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蛟龙斗地蛇

    流沙河沿岸黄金般的沙带，园了那些敢想敢做人的发财梦，这个季节是采沙的最佳时期，因为汛期要封河，而且大水漫过二堤，采沙行动也就无法开展。所以，沙场的老板加班加点，大量囤积河沙以备一年的销售。

    一阵风刮过，河岸上飘起一片片的落叶，翻滚着、跳跃着。大栓从沙场办公室出来，坐在河岸一把小椅子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猛吸几口，眉头紧锁着。

    他现在实行机械化作业，挖掘机开挖河沙，翻斗车往岸上运送，推土机进行堆积，只有几个人引导机械流水线作业，机器隆隆，人声嘈杂，一派繁忙的样子。在河沙销售点，前来买沙的车辆排着号，随着河沙一车一车的运出，钱也是连续不断地进入大栓的腰包。这种兴隆的境况，在大栓眼里已习以为常，激不起他多少兴奋，反而今天让他有些纠结。

    大栓和忠华的经营方式，即统一又相对独立。一个采沙点共用，一个人采沙一天，个自存储的沙各自出售。两个人囤积河沙的区域相距不远，共用一条砂石路供车辆进出，但这条路距离大栓的存沙点比较近，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多买沙的车辆就近到大栓这边，忠华的经营额就打大折扣。可以这么说吧，大栓一天卖沙70车，忠华也就卖到50车。买卖刚开始做的时候，大栓依仗坐地户，协调事情、接触人物都是由大栓出面调停。忠华别看在外边呼风唤雨，但在这边开沙场离了大栓还真不行，也没有那个实力有与之抗衡，就吃个哑巴亏。但他通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和镇村干部混得很熟。你大栓不是靠路近吗？我就另劈一条路，截你的出路，断你的财路。没有给大栓打招呼，在两个人共用那条路的一侧的前边，又开辟一条路，而且这条路距离河堤和河沙囤积点近，给外来车辆提供极大的方便。如果这条路修成，就会出现这个局面，外边的车辆最先选择买忠华的，在忠华这边挨不上号才来大栓这边。

    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开始动工。当然，忠华没有出面，雇佣了几个胳膊绣着纹身的社会混混来撑腰壮胆，他们两两三三地在河堤上转悠，嘴里叼着香烟，掐着腰，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到不远处的大栓，示威地吹着口哨，打着响指。他们动用了几辆车辆，十几个人忙着垫土、填沙，看这样，今天这条路就能完工。大栓很聪明，阻拦是没有用的，也没有理由阻拦，他也不会那么傻去碰这个硬钉子。但他很是气愤！忠华这小子真狠毒，这不是拆台吗？他用拳头用力地捶打着膝盖，“日你奶奶的，头上才扎几根毛，就开始拾掇事，这口气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