32岁，看着我都比你们小，你们就喊俺妹子吧。俺有一个女儿，老公在外边打工，常年不回家。今年春节回家过年了，俺高兴地了不得，但到了大年初四，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找到俺家里，说这个孩子是俺老公的，这才知道他在外边还有一窝。俺在家里伺候老人，照顾孩子，还要种地，累死累活地，他竟然在外边乱搞，俺给他闹，他往死命地揍俺，还让那个女人住俺的房子，俺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打算去哪里？”海涛问到。
“下了火车再说呗，有个安身的地方就行”。
“这趟火车终点站可是XJ啊”
“俺知道，要走就走得远远地”。
二栓对着海涛说：“海涛，咱工地上不是缺一个做饭的吗？”
“对，你就在工地上做饭吧。工地上也有很多女工，不用担心没有伴”，海涛对着晓静说到。
“你们能收留俺，俺就千恩万谢了”。
海涛和二栓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有这么个女人，老公还花心，可真是邪门了。
海涛身边坐着这么个漂亮女人，眼睛放光，说话也开始云山雾罩，手也有一搭无一搭地拍拍晓静的肩膀，碰碰她的手，但晓静礼貌又坚定地躲闪开。
他们三个人说着话，不感觉时间过得快，火车已经到了终点站，二栓和海涛收拾着行李，晓静也跟着忙乎。
在走下火车的时候，趁海涛不在身边，二栓拿出200元钱，偷偷地塞给晓静，“妹子，给你点钱，身上没钱咋行”。
“刚才海涛给我钱，俺没有要，俺要你的，算借你的”，晓静轻声说道。
“你俩磨蹭什，快出站了”，海涛在前边喊着。晓静赶紧把钱装好，二栓也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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