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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魔术师与佣兵

    城区

    即使在二十年前的大火中烧毁了大部分,但现在的新都依然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气象,远坂唯来到新都中,看到街上开满着各种各式各样的店铺,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同时,新都的标志性建筑冬木大桥现在也依然挺立在江面上,似乎是为了迎接两骑争霸的王者。在新都的地铁站中可以迅速乘坐地铁返回旧城。新都的大楼高耸入云,但整个城市最高的一栋楼还是那座天上人间大酒店。

    远坂唯在街上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唯,你在找什么?”空气中传来一道略带朝气的浑厚声音。

    “在找服装店啊,你刚来现世,没有一套合身的衣服怎么行。”

    “不必这么麻烦,我平时灵体化就可以了。”

    “我都上了一上午的课了,稍微休息一下也可以的吧?”

    远坂唯就读于穗群园学院,是冬木当地最有名的学校之一,据说冬木市长的女儿也在这里念书。课程只有一上午,下午的时间留给学生们自由支配。远坂唯刚刚推掉了下午的社团活动,带着自己的从者罗摩出来逛街。

    就在远坂唯寻找服装店的时候,忽然看到街上有一位带着兜帽的可疑男子,他身穿清洁工样式的衣服,拿着一把扫帚在街上扫地。看这男子的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八,尽管穿着清洁工的宽大服装,依然不能掩盖他的清瘦身材。

    远坂唯从小在冬木市长大,商业街更是来过无数次,却从来不记得有一个这样的清洁工,再加上圣杯战争的开始,大量外来人员涌入冬木市,于是远坂唯试探地问候了一句:“您好?”

    “我不好。”

    “呃…”远坂唯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偶尔瞥见那把扫帚挥舞的样子,粗看觉得并无奇处,但细下心看来,那扫帚横地一扫,竟无半分破绽,一姿一态无不恰到好处。远坂唯在心中把这一招演练一遍,他这一扫,即使思索了数十招解法,仍是绝对无法破解。既如此,远坂唯心下已知,这清洁工居然是一位武艺登峰造极的大高手。

    见远坂唯看得入迷,那扫地男子开口道:“嗯,能看懂我的枪法吗?想必你也是了解武艺的人吧。”

    “啊…家族曾经对我进行过训练,但我更喜欢魔术一点。”

    扫地男子没有再说话,突然将扫帚刺向远坂唯,远坂唯心下一惊,退后数步才堪堪躲过。远坂唯从兜里摸出五枚宝石,与扫地男子遥遥相对。

    “好身手,想要领教一番。来吧,我只用这把扫帚。”扫地男子反握扫帚,将握把置于前。

    远坂唯示意罗摩不要插手,开始向宝石中注入魔力。“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要与我为敌,但…失礼了!”

    因为这五枚宝石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只需要向宝石里注入引动魔术的魔力就足够了。几乎是一瞬间,远坂唯感受到手中的宝石变得炙热滚烫,于是将宝石掷出,宝石在空中爆开,五种不同元素组成的大魔术直接轰向了眼前的男子。空气中充斥着狂暴的魔力,五种元素之间的互相联动又引发了第二次爆炸,震起滚滚烟尘。

    远坂唯盯着烟雾道:“五元素协击,目前我所能掌握的最强的宝石魔术。”

    “不错。”远坂唯听到那扫地男子的声音时就已如触电般闪身,但依然慢了一步,一根扫帚杆已经破开烟雾,直直顶住远坂唯的脖子。眼前的扫地男子毫发无损。

    远坂唯咽了口唾沫,举起双手:“啊…我认输我认输。”

    扫地男子将扫帚放下,道:“好技巧,只是我想要与你切磋一下而已。不必这样认真。”

    “您的压迫太强了,我不得不……”

    “只是既然你全力相陪,那我就不得不给你回报了。”

    “回报?”

    “我是这一次圣杯战争中额外的lancer迦尔纳,抑制力召唤而来的从者。大圣杯恐怕是有问题的吧,不然不会召唤我而来。”

    “啊?原来是从者啊,难怪这么强。”

    “我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对你的力量感兴趣而已。作为全力相陪的回报,我会帮助你一次。只是帮助的时机由我掌握罢了,平常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还要扫地。”

    “嗯?啊,谢谢!”远坂唯此时正在细细思考迦尔纳话中“大圣杯有问题”的含义,完全没注意到迦尔纳已经悄然离开。

    “迦尔纳,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他。”罗摩的声音将远坂唯的思绪拉回。

    “嗯?说起来,罗摩你和迦尔纳都是印度神话里的英灵,应该认识的吧?”

    “嗯,认识。”

    “噢,我们接着找服装店吧!”

    “唯,大圣杯已经出现问题了,你不该更警戒一些吗?”

    “哎呀,没事,你看我上了一上午的课也没有被突然刺杀什么的呀,好了好了,走吧。”

    天上人间大酒店

    天上人间大酒店,据称那是一座极其奢华的建筑。在这冬木市是规模排在第一的酒店,其中还设有赌场和各类娱乐设施,哪怕比起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也毫不逊色。在顶层的房间,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

    克里斯蒂娜带着rider来到了天上人间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墙壁映着二人琥珀色的身影,自穹顶夜明石撒下的柔和光芒抚慰着克里斯蒂娜舟车劳顿的疲惫。

    “啊,这里好棒啊。虽然有在其他地方见过更好的,但是,这里真的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rider在一旁兴奋地说:“这里是城区中最高的建筑,我们可以从这里俯视整个冬木市!”

    “rider,你会赌博吗?”

    “啊?会,但我赌的不好。如果是奥德修斯就会好很多。我们希腊联军里无论是谁,只要遇到奥德修斯就没有办法赢过他。”

    “好,那闲暇的时候可以来赌一下,嘛,但是首先我要订一间房间哦。”

    克里斯蒂娜刚一转头,一位面容姣好的招待人员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您好,请问我可以在这里订一间房间吗?”

    “当然可以,请在这里办好手续然后交付定金,我们将为您提供房间。”

    克里斯蒂娜在前台交付了定金并办理了入住手续,招待人员将克里斯蒂娜带到一处大理石电梯处:“那么,这边请。”

    “辛苦了。”

    克里斯蒂娜跟着招待人员踏入大理石电梯,在二楼似乎有一间赌场,掷骰子和筹码声即使隔着大理石电梯也清晰地传到克里斯蒂娜的耳中。克里斯蒂娜感叹到:“果然这里是很适合一夜暴富的地方啊。”

    一旁的rider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转过头向克里斯蒂娜说:“master,你该不会是想公费赌博吧?”

    “嗯?很明显吗?”克里斯蒂娜是由日本政府雇佣的佣兵,号称“铁之人”,擅长现代武器,继承了其养父卫宫切嗣的“魔术师杀手”的名号,平日里经营着一家侦探事务所。

    她的房间处于天生人间的中段,有一间大窗户可以观察到市内,但市内还是存在一些高的建筑。大概从这里观察,只可以观察到城区范围吧。

    克里斯蒂娜支开了招待人员,将门反锁,随后走到窗前脱下外套,平静地看着窗外。“rider,特洛伊战争中最伟大的英雄,争斗对你来言是什么,又或是什么让你成为了英雄,是因为你的身世吗?”

    “争斗,是我存在的方式。我是战士,那么就必须要争斗。在安稳和漫长的人生与短暂但光辉的人生中,我选择了后者。母亲为我带来了不死性与神力,父亲为我带来了武艺与胆魄,但我走上这条道路,是我自己的选择。”

    克里斯蒂娜看着窗外城区中来往的车流,仿佛陷入了回忆。“rider,我知道你的传说,也很羡慕你。我在幼时,父母就被不知名的组织杀害,我的养父收养了我,并且将他会的都教给了我。”

    “他对我说,我可以,于是我就可以,从小时候的那场意外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自己独立的思考,对我来说,听着他的话,就这样活下去也好。”

    “我没有自己想要的,他们都叫我无欲之人,我只要完成他们的期待,就能获得他们的赞赏。但是rider,你不一样,你需要的是一次勇者间的战斗,但是我的战斗不一定能给你所希望的。”

    克里斯蒂娜突然转向rider,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是一只老鼠,一只处理脏东西的老鼠,对他们来讲应该是这样的。”

    克里斯蒂娜这些话的意思十分明显,rider一怔,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揭开彼此之间存在的问题,眼神略微躲闪后直直迎上了克里斯蒂娜的目光。

    “master,你听说过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吗?”

    “当然。”

    “那是个近乎征服了世界的伟大男人,但我却是他的偶像,他的榜样。只是尽管这样,我也可以明白,也可以了解,他的霸道与我的疾驰实际上是不同的东西。”

    “我们是人,是人类,每个人都一定会有自己的欲望,而每个人的道路,都绝对不会相同。假如不能从言语中得到解脱,那我们就以战斗,凭借自己的战斗才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那若是我的战斗会让你反感呢,也许我的手段会很阴险呢,也许会污染到你的战斗,那样也可以吗?”

    “不,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来到我rider阿喀琉斯的战车上来。如果是那样的解决掉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找到自己想要的。我rider,堵上阿喀琉斯之名,会以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为你赢得胜利!”

    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如果你极力反对,那就像以前一样,我只要完成委托,就可以了,但是若是你真的想要一场勇者间的战斗的话,命令我吧,rider。我会为了完成你的愿望努力。”

    “master,这是我的战斗,也是你的战斗,战士由争斗中理解信念。跟我来吧,让我们一同奔驰,一同翔疾。我阿喀琉斯,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明日!”

    克里斯蒂娜看着阿喀琉斯仿佛自眼底燃起的火焰,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感谢你,rider。”

    克里斯蒂娜又看向窗外,阿喀琉斯站在她的身侧。“rider,你看这个城市,很漂亮,不是吗,如果被战斗破坏,会觉得可惜吧。”

    “没错,但是争斗就一定会出现牺牲者。我是战士,不是圣人。战士的职责只要战斗就好了。master,我感受到了,在大桥上,有什么正等待着我。”

    “rider,我相信你,既然有所召唤,我们就必须回应。若那是一骑从者,那就用他来当做你我旅途的第一章吧。”克里斯蒂娜穿上外套,将一些日用品放在酒店中,提起随身携带的武器箱,“rider,走吧。”

    “是,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