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市井一壶酒
朱弦玉磬，蕙质兰心——磬兰，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呀。
对于这个卖身葬父的女孩我不禁心生同情，觉得她和我有些像，同样是独自一人在他乡，也同样是没有了父母，看着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再独自去办父亲的丧事。于是自告奋勇，打听到一家丧葬一条龙的棺材铺，又花了大价钱雇了马车，将尸体搬了过去，铺子里的阴阳先生说过两天才是下葬的吉日，要先将她爹的遗体停在铺子里两天，至于埋在哪里，他给我们介绍了城南郊外的土地，说风水极好，还带着我和磬兰一起出城看了，他说要十两银子，我见地方依山傍水，磬兰满意也同意了，所以加上棺材钱、人工费、土地费，丧葬费等等，一共二十两，磬兰努力降价降到十八两，才算是罢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明月悬空，夜幕降临，但正是街头瓦肆热闹的时候，我两个异乡人走在漫长的街市上，如穿梭在一场允长的梦中，街灯朦胧，整个京良城看起来如梦似幻。这要真的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们吃点东西吧！”我冲磬兰微微一笑，“真是抱歉，忙了一天，都没有好好带你吃东西。”
磬兰摇摇头：“已经很好了公子，很感谢你……”
我摇摇头：“这是应该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
走到漫红桥，河水的两岸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店都在营业，有吃饭的，喝酒的，娱乐的，旗幡、招牌在灯火下更增一股浓烈的烟火气，因为不认识字也不知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有时好奇就侧头远远的向门里望一眼。
我带着磬兰一点点穿过人群，想找一家合适的吃饭的地方。路过一家酒肆时，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漂亮舞姬，身着艳丽的服装，踩着欢快的鼓点，在人群中起翻飞起舞，那舞姿有点像唐代的胡旋舞。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我带着磬兰只想快点找到吃饭的地方，只看了两眼就准备离开，没想到那艳丽的舞姬倏然旋转至我的身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侧脸微凉，那一双纤手已经抚过我的脸，女子冲我嫣然一笑，，周围轰然响起起哄声，那女子欢快的笑了起来，旋转的越发快了，周围叫好声一片，我也跟着鼓起了掌，舞跳的实在精彩，只可惜腹中空空，只能领着磬兰挤出了人群。
这个小小的插曲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店，坐在了临河的位置。
“这地方赏景真是美极了，看，河对岸的灯火。”我指着对岸：“我住的地方就在那个最亮的街道后边，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先到我家。”
磬兰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点了半只烧鸡，还有两碟小菜，景色这么好，我又让店小二添了一壶酒，给磬兰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
“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别想那么多了，干杯。”
酒入喉咙，似火一般灼烧，怎么这酒这么烈！不是说古代的酒度数都不高嘛！我赶紧吃口菜，再塞了口米饭，才算好一些。
磬兰看到我的囧样，不禁扑哧一声掩嘴笑了：“这酒叫做五粮液，是当年武耀帝发明的，不过因为劲儿大，大家还是喜欢叫它劲酒。”
“五粮液？这名字听着好耳熟。”不过眼前的女孩笑了，说明心情好了一些。
“还有你刚刚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也是武耀帝的名句。”
“你——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武耀帝呀，你刚刚说的诗句，是武耀帝在青州永和关所做的《将进酒》。”
“哈哈哈……武耀帝？”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你笑什么？当然是真的，我三岁就跟着我父亲读书，武耀帝的名句我能记错吗？”磬兰认真的说道。
“不是说你。”我看着她：“我只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罢了，好了，你赶紧吃饭，有时间你一定要将武耀帝的生平讲给我听一下。”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百年前的穿越者，还抄了古人的诗，前人已经把路走死了，让我这个后人无路可走？
那壶酒我和磬兰最终都没有喝，我怕喝醉了，找不到家就麻烦了。吃完饭我带着磬兰缓慢的走在京良的街道上，京良的晚上是没有宵禁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雨翎巷，也就是我住的那条如水蛇般长的巷子，我的家就在巷尾。
我轻轻的抓住磬兰的胳膊：“这个巷子有些长，你别怕。”
磬兰依旧点头。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了。”
才十七岁呀，十七岁那一年我才上高二。
“你不怕我骗你嘛？”
“你都不怕我骗你，我怕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你就给了我五两银子，还为我出头。”女孩轻轻说着。
“哦——我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当时给我写字，就是看准了我能帮你对不对？”
磬兰笑了下：“是的，我想那么有耐心的人，人品应该也不会差。”
我忍不住笑了，想起了那个不停打叉的卖字先生：“那我要是没钱可怎么办？”
“我可是识货的，公子您身上的衣服可是江南产的云香锦做的十两银子一匹，怎么可能会没钱？”
“云香锦？十两银子？”我不禁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这么贵！这还是我从宁家那里顺来的呢，不禁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把罂粟花都拔了是什么反应？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巷子的尽头，嗯……和别人门口的大红灯笼比起来，我们家的门口黑洞洞的，再加上被茂密植物爬满了的院墙，夜晚，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个阴森的鬼宅。
毕竟第一次带客人回家，我不好意思的看看身后的磬兰，不过她肯定也看不到我窘迫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搬来，所以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
我推开门，里面竟然也黑洞洞的，怎么回事？孟笔山不在家吗？不在家为什么门都不锁？
“你们回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光。
“妈呀！梦笔山！”蜡烛后面的脸赫然就是孟笔山，我身后的磬兰也下了一大跳。
“孟大哥，你怎么不多点灯！”我好奇的问道。
“这，这不是吗？”孟笔山晃晃身前的蜡烛。
妈呀，他不晃还好，一晃就更吓人了，你能想象的到，夜晚，在一座幽深的古宅中，如鬼火般的烛光中映着一张国字脸吗？
“孟大哥，家里来了客人，能多点几根蜡烛吗？”
“客人？”孟笔山拿着蜡烛往我身后晃了晃，“哦！是女人！”孟笔山激动的手一哆嗦，蜡烛掉了。
这下可好，全黑了。
对于这个卖身葬父的女孩我不禁心生同情，觉得她和我有些像，同样是独自一人在他乡，也同样是没有了父母，看着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再独自去办父亲的丧事。于是自告奋勇，打听到一家丧葬一条龙的棺材铺，又花了大价钱雇了马车，将尸体搬了过去，铺子里的阴阳先生说过两天才是下葬的吉日，要先将她爹的遗体停在铺子里两天，至于埋在哪里，他给我们介绍了城南郊外的土地，说风水极好，还带着我和磬兰一起出城看了，他说要十两银子，我见地方依山傍水，磬兰满意也同意了，所以加上棺材钱、人工费、土地费，丧葬费等等，一共二十两，磬兰努力降价降到十八两，才算是罢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明月悬空，夜幕降临，但正是街头瓦肆热闹的时候，我两个异乡人走在漫长的街市上，如穿梭在一场允长的梦中，街灯朦胧，整个京良城看起来如梦似幻。这要真的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们吃点东西吧！”我冲磬兰微微一笑，“真是抱歉，忙了一天，都没有好好带你吃东西。”
磬兰摇摇头：“已经很好了公子，很感谢你……”
我摇摇头：“这是应该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
走到漫红桥，河水的两岸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店都在营业，有吃饭的，喝酒的，娱乐的，旗幡、招牌在灯火下更增一股浓烈的烟火气，因为不认识字也不知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有时好奇就侧头远远的向门里望一眼。
我带着磬兰一点点穿过人群，想找一家合适的吃饭的地方。路过一家酒肆时，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漂亮舞姬，身着艳丽的服装，踩着欢快的鼓点，在人群中起翻飞起舞，那舞姿有点像唐代的胡旋舞。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我带着磬兰只想快点找到吃饭的地方，只看了两眼就准备离开，没想到那艳丽的舞姬倏然旋转至我的身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侧脸微凉，那一双纤手已经抚过我的脸，女子冲我嫣然一笑，，周围轰然响起起哄声，那女子欢快的笑了起来，旋转的越发快了，周围叫好声一片，我也跟着鼓起了掌，舞跳的实在精彩，只可惜腹中空空，只能领着磬兰挤出了人群。
这个小小的插曲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店，坐在了临河的位置。
“这地方赏景真是美极了，看，河对岸的灯火。”我指着对岸：“我住的地方就在那个最亮的街道后边，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先到我家。”
磬兰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点了半只烧鸡，还有两碟小菜，景色这么好，我又让店小二添了一壶酒，给磬兰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
“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别想那么多了，干杯。”
酒入喉咙，似火一般灼烧，怎么这酒这么烈！不是说古代的酒度数都不高嘛！我赶紧吃口菜，再塞了口米饭，才算好一些。
磬兰看到我的囧样，不禁扑哧一声掩嘴笑了：“这酒叫做五粮液，是当年武耀帝发明的，不过因为劲儿大，大家还是喜欢叫它劲酒。”
“五粮液？这名字听着好耳熟。”不过眼前的女孩笑了，说明心情好了一些。
“还有你刚刚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也是武耀帝的名句。”
“你——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武耀帝呀，你刚刚说的诗句，是武耀帝在青州永和关所做的《将进酒》。”
“哈哈哈……武耀帝？”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你笑什么？当然是真的，我三岁就跟着我父亲读书，武耀帝的名句我能记错吗？”磬兰认真的说道。
“不是说你。”我看着她：“我只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罢了，好了，你赶紧吃饭，有时间你一定要将武耀帝的生平讲给我听一下。”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百年前的穿越者，还抄了古人的诗，前人已经把路走死了，让我这个后人无路可走？
那壶酒我和磬兰最终都没有喝，我怕喝醉了，找不到家就麻烦了。吃完饭我带着磬兰缓慢的走在京良的街道上，京良的晚上是没有宵禁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雨翎巷，也就是我住的那条如水蛇般长的巷子，我的家就在巷尾。
我轻轻的抓住磬兰的胳膊：“这个巷子有些长，你别怕。”
磬兰依旧点头。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了。”
才十七岁呀，十七岁那一年我才上高二。
“你不怕我骗你嘛？”
“你都不怕我骗你，我怕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你就给了我五两银子，还为我出头。”女孩轻轻说着。
“哦——我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当时给我写字，就是看准了我能帮你对不对？”
磬兰笑了下：“是的，我想那么有耐心的人，人品应该也不会差。”
我忍不住笑了，想起了那个不停打叉的卖字先生：“那我要是没钱可怎么办？”
“我可是识货的，公子您身上的衣服可是江南产的云香锦做的十两银子一匹，怎么可能会没钱？”
“云香锦？十两银子？”我不禁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这么贵！这还是我从宁家那里顺来的呢，不禁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把罂粟花都拔了是什么反应？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巷子的尽头，嗯……和别人门口的大红灯笼比起来，我们家的门口黑洞洞的，再加上被茂密植物爬满了的院墙，夜晚，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个阴森的鬼宅。
毕竟第一次带客人回家，我不好意思的看看身后的磬兰，不过她肯定也看不到我窘迫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搬来，所以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
我推开门，里面竟然也黑洞洞的，怎么回事？孟笔山不在家吗？不在家为什么门都不锁？
“你们回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光。
“妈呀！梦笔山！”蜡烛后面的脸赫然就是孟笔山，我身后的磬兰也下了一大跳。
“孟大哥，你怎么不多点灯！”我好奇的问道。
“这，这不是吗？”孟笔山晃晃身前的蜡烛。
妈呀，他不晃还好，一晃就更吓人了，你能想象的到，夜晚，在一座幽深的古宅中，如鬼火般的烛光中映着一张国字脸吗？
“孟大哥，家里来了客人，能多点几根蜡烛吗？”
“客人？”孟笔山拿着蜡烛往我身后晃了晃，“哦！是女人！”孟笔山激动的手一哆嗦，蜡烛掉了。
这下可好，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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