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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得鱼亭

    执玉也喊她:“你们在聊什么啊,不能一起聊吗?”

    绥之心烦地呛他:“你和表哥又在聊什么啊,不能一起聊吗?”

    执玉翻了个白眼:“真是倒打一耙,还不是因为你走得慢?”

    秦湍收了思绪,在闹哄哄的三人中显得很是有礼:“山上薄宴不比宫中,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执玉爽朗道:“怎么会?青陵山中的鱼可是出了名的,据说比踏枝回的莼菜鱼羹还好吃。”

    绥之阴恻恻的:“你真是去那儿吃鱼么?”

    执玉顿觉姐弟之间没信任了:“唉,你真是,你怎么同母妃一样把我往坏处想,我又不是表哥。”

    “我怎么了?你可不要乱说。”慕君阳沉着眼色,执玉这厮方才还在小心翼翼地问他去衡雍的事,一到绥之跟前,又明里暗里地说他风流。

    “是了他乱说,”绥之好言好语,“这有什么关系?”

    慕君阳一听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反而更恼起来:“为什么执玉就有关系,我就没关系了?”

    绥之拾起碗筷:“他还小,你这么大把年纪,谁管得了你呢?”

    执玉添油加醋:“就算表哥把青杏小的姑娘打包回府,姑父也不会骂你的。”

    “你们真会气人!根本就没有,解释多少遍都不听。”

    慕君阳盯着手中半碗给绥之挑过刺的鱼肉,气得只想自己一口吞了,侧头却瞧见她幸灾乐祸笑吟吟的脸,莫名其妙心下一软:“你吃。”

    绥之不讲客气地接过来:“表哥以德报怨,可以。”

    挑鱼刺的筷子是慕君阳用过的,绥之竟就这样毫不顾忌地吃。秦湍眼神扫过二人,只觉慕君阳笑得不是一般的刺眼。

    这温馨和谐的氛围,叫他连句话都插不上,只好以主人待客的姿态给绥之盛了碗汤:“尝尝这个素烩汤,菌子都是山上新鲜采的。”

    “好。”绥之假装不经意,余光一寸寸瞥着他伸来的手,见汤碗置于面前,又埋头喝了起来。

    她垂着眼评价道:“好喝的。”

    秦湍看着被搁置一旁的半碗鱼肉,心情非常幼稚地好了起来。

    *

    执玉来回打量着这三个人,直觉有什么微妙的气场正在蔓延。他了悟般地攥拳拊掌,又痛苦地开始了思考。

    他早觉得风流没用的表哥极不靠谱,但这秦先生,连跟他们是不是一路人都不知道,比表哥要危险一万倍。古人云“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改日还是得提点提点他迷糊的老姐,如果非要动个春心,那还是选表哥吧!

    绥之伸手在执玉眼前一晃:“稀奇了,伱还有沉思的时候。”

    “嗯,我正在分析八卦。”

    慕君阳知道这厮就是宫中的一个八卦传播机,脸色极差地睨他一眼,执玉便吞了声。

    顿了几秒,他又觉得无聊:“我倒知道個跟宁国所有人都无关的八卦。”

    绥之舀着碗里的菌子:“说来听听。”

    “但跟二哥的未婚妻有关。”

    慕君阳直想打他:“人都跑了,你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呀,是她父母啦,”执玉抓紧说道,“宋千笑的母亲,威宁将军宋归谣,本该嫁给庆和帝,如今做太后的倒成了她长姐。”

    慕君阳懒懒道:“这又不是什么秘辛,承武年间的太子妃一定出自宋氏,嫡女跑路了,只好让庶女顶上呗。”

    绥之插话:“为什么一定出自宋氏?”

    慕君阳解释:“宋太师可是两代帝师,还是辅佐承武帝登基的最大功臣。”

    绥之提出异议:“这话可不对吧,曾祖父才是最大功臣。”

    执玉也说:“除了曾祖父,临清秦氏也比宋氏功劳大。”

    他语罢无意看到对面,只觉秦湍脸色并不好看。

    执玉以为他联想到了临清秦氏的大溃败,遂出言宽慰:“是了,是你家旁支的事,不过朝歌秦门同临清没什么关系吧?你也不必替那些人难过。”

    朝歌秦门两百年前便存在,比清泽的国祚还要长上许多年。数十年前,朝歌秦门不受器重的一支血脉迁居临清,为清泽开国定疆立下汗马功劳。承武年间,临清秦氏武有大将秦城聊,文有宰相秦岱,子弟遍布官场,可谓叱咤一时风云。奈何庆和十二年,那场翻覆清都的政变,让这好不容易于清都立家的一脉荡然无存、灰飞烟灭。

    庆和十二年,绥之六岁,在清都受封世子,那场惨案刚过,宁王便避之不及地带她连夜驰回了朝歌。

    “三殿下说得对,临清那支同朝歌很远,不常联系,只是想来些许叹惋罢了。”秦湍平静地搁下筷。

    绥之附和:“短短四十年,盛衰荣辱,可谓至极,确实叹惋。”

    慕君阳支着脑袋:“干嘛提这些宋太后干的腌臜事,执玉方才说到哪儿了?”

    “哦,我说到威宁将军本该当太后的。”

    “然后呢?”

    “这便要说到少年情事了,”执玉眼波一动,不着痕迹地在三人间打了个圈儿,“威宁将军宋归谣的亲外祖杜大将军,那时在荻茫前线作战。而宋归谣曾立誓不做宫中人,趁着没缔结婚约,跑到弦月城去了。”

    “按理说,宋将军的外祖在那儿,她在弦月城待着便是,却偏偏替了个军籍去打仗,在营中一待便是好几年。她那时不过是个隐瞒身份的无名小卒,升得倒还挺快,承武十一年,便在剑芒劲卒队做弓箭手了。”

    绥之说:“我知道,许多记录中写她叫‘谢刈’,便是那时候的化名,舅父也这样喊她。”

    慕君阳也插话:“好像父亲同安国侯夫妇在弦月城一同驻扎了两年。”

    执玉见他们说得比自己还清楚,不禁嘟嘴道:“我还没说完呢,这事你们可不知道。”

    “你们知道荻茫的摄政王百里初,为什么终身未娶,还定居边城弦月吗?”

    “不是为了辅佐兄长的幼子,以示臣心么?”

    执玉摇头晃脑,说得活灵活现:“他痴恋宋归谣,三十年了。你信不信,宋千笑喊他叫干爹。”

    “还真玄乎,什么痴恋能痴三十年?何况痴恋对象还是有夫之妇。”

    “真的,听说宋千笑自小就挂着一个很大的耳珰,弯月形,荻茫样式,就是百里初给她的。”