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撞你怎么了
深夜，赵娜娜气得躺在床上疯狂做臀桥，她气自己今天对着邢恕发脾气，发挥得不够好。又对着空气猛蹬了几下脚，她心头气不过，一个翻转给某人拨通了电话。
“我要一台车。”
语气像传达命令，非常不友善，电话那头却津津有味地去办了。很快，赵娜娜从郑熠那里得知了戊古最新的行程。电话中郑熠问她“你觉得我和邢恕关系有那么好？做梦。”显然不愿意配合。
“咳咳。”赵娜娜战略性清了下嗓子。
“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大家我们才不是情侣。让你那些桃花债通通找上门！”一脸傲娇，她不信郑熠不帮他，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郑熠。郑熠这些人，虽然关系不错，但他们不敢陪着赵娜娜发疯。能陪她一起疯的，只有董敏敏。郑熠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赵娜娜半趴在大床上，小腿前后晃动，心情愉悦，勾了勾唇。
化妆师用刷子轻轻刷过邢恕的脸，动作极为缓慢，她在默默地欣赏。邢恕的皮肤在众多男明星中已是极品，看不到什么毛孔，甚至远超一部分女明星。她沉溺于自己的臆想，差点就忍不住直接上手抚摸眼前这张俊俏的面庞。
罗姐在一旁故意发出声响，显然是在提示她不要多想，于是化妆师只能悻悻走开。
三个月已过，戊古杀青仪式如约举行。此时已不再是开机仪式时，媒体对邢恕毫不了解。这三个月里，广告、代言和杂志邢恕都接了不少，足以为他在圈内打开知名度。特别是主演拍摄的青春微电影《微光》，入围了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登上微博热搜两次。邢恕温润儒雅的外貌，与校服的适配程度出奇高，像极了小说中的高冷学霸，而得称号“全网初恋”。
在罗桐月的打造下，邢恕如今的热度已是不折不扣的新晋小生。眼下有多个剧本都抛来橄榄枝，想尽快敲定他做男主演。不过都是些青春校园剧，罗桐月不是很满意，迟迟未给答复。
“邢恕，你作为新人演员在这次拍摄中取得的经验能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官方客套的问题，罗桐月早在上台前就为他衡量了回答的话术，此刻他只要照本宣读即可。一旁的郑熠弓指刮了刮鼻子，他看这小子装，他就不爽。
“新人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你们就别追问邢恕了。”
说罢，嘴角挂着笑意，有些痞坏。他知道邢恕背本背了哪些，和自己当初一样呗，于是抬起话筒来截断。这话表面看着义气，实际上则是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请问戊古拍摄期间曾经闹鬼，是真的吗？”
一位媒体问出了全场最敏感的话题。一时间，所有镜头话筒都对准了台上，显然这个问题是韩青上台前禁止的。而现在，数家媒体都围拢上来，场面紧张，必须要答。
十几秒的沉默，台上的人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郑熠见到邢恕欲要举起话筒解释，他先声夺人。
“各位记者朋友，哪来什么闹鬼事件。现在是新中国，乌龙而已。”十分圆滑的笑意，眼里攒着配合的笑意，让人不得不认可他下面说的话。
“只不过是道具老师忘记将道具撤走而已。”
“果真那么好奇，可以去剧中找答案。”他精准地找到几个机位，目光直视，炙热的散发魅力，献上俊朗的笑容。
“偷偷告诉你们，我记得是第十九集。”
这句话有些淘气，场下的记者有了交差的答案，看采访的粉丝也对剧情更生好奇。郑熠似乎天生就是块做外宣的料子。整场见面会下来，郑熠和记者们的互动超过了大半的主演。
洗手间内，郑熠沾水的手抓了几下发根，剩余的水珠随着撒动，都溅到一旁的邢恕身上。郑熠佯装不知，在邢恕眼里，和幼儿园小男孩要糖吃所采取的“求关注”行为是一样的，邢恕没理他。
杀青宴结束，邢恕陪韩导等人喝了几杯，直到大家酒都多了，才作告别。郑熠跟在邢恕身后，趁人走的差不多了，长臂搭在邢恕肩膀上，被邢恕拎走。他又耐着性子黏上去和他勾肩搭背，眼角余光看见赵娜娜坐在东南位置的一辆越野车内。
“今儿这戏终于结束了，希望咱们再也不见。”吊儿郎当的一句，邢恕依旧懒得答应。
“你车还没来？上我的吧。”郑熠朝着孙空空挥了挥手，就将车子开来。郑熠浓眉一皱，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现在只求那姑奶奶别发疯。这辆车，他前不久才提。
“不用，罗姐一会就到。”邢恕喝了酒，现在头也有点昏沉。不过郑熠和他并不熟，他不想和他一路。
郑熠的手臂又搭了过去，只得靠他近一点。为了能引他“上钩”，他紧紧眉目，肃声地。
“关于那次闹鬼的事，我有话要说。”
他身上的酒味更甚，邢恕本意扯开对方，但对上他难得正式的神色，左右思虑，还是上了车。
“走高架下面。”一上车就郑熠就吩咐。
孙空空开车很稳，一路关照邢恕是否太冷，调整空调，非常仔细。郑熠没让邢恕坐在后座，这是赵娜娜特意交代的。此刻郑熠心乱如麻，不知道她准备干什么。于是点了支烟，将车窗按下，频频向后面看去。
“你想说什么？”邢恕此时的声音很凉薄，穿过晚风，透着厌烦。
郑熠没有回答他，赵娜娜的黑色吉普越来越近。
“我*，这个疯女人！”郑熠忍不住大骂，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空空！快避让！”郑熠几乎是喊出来的。
邢恕还没来得及反应郑熠的话，那辆吉普就趁无车时，直接加速撞上了郑熠的车。那方向和力道分明就是冲着副驾驶去的。碰撞发出的响声震耳，惊得郑熠烟都徒手掐灭了。孙空空反应很快，再加上郑熠新提的车具有自动避让的功能，立刻刹住了车。
前车的故障灯闪着警示的黄光，路面还有紧急刹车时留下的轮胎印记。副驾的车门瘪了进去一块，反光镜直接脱落。邢恕在安全带的控制下，撞在右上角的前窗上，磕破了皮，流出血来。冲击力作用下，安全气囊都已经弹出，如果不是紧急避让的装置，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场面。
待黑色大吉普停稳了，赵娜娜从副驾驶下来，就直接到副驾驶瞟了眼紧闭双目的邢恕，嘴角绽开得逞的笑，她发自内心的。
“赵娜娜，你是不是太过分？”郑熠从车上下来，关门声极响，像是宣泄怨气，不见素日里浪荡的模样，他双眼紧盯着赵娜娜，像要把她吃了。语气也很憎恨，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事？”他开始后悔和赵娜娜牵扯上什么关系，的的确确，她就是个疯子。
“唉哟，这是郑太子？整得你没干过出格事儿似的。”董敏敏此刻从驾驶座上下来，耸肩顶了下郑熠的胸膛，不以为然。
董敏敏才是彻头彻尾的魔王，他的人性大概连亲身父母都不知道在哪。
“切，晚点把修车钱赔给你就是了。”赵娜娜不屑郑熠的警告，她打开疮痍的车门，朝里面问候，还挥了挥手。
“见了面不打招呼，你不礼貌啊。”这话胡搅蛮缠，邢恕的耳边传来那天的女声，他皱紧了眉，醒了。
路灯之下，昏黄的光线一簇簇嵌入邢恕分明的眉毛、睫毛。他喝了酒，有轻微的酒气。赵娜娜用手掐住他的下巴，摸的出清楚的轮廓，稍微愣了愣。
“那天的事儿还没完，你醒醒。”赵娜娜刚晃了一下邢恕的脸，对方再度睁开了双眼，正好和她对视。
这次，赵娜娜从他的眼中读出的冷漠，已将刚才的一点内心萌动全然扫尽，只剩冰凉。这种目光已经是不善了，他的口吻也是冷的吓人。
“你知道这违法么？”
路过的几辆车不明所以，齐齐报了警。
赵娜娜、邢恕、郑熠、董敏敏，还有孙空空都被“请”到了警局。明显董敏敏是“惯犯”，他的律师和他几乎同时到了警局，要求检验酒驾。做过酒精测试后，驾驶人孙空空和董敏敏均不涉嫌酒驾，一下子责任就轻了许多。一人面前一杯茶，董敏敏直接将腿翘到了桌上，上半身躺在椅子上。
“你当回自己家了？”郑熠忍不住嘲他。
董敏敏正要伸腿踹过去，却被董瑞华的一个电话打来，出去接电话了。
邢恕在脑袋上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额角贴了纱布，虽然不至于留疤，但诊断出了轻微的脑震荡，接下来的一周，都需要静养。
不出半小时，警察将这起意外归结于交通意外，没造成人员伤亡，董敏敏方也同意赔偿，就等唯一的伤员邢恕签完字就能走，非常顺利。
而邢恕端坐在那，面无表情，只剩下颌线冷得能杀死人，显然没考虑过那么简单就把字签了。郑熠数次开口，他都没搭理他。
直到罗桐月和简言相继赶到，罗桐月刚一进门，就将包重重摔在了桌子上。双手抱胸，当众质问起赵娜娜。
“你是故意撞邢恕？”这像个肯定句。
这个“你”是谁，显而易见。而这场事故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赵娜娜眼皮都懒得抬，仰面和罗桐月顶嘴，语气仍然蛮横。
“我撞他怎么了？”
“这字我不会签。”几乎和赵娜娜同时脱口而出，邢恕此刻的表情极其冷淡，就像是这场事故的目击人，这些事与他无关。但语气却强硬的很，听得出来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郑熠心里暗道，赵娜娜这次怕是遇上了块硬骨头。
没想到，肇事司机董敏敏是率先离开的。郑熠和孙空空，托了赵娜娜的福，将车辆送修去了。而剩下的四个人还在僵持，哪方都坚决不让步。
桌面上四杯热茶，热气氤氲。时间分秒过去，安静地只能听见时钟滴答。
她四岁起进入娱乐圈，心思已经养得足够很深沉。在和云端世纪合约到期的紧要关头，她所表现出的签约意向模糊。这一撞，无疑是给了云端一个续约机会。云端必定会为她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邢恕，区区新人，就沦为哄住赵娜娜的工具，白吃这趟苦。
一个小时后，果真如赵娜娜所预料的，简言带着她顺利离开，而邢恕还和罗桐月还在审讯室。在公众面前，这事故消息自然一丁点儿也不会流出。
“我要一台车。”
语气像传达命令，非常不友善，电话那头却津津有味地去办了。很快，赵娜娜从郑熠那里得知了戊古最新的行程。电话中郑熠问她“你觉得我和邢恕关系有那么好？做梦。”显然不愿意配合。
“咳咳。”赵娜娜战略性清了下嗓子。
“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大家我们才不是情侣。让你那些桃花债通通找上门！”一脸傲娇，她不信郑熠不帮他，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郑熠。郑熠这些人，虽然关系不错，但他们不敢陪着赵娜娜发疯。能陪她一起疯的，只有董敏敏。郑熠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赵娜娜半趴在大床上，小腿前后晃动，心情愉悦，勾了勾唇。
化妆师用刷子轻轻刷过邢恕的脸，动作极为缓慢，她在默默地欣赏。邢恕的皮肤在众多男明星中已是极品，看不到什么毛孔，甚至远超一部分女明星。她沉溺于自己的臆想，差点就忍不住直接上手抚摸眼前这张俊俏的面庞。
罗姐在一旁故意发出声响，显然是在提示她不要多想，于是化妆师只能悻悻走开。
三个月已过，戊古杀青仪式如约举行。此时已不再是开机仪式时，媒体对邢恕毫不了解。这三个月里，广告、代言和杂志邢恕都接了不少，足以为他在圈内打开知名度。特别是主演拍摄的青春微电影《微光》，入围了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登上微博热搜两次。邢恕温润儒雅的外貌，与校服的适配程度出奇高，像极了小说中的高冷学霸，而得称号“全网初恋”。
在罗桐月的打造下，邢恕如今的热度已是不折不扣的新晋小生。眼下有多个剧本都抛来橄榄枝，想尽快敲定他做男主演。不过都是些青春校园剧，罗桐月不是很满意，迟迟未给答复。
“邢恕，你作为新人演员在这次拍摄中取得的经验能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官方客套的问题，罗桐月早在上台前就为他衡量了回答的话术，此刻他只要照本宣读即可。一旁的郑熠弓指刮了刮鼻子，他看这小子装，他就不爽。
“新人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你们就别追问邢恕了。”
说罢，嘴角挂着笑意，有些痞坏。他知道邢恕背本背了哪些，和自己当初一样呗，于是抬起话筒来截断。这话表面看着义气，实际上则是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请问戊古拍摄期间曾经闹鬼，是真的吗？”
一位媒体问出了全场最敏感的话题。一时间，所有镜头话筒都对准了台上，显然这个问题是韩青上台前禁止的。而现在，数家媒体都围拢上来，场面紧张，必须要答。
十几秒的沉默，台上的人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郑熠见到邢恕欲要举起话筒解释，他先声夺人。
“各位记者朋友，哪来什么闹鬼事件。现在是新中国，乌龙而已。”十分圆滑的笑意，眼里攒着配合的笑意，让人不得不认可他下面说的话。
“只不过是道具老师忘记将道具撤走而已。”
“果真那么好奇，可以去剧中找答案。”他精准地找到几个机位，目光直视，炙热的散发魅力，献上俊朗的笑容。
“偷偷告诉你们，我记得是第十九集。”
这句话有些淘气，场下的记者有了交差的答案，看采访的粉丝也对剧情更生好奇。郑熠似乎天生就是块做外宣的料子。整场见面会下来，郑熠和记者们的互动超过了大半的主演。
洗手间内，郑熠沾水的手抓了几下发根，剩余的水珠随着撒动，都溅到一旁的邢恕身上。郑熠佯装不知，在邢恕眼里，和幼儿园小男孩要糖吃所采取的“求关注”行为是一样的，邢恕没理他。
杀青宴结束，邢恕陪韩导等人喝了几杯，直到大家酒都多了，才作告别。郑熠跟在邢恕身后，趁人走的差不多了，长臂搭在邢恕肩膀上，被邢恕拎走。他又耐着性子黏上去和他勾肩搭背，眼角余光看见赵娜娜坐在东南位置的一辆越野车内。
“今儿这戏终于结束了，希望咱们再也不见。”吊儿郎当的一句，邢恕依旧懒得答应。
“你车还没来？上我的吧。”郑熠朝着孙空空挥了挥手，就将车子开来。郑熠浓眉一皱，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现在只求那姑奶奶别发疯。这辆车，他前不久才提。
“不用，罗姐一会就到。”邢恕喝了酒，现在头也有点昏沉。不过郑熠和他并不熟，他不想和他一路。
郑熠的手臂又搭了过去，只得靠他近一点。为了能引他“上钩”，他紧紧眉目，肃声地。
“关于那次闹鬼的事，我有话要说。”
他身上的酒味更甚，邢恕本意扯开对方，但对上他难得正式的神色，左右思虑，还是上了车。
“走高架下面。”一上车就郑熠就吩咐。
孙空空开车很稳，一路关照邢恕是否太冷，调整空调，非常仔细。郑熠没让邢恕坐在后座，这是赵娜娜特意交代的。此刻郑熠心乱如麻，不知道她准备干什么。于是点了支烟，将车窗按下，频频向后面看去。
“你想说什么？”邢恕此时的声音很凉薄，穿过晚风，透着厌烦。
郑熠没有回答他，赵娜娜的黑色吉普越来越近。
“我*，这个疯女人！”郑熠忍不住大骂，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空空！快避让！”郑熠几乎是喊出来的。
邢恕还没来得及反应郑熠的话，那辆吉普就趁无车时，直接加速撞上了郑熠的车。那方向和力道分明就是冲着副驾驶去的。碰撞发出的响声震耳，惊得郑熠烟都徒手掐灭了。孙空空反应很快，再加上郑熠新提的车具有自动避让的功能，立刻刹住了车。
前车的故障灯闪着警示的黄光，路面还有紧急刹车时留下的轮胎印记。副驾的车门瘪了进去一块，反光镜直接脱落。邢恕在安全带的控制下，撞在右上角的前窗上，磕破了皮，流出血来。冲击力作用下，安全气囊都已经弹出，如果不是紧急避让的装置，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场面。
待黑色大吉普停稳了，赵娜娜从副驾驶下来，就直接到副驾驶瞟了眼紧闭双目的邢恕，嘴角绽开得逞的笑，她发自内心的。
“赵娜娜，你是不是太过分？”郑熠从车上下来，关门声极响，像是宣泄怨气，不见素日里浪荡的模样，他双眼紧盯着赵娜娜，像要把她吃了。语气也很憎恨，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事？”他开始后悔和赵娜娜牵扯上什么关系，的的确确，她就是个疯子。
“唉哟，这是郑太子？整得你没干过出格事儿似的。”董敏敏此刻从驾驶座上下来，耸肩顶了下郑熠的胸膛，不以为然。
董敏敏才是彻头彻尾的魔王，他的人性大概连亲身父母都不知道在哪。
“切，晚点把修车钱赔给你就是了。”赵娜娜不屑郑熠的警告，她打开疮痍的车门，朝里面问候，还挥了挥手。
“见了面不打招呼，你不礼貌啊。”这话胡搅蛮缠，邢恕的耳边传来那天的女声，他皱紧了眉，醒了。
路灯之下，昏黄的光线一簇簇嵌入邢恕分明的眉毛、睫毛。他喝了酒，有轻微的酒气。赵娜娜用手掐住他的下巴，摸的出清楚的轮廓，稍微愣了愣。
“那天的事儿还没完，你醒醒。”赵娜娜刚晃了一下邢恕的脸，对方再度睁开了双眼，正好和她对视。
这次，赵娜娜从他的眼中读出的冷漠，已将刚才的一点内心萌动全然扫尽，只剩冰凉。这种目光已经是不善了，他的口吻也是冷的吓人。
“你知道这违法么？”
路过的几辆车不明所以，齐齐报了警。
赵娜娜、邢恕、郑熠、董敏敏，还有孙空空都被“请”到了警局。明显董敏敏是“惯犯”，他的律师和他几乎同时到了警局，要求检验酒驾。做过酒精测试后，驾驶人孙空空和董敏敏均不涉嫌酒驾，一下子责任就轻了许多。一人面前一杯茶，董敏敏直接将腿翘到了桌上，上半身躺在椅子上。
“你当回自己家了？”郑熠忍不住嘲他。
董敏敏正要伸腿踹过去，却被董瑞华的一个电话打来，出去接电话了。
邢恕在脑袋上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额角贴了纱布，虽然不至于留疤，但诊断出了轻微的脑震荡，接下来的一周，都需要静养。
不出半小时，警察将这起意外归结于交通意外，没造成人员伤亡，董敏敏方也同意赔偿，就等唯一的伤员邢恕签完字就能走，非常顺利。
而邢恕端坐在那，面无表情，只剩下颌线冷得能杀死人，显然没考虑过那么简单就把字签了。郑熠数次开口，他都没搭理他。
直到罗桐月和简言相继赶到，罗桐月刚一进门，就将包重重摔在了桌子上。双手抱胸，当众质问起赵娜娜。
“你是故意撞邢恕？”这像个肯定句。
这个“你”是谁，显而易见。而这场事故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赵娜娜眼皮都懒得抬，仰面和罗桐月顶嘴，语气仍然蛮横。
“我撞他怎么了？”
“这字我不会签。”几乎和赵娜娜同时脱口而出，邢恕此刻的表情极其冷淡，就像是这场事故的目击人，这些事与他无关。但语气却强硬的很，听得出来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郑熠心里暗道，赵娜娜这次怕是遇上了块硬骨头。
没想到，肇事司机董敏敏是率先离开的。郑熠和孙空空，托了赵娜娜的福，将车辆送修去了。而剩下的四个人还在僵持，哪方都坚决不让步。
桌面上四杯热茶，热气氤氲。时间分秒过去，安静地只能听见时钟滴答。
她四岁起进入娱乐圈，心思已经养得足够很深沉。在和云端世纪合约到期的紧要关头，她所表现出的签约意向模糊。这一撞，无疑是给了云端一个续约机会。云端必定会为她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邢恕，区区新人，就沦为哄住赵娜娜的工具，白吃这趟苦。
一个小时后，果真如赵娜娜所预料的，简言带着她顺利离开，而邢恕还和罗桐月还在审讯室。在公众面前，这事故消息自然一丁点儿也不会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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